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才将你等开释嘛!不过你们手中握有能影响朝廷政局的粮食,一日不脱手。你们身上的嫌疑就一日不能解脱,本驸马本想与你等合作的超级市场项目,也不得不搁置,寻找其它善于经营的人士。”阳林故作失望的道,现在大唐没有人不知道东西十大厂乃是由天授驸马主导的产业,可他在此行中不过是副使,正使是太子李承乾,甚至还有个身份也比阳林贵重的魏王李泰,商贾们看这情况,貌似驸马爷是很想将超级市场的贸易展开下去。却遇到了朝廷的阻碍。
“怎么,难道我等商人只要手上有粮就有造反嫌疑?”陆炳昌愤愤的问道。
“当然不是了,前提是商人不能在朝廷的嘴里夺食,淮南之地一向是朝廷除江南之外最大的粮仓,如果任由商人在此囤积粮草,图谋不轨,可不是朝廷的作风,当今天子鼓励农商,但前提是农商自觉的不给朝廷难堪。要知道,咱们这位皇帝可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要是想动摇他的位置,就算是十万突厥铁骑。也能用三千铁甲士斩了,何况是你等区区一介商贾,皇帝要的东西,挥屠刀抢劫是明正言顺的。也是最简单的。”阳林的童声里带着几分杀气,谈判,其实就是让与人气势的交战。商人想掐朝廷的脖子,那么朝廷就砍商人的爪子,这本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驸马爷的话严重了,我等商贾之辈,只想安逸挣钱,日日行乐,可没有造反的心思,既然朝廷有了不得粮便动刀的打算,我等自然也只有顺从一途可走,不过今年关中灾害连连,各地的粮价飞涨,我等在淮南之地屯的这批粮食花费可是不少,我等既无造反之心,为了洗脱嫌疑,还是要将这些粮食出手的,为商者图利,只等找到能出的起价钱接手的人,我们自然会一销而空。”龚莫如没有陆炳昌那么年轻那么冲,他更加的老于世故,在他看来,朝廷为了国家大计,还真有可能对扬州的商贾挥起屠刀,陆炳昌有江南陆家罩着,自然是胆子大些,他们可不敢轻易冒险。
“粮有多少,价值几何?”
阳林问的简单明快,陆炳昌也答的快,生怕畏惧朝廷的龚莫如开了低价,抢先喊道:“粮五十万石,价值两百万贯。”
本以为这个单价报出来会让阳林吃惊的,却不料阳林笑眯眯的点头称了声‘善’,要知道,平时扬州的粮价一贯钱可以买两石,现在陆炳昌报出的价钱可是四贯钱一石,翻了八倍。
“唉!我本以为扬州繁华,诺大的商会会有一些精通商道的大家,原来只是些贪图小利的市侩之辈,区区两百万贯而已,朝廷接了,货物即日交接,哼哼,本驸马船上别的不多,就是钱财多,扬州城这三日的售卖就达到了五十万贯,就不知道,我的商队在这里驻扎之后,你等还有什么生意可做。”阳林小手一挥,已有侍卫站开了道路,一副谈完买卖送客的样子。
“三天?五十万贯?”龚莫如以及扬州商会的几位商贾吸了一口凉气,关键还是这话的后半句,朝廷的商队要驻扎在扬州一直开办下去,要知道,种类齐全的东西十大厂货物这几天在扬州城开售,已经将扬州城原有的商铺的营业额挤到了几乎为零的地步,就连最为繁盛的娼妓业也在长安的花船惊艳的亮了一次相之后几日无人登门了,要是朝廷的商队止步于此,长久经营下去,那么扬州商会的各项产业恐怕都有关门的危机。
思维反应极快的陆炳昌顿时发现了原来不光是自己卡着朝廷的脖子,朝廷也卡着自己的脖子,并且朝廷现在的财力太雄厚了,根本不是自己漫天要价唬的住的,席卷天下一般的超级市场会让他们这些商贾完全没了可竞争的营生,三天五十贯交易的买卖,换了自己也是要抓在手上一直经营下去的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妥了
