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非如阳林所想,两日前彭家寨的议事厅吵的很凶,这就是当家的人太多容易出现的情况,意见永远不可能统一,愿意出手帮助倭国人对付朝廷船队的有八个寨,都是些青壮比较少,生活穷困的寨子,愿意接受朝廷招安的有七家寨子,这些人是隋末时期躲避战祸才躲进洪泽湖区的老势力,人口比较多,只要朝廷能够答应不为难他们。他们就愿意接受招抚,免得开战徒增伤亡,而实力绝对占据十八寨前三的彭家寨,窦家寨和谢家寨都没有表态,谢夫人只是带了阳林的那句招抚词就没有多说什么了,因为满大厅的摔杯子砸酒缸的声音让她实在说不下去了,在聚义大厅中她还见到了年轻时在倭国见过的一个故人,中臣大相。
这个人在倭国少年成名,十几年前谢夫人随夫君在倭国行走的时候就听过他的大名,并且有幸见识了他出神入化的武功。在她的眼里,蝎子没有出现之前,她一直认为中臣大相是这个世界上武技最顶尖的人,因为她的夫君在年轻的中臣大相的手中走不出十招,那还是在人家刻意不伤害她夫君的情况下,现在的中臣大相武艺恐怕更胜从前,但是她之所以不出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堆了满满一大厅的银疙瘩,倭国遍地白银她知道。这也是她夫君为什么远航万里到倭国的原因。
钱能使人失去理智,但谢夫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失去理智的人,她在考虑的是,如何能在不丢性命的同时得到钱财。只有得到了钱财,她才能让亡夫手下的那帮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天授驸马无疑是能给她很多钱,甚至是一些钱财买不到的东西。他对倭国的情况似乎比自己还要了解,并且还透漏他想去倭国抢劫一番的打算,在那种妖孽的面前。不臣服只有灭亡一途,但是想要帮助那个妖孽收服十八寨的人马,也有难度,至少她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以她老辣的处事经验可以看出,没有一战,是解决不了十八寨跟朝廷之间的矛盾的,那个妖孽一般的天授驸马给自己三天的时间,恐怕就是在准备作战,那么她的说服工作其实就是促成这一战,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天授驸马的招抚词会说的那么嚣张了,于是她率先代表谢家寨第一个同意了与朝廷开战,并且分掉了大厅之中的一部分银疙瘩。
有了三大寨首之一的谢家寨表态,其它各个支持开战的寨子自然就开始哄抢银疙瘩,彭坚见大事可为,便答应了中臣大相,十八寨愿意出兵三千,帮中臣大相对付朝廷的战舰,同时再分出六千人马抢劫朝廷的水轮货船,对付战舰的战事由中臣大相亲自指挥,抢劫水轮货船的战事由谢老夫人指挥,至于最后站到了反战群体的窦家寨人马,随自己居中策应,不让你们出兵打仗,让你们负责救援总可以吧!
三路人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任务各自回去准备了,唯一让谢夫人有些奇怪的是十八寨里实力排名第二的窦家寨的态度,不过她既然亲自领了抢劫货船的任务,就得隐秘的派人给天授驸马送一封信过去,到时候两方人马只需要在宽阔如海的洪泽湖上上演一出精彩的追逐戏就好。
半夜的时候一个身影从船队营区的水面里冒出头来,那人正是谢飞鱼,这家伙伤势好的差不多,立即恢复了水里来水里去的行事作风,将一个用竹筒密封的信件交给阳林后就像他讨要冰棒,阳林一挥手一口气叫人给了他十根,只希望他不要吃多了拉肚子才好。
信上的内容阳林看过之后笑了起来,大致如他所料,不过送上门来的倭国中臣大相却是意外的惊喜,用倭国人来做立威的靶子,比用十八寨的人效果更好,不结下太多的生死杀仇将来收编起来反弹更小些。
随着信件附赠的还有一副洪泽湖水域图,阳林大致的看了看,找到了里面几处不易行船的位置就命人将长期住在窑姐船上的玩成瘾叫了过来,不管他用什么方法,明天早上船队出发之前,每艘船的船长必须人手一份,做不到就直接把他丢进洪泽湖喂鱼。
