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扫过安知雅,二老爷太清楚今天不把这个女人拿下,今后这李家都要在这个女人的掌控底下了。眼见,家内家外掌控财政的CFO如今是被这个女人当上。这条消息昨晚上一到他耳朵里,老婆没来得及来他这里哭诉,他这心口里感觉是被狼咬了一大口,痛痒的要命,才再次动了杀机!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出动暴力弄不死这女人,需得动用家法!
“来人!”二老爷一喝,指住的人却是卢雪,“把这个贼抓起来!”
二房有备而来,应二老爷命令,冲进来的家丁有好几个,加上二房本来在屋里的人就多。见着情况紧急,李墨翰朝向大房的长辈:“奶奶!”
家里的人员,说到底都是得经大房奶奶的手,大奶奶对他们有一定的号令权力。
见是自己的孙子求助,大奶奶不好不看孙子的面子,正要出声。
二老爷冷冷地大笑三声,对着大老爷大奶奶说:“大哥,嫂子。瞧你们养出来的孩子,心眼里全是朝着外人的。你们知道吗?现在家内家外的CFO,首席财政官,就是迷得你们孙子团团转的这个狐狸精——安知雅!”
轰!
大房、三房的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脑子一片空白。紧接,六婶那大嗓门在屋子里像人猿泰山嚎叫:“太夫人是疯了吗?!多少年都没有立CFO,为什么给这个女人?!我们这多年辛辛苦苦给李家做牛做马究竟得到什么了?你说啊——”拳头一下下宛如流星锤到六叔身上。六叔纹丝不动,脸色像掉了渣的铁青。家内CFO还没有什么,主要是连公司里的CFO都到了安知雅手里,如果给了李墨翰还好说,为什么给的是安知雅?
三房的人都如此。野心勃勃的大房更不用说。老祖宗玩什么心思,为什么不给自己曾孙子而给曾孙媳妇,而且还越着辈分给了。这对女眷来说是史无前例的。大奶奶感觉又是被自己人扫得颜面全无,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
在这一时刻,三房同仇敌忾,对准了安知雅。
几个家丁伸出手要抓卢雪。阿源忽的站起来,护在卢雪面前。
“阿源你这个傻子!”六婶伙同同房里的八婶,两个胖女人对准阿源的脸伸出长指甲抓着抠着。阿源招架不及,被她们两人齐齐像推土车压倒在地。
徐乐骏挣扎着却爬不起来,连声的咳嗽喘气让他的脸又白成了一张纸。
“乐骏哥。”卢雪才不管他人对自己怎样,只担心他的身体。
几个家丁手里操起了绳子。
见时候到了,安知雅猛然一喝:“谁敢动她一下,下面的警车在等着你们!”
应她这句话,窗子被一阵风猛地刮开来。下边几部警车的警鸣,呼啸着随寒风冲进屋内。所有人的脑袋一瞬刻像是被冻僵了。
“警车?警车关我们什么事?”六婶气喘吁吁的,这话有种自问的语气。
“对。我们又不犯法!”八婶跟着喊。
二房的人,也拿捏得住安知雅他们抓不到昨晚放狗咬人的证据。
“墨翰,你媳妇报警了,要是在我们家里查不到结果,会被外人笑话的。”李墨琪再次站出来,笑悠悠地放话。
“报警是我昨晚上就报的,不关我媳妇的事。”李墨翰轻轻说。
“什么?!”大老爷猛地站起来,用力在地毯上敲打拐杖,他是现任宗长,只信奉家丑不可外扬,什么事都应该先在家内调查。
“爷爷,你看看你,刚刚连自己孙子媳妇都不打算保了。我和知雅还能指望你和奶奶吗?别说我们两个,小禄、墨青都在外面看着听着。”李墨翰这一刻不打算顾及大房的脸面,反正,只要他们三兄弟同心协力,就可以了。
大老爷被他这话噎得够呛气得够呛:“你和你爸一样,不孝——”
“爷爷,你到现在还看不穿二叔公做了些什么吗?还是你心里面和奶奶想着,像我和知雅,死了更好?”
大老爷顿时哑了口,被戳中心里的矛盾,一张老脸和老婆一块青红交接。
李墨翰又看向三房:“六婶,六叔,你们想清楚了。我媳妇当CFO,首先论利害关系,也是二房,与你们三房有什么瓜葛?”
