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看着温珩煦就像那白衣仙人拂落花,春风微醺,不由得脱口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嗯,要是骑匹白马就更像了……”
“更像什么?”
“像——呃,我随口说说。”
“哦。”他有点失望,是她说错了什么吗。
长歌一晃,踩到了水坑,绕是温珩煦一把握住她的手已扶稳了她才没有跌倒,可是也免不了溅湿鞋袜、崴了脚。
“哎呀,真是不小心呢。”
“你手上怎么有茧呢。”触手一片温润滑腻,只是那突兀的茧刺痛他的手心。
“中指是写字写的,其他的是弹琴所致。”
“等回留囚山,我那儿有药,涂几回就消了。”
“不用费事,早晚又有了。”长歌湿了鞋袜很不舒服,走路浅一脚深一脚。
“我背你吧。”
“不用,我自己走。”
“那我抱你走。”
“还是背吧……”
温珩煦蹲下身,她趴在他的背上,两团绵软就这么抵着他,他的背都要烧起来了。
他紧了紧手,背着她走的很稳,嗅着幽香,一脸的云淡风轻,真正的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终于感受到什么叫做步履维艰,背着心上人却什么也不能做,身下难受得紧,他的手固定住她的腿,忍住上下摩挲的冲动,不动声色地往上挪了存许。
唉,明明心里想要的要死,面上还得一副正人君子样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长歌也是有些尴尬,她都能闻见他身上的那股子清香。她虽然是处女好歹也十九了是个成年人了,古代女子十五就及笈了呢!
她在他的背上思索着,她是一个坚定的sc(双处)控,坚持从一而终,尊崇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古代男子大都是三妻四妾,那么在古代大环境下就很难找到志同道合的伴侣,更何况她坚持她非婚不性,虽然看小说的时候巴不得书中男主女主快点xxoo,真正轮到她来抉择她还是很慎重的,不是她自作多情,温珩煦显然对她有意思。而她也有点喜欢他。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穿越了,她必须对未来负责必须对那个相伴一生的人负责,她只是一个平凡女子,付不起风流的代价。
守身如玉,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虽然她也羡慕书中生死相许的爱情,但是轮到她就犹豫不决,看来,他在她心里远没有到对于她来说非他不可的境界。
两个人各怀心事就这么回去了。
午饭后,温珩煦让送书伙计将书籍搬到书房里,他要一本本看过了再挑选出来适合的给她看。
那伙计磨磨蹭蹭还不肯走,温珩煦多给了些赏钱,那人哼哼哧哧地咕哝着啥,掏出来一个木牌,温珩煦定睛一看,正是长歌的户籍,难怪他抱走长歌的一堆衣服去洗的时候没有看见这个,原来是丢了。
这个粗心大意的姑娘啊!
“公子,这个是长歌姑娘的,我能不能亲手交给她。”
不能!除了他,没有他的首肯,谁也别想接近他的长歌。
“哦,她忙去了,我代为转交就好了。多谢伙计了,这些银两拿去喝茶吧。”
那人看他出手阔绰也就不再纠缠,这人谁啊?正是秦家村的某酱油党。
下午。
温珩煦布置停当,邀她品茗。
吹面不寒杨柳风,二人只觉得这春风拂面真是惬意极了。
院里没有凉亭,只一葡萄架,架下一石桌四石凳,相对而坐。
两个人都是爱喝茶的,谈来谈去都离不开个茶字,吃这茶点也是有滋有味。
“那个,说到当东西的事情。”
“你先听我几句,若执意要当便帮你就是。”
“请说。”
“你的东西皆不是凡品,流落到民间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若被有心人注意,也会引来麻烦。”
“那么,卖去黑市呢?”
“有心人想查又怎么会查不到呢。”
“我就直说了,叨扰公子多日,又花费公子些许银钱,我也不太好意思了。我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这里,只身处异地,思乡怀亲不能自已,所以我想要找到回家的路,我想回家。我想,公子也是知道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凄苦的。”
她竟然真的想离开她!他绝不容许!“……那,你知道如何回家了吗……”
她使劲摇了摇头:“但我不会放弃。”
“不会放弃就真的可以了吗?”他蓦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茶杯,白玉釉质里的水会聚成流倾出,倾落而下,消散入地不见。
她抬头看他,他自知失仪:“抱歉,我只是有些较真了。”
“没事,你衣袖湿了。”她笑了笑,淡的像风拂过水面,继而叹道,“我之前不知道自己活着的世界多么美好,还和父母亲朋闹别扭,真是不懂事,而如今想向他们认错都不能够了。”
“倒像话本子里的那句——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眼前人。”
是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吧?
