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但听砰的一声,棺材盖竟然自行开启。
我们吓了一大跳,正琢磨是不是发生尸变的时候,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子唰地一下从棺材里直挺挺地站了起来。那个老婆子并不是诈尸,她就是一个大活人,只是她出场的时候喜欢躺在棺材里。
颜苏的娇躯突然颤抖了一下,我扭头看她的时候,正好看见两道精光从颜苏的眸子里激射出来,她的脸色唰地就变了,变的阴冷肃杀。
我察觉到颜苏的不对劲,生怕她第三次发生疯魔状态,于是赶紧拉了她一下:“颜苏,你在想什么呢?”
颜苏深吸一口气,声音冰冷地说道:“我要去杀了她!”
我微微心惊:“干嘛?你认识她?”
颜苏点点头:“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但我家有她的照片,从我记事起,我妈就告诉我,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我们的仇人,她就是当年绰号为龙婆的那个接生婆!”
轰隆隆!
惊雷炸响。叉斤圣亡。
龙婆?!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关于龙婆的故事我听颜氏夫妇提起过。
在那赫朵怀孕的时候,这个龙婆竟然在那赫朵体内种下蛊毒,害得那赫朵以为怀上了死胎,要不是那赫朵的坚持,估计颜苏早就被拿掉了,世界上也就从来都不会有颜苏这个人存在。
后来,爷爷出手相救,颜氏夫妇才知晓个中缘由,但是当他们去找龙婆讨个说法的时候,龙婆竟然离奇失踪了。颜氏夫妇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何人缘口碑那么好的龙婆,当年竟然会对颜氏夫妇下毒手?她的目标又为什么会是那赫朵腹中的胎儿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生死签
“你……确定没有看错?”
我有些疑惑,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颜苏也只是在照片上看见过龙婆的容颜,十年时间会有很多变化。龙婆也许死了呢?也许更加的苍老?颜苏会不会是看花了眼?
谁知道颜苏的态度非常坚定:“是她!她就是龙婆!我绝对不会看错的!你仔细看看她的下巴左侧,是不是有一颗红色肉痣?”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果然见到那个从棺材里站起来的老婆子,左下巴有颗红色肉痣,而且长得还挺显眼的,就像一颗肉疙瘩。
十年之前。龙婆神秘失踪,谁知道十年之后,龙婆竟然在古桑村现身,而且看她出场的模样,好像还成了古桑村里很有地位的人。而且。龙婆本是落日村的人。她为何会出现在古桑村?为何又跟巫人混在一起?难道龙婆本身也是巫人后裔?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睁。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但是颜苏对龙婆的恨意丝毫未减。
毕竟,龙婆曾在颜苏的身体里种下过蛊毒,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引发颜苏疯魔状态的原因。
如果换位思考,我若是颜苏的话,我也会对龙婆恨之入骨的吧。
但是我们现在肯定不能直接冲出去找龙婆报仇,现在冲出去无疑是自寻死路,这里至少有上百个巫人,其中一半以上的人都别着武器,凭我三人的身手。只怕会被人潮剁成肉酱。敌我力量悬殊太大,不能硬拼,只能寻找其他办法。
我安抚了一下颜苏激动的情绪,让她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暴露目标。
“现在冲出去是不理智的行为,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我们先耐心观察一下情况!”我说。
颜苏虽然情绪激动,但并没有冲动,也没有丧失理智,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张梦雪轻轻伸手捂住火龙果的嘴巴,压低声音道:“火龙果,我可告诉你,待会儿不准乱喊乱叫,明白吗?”
