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点点头:“自然。”
赛仲景没出声,众所周知,温珩煦声因为施法“寻踪”才差点走火入魔,又联想起当年的预言……那么他要寻的定是一个女子。
大家都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会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不顾一切要寻找到呢。而且他破天荒没有找他们帮忙,恐怕是一个绝代佳人不想被他们尤其是权势滔天的太子看见吧。
他对少有的美人溪宁县主不屑一顾想必那姑娘已经美绝人寰了吧……
众人心里打着各自的小九九,只要溪宁捧着个脸看着沈惟辛犯花痴,哇塞,他好儒雅好文静啊~怎么这个世界的男子都这么帅这么好看呢?收哪个好呢?干脆和她娘渔阳郡主一样都收了吧……她身旁一直不离不弃的未婚夫萧煜很是头疼,他这个未婚妻从几天前醒过来就一直不正常,他看着她都要看出病来了。
秦家村里的长歌,软磨硬泡才争取到和二宝一起给大宝和他爹送饭的机会。
长歌把饭递给大宝,他眼尖,瞥见她中指上有一块明显的茧。
“你中指上的茧怎么回事?”
“哦,写字写的。”现代很多女生都有茧,她不止中指有茧,指腹上因为按弦弹琴都磨出了茧呢。只是中指上的比较明显。
想到弹琴她叹了口气,那天初见看见他执箫,她还没有如愿以偿地和温珩煦琴箫和鸣年轻。
最近想到温珩煦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看着他们两个人吃着饭,他爹来了句:“还有这几茬,忙完了就忙喜酒了。”
长歌想着不能等了,不能坐以待毙。
她拿着和二宝玩游戏从二宝那里赢过来的糖给了识字的里正家的娃,让他把周围的地图用棍子在地上画了,纸笔画是不可能的,这些东西精贵着呢。
她强记着,没事就在心里反复回忆直到烂熟,这精神用到学习上还担心个毛线挂科。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吃不下去。
虽然她不怎么挑食,可是这些饭菜和温珩煦带她尝的美食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
她起初是饿了,现在日日吃饱喝足这才挑了起来。
唉,这也难怪。
长歌自告奋勇去收拾碗筷,其实是想去厨房偷偷摸几个芋头带着,这里离枫笙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路上万一饿了,去了皮就可以吃了。
所以,她今天把晾干了的她来时候的衣服穿了。
这些古人真好骗,难怪人说人心不古,古人心就是淳朴!
晚上,夜深人静,长歌按照想了几日的计划,偷偷摸摸地出了宋家,循着印在脑海里的地图,往枫笙城方向走去。
牛铁柱晚上喝多了水,他不喜欢用夜壶还得自己倒,起身去院外大树下小解。
瞥见那儿影影绰绰,正想喊人,仔细瞧瞧那身形有些眼熟,思量着不是贼人也不可能是鬼,慢慢凑了过去。
正是怕得不得了的长歌,她有些后悔晚上走,天黑光有月亮也看不清,反正已经被卖了还有更糟的吗?古代又没有挖肾的。
正走到柴垛旁边,一个黑影窜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就扔了个芋头过去,那人“哎呦”一声,原来不是鬼是人,她也顾不上了,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了就赶紧跑吧。
牛铁柱被砸中了,气的要命,谁让他好奇呢,眼下这黑乎乎的一片,他今儿个瞧见这女子身量不错,干脆就在这儿收第一个后宫吧!