“这个,驸马爷您是说,朝廷商队在扬州不走了?”龚莫如摸了摸额头的皱纹小声的问道,论到扬州本地的生意,他龚家才是最大的,这时的问话已经中气底气全没了。
“是啊,洛阳汴州的超级市场,平均纯利润月入数万贯,一年下来可是几十万贯呢!朝廷何必将这几十万贯钱财便宜了你们这些商贾,扬州的超级市场朝廷不仅要亲自开设,而且规模还将是洛阳的一倍,同时还要建设天上人间分部以及东西十大厂淮南分厂,打造出第二个小长安。”阳林一副欠奉的表情回答道。
龚莫如和扬州商会的一众商家听了阳林的话心中是一片惊涛骇浪,尤其是陆炳昌,他知道这位年纪小小的驸马爷一出手习惯性的是大手笔,陆家在朝中的关系早已透露了朝廷这一两年所干的大工程都离不开这个驸马爷的影子,听说长安城高耸云霄的天上人间大楼就是这位驸马爷亲自起草设计的,光是那一栋楼,半年多时间就投进去了近百万贯,长安城的商贾要么都入股了东西十大厂的产业,要么远走西域,做倒卖东西十大厂货物的下家,扬州要是复制长安的模式,他们这些敢敲朝廷竹杠的扬州商人恐怕连做朝廷下家的机会都没有了。
“呃,驸马爷,为何洛阳汴州等地您都用本地商人来经营超级市场,扬州却要朝廷自己经营呢!而且还要开分厂,建天上人间分部。”陆炳昌终于放下了质问的口气,低声下气的问道。
“没办法啊!洛阳汴州等地的商家都配合朝廷,朝廷要粮食他们拉粮食,朝廷要人马他们给人马,朝廷当然也得给他们一些好处以资鼓励,扬州可就不同了,不仅人口商业规模比洛阳等地大。商人们还不配合,漫天要价想敲朝廷竹杠,这种情况还这怎么合作?我看诸位还是先回去考虑考虑吧!来人,送客。”
阳林面色突然严肃了,陆炳昌一记竹杠他硬生生的吞下去了,作为商人,他们敲了朝廷的竹杠,可不敢连信义也失了,欺诈朝廷这可是大罪,并且是能坐实的大罪。没了粮食的扬州商贾就再没有和朝廷谈判的筹码了,阳林现在想怎么碾压他们就怎样碾压他们,当然,反敲一记找回损失是必然的。
“别别别,咱还有生意要谈呢!驸马爷容禀了。”龚莫如拱手向作势要将他们轰出去的蒙毅和赵一发求道。二人看了看阳林的眼色,才又退回他身后笔挺的站好。
“驸马爷,和咱们本地商人合作有和咱们本地商人合作的优势,除了各方面经营的人才是现成的,土地商铺和下家商路各个方面问题都好解决。能为朝廷节省下不少钱财,您一定要考虑考虑啊!”龚莫如紧张的道,其余各家商贾也点头称是,商贾要是没了来路。可是活不下去的,倒是陆炳昌脑子里一直在转着。
阳林仰着头不说话,一股压抑的感觉自然而然的在扬州商贾的心里产生,家底子不够厚的商家额头都开始冒汗了。见这情景,陆炳昌不得不为屯粮食的事后起悔来,支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从船上特有的大墩子椅上起身道:“驸马爷不与我扬州商会合作。根子还是出在粮食的问题上吧!实话说,这五十万石粮食我扬州商会是花二十五万贯买来的,从各地打包运到扬州,总共花费大概也不到三十万贯,要朝廷两百万贯的高价确实是昧了良心,可涨价不是我扬州一地商人的情况,成本三十万贯,卖五六十万贯是常价,在这种灾年卖一百万贯也是正常合理的,您看这样,粮食的钱,咱们只收五十万贯,您看超级市场这事有商量吗?”
“哎呦,承您的情了,五十万石粮食两百万贯,这是已经谈好的买卖,我觉得很合适,本驸马可能缺别的东西,唯独不缺钱,该怎么交割怎么交割,本驸马一个铜子也不少你们的。”阳林说的认真严肃,硬是把满棚商贾说的冷汗直流。
陆炳昌第一次做这么憋屈的买卖,卖东西的想降价,买东西的还硬是不给降,卖东西还得继续降:“要不您给个成本价,三十万贯?”