悲催的玩成瘾开始了这辈子最艰难的作画之夜,一夜之间画一百多幅水域图可真是要人命,不过当翌日清晨他完成画作的时候得到了驸马爷丰厚的赏赐,一套商队从未向外出售的绝版性感内衣被阳林赏给了他,这件半透明的黑丝内衣裤上下还有吊带相连,恶火指数高达百分之两百五,玩成瘾到手之后对阳林好一通千恩万谢之后才滚了出去,方向正是窑姐居住的花船。
早饭过后就船队就起锚开拔了,承乾号满编,货船将由文工团的十艘大船引着在洪泽湖上游玩,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见识一场真正的水战,天授驸马指挥的水战。
洪泽湖上的波涛不小,迎风而行打的承乾号的船头一上一下的,颇有点海上行船的味道了,由船尾的螺旋桨推进的大船行过水面的时候都会拖出两道长长的分水线,以承乾号的吨位,分水线的浪花就足够掀翻许多洪泽湖里的小鱼船,一船独当,先就有了点单刀赴会的架势了。
彭坚不认为朝廷的商船队伍是来剿灭他的,而向来靠势大而收取买路财的十八寨水军喽罗已经多年没有真正的在水上打过大仗了,探哨其实在朝廷船队进入洪泽湖区的第一时间就将情况汇报给了他,并且也侦得了朝廷人马的扎营地,但是彭坚还缺一股跟朝廷彻底闹翻的勇气,所以必须要有倭人出头他才会半推不就的走上造反的道路。
几百艘大大小小的渔船将整个湖面排的密密麻麻的,过万青壮一齐出动的场面只有在十八寨首领第一次会盟的时候出现过,这其中还有许多是看热闹的,一如阳林所估计的,这些水喽啰的武器其实大多是竹矛和鱼叉,能配上一把砍刀的算是好的了,这个标准跟阳林第一次见到的大唐的水军都还有一定的差距,也不知道他们拼命的划着船浆追倭国几艘领头大帆船为的是什么,就不信他们几十里水路划下来还有劲抡刀子,就算他们还有劲抡刀子,阳林也没打算跟他们抡刀子,水战和骑战有一个共通之处,速度上占优势的人更牛,放风筝战术适合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也适合在广阔无垠的江河湖海。
开战并不是事先约定好的,所以局面就了遭遇战,承乾号逆风而行,水匪们顺风而来,满以为会冲到朝廷船队停靠的地方才会展开战斗的水匪们,在洪泽湖最宽阔的中央水域就见到了那艘传说中的大唐第一大战舰,其实阳林早就在望远镜里发现了他们,只是在宽阔的水面开战会对承乾号更有利,所以他选择了在这里等候十八寨水匪的到来,兴奋的李泰一直想抢阳林手中的电子望远镜,他自己手上的单筒望远镜能看见的距离实在太有限了,当密密麻麻的水匪船只全部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又开始变的紧张起来,承乾号上不过三百余人而已,对方来了至少多于自己几十倍的人。
谢夫人在看到这艘曾经登上过的战舰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命令船队与中臣大相带领的主战船队拉开了距离,她的船队是负责劫掠货船的,天授驸马托他儿子对她放了狠话,只要你能追的上,船就是你的,追上多少给你多少,谢夫人没有见识过水轮船全速行驶的速度,自然还是有些好胜之心的,所以她这次是真的来抢劫货船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真正的水战
“左满舵,贴着匪军前锋大船向右航行,左弦一至五号炮装实心弹。”阳林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的计算着,一如渭水之战,不过这所谓的实心弹,就跟纸弹的弹头是一个原理,不过是一大颗较重的铁球罢了,这东西一旦远程砸到了匪军的木船上,肯定就是一个大窟窿,阳林的首要打击目标就是倭国的几艘大船,只要大船一毁,那些小船会被承乾号肆意碾压。
中臣大相看承乾号的眼神完全是贪婪,这种东西在海外简直就是灭国神器,惯于水战的他第一时间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朝廷大船的速度太快了,就连顺风满帆的阿倍一号也比不上他逆水行舟的速度,难怪敢只出动一艘船来对付多于己方几十倍的敌人。
正当中臣大相苦思围攻承乾号对策的时候,一声惊天巨响震动了湖面上空,冒着白烟的承乾号开炮了,只开了一炮。
“嘭”
