“没,怎么会!”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宁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顿时就感觉到喻珩的手又圈得紧了些,赶紧仰起头赔笑,“我就是怕你去了觉得无聊。”
喻珩挑眉。
宁安继续赔笑。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了起来,就在宁安觉得自己的嘴角都快要笑僵了的时候,男人终于又有了反应——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宁安,你还记得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刚才?宁安翻了个白眼:“你今天话这么多谁知道你指的是哪句啊!”
“没办法,‘年纪大了’的人就是啰嗦啊,”男人意味深长地感叹着,听得宁安又是背后一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随时准备跑路,然后脸上就是忽然一痛。
“喻珩!”宁安拍开他捏着自己脸颊的手,怒瞪。
男人随口应了一声,居然并没继续“蹂躏”怀里的人,反而顺势伸手把她从自己的腿上抱了下来,然后起身,掸了掸宁安在自己衬衫胸口蹭出的皱痕,手脚麻利地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拿去厨房,临走前深深地看了还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的宁安一眼,语气平静:
“过来洗碗。”
“凭什么?”宁安更怒,“饭是我做的,所以不是应该你来洗碗吗?”
“因为……”喻珩回过头,扬眉,“刚才耍小心眼耍得还高兴吗?看来我说过的话,你是转眼就忘了?”
——分房睡?代沟?嫌自己老?不想和自己出门?天知道喻珩这时候心里究竟有多想一口咬死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
“我不是……”
“还有,”宁安试图解释,却马上就被喻珩出声打断,男人伸手指自己的脖子,两排整齐的牙印异常显眼,“你对我家暴了,要补偿。”
“……”宁安终于彻底阵亡。
……
不管宁安究竟有多不情愿,吃完了午饭,两人收拾了一番之后还是准备一起出门了,不过,人都走到门口了,宁安随意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灯没关的,余光不经意间就扫过了某个人的脖子,顿时就是一僵——过了一上午,那两排牙印非但没有消下去,反而因为时间的关系,颜色开始泛出些青紫来,格外的显眼。
“喻珩,你……要不要换件衣服?”折腾了一上午,宁安现在对着这人的时候简直就是倍加小心,生怕再次惨遭他的“毒手”。
“怎么了?”喻珩看她。
“你脖子上有……咳咳,”宁安尴尬,脸上微有些发烫,之前咬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反倒是觉得……牙印什么的,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暧昧的意味,干咳了两声,有些磕磕巴巴地解释着,“要、要不我去拿镜子给你自己看?”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男人长臂一伸,就把刚要转身回房的宁安给拉了回来,“没事,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啊!宁安简直就要在心里咆哮起来了,但实在是对上午的事还心有余悸,不敢去捋虎须,只能拐着弯试图委婉地说服他:
“这样……不好吧?要是给别人看见了,那你的形象不是就……”
“没办法,”男人像是有些无奈地摊手,“夏天没有高领的衣服。”
“那、那怎么办?”宁安顿时就急了,这一看就是被人咬的牙印,真要是让他这么出去,别人还不定怎么想呢!以后自己哪里还有脸见人?
喻珩原本是打算再逗逗她的,谁让她总是跟自己耍小心眼、想着法地避开自己,可……眼下这姑娘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衣袖、仰起小脸一脸期待和依赖的看着自己,实在是……半点气都生不起来。
这姑娘真是自己的克星。喻珩叹气,拉着她往房间里走:
“给我挑条领带吧。”
……
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两个人也没什么心思再闹,宁安安安分分地给喻珩扣好了衬衫所有的扣子、打好了领带,勉强算是用衣领把牙印遮住了,两人就出了门。宁安一路上总是偷偷去瞄喻珩的脖子,生怕一个不注意那痕迹又露了出来,不过好在喻珩的动作幅度一向都不是太大,看起来暂时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下午一点半,喻珩和宁安准时到了学校门口。
一中是N市的市重点,前几天才刚开学,这会儿正是上课时间,整个校园里鸦雀无声,校门口倒是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四年前高中毕业,同学们各自奔向天南海北继续学业,留在本市的同学们每年还能出来小聚个一两次,但是那些去了其他城市的,算下来也已经足足有四年没有见过面了。宁安以前对时间并没有什么太具体的概念,回想起自己的本科生涯,觉得四年好像也就这么一晃而过了,可如今看到了这些熟悉中却又带了些陌生的面孔,这才终于意识到——四年,真的是不短了。
四年前他们还在这所校园里一起学习、一起笑闹,四年后的现在,当初的少年和少女们都已经褪去了青涩,甚至连校园,看起来也似乎是已经粉刷一新了啊!