“都说了,本驸马不缺钱,你们就别在这恬燥了,赶紧回去该干嘛干嘛!”阳林将身子往河面方向一背,不再看那些商贾。
“白送,白送还不成么?”龚莫如抢在陆炳昌前面一口气将价钱降到没的降了,他是商会最大的股东,损失也是他损失最大,他说白送了,其余的商家也开始点头应是,这才让阳林那小身板将身体转了过来,目光看向了陆炳昌。
“早这么识相不就得了,就你们在淮南干的这点事,难道还瞒的过朝廷的密探么,太子气蒙了头往死里审你,可曾看到我操过半分心,不过是借他的手给你点教训而已,只要你们配合朝廷,不仅不会让你们受损失,还能让你们大发一笔。粮食今日装船,明日起运,超级市场的经营建造你们还需要系统的学习,趁着我还在扬州,你们有问题赶紧请教学习,这一系列的建厂事宜投资比较大,朝廷必须参与,明天之前,你们扬州商会核算出你们能用于投资的钱数,把那三十万贯粮食钱也算进去,朝廷不会占你们的便宜,你们也别想着占朝廷的好处,只有通力合作,咱们才能一起赚更多的钱。”
阳林一番话就像摘了扬州众商家心头的一块石头,一下子敞亮了,千恩万谢之后退下了甲板,只有那一瘸一拐的陆炳昌走了几步又偷偷的退了回来。
“驸马爷,草民是来请罪的。”陆炳昌恭恭敬敬的给阳林拱手行了个礼道。
“请罪?你有什么罪?”阳林笑了笑,有些恶趣味的看着这个满身伤患的家伙。
“草民不该向朝廷用手段,好在也没造成什么损失,请驸马爷见谅。”陆炳昌是个聪明的商人,聪明的人最大的本事是认清现实,永远不走错的路,同时聪明人一般都有贪心和野心,尊严和面子从来不会是他们赚钱的阻碍。该舍弃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认错服软要是能让自己长本事,陆炳情愿天天在这认错。
“呵呵,你倒是个妙人,把前前后后的事都老实给我说说吧!”阳林不故意摆谱的时候,一般都没什么架子,扬州城的情况早在淮阳商演还没开始的时候蝎子已经摸过了,后来催二凡又通过朝廷密探做了些补充,这些商人们有什么动向。阳林都一清二楚,五十万石粮食那可是六千万斤,谁能把这个人员密集的城市将这么大的目标藏住了,就算商谈之路不成功,阳林随时可以用动刀子的办法解决问题。
陆炳昌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将他鼓捣扬州商人如何瞅准了商机收购淮南各地粮食,通过什么手段敲诈朝廷,想取得什么利益,都讲了个清楚明白,要不是中臣大相的突然出现将局面搅乱了。阳林除了动刀子,还真没有多少解决的办法,不过也由此看出了陆炳昌确实是个商业人才,一介古人。已经懂得利用优势的信息资源抓住商机狠赚一把,算是入了商道的门槛,在知道他对唐朝现流通的古物件,金玉器皿的鉴定和商业价值样样了如指掌后。阳林觉得这就是自己想寻找的商业一把手,王二牛太蠢,跑腿都嫌笨。只适合放在身边使唤,朱刚鬣格局有点小,适合外派,陆炳昌则是可以抓全面的系统性人才,最适合当大掌柜了,他现在已经有通过东西十大厂现有在的产品,推理下一步市场发展的能力了,稍加培养,阳林在商业这一块基本可以全全交由他处理,不由升起了招揽之心。
“陆理事,我听说你出自江南陆家,本可以无忧无虑的富贵一生,却迁出了本家跑到淮南来做生意,可是心中有什么理想在本家难以实现?”阳林听陆炳昌讲完了经过,岔开话题道。
“哎!我陆家乃是书香门第,从东汉时期就是江南大族,族中读书识字的人才没有过万,也有数千,只可惜他们一心遵照祖训,一不出仕,二不经商,只在江南摊种着几顷祖上传下来的薄田,教导乡间孩童读书识字,资助贫寒子弟求学之资,随着族内人口日益增多,日子已经过的是一年不如一年,家兄大才,尚在炳昌之上,为了整个家族数十万口子人操碎了心,吾苦思发展之计,决定迁出本家,自立门户,经商以滋养本家,这样一来,一不违背祖训,二又能解决家族困境,临出家门时,大家将族内大部分资产交付于我以做本钱,然大唐这几年经济并不好,炳昌急于求钱,是以打起来朝廷的主意。”陆炳昌有些惭愧道。
人呐,都是给逼的,没有千斤的压力在,谁又敢去冒险呢!阳林在长安城混迹了一年多,自然也是知道一些陆家的事情,凡是出自江南的官员,又有几个没受过陆家恩惠呢!一二品的大员都有,也正因为如此,光有名声没有钱财实力的陆家才能在这些官员的照顾下屹立不倒支撑了这么多年。
“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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