火龙果一脸委屈地点了点头。
只见龙婆从棺材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红衣,而周围的人几乎全部穿着黑衣黑裤,所以龙婆穿着这套艳丽的衣服,在黑夜里看上去非常醒目,一下子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龙婆这妖婆少说也有八十岁以上,但却步履轻盈,身姿稳健,完全没有老态龙钟的迹象。
龙婆绕着火堆走了一圈,嘴里咿呀咿呀的念着什么,又像是在唱歌,唱那种少数民族的歌谣,反正我也听不懂。叉斤肝亡。
唱了几句以后,所有的巫人都跟着合唱,曲风怪异,这么多人一起合唱不仅没有听出澎湃的气势,反而像是百鬼咆哮,极其刺耳,惊飞了远处一群群夜宿的飞鸟。
“唱得真难听!”张梦雪皱了皱柳眉,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火龙果看了看张梦雪,赶紧学着张梦雪的姿势,用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捂住了耳朵,模样非常逗趣。
一曲歌罢,龙婆打开衣襟,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冥币,随手往空中一抛。
白色的冥币漫天飞舞,随着白烟飘向远方,所有人都欢呼雀跃起来,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仪式。
龙婆双手摆了个奇怪的手势,对着火堆跪了下来。
龙婆这一跪,后面的那些巫人就像是风吹的麦子,齐刷刷地跪了下去,黑压压跪成一片。
龙婆模样虔诚,对着火堆拜了三拜。
那些巫人也跟着龙婆拜了三拜,令人感到大惑不解的是,他们每一叩拜一下,火堆里的火焰就会腾地往上窜起。
与此同时,燃烧的火焰会变成诡异的幽蓝色。三次叩拜之后,火焰至少提高了丈许,而且全部变成了幽蓝色,诡异的光亮一下子笼罩着古桑村,给古桑村增添了一丝神秘奇诡之感。
幽蓝色的火焰映着人们的面庞,就像一张张鬼脸在暗夜里闪烁。
我们怔怔地看着眼前诡异的画面,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想,即使用科学都很难解释现在发生的事情。
龙婆站起来,撩起左手衣袖,袖口轻轻一抖,竟然从衣袖里面摸出一个青铜罐子。
罐子不大,估摸只有巴掌大小,刚好被龙婆托在掌心。
龙婆平托着青铜罐子,并且将罐子高高举过头顶,供众人膜拜。
因为龙婆托举的很高,所以我正好也清楚地看见了罐子的全部面貌。
这个奇特的青铜罐子造型非常古怪,竟然是难得见到的八角形,而且罐子有盖,上面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咒纹饰,整个罐子散发出一种浓郁的神秘感和古朴感。即使隔着老远的距离,我仿佛也能感受到罐子里流露出来的阴冷气息。
我不由得对那个青铜罐子充满了好奇,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龙婆托着这个八角青铜罐,绕着人群走了一圈,就像在炫耀战利品。
这个时候,两个巫人走上前来,怀里抱着一个竹筒,竹筒里插着竹签。
巫人抱着竹筒沿着木桩走了一圈,让绑在木桩上的俘虏一人抽一支签。
我心中惴惴,妈的,这是在抽生死签吗?
那些俘虏都被捆绑着双手,每人只能用嘴咬着一支竹签,那模样确实挺伤尊严的。
但是没有办法,如果谁紧闭嘴巴,另外一个巫人就会从背后抽出一块竹板子,对着那人的嘴巴就抽,一直抽,直到抽到你愿意张开嘴巴为止。
当竹筒递到溢泽面前的时候,溢泽啐了口唾沫,别过脑袋,死死咬着嘴唇,一副英雄烈士宁死不屈的姿态。
啪啪啪!啪啪啪!
整个广场就只剩下竹板子抽嘴的声音,溢泽被打得满嘴鲜血,嘴唇破了,肉皮都翻卷起来,如同绽放的花瓣,整个下巴都是鲜血,连牙齿都差点打掉了,最后还是被逼迫着张开嘴巴,咬出一支竹签吐在地上,同时吐出的还有一大口鲜血。
张梦雪眉头紧锁,脸颊突突抽搐着。
我伸手按住张梦雪的肩膀,冲她使了个眼神,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张梦雪咬咬牙,没有动弹,但我在她身旁能够听见沉重的喘息声,就跟扯风箱似的,可见张梦雪的心里面已经愤怒到什么地步。
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敌人折磨,自己却又无可奈何,这种滋味确实挺不好受的。
被巫人俘虏的一共有七人,张小超、马师爷、溢泽、蔡丰源、阴影、阳面、方小花。
出发的时候一共有十三个人,其中鹏哥死于爆裂蛊,谢伟辉人首异处,黑寡妇依然不知所踪,不知道是在继续逃亡还是已经死了。目前来说,只剩下我、颜苏、张梦雪暂时没有大碍。
龙婆走了一圈,分别拾起七支竹签,当她举起马师爷面前那支竹签的时候,众人奇怪地发现,马师爷抽到的那支签有所不同,竹签的最下面是红色的。
龙婆阴桀地笑了笑:“恭喜你!”