变化真是好大啊……
宁安一边感慨着,一边推门下车,刚要往门口跑,左手一紧,已经被身侧的男人攥在了手心里。
宁安愣了愣,仰头看他——喻珩在公共场合一向疏离自持,不该是会做出亲密举动的人才对吧?
“他们的变化一定没有你大。”喻珩笑着看她。
宁安不解:“很大吗?可是前几天二姐还说我这几年都没什么变化、出门还可以冒充高中生呢!”
“高中生?”喻珩饶有兴致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遍,眼看着宁安都快要不耐烦了,这才施施然开口,“宁安你是不是忘了?你和以前已经有了‘本质’上的区别,比他们的变化都大。”
“啥?”
“他们都还是少年少女,顶多是未婚的小青年,但是你……”喻珩微微俯身,笑,“现在是人、妻了。”
你才人、妻你全家都人、妻!宁安真恨不得揪着他的领子咆哮,但是刚伸了手,忽然间就顿住了——等等……全家的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自从我追了起、点的某篇文之后,我的男主总是越写越没有下限和节操了,这一定是因为受到某个没下限的大神的影响QAQ(虫爹你敢不敢多更一点啊你说你作为一个起、点的作者你居然每天只更一章还常常断更你觉得你这样合理吗科学吗!虽然作为作者我也知道码字很纠结但是作为读者我追文追得好憔悴啊每天一章不够看啊嘤嘤嘤!←不敢去勾搭大神催更于是只能在自己文下吐槽QAQ)PS:修一下上一章关于“职业病”的那一小段,没什么大影响,就是解释一下宁姑娘因为是搞环境工程的,所以对于花花草草特别在意。今天中午起来才知道又地震了,有四川的妹纸么?求报平安!希望灾区的大家都没事!!!!也希望去救援的战士们都能平安归来!!!!下午看到消息说是已经有两位救援的战士去世了,其中一人只有20岁,都是因为军车避让私家车造成翻车而去世的,所以想说,不管是热心人想去救援、还是出差办公什么的,目前能不去雅安就别去了吧,那边道路狭窄,给战士们让出通道吧!!(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格外希望自己是学医的QAQ)为灾区祈祷!】
☆、不行
不得不说喻珩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两人闹腾的地方离门口还有段距离呢,就已经引得门口的同学们纷纷侧目。
宁安这几年的变化的确不大,一头长发被她束起来扎了个高马尾,人就显得越发嫩了起来,几乎是和高中时代没什么区别,原本同学们要认出她来是很容易的,但……一来是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长相,再有就是她身边的喻珩身材高大俊挺,在她跟前一站,直接就把大家的视线挡住了大半,就算有那么几个人觉得对面那姑娘看起来挺眼熟的,也因为喻珩周身强大的气场而不敢贸然打招呼,只是有些不确定地盯着对面那两人看,直到终于有人毫无顾忌地对着那边两人挥手大声喊:
“小宁子,大庭广众的别打情骂俏了,注意影响,快过来!”
宁安这会儿正揪着喻珩的衣袖纠结“人、妻”的问题呢,冷不丁听见一声大喊,吓了一跳,等她琢磨过来那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顿时刷的一下脸就红了,也顾不得再和喻珩闹,拉着他的袖子就气呼呼地往门口走:
“少胡说八道,你才打情骂俏呢!”
“我倒是也想啊,”陈玉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给宁安抛了个“媚眼”,“可惜这不是没对象么?要不你给我介绍几个?”