这么想着,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长歌往草垛里拖。
☆、第 11 章
长歌猝不及防被人揪住了,她只以为是被宋家发现了,不成想那人却把她一推,见她倒在了草垛上就要扑过来,长歌这下明白了,这人想强x她,她死命一踢,没能准确踢中他裆部可也把人踢上了,牛铁柱往后一退,他这身体结实着呢 ,挨上两下没什么,他阴侧侧地笑了:“有个性,爷喜欢。”
长歌大惊失色,连忙爬起来就要跑,那人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衣服:“嘿嘿,想跑?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眼下是跑不掉了,她不想惊动别人就会被强x,那么——
“嗷呜——”一阵狼嚎声,村里面顿时亮起来了,家家户户举着火把出来了。
牛铁柱高估了自己的人格魅力,低估了长歌的模仿能力,她那一声狼嚎,吼得全村都出来了。
宋家的自然也出来了。
举着火把拿着弓箭的宋大宝,看见了长歌。
长歌不敢看他。
这时候,又一阵子狼嚎袭来,这下子是真的狼来了。
几只狼凶狠地瞪着牛铁柱就要往他家里冲,草垛正好在门口大树旁。
那眼里的绿光看得很是渗人,长歌心里发怵,牛铁柱吓得要尿裤子了。
只在狼扑上去的那一刹那,宋大宝倏地上前,挡在了长歌面前,同时拉弓放箭射中了几只狼。
神箭手!几箭齐发呢。到底是几箭她也没看清。
那些狼受了伤,又被众人用火把团团围住,慢慢后退了,这时候一只小奶狼“嗷呜嗷呜”地叫着,从牛铁柱家里蹒跚而出,一只狼叼了它,就一起跑得没影了。
众人送了一口气,这时候,长歌才在火把的映衬下瞥见大宝流血的手。
她有些难堪,这样的情形下被逮住了,不知情的肯定会嚼舌根,以为她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了呢。
花妈妈正在对着个小镜子照着,那镜子正是长歌的。
她后面吹气一阵冷风,回头一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迎尊使大人——”
正是那红衣男子,他开口:“怎么,本座让你把她东西卖到全国各地你都当耳边风了?当本座不知道么——”
“属下不敢……”花妈妈抖得要命,“属下、属下只是打算把东西卖卖卖到黑市里,然后就查不出来……”
“限你一天功夫不然那人就快醒了。”
“是是。”
“还有,沈家的栋梁来了,你们做事小心点。”
“多谢尊使提点……尊使,这个月的货,都正好还在这儿,您看要不要先——”
一阵风挂过,香气飘散而去,花妈妈瘫倒在地,又活了一次,背后汗湿一片。肉疼地看着手中的镜子,赶紧起身找人安排下去,这些东西,留不得了,加紧脱手。
“仲景,珩煦他怎么还没有醒?”夜太子焦躁地踱来踱去,“这都好几天了。”
“他好像是不愿意醒来,似乎——在做梦……”
“有什么办法喊醒他吗?”
“……嗯,办法倒是有——”
“殿下,商家四爷来访。”门外亲卫通报。
“不见。”
“等等。”秦侠客答道,“说不定是好消息。”
“……好,我去看看。仲景在这儿守着。”
秦侠客也跟着去了。
“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温珩煦紧闭着眼睛昏迷着,不知道外面的是是非非,他做了个梦,梦到他和长歌在一个奇怪的世界里相遇,不像他控梦的那个世界,这个世界里,全部都是吃人的人形怪物,他就是为首的怪物,而长歌却是一个人。
不过,既然是梦,那就意味着可以为所欲为了,哈哈哈……
温珩煦在做梦,一个好美好美的梦,在末世里,他是丧尸皇,他号令天下丧尸攻城略地只为占有他的长歌,他终于夺到了她,在他要触碰她然后做一些脖子以下的不和谐事件的时候——他的长歌突然不见了。
他想起来了,他的长歌真的不见了,她不是自己逃走的,她肯定还在等着她救她,他的药水也快要失效了。他要醒过来,没有长歌的世界不是完整的,他不要待在梦里,他要去有长歌的地方!他枯寂了很久的心重新燃起熊熊烈火……
夜太子接见了商四爷。
商四爷也不废话,掏出来了一包东西:“太子殿下,这包东西是城里黑市刚送来的……听说是一个姑娘的,这个姑娘好像是温公子带着的那位……”
太子立刻知道了。
“醒了醒了!”赛仲景大声欢呼,众人簇拥而上。
温珩煦只觉得喉咙疼痛,嘶哑着嗓子喊“长歌——”倒水的倒水,扶他的扶他,他喝完水缓过来就要下床找长歌,太子按住他把刚刚的发现说了一遍。