马师爷浑身一颤,任谁都听得出来,龙婆这句“恭喜你!”充满了深深的歹毒意味,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龙婆将八角青铜罐放在马师爷面前,然后自怀里摸出一副精致的小钉锤,小钉锤泛起青色幽光,上面同样布满奇怪的符咒图案,也不知道是什么邪乎物件。
龙婆举起小钉锤,对准了马师爷的天灵穴。
马师爷吓得失声大叫:“你要做什么?!”
砰!
龙婆也不说话,直接一锤子就砸落下去,顿时就见了血。
马师爷发出啊的一声惨叫,鲜血咕噜噜顺着眉心滚落下来,变成了一张狰狞的血脸,马师爷拼命挣扎,咚咚咚的撞击着木头桩子,同时破口大骂:“疯婆子!你这个疯婆子!”
“咯咯!”龙婆发出两声阴笑,再次高高举起钉锤。
☆、第一百六十章 封魂罐
“噢!不……”
马师爷瞪大双眼,发出惊惧的尖叫,因为恐惧,他的声调都已经完全走样。发出一种不像人类一样的声音。
砰!
钉锤再次砸落,马师爷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隔着老远,我仿佛都听见马师爷头骨碎裂的声音。
马师爷的头盖骨被凿出了一个窟窿,鲜血如注,从窟窿里一股股的涌出来,就像喷泉似的。其中一股还喷溅在了龙婆的脸上。
马师爷低垂着脑袋,还没有死,估计只剩下一口气,满头满脸都在淌血。
“马师爷……”张梦雪发出低沉的怒吼,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冲出去。叉斤池号。
我死死按住张梦雪的肩膀:“你干啥?想要送死吗?”
张梦雪的眼角噙着泪花:“马师爷是个好人。从小他就逗我玩。在我的心目中,他就像我的爷爷。以前每次出差,老爹都会忘记给我带礼物,但是马师爷每次都会记得,我卧房里的小东西,十有八件都是马师爷送的。现在马师爷命在旦夕,我……我怎能见死不救?”
“救?!”颜苏毫不客气地冷冷说道:“怎么去救?你也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吧!你敢说你现在冲出去,不出五分钟就会被生擒。要是直接杀了你还算好的,要是见你长得漂亮,把你留在村子里生孩子……”
张梦雪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无比。对于颜苏说的最后一句话,张梦雪明显感到了害怕。
“你这疯婆子!放了马师爷,要杀要剐冲我来!”张小超大声怒吼,在这种时候表现出一个带头大哥的胸怀和豪情。
龙婆瞟了张小超一眼:“急什么?反正你们几个都不可能活着离开!”
“去你妈的!”张小超涨得脸红脖子粗:“疯婆子!老子要杀了你!老子要杀了你!”
龙婆没有理会大声叫喊的张小超,第三次举起钉锤,依然对准了马师爷头上的那个血窟窿。
砰!
血花飞溅,这一次钉锤直接凿穿了马师爷的头盖骨,拔出钉锤的时候,上面竟然还带着白色的脑浆沫子。大股的鲜血哗啦啦冲刷出来,不断流出白色脑浆,马师爷的脑袋就像开瓢的西瓜,他的脑袋垂得很低,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挣扎,估计已经咽气了。别说马师爷这么大年纪,就是换做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天灵穴连遭重创,肯定也是活不了的。
张梦雪一下子瞪大眼睛,双手都在发抖,眼泪哗哗地滚落下来,一脸的杏雨梨花。
我的心也像抹布一样,紧紧拧在一块,我对马师爷虽然谈不上多大的好感,但也没有什么恶感,知道他是张家忠心的老仆人。马师爷的死其实对我心理上的冲击还是蛮大的,因为在这之前,我从未见到过如此残暴的杀人手段。
“马师爷!马师爷!马师爷!”张小超他们纷纷叫喊起来,但是喊声并不能唤醒已经沉睡的灵魂。
龙婆嘿嘿笑了笑:“追魂锤,三锤追魂!”
说着,龙婆伸出舌头,非常恶心地舔了舔追魂锤上面的血迹,还有那白色的脑浆,估计在龙婆的眼中,那些白色的脑浆跟吃豆腐没有什么区别,可能比豆腐的味道更加鲜美。
看见龙婆这般恶心的模样,我们都差点吐了出来,感觉浑身上下毛骨悚然,毛孔一阵阵地紧缩。
先别说她舔的是什么东西,如果换做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肯定充满了性感和诱惑,但是当龙婆这个七八十岁、鹤发鸡皮的老太婆做出这个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