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掉了好友的留饭,匆匆告辞回客栈,思量着得赶紧搬家然后买两个仆童伺候(看着)她……
长歌一进来就觉得不对劲,她打量着这里的环境,寻思着要不走吧,还是等等温珩煦,她一个外来人万一别人压价怎么办。
她一边想一边后退。
花妈妈使了个眼色,里面的“老板”“伙计”立马会意,假意招呼了上去:“客官,要当什么东西啊?”慢慢向她逼近。
我退敌进,僵持不下。
温珩煦一进客栈就感觉心慌了,他没有感受到长歌的气息。
他不死心地上前敲门,几声不应,店小二瞧见了:“客官,这位客官去商家当铺了。”
“多谢。”温珩煦拔腿就走。
长歌转身就跑,岂知道那门砰地一声就关上了,她正好撞上了门板,幸好穿了“秒平”毛线,不然胸都要撞痛了。
双手去推,推不动,不知道从那儿就冒出来一群人,凶神恶煞地。
花妈妈发号施令:“上!给我逮起来。”
长歌看着这么多人,她就近把靠在门旁的扫把抽过来当武器,一边不忘使劲踹门。
这门不知道什么做的,踢得她脚都痛了,纹丝不动。她大呼救命。
“哈哈,没用的。这左右哪来的人?”花妈妈特意从刚刚的“百回巷”绕了过来,这当铺单门独户的,百米之外都听不见的。
长歌这才想起来怎么觉得不对劲了,这当铺单独一家,又处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她就把扫把护着自己,谁靠近就戳他。花妈妈看着僵持不下,心里也怕别人寻来了,示意大伙不顾一切捉住她,别死了伤重了就行。
大伙也没了顾忌,纷纷冲了上去。一个膀阔腰圆的一把捉住了她的“武器”,长歌手下一紧,死命拽着,不肯放手,那家伙一扯,扯过来扫把往后一丢,砸中了花妈妈,花妈妈破口大骂。
长歌手心里都蹭掉了一层皮,鲜血淋漓。
她手心好痛,可是就是不敢松懈。
那些人又来夺她包袱,她抱着包袱不放手。
几个人上来扯住了她,花妈妈贼兮兮地笑着夺走了她的包袱。
长歌没办法,只得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老娘不管你是谁~”
“我可是——”
“来人啊,拖下去、放一块儿卖了!”
“你们别过来,我自己走,还有包袱还给我——”
“呵,到了老娘手里就是老娘地~”
这一边,温珩煦使起轻功,火速赶往商家当铺。
“原来是温公子。”商四爷恰巧从京城来枫笙看铺子,瞧见温珩煦火急火燎的出声打招呼。
“商少爷。在下一友人来贵店当东西,不知可有看见。”
“什么模样?我这儿人来人往你知道。”商四爷招伙计来听着帮认。
“一身蓝衣纹饰繁复,个子——到我这儿。提着个包袱。”他的手比划着,焦急之意溢于言表。
商四爷和他算是旧识,没有见过他这么焦急,打破了他云淡风轻的形象,想必可能是个很重要的人吧 。
“……不曾见得。”商四爷如实回答。
那伙计想了想:“今天来的人都是些灰衣布衫的,这么个人实在没见着。”
温珩煦大为着急,他怀疑起来会不会是商四爷知道了她的女儿身或者贪图她的奇技淫巧把她藏起来了。
虽然依他对他的认识是不会的,但是,这个世界任谁见了她的真容能够不动心思呢?
还好,他怕伤了她娇嫩的肌肤没有给她易容,□□是很容易被撕下然后发现的,他用了他自制药水,非特制药水不能洗去。
这下怎么办才好呢?难道又要动用寻踪禁术?他的旧伤未痊愈,只怕会落下病根……
长歌比寻常女子力气大了许多,但是双拳不敌四手,还是被擒了。
她不甘心,但是只能以退为进。
长歌恶狠狠地瞪着这些恶人,她被两个大汉按住了,她知道这些人都不是善茬,落到他们手里……唉,她好后悔,好想洗档重来怎么办。
可是,这不是游戏。
她清楚,这就是生活,这是真的,并不能像放录音机一样可以倒带。
她觉得自己,真该听他的话不要到处乱跑。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想想怎么办啊!