“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是啊,你也知道呢。”
这话什么意思,有歧义!
“你父母呢?”
他苦笑:“我从小就是师父带大的,哪有什么父母。”
“对不起。”
“无事,何必道歉,总和我客气。”
“你也是客气。”
“我是怕——”他逼近一步,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唐、突、佳、人。”
长歌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的举动,脸红了。
“那你师父呢?”
“很久不见了。”他脸色一疆。
orz,又戳中他的痛处了吗?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一个——”他淡淡笑着,似乎在回忆,“很温柔的人。”
“像你这样温柔吗?”长歌没头脑地问了句。
“呃——”他愣了,僵硬道,“我师父岁数足以做你爹了。”所以千万不要想别的男子,你只能看我!
“我觉得,温珩煦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温柔的人了。”她笑着,像朵花似的。
他也很高兴,望葡萄架外走:“我买了些书,你无聊时候看看,不要出门,我将有一段日子不能时时刻刻陪你,三餐我会安排好的。”
怎么有一种被包养的感觉,是呢,他也要挣钱呢,不然坐吃山空,看那天那些达官贵人,就知道他身份地位不凡。
那随他而动的腰间佩玉便是一看就价值不菲。
看来回家大计只能徐徐图之,自己是操之过急了。
对了,洗澡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有洗呢!
☆、【温痴汉洗衣记】
她,竟然想离开,离开他,他绝不容许!
到底要他怎么做,她才肯为他留下来,他为了她很久没有去太子那里谋划了,他必须去,他还有一些药要送阁里卖,他要娇养她,需要很多很多钱,她虽然乖,却也是不肯乖乖留下来。
他给的不够吗?她的那个世界真的很好很好吗?她回家会更幸福吗?……不,他只知道,他离了她会活不下去的,他等了这么久,冰封沉寂的心才解冻。死也不能放手!
她果然与众不同,是个有思想的女子。
他现在不能施法,目前只能通过给她看各种市井白话希望可以改造改造她的思想。
长歌看温珩煦一路无言走的匆忙,心怕刚刚的谈话惹他生气了。
她穿过庭院,看那在风中飞扬的——那不是她的衣服吗!
“哎?我怎么不记得我洗衣服了呢?”
“哦,我洗的。”
“噢,啊?!”长歌脸爆红,那么私密的衣物他都洗了,“那个,我可以自己洗的。”
你洗的干净吗?!温珩煦心里吐槽,面上不显:“没事,我喜欢——洗衣服。”卧槽,差点说出口。
“啊。”天呐,真是极品好男,竟然喜欢洗衣服,难道他也喜欢做饭刷碗洒扫庭除?难怪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下人都不请。
“这宅子里就我们两个人?”
“嗯,我不喜欢别人在我家里。”
家吗?有他也有她。
“哦。”原来如此,很可能有洁癖,她看着他纤尘不染的白衣服,想着自己上午弄湿的鞋袜——真乃神人也!
去了书房,温珩煦把中午挑出来的几本书递给她:“看完还有。”
“谢谢。”这书不便宜吧,她记得在红妆阁看见厕纸都不便宜,在秦家村得知平民很少买厕纸,一般都用树叶稻草什么的,竟然还有用瓦片石块的,用手或者不擦什么的不要问她啦!