“但是,她这么年轻——”六婶嗫嚅着,眼里对安知雅仍像刀剐一样恨。
“在公司里,提拔不看辈分的。CFO首先是公司任职,而非家内任职。”
六婶还想说,被六叔喝住:“公司里的事,你不知道就少说。”
不用说,六叔在公司里的职位,也是破格提拔的。
先离间了大房和三房,余下二房。
二老爷笑笑:“既然警察来了,要查查吧。刚好,把这个贼也移交给警方查办。”
“那也得二老爷先向警方报案吧。”安知雅轻然一句接下二老爷的挑衅。
几个家丁从卢雪周边退了回来。
二老爷哼,甩袖提脚。出了门,是与三个孙子健步如飞,赶着回去重新商议对策。
可以说,李墨翰会报警,是出乎他们的意料的。因为,按理说,李墨翰即使想报警,也会被李太奶奶拦着。家丑终究不可外扬的,尤其对他们这种传统家族来说。而且警方来的这么快,想必李墨翰早有计划。
“看情况,只能先按兵不动了。”李墨成在二老爷身后提议。
想杀安知雅,是由于新任CFO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唯恐安知雅担任CFO后对他们与奥德里奇合作一事有察觉。
二老爷凝思,对李墨琪吩咐:“你四处去问问,看能不能把钱转移到哪里去,躲去被查的风险,哪怕是投资金融市场都成,只要短时间内能稳定地拿回来这笔钱。”
李家长媳 第一百十八章
六叔是最后走的一个,折回去对坐在地上的阿源说:“阿源,你妈妈的房间还留着,搬回来住吧。”
一听这话的六婶,马上跟着回来,装模作样地附和老公的语气:“阿源,怎么说都好,我们都是三房的人。如果你六叔六婶不疼你,这家里还有谁疼你呢?”
前一刻用指甲抓他的脸,这一刻自称是最疼他的人,阿源没有见过翻脸比六婶翻的快的,益发感觉这家里真是一群好玩的小丑,勾起怪异的嘴角低低地笑起来。
这笑声在六叔六婶的耳朵里听起来毛骨悚然的,夫妇俩同时打了个冷战。
“想好了,就过来吧。”六婶丢下话,拉着丈夫往外走。
六叔想拉拢这个孤儿给三房招兵买马她不是不知道,但是,自从小惠那件事后,她六婶算是明白了,被安知雅收买过去的人,说什么都没法拽回来的。
真不知道这妖精给别人灌了些什么迷魂药,六婶走开时,不忘给安知雅狠狠地一瞥。
六婶的嫉恨照收无视,安知雅径直走到表哥面前。卢雪扶着徐乐骏起来吃药喝水,一边眼眶红红的。徐乐骏含了颗药后马上缓过气来,紧张地看着安知雅绕绷带的手:“你的手怎样?”
“一点小伤没事儿。”安知雅道。
徐乐骏的眼睛冷若冰霜,向安知雅道:“这个事由我来查。”
“你安心养病。”安知雅绝不会依他意思。
两兄妹对了对眼神,在这方面谁都不让谁。
卢雪这时候横出来,立在他们两人中间:“知雅,乐骏哥由我来照顾几天,可以吗?”
先吃惊的是徐乐骏。
安知雅见到朋友终于使出往常在职场上雷厉风行的姿态,乐得点下头:“弯弯那边你不用担心。”
阿源望着卢雪的眼神里闪过了一抹利光。他伸长两条腿刚要从地上爬起来,见李墨翰的手已经伸到他面前。他只好就此握住。
拍了一下他肩膀的李墨翰,什么话都没有说。
对于这个表兄弟,阿源总觉得比老祖宗还要更令人畏惧一些。
接下来,李墨翰走去和自己叫来的地方警官打交道。警方通过现场勘查和记录口供之后,没有特别的发现。几辆警车在当天下午离开。但是,经这样一折腾,几房的人暂且都不敢来动安知雅和安知雅的人。各房并没有就此安心,而是增派眼线观察老祖宗的情况。结果,李太奶奶在自己屋里呆了一整天,什么话都没有发出来。后来,据二老爷找了个敢死的去硬闯老祖宗的门,察觉老祖宗好像病了。约翰夫医生当晚被紧急叫到了李家,证实了李太奶奶病情再次又有恶化的倾向。
这个消息放出来,自然有人喜有人悲。
几房的媳妇都争着过来想侍候老祖宗。可老祖宗这会儿又放话:只要全姨陪着。
有人不乐意顶一下嘴。
老祖宗在病中喷火:“我这还没死呢?!想一个个要我快点死吗?”