“好无耻!”宁安鄙夷地看着她,“一个不够,你居然还想要糟蹋几个!”
“双向挑选嘛,又不一定是一次就能成功的,”陈玉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顺便抬头向某个被无视了挺长时间的男人打招呼,“喻……总?”
陈玉和宁安闺蜜这么些年,喻珩她自然是见过的,原本她也是跟着宁安管这人叫叔叔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她都是闺蜜的老公了,再叫叔叔那可就有点不合适了,于是她在喊出口的一瞬间纠结了,不过幸好反应够快,及时修正了称呼。
喻珩点头,对于陈玉的“识时务”似乎相当满意,居然难得地对着不怎么熟悉的人也露出了个笑来,看着已经手挽手站到一起的两个好闺蜜,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陈玉忙不迭地点头,深觉受宠若惊。
三人这边打完了招呼,其他人也总算是回过了神来,纷纷围上来和宁安打招呼,顺便介绍自己的家属。
“宁安,说是都要带家属,那你也不能这么敷衍啊,居然带了叔叔来,太不给力了吧!”有人起哄。
宁安的父母工作忙,没少麻烦喻珩照顾自家女儿,高中三年下来,总有那么几个同学是见过喻珩的。这人实在是长得太过显眼,想忘记也难,这会儿刚打了个照面,立时就被人认出来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陈玉在一旁摇头,“我看是没人比她更给力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家属。”
“咦咦咦?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事了吗?”众人八卦,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宁安和喻珩的身上。
喻珩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目光,他简直就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宁安是他喻珩的老婆,眼下的情形很显然就是他乐见其成的,理了理被宁安揪得起了些皱痕的袖口,饶有兴致地低头去看已经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宁安。
“那什么,”宁安纠结了好久才终于勉强组织好了语言开口,“喻珩他……不是我亲叔叔。”
众人齐声“哦”了一句,简简单单一个字,硬是被他们“哦”出了荡气回肠的味道,“哦”得宁安脸色更红,白了眼在一旁偷笑的陈玉,硬着头皮继续解释:
“所以……我们昨天结婚了。”
话音刚落,就是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好半天,才终于有人回过神来,上上下下地把喻珩和宁安打量了个遍,啧啧感叹:“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家属’啊!”
宁安干咳了两声,没好意思接话。
“宁安你这不够意思啊!”立马又有人跳出来指责,“你要说是没联系上我们所以没请我们喝喜酒那就算了,今天过来聚会,喜糖怎么也得发一轮吧?”
“啊?”宁安傻眼——如果不是今天刚好被喻珩听到了陈玉的那个电话,她根本就没打算带他来聚会好吗!她甚至连结婚的事都没想宣扬,更别说是发喜糖了,怎么可能有准备啊!
“咳咳,我忘……”
“糖在车上,刚才忘记带下来了,”宁安刚要说话,就已经被喻珩打断,“一会儿走的时候给大家吧。”
宁安的反应根本就是忘了喜糖这茬,大家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喻珩的反应嘛,就很值得深思了——
“行啊行啊!”众人纷纷响应,有几个素来要好的同学更是不停对着宁安挤眉弄眼,捏着嗓子喊,“‘叔叔’就是考虑周到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啊!”
宁安红着脸哼了一声,扭头不说话。
……
大家许久不见,很是闹腾了一阵,班长数了数人数,除了几个有事要晚到的,人都已经差不多来齐,于是在门卫处做了登记,几十个人就浩浩荡荡地进了校园。
宁安和喻珩走在最后,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伸手扯了扯喻珩的袖子,仰头问:“我们什么时候带喜糖了?你别瞎答应啊……”
喻珩笑,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拉开然后反手握住,一边看着学校里焕然一新的设施一边解释:“我提前放在车上的。”
“你放在车上干嘛?”宁安不解。
喻珩随口“嗯”了一声,脚下却是微微一顿,低头看被自己牵着手的宁安,语气一派意味深长:“出门的时候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