【温痴汉·洗衣记】
从前有个男痴汉,他叫温珩煦;他喜欢一个女汉子,她叫长歌。
有一天,她在洗澡,他在偷看她洗澡,她没有发现他在偷看她洗澡,他发现她没有发现他在偷看她洗澡,她没有发现他发现她没有发现他在偷看她洗澡……
然后,她洗好了,丢下一堆衣服去艳惊四座。
然后,他看好了,抱起一堆衣服去勤动五体。
……
他锁上门,把衣服抱在怀里,轻柔地揉搓着,感觉就像摸着长歌比丝绸滑的青丝,比凝脂腻的玉肌。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流露出不一样的光彩,他的脸埋在那一堆衣服里。深深呼吸着,舍不得出来。
他拔出玉面,因为他感觉到不一样的东西,那不属于她的味道。
他把衣服展开,一件件抖动,一块帕子晃晃悠悠落在地上,那一角刺眼的印鉴令他眉头一皱,这丫头什么时候碰见了宫里的人,还得了这么块御贡的“便绢”。他很不高兴,刚刚升腾起的欲望化作了愤怒,叫嚣着要发作。
他也顾不上其他,三两下扯开衣襟,露出光洁的胸膛,拾掇起那两件她贴身的衣物就往自己身上贴。
那触感,那幽香,他闭上眼睛,回想着她洗澡时候的玉体模样……
吧嗒、吧嗒,什么在滴水。
他睁开眼,低头看见血红滴落在地上的衣服上。
哦,他该熬点下火的汤煮点补血的粥了。
打水把衣服泡着,双手浸泡在水里,闭上眼,感受着,那残留的她独有的幽香。
冰凉的渐至炙热,沉睡已久的欲望幻化成心中执着的念想,竟慢慢渗入骨血。
后来,长歌夸他洗的好,贤惠。
从此以后,长歌的衣服都他洗。
【完】
【续第十四章】
“等一下。”
她停下,他摸出一块木牌,递给她:“收好,莫要丢了。”
“啊,谢啦。”她吐舌,好像是上次在宋家洗澡然后换衣服丢在那儿了,还是跟温珩煦混日子舒服。
他真有本事呢。
我擦,一个如此有本事的男人又如此□□和贤惠——该不会是女尊世界吧?!
不,不可能,太子都是男子呢,再看村里男子那股颐指气使的样子,肯定男尊女卑。
真可怜,被动的感觉真不爽,凭什么男子就尊贵女子就卑贱了?你大爷的还不是他妈生养的!
长歌瞧着温珩煦似乎喝了好几日的红枣红豆粥,很是奇怪,忍不住问道:“顿顿喝粥不腻吗?”
他的手顿了顿:“……补血。”感觉不对劲,又说了句,“补气血。”
一个大男人补气血——难道他大姨夫来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这话说的。
“……没。”明天换猪血汤行了吧,“你要喝吗。”
“哦,甜么。”她舔舔嘴。
“甜……”他看着她伸出来的丁香小舌,借喝粥咽了口唾液,有点口干舌燥呢。
长歌一听“甜”,两眼放光,就这么眼巴巴瞅着他——的粥,他嘴角一抽,起身要去盛,岂料锅里所剩无几,空手回来便看见他的碗空了,那傻姑娘一脸沉醉,回味地咂嘴,那模样恐怕恨不得舔碗呢。
他只不过为了补血多放了些红糖,她就贪食成这样——看来,她不仅仅是个出门会丢的路痴还是个嗜甜如命的吃货!
呵呵,这下子,掌握了她两个弱点,凭借他的手艺,留住她勾引她指日可待。
温珩煦看着那空碗,以为她就着他碗直接喝的,又想着她路痴吃货本质,脸都兴奋得红了,长歌以为他想岔了害羞,解释到:“我倒自己碗里吃的,嗯,甜的吃多了不好,会长胖呢。”喂,明明你甜的吃更多好伐?自从他发现你晚上经常饿了就起来喝水,哪天糕点断供了?!还有,你更胖好吗……
“嗯,说的是,要不我再煮点。”
“不用了。”她犹豫不决,还是决定道:“炖冰糖雪梨可以吗?”
“可以。”
“记得,要多放点冰糖哦。”
“嗯,好的。”姑娘你吃这么多甜的真的好吗?每次看你对着蜜饯说一点都不甜蜜饯作坊主——温珩煦——心都碎了好伐?
这些天来,温珩煦每日早出晚归,长歌起的再早也只能看见厨房里放锅里温着的早饭,中午有时候他也不回来吃饭,长歌就吃些糕点水果打发过去,顿感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