花妈妈命人端来了一碗药。长歌心下一凛,这是要干嘛!
长歌眼见着那肥头大耳的花妈妈端着药离她越来越近,她却挣扎无果,绝望到了极点。
花妈妈也不拖拉,按照惯例灌她一碗迷魂汤,保管睡得死死的,到了目的地,都醒不来。也免去了很多看管的麻烦。
长歌不死心地挣扎着,试图挣脱,笑话,她可不敢喝那药,是□□一死百了,万一要是和谐药她不如现在就去死。
花妈妈的猪蹄子捏着长歌的下巴,狠狠地灌药。
那药才刚刚煮沸就端了上来,温度高得能烫熟鸡蛋。
长歌身体反应先于感觉,往后就躲,花妈妈灌差了,洒了些烫到了自己,大为生气,立刻揪住她的脸蛋就要一口气给她灌下去。
长歌被烫地“哇”地一声大叫,激发了潜能,竟然把制住她的汉子扯倒在地。
花妈妈也被倒了,被压在下面哇哇直叫。众人一时间混成一团。
她趁势一溜,花妈妈眼尖地瞧见了,大呼“抓住她”!
门窗俱关,长歌逃不出房间,作困兽之斗。她头发不长,几次从魔爪下逃离,就在房间里呀,像老鹰捉小鸡似的你追我赶。
花妈妈气的要命,想她身为一个熙朝第一人贩组织的小头目,从来都是□□别人,何时像现在这样,被别人当猴耍。
刚刚情急之下爆发了潜能,现在的长歌也是累的不行。但是一松懈就会被抓住,她不甘心。
突然,众人都一脸惊恐地瞪向她身后,她一愣,以为是温珩煦来了,转身看去,只见到一片血红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长歌醒来的时候,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头顶是一片藏蓝色,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是被救了么?
呵呵,怎么可能,作者会那么好心放过她?
长歌努力想要撑坐起身,奈何浑身无力,试了几次不行只好作罢。
她揉了揉额角,回想着最后发生了什么?除了一片红,什么也不记得了。
自己到底是得救了呢还是怎么了?
“咯吱”一声门开了,一个身穿葛布衣服的妇女端着个碗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瞧见她醒了,加快了脚步。
长歌趁机打量了这个妇女和这个房间。
妇女是那种很朴实的劳动妇女模样,房间也很简单,一目了然。
“姑娘,你醒了就喝碗汤。”
长歌看着那碗就心里发怵,她下意识地摸摸下巴。
“哎呦——”好痛,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姑娘别摸,烫伤了,那儿起了个水泡,刚上药了呢。”
“哦——谢谢啊。”她无意识地就道谢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没什么,都是一家人。来,把这碗汤趁热喝。”妇女笑吟吟地把汤递上去,长歌也没注意她说了啥,也有点渴了,就由她扶了坐起来,拿过汤骨碌碌喝了。
嗯,不咸不淡,不冷不热,还是碗鸡汤,不错。
一口气干了个底朝天,把碗递给她就用衣袖擦擦嘴。看着身上还是那件温珩煦买的衣服,她有些迷糊了,自己又身穿了还是根本还在那个世界。到底发生什么了。
妇人麻利收拾了碗,扶她躺下:“姑娘再歇歇,饭好了给你送来。”
说罢,走了出去。
长歌听着哗啦啦地锁门声,心里明白了,她这是给卖了,多少钱卖给谁干嘛的……她都不知道。
唉,见到那妇人再问问多少钱买的她哈。
【喂~】
这边温珩煦在商家逗留了会儿,他感觉不到半点她的气息,当机立断离开,然后几乎找遍了枫笙所有的当铺。
他不敢对好友们透露,他担心,担心自己魅力不够担心好友魅力太大……不,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到她……可他竟然没有看好她……他有些后悔,当初应该把她锁起来或者干脆绑在身上,或者先下手为“强”用一个孩子捆绑住她然后她只要每天对他笑和他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就够了……不,这样的阴暗的他,她还会喜欢上么?
她不是应该喜欢白衣翩翩的谦谦君子吗?
他不能再等了,万一万一——那他也就是死也死不足惜了!