一阵木质碎裂的响动在中臣大相的不远处响起,跟着就是一阵惊慌失措的大叫声。
“什么?六号船被击中船身,一个大窟窿正开始往船里冒水,这可是两百步的距离。”中臣大相得了六号船的汇报这才真正的认识到了承乾号的强大,两百步的水上距离是倭国弓箭无法逾越的,但是承乾号上的神威大炮正是这个射程,一百二十米,阳林测算的无比精准,与其说他是在打仗,不如说他是在做一道算术题,只要掐着标准答案的时间开炮,炮弹的落点肯定就是相应的位置,同时在一旁观摩的李泰也认识到了阳林手上法宝的强大,因为阳林从一开战,就不停的在摆弄他的法宝。
“二三四五号炮点火。”
阳林的又一道军令发出,内侍按令将引线点燃。轰隆的几声巨响过后,四发炮弹几乎同时发出。
“啪嚓。”
倭国的四号船桅杆被击中,船身大晃,嘎吱嘎吱响的桅杆在风力的推动下缓缓的向一旁倒下,另外两首船三号和五号船则如同六号船一样,甲板上被硬生生砸出个洞来,船舱开始进水。
“轰隆”
四号船桅杆倒下,砸到了一旁不远处的五号船,一号船上的中臣大相大惊,猛提一口气呱啦呱啦隔空吼道:“堵住漏洞。全队散开,左右包抄,拉近距离夺船。”
阳林的日语也是不错的,大致听的懂他们的唐朝土版日语,中臣大相的声音太大,且在顺风的上风位,阳林听了个清楚明白,四发炮弹,命中三发。还有一发落水,这是很好的情况了,只怪现在的设备还不能制造出威力较大的开花弹,不然这几炮下来。倭国的船只就少了一半了。
“哼,想围攻,作梦。升帆,走之字形。一直与他们保持两百步左右的距离,左弦一至五号上霰弹。右弦六至十号上实心弹,摆正了船身就可以开炮。”阳林再度下令。承乾号一旦升帆顺风而行,速度比奔马还快,绝不是倭国的帆船能追到上的,更别说实行包围,他划之字形左右翻转船身行驶的速度也与倭国船队相当,更是能远远的将十八寨的桨船甩在老后面。
中臣大相的应对无疑是最正确的,分散开来的倭国船只更难以瞄准,可惜第二拨迎接他们的是杀伤范围巨大的霰弹炮,后方大船上压阵的彭坚面色很不好,轰隆轰隆的炮响已经让他的属下们吓破了胆,仅仅一个照面倭国人就有一半的船只损坏,死伤数十人,朝廷大船的杀伤力恐怖如斯,瞬间让他比较犹豫的内心更加犹豫了。
“大当家,我早说过了现在不能招惹朝廷,他们为了颜面计,断然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对我们出手的,倭国人穷凶极恶,现在我们收手还来的急,只要趁机从他们后方出手,灭了他们,提他们的人头向朝廷交差,或许能挽回局面。”
说话的人是窦家寨的寨主窦玉明,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如果阳林的记性好一点,应该还能记得他的样貌,他就是去年活动在突厥骑兵阵营中的那个汉人窦鹰山,而窦家寨则是河北窦阀安插在淮南的造反势力,窦家寨之所以一改往日的好战作风,正是因为从河北逃亡淮南的窦鹰山阻止,在多次见识过火药的威力之后,他不认为还有什么势力是朝廷的对手,想图谋大事,必须得拥有和朝廷同样犀利的火器,这就得从朝廷内部着手了。
彭坚自己也是有些眼力的,朝廷的大船太快,并且无需借助风力,倭国的船队恐怕难以制服,但是叫他当众做下背信弃义的事,恐怕会被自己人的口水淹死,十八寨寨首这个位置就再难以担当了,细想之下,这么做受益最大的恐怕是窦家寨的人,难怪今天他们召集过来观战的人马会那么多,一旦自己背信弃义向倭国日出手,恐怕他们就会挑动那些人向自己发难,夺了自己寨首的位置,从而向朝廷乞降,占最大的实惠。
意识到了窦玉明可能的计划,彭坚怨毒的向他看了一眼,还别说,他的猜想与窦鹰山的计划大致相同,但是窦鹰山并没有想取代他寨首位置的想法,他只是想不着声色的打入朝廷的水军中窃取水轮船和火药技术,等事发之后再推出彭坚来背罪扛祸,而届时已经被朝收降的窦家寨人马不仅能接替他的在朝廷的位置,还能作为他秘密的大量制造轮船火药后起事的一支内应军。
“我怎可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事,收了他们三船银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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