这样一来,没有人再敢去违背老人家的命令,不是怕得罪老人家,是怕老人家如果有事,会被其他房的人抓住把柄生事。
过几天,安知雅去了趟城里。她前脚刚走,阿源偷偷坐了全德的车离开。人们只注意安知雅,没人注意阿源。
二老爷派去盯梢安知雅的人,一直跟张齐亚的车在纽约城内转悠,转了一个中午都不见人下车吃午饭,顿觉疑惑。等到红绿灯口急刹车靠近去看,不见安知雅坐在车里,猛然一惊。
当车子靠在一家基金投资公司附近时,趁大堵车挡着后面跟踪的眼目,安知雅已然先下了车。在银行门口,与阿源会面。阿源换了个装扮,没有戴眼镜,拎了个商务包,穿了皮鞋,打领带套西装。基本认识阿源的人,都没能认出阿源来。相反,安知雅戴了副深重的大黑眼镜,穿的很老成,一下好像老了十岁的模样。
两个人携伴走进投资公司,一看即是搞业务的人,前台负责迎接的小姐到他们面前问:“请问你们有先预约吗?”
安知雅向阿源点下头。阿源道:“我们是来找布鲁克经理,之前有和他通过电话。”
“布鲁克经理现在在开会。”前台小姐对他们的话不是很信任,借口托辞之外,又仔细盘问,“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我叫路伊斯,她是安娜。”阿源指指自己和安知雅。
“来自哪家公司?”
“我们是私人投资者。”
总之疑惑重重的前台小姐,说了句稍等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台按了内线电话,接通到总经理秘书处。布鲁克是这家基金公司的总经理兼任董事长,即是,这家投资公司是布鲁克一个人创办起来的。
说起布鲁克这个人,在金融市场上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在于他在金融市场上是个喜欢操作大船顶着大风大浪的人,一方面丢失过不少资金,一方面又获利不少,被人评价为一个十足的冒险型投机主义者。
因此,在找对象做替身当炮口对准摩根大通时,阿源第一个想到了这个人。经和安知雅协商后,一致认定可行。他们先是在网上和布鲁克进行了接触,今才来与布鲁克正式见面交手。
“总经理说,你们可以上去了。”前台小姐接到上面的通知后,对安知雅他们两人特别地看了一眼。
安知雅从这个金发小姐的眼里,能看出一种对黄种人的戒备。
两人上了电梯,到达第五层。接他们的秘书,一反前台小姐的苛刻,带他们径直来到总经理办公室旁边的接待室。
不会儿,布鲁克到了。一个褐色头发的美国人,眼睛里像是永远充满干劲似的,闪闪发光,嘴角动一动,富有美国人狡滑的诙谐。
“路伊斯,安娜?”分别与阿源、安知雅握上手,布鲁克褐色的眼睛笑道,“不知道我在网上是和谁讨论过问题?”
“大前天是我,前天是安娜,昨天是我。”阿源道。
“真是有趣。”布鲁克讶异地耸耸鼻子,邀请他们两个坐下,在秘书把几杯咖啡端进来后,他自己坐在沙发椅上架起腿,打量眼前这两个中国人,“你们觉得我们该从哪里说起呢?”
关于与人谈判这种事,阿源还真的不擅长。
接起咖啡温着手的安知雅,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初到美国,对于本地的规矩可以说完全不懂。所以,不想惹那么多麻烦,能不能请布鲁克先生代我们投资呢?”
布鲁克的手打在大腿上,一拍一拍的:“你们想让我投资,不是不可以。我们公司接受个人委托业务。只要按照公司的流程办理。”
听得出,这美国佬还有些顾虑,是怕上当。
“布鲁克先生。”咖啡杯一搁,停当在桌面上,安知雅支起眼镜的手指带足了些力度,以向对方显示自己内心的不耐烦,“我们来,要做的是大买卖,不然不会找你了。”
“你认为你们一定能做成这宗大买卖?”布鲁克盯着她,褐色眼珠里的笑一点点淡去,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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