温珩煦决定动用禁术,就是伤着了也无所谓,只要找到她就好。
他摩挲着她送的那只镜子,嗅着残留的一缕她的香,又拿出他平日里收集的她的东西……露出了痴迷的表情,和平日里翩翩公子的他判若两人。
真是入了魔怔了……
秦家村人人都知道老宋家刚给儿子买了个媳妇。
老宋夫妻是十几年前搬来的,家里就大宝二宝一丑一傻两个儿子,又没有女儿可以和人家换亲,家徒四壁,大儿子都二十好几了还娶不上媳妇。
这不,刚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个媳妇,全村传得沸沸扬扬地,听说今儿个睡醒了都赶去看呢。
隔壁的王小花对宋二宝问:“你嫂子怎么会睡到现在啊?”
“那不是俺嫂子,俺爹说那也是俺媳妇呢。”
“那,你媳妇怎么睡到现在啊?”
“那不是睡,俺娘说那是昏迷了呢。”
“那,你媳妇怎么昏迷到现在啊?”
“没啊,她不醒了嘛!”
“……”
据说一个村子的妇女儿童都过来围观她了……她想收门票怎么办。
孩子们好奇地凑过来瞧一瞧,然后就跑掉了。长歌感觉打打闹闹的孩子们里几乎都是男孩子,也许是这个村子就像传说中的男儿国一样,容易生儿子吧,也可能是重男轻女不要女孩子。
长歌在房间躺了大白天,除了那碗鸡汤,午饭也睡过了没有吃,现在肚子饿了。
她问妇人有没有看见她的包,那妇人就说只她一个人带着身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
哦,卖东西有赠品卖人没有是吗。
长歌想想也是,她的包袱是被那个胖人贩抢走的。可惜了那里面的好东西,要是流落出去可真够惊世骇俗的,况且这个世界不止她一个穿越人士,要是被那些个“老乡”看见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妇人正是老宋他媳妇,她端了刚刚热的饭菜进来,瞧着长歌又想起来刚刚那些妇人们的话——“屁股大,是个好生养的。就是那肤色太差。那脸看着怪难受的。”
长歌当然不知道这些人对她如何如何评头论足的,她只知道自己似乎被卖了,她很想知道自己卖了多少钱,不是她无聊,她想自己能不能赎自己啊,被卖了能够干啥?肯定不是好事啊。
长歌想出去,那妇人一改之前的慈祥,一脸的不放心,招呼了个半大孩子:“二宝,来来来,把你嫂——媳妇看好了。”
二宝?我还大宝呢!
还有那啥,媳妇?不是吧,她不会是被卖个人家做童养媳了吧!这孩子才多大,她都可以当她娘了【请注意古人结婚生孩子有特别早的,长歌现在十九岁】。
那小屁孩正在吃饭,听着吩咐就屁颠屁颠地过来了,端个碗筷坐在小马扎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长歌,时不时扒拉一下饭。
“大娘。”长歌喊住了正要离开的妇人,“请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以后就是我儿媳妇了,我家买了你,不会短你一口吃的。”
“那么,我能知道——等等——”她只是想知道多少钱而已,至于这么难嘛?那妇人已经出门了。
“我娘说了你以后是我媳妇——不准跑!”
她倒是想跑,眼下才恢复气力,体虚着呢。
“小屁孩,你还尿床着呢,就想讨媳妇啊?难不成给你洗床单?”
“你你——”他满脸通红,“你怎么知道?”
嘎?什么,还真尿床?
“小盆友,你几岁啦?”
“谁小了,我十岁了,我可是要当大官的人,哼!”
这娃中二期,提前了嘛?
“哟,未来官老爷啊?那我不就是官夫人了嘛?哈哈哈。”这娃挺萌的,长歌决定逗逗他。
长歌觉得她可能是被卖给娶不到的人家做小媳妇了,只是丈夫未必是这个娃。
还有,这娃有点傻啊,都十岁了还尿床。
长歌无奈,闭目养神。
晚上,一大家子都聚一块了。难得今天有娃看着她,所以没有锁门。
晚饭妥当之后,那妇人认那娃喊她一起上桌子吃饭,她有些惊讶,这里的民风倒是淳朴,她上回还和温珩煦在酒楼看见一妇人带着小孩子站在旁边端着碗吃饭呢,据说是平民妇女儿童没资格与男子同席。
想到温珩煦,她不由得心里暗叹,怕又是让他担忧了。
古代这点也不好,没办法打电话通个信。要是穿越到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