他心下了然,沈惟辛也说要捉住这伙可恶的团伙,好向圣上交代,众人劝的劝哄的哄的哄,可温珩煦一心只想着长歌,哪里顾得上其他,挣扎着下床要去救他的长歌,也不怕众人知道了她的女儿身。
不说,众人也知道了。
心里都好奇着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姑娘呢。
太子沈惟辛他们都派人布置下去,一边调查方圆百里新来的人口,一边教人循着这包东西上的味寻找她。
自然这东西是交给了温珩煦,他刚刚苏醒,身子未完全恢复,他得了这包东西,锁了门,一件件地摩挲着,嗅着,有些上面淡到几乎闻不见的味道,他低喃着,轻轻用唇瓣触摸着那几件奇怪的小衣,那上面长歌的味道最浓郁。
他的眼睛渐渐发红,不再似那温润如玉模样。他不由自主地解开衣裳,将那件抹胸模样的衣服贴在了他的胸膛,闭上眼睛幻想着他抱着长歌,那高耸柔软的胸部紧贴在他的情景……
红衣人让花妈妈先卖了长歌再卖了长歌的东西,可是他没有想到,长歌竟然没有卖太远,只是在枫笙城外的秦家村而已。他也不知道长歌卖去哪儿了,也不知道东西都回到了温珩煦手里,要不是花妈妈是那个人的……他早就除去了这个办事不力的家伙。
温珩煦画了一张长歌涂过药水的画,贴了告示悬赏。至于他偷偷画的她真实的脸的他藏在了留囚山上。
长歌心里有些感激,宋大宝看来会写字也会些武功,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她越来越想念温珩煦更加想回家。
她在这里落后的生活过的太憋屈。
长歌摸摸下巴,那个水泡没了,也结疤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该死的,此仇不报非女子,她一定要把那些人统统卖到黑砖窑里。
宋家也没有怎么说。
她只一口咬定死不“改嫁”,反正那户籍木板她还贴身放着呢,他们也不知道。
她看着伤口也快好了,就洗洗脸,反正药水也洗不掉——哎呀,这盆水真脏,毛巾都被擦得乌漆麻黑的,她起身倒水,碰见了前来赔礼道歉的牛铁柱和宋大宝在说话,二人看见了倒水的长歌,眼睛都瞪直了。
长歌瞪了他一眼,在他看来倒像是娇嗔,看得他骨头都酥了。这模样放现代也是个大美女,更何况是这么一个男多女少的世界……
牛铁柱羡慕嫉妒恨地落荒而逃,和兄弟几个进城赶集去。
枫笙城一时间管的紧了,来来往往都要搜查,牛铁柱思量着做生意又无本钱,就往告示栏一凑,哎呀,这不是那谁吗?敢情这模样易容的,那真面目看得人都口水直流啊。他赶紧揭了榜……
温珩煦听到这个消息也顾不上伤未痊愈,当即解了缰绳上马,贵华一看,甩手把鞭子飞给他,他接住了,一鞭子抽了就走。
众人见状不甘落后。
因着温珩煦借走了贵华的马,她不愿意和溪宁共坐,就让影骑马带她。
溪宁朝她唾了一口。
温珩煦满心满眼都是长歌,快了快了,他纵马疾驰,此时此刻他的心若万马奔腾。
宋大宝宋二宝对着长歌发愣,宋婶也是看傻了,这姑娘太好看了,留着是个祸害,打算把她转卖了,重新给大宝娶一个。
这时候,外面有马嘶鸣声。
长歌心想,会不会是温珩煦来接她呢。下意识就往门外走,宋大宝想拦住她,被温珩煦看见,驾马近身,一飙冷气,飞来一鞭抽中他的手,转而将长歌卷上马,揉进怀里。
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怀里。他按捺不住的心动,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很好,没有沾染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
长歌很激动,温珩煦真的来找她了,还对她如此亲密。在他怀里如此安稳,就想起来那个梦,她静静躺在他怀里,谁也不说话,聆听着彼此的深浅呼吸。
温珩煦略微放开了点长歌,她抬头看他,他清减了不少,而他瞳孔一缩,是谁,烫伤了他的长歌,他要让那人生不如死。
“你的伤……”
“你瘦了……”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个人相视一笑,温珩煦了解到她是被卖到秦家村,他心里气愤,是谁这么大胆子害得他们分开了这么久【才几天啊~】。
温珩煦丢下一袋银两,打马带着长歌离去。
宋婶捡起钱袋拉着宋大宝回去。
是啊,这样的一对璧人又岂是他可以肖想的。
翠湖嫉妒地咬手帕,和村里看热闹的妇人们四散开来。
温珩煦急着回枫笙城给她上药,还要带她回温宅,让她洗澡,把她换衣服,还有吃饭……至于那东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