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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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马大唐-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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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源微笑点头,正欲答话,忽听得外边脚步声杂沓,门口处杨慎矜的声音响起:“犯人在里边么?有没有来过什么可疑之人?”
  院门口的守卫声音道:“杨尚书,您怎么来了,没有什么可疑之人靠近啊。”
  李邕脸上变色,迅速来到门口从门缝往外看,见杨慎矜带着十几名士兵正疾步朝门前走来,回身忙猛朝王源挥手。
  王源正惊讶之际,突然间一股大力从腰间袭来,整个人腾云驾雾一般的上了半空,身子砰的一声将屋面上的窟窿撞得更大,飞上了屋顶上空。
  “屋顶有人。”院子里的士兵们慌乱的大喝道。
  王源耳边生风,鼻耳口中满是尘土,也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身子被一个软绵绵的身体抱在怀里,纵跃之间士兵们的呼喝之声逐渐远去。


第224章 围攻
  午睡醒来的杨慎矜神清气爽,但一想起被王源阻挠了办案的进度,心中烦恶涌来,又恢复了恶劣的心境。洗了把脸之后,决定去前衙询问前去催促押解裴敦复的事情。待行到后宅垂门处,见十几名士兵靠在墙根下横七竖八的打盹,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抬足一顿乱踢,口中连声斥骂。
  “一群混账东西,就知道偷懒耍滑,当值时在这里睡大觉,本官的院子里要是进了刺客你们怕是都不知道。滚起来,滚起来,混账东西,回头好好的收拾你们。”
  士兵们吓得忙爬起身来,有的睡意朦胧不知发生了何事,有的嘴角还挂着睡涎,狼狈之极。
  领队的火长忙上前赔罪,一边告罪一边道:“杨尚书息怒,小人等只是刚刚打了个盹儿,昨夜连夜当值也没有睡一两个时辰,兄弟们都撑不住了。不过小人等一直警醒着,没人能进的了您的院子里。”
  杨慎矜骂道:“你说没人便没人么?老夫走到你们跟前都没人知晓,若不是一顿打骂,你等还在做春秋大梦。”
  火长无语,偷眼瞧着杨慎矜身后,没发现不久前进去的王源的身影,疑惑道:“杨尚书,王副使进去拜见您,怎么没见他跟着您出来?”
  杨慎矜皱眉道:“王副使来见我了?什么时候?”
  “就刚才不久,大概半个多时辰前吧,带了个护卫来见您,我告诉他杨尚书正在小憩,他说就在您的院子里等着您醒来。怎地您没见到他么?”
  杨慎矜眨眼皱眉道:“奇怪了,没人通报啊。聂老三,田老八,你们不是一直在院子里么?见了他们没有。”
  聂老三便是相府十虎的老三聂江川,田老八便是相府十虎行八的田斌,两人都是杨慎矜最贴身的护卫,瘦小精干太阳穴鼓鼓,身上的筋肉隆起的聂江川皱眉道:“没见到啊,尚书歇息的时候我等便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谁进了院子都能看见。老八,你见到了么?”
  田斌摇头道:“没见到。”
  “怎么可能?这可见了鬼了,兄弟们作证,大伙儿都见着王副使进去了,怎地不见人影了。”火长诧异道。
  杨慎矜眉头紧锁,转头朝身后的路径上瞧,眼神游弋,看向西首的院子方向,忽然低喝道:“聂老三,去看看有什么痕迹。”
  聂江川回身来,带着几人沿着来时路细细搜索,终于有人在西边围墙下叫道:“这里有草叶被踩倒的痕迹,不过不太明显。好像是人踩过的样子,但又不能确定。”
  杨慎矜回身去看那痕迹,十几片绿叶被踩的东倒西歪,但却看不出走向来。杨慎矜仰头四顾,沉声道:“随我去西首小院查看。”
  杨慎矜带着一群人迅速来到西首关押李邕的院落门前,见到院门前的看守还在,稍稍放下了心来。杨慎矜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决定进屋子瞧一瞧。走到屋门前,猛听的砰然一声响,屋顶上瓦片横飞,一个灰扑扑的身影腾起在半空迅速没入槐树树冠之中,杨慎矜尚未反应过来,身边的聂江川已经护在身前连声高叫。而田斌也反应迅速,纵身扑入屋内。
  杨慎矜也反应了过来,冲到屋门口朝内看去,但见屋内灰尘蒙蒙,一束日光斜斜从屋顶的大洞内照射下来,光柱中灰尘乱舞,混乱不堪。
  “李邕何在。”杨慎矜高声叫道。
  蒙蒙灰尘之中,李邕平静的身影出现在光柱之中,淡淡道:“罪臣在此。”
  杨慎矜心中大松一口气,低喝道:“追。”
  聂江川闻言身子如弹簧般的弹起,跃上半空中,手攀屋顶破洞边缘身子转折上了屋顶,转瞬消失不见。杨慎矜回头来看着李邕,逼视他道:“刚才谁在这里。”
  李邕微微一笑道:“哪有什么人?只我一人在此。”
  杨慎矜冷喝道:“胡说,屋顶上的洞是怎么回事,本官亲眼看见有人从屋内上了屋顶,说,是谁来找你密会?你是要越狱而逃么?”
  李邕哈哈笑道:“杨尚书,我怎么没见到什么人在屋子里,屋顶上的洞早就有了,你见到了人在屋顶么?怕是见到鬼了。”
  杨慎矜脸色铁青,冷哼一声吩咐道:“将他押到我的院子里看守,屋子里也要安排人手,不准他和任何人有接触。”
  几名士兵推推搡搡将李邕带了出去,杨慎矜在屋子里捂着鼻子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只得退出屋子来到院子里。片刻后屋顶瓦面轻响,聂江川在屋顶上现身,涌生跳下地来。
  “怎样,追到了么?”杨慎矜忙问道。
  “卑职无能,追丢了。对方轻功绝妙,追了几条街便失去了踪迹,卑职怕尚书捉急,这便赶回来禀报。”聂江川面有愧色。
  杨慎矜心中不快,但也不好责骂聂江川,点头道:“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即刻赶去馆驿,瞧他怎生掩饰露出来的马脚。备马。”
  数十骑士兵策马狂奔,大街上顿时乱成一团,百姓们躲闪不及,背着的箩筐,担着的担子翻滚一地,哭爹喊娘闹作一团。馆驿离郡衙并不远,骑马狂奔盏茶时间便到。馆驿的驿卒不知就里,见一群士兵气势汹汹到了门口,一名驿卒忙上前询问何故。
  杨慎矜搭理也不搭理,马鞭指着门口道:“进去找。”
  众人纷纷下马,驿卒还待详询,田斌一脚踹了他几个跟头,捂着肚子缩在一旁不敢言语了。众士兵气势汹汹闯入馆驿之中,沿着厅后木廊直奔后院,都知道王源住在东首的院子里,众人径自直奔东首院落,将院子门口围拢起来。
  里边王大黑张五郎等人听到动静,忙赶到院门口查看,见一群士兵气势汹汹的往院子里冲,顿时骇然大叫,张五郎一声令下,十名随从纷纷抽出兵刃堵在院子口高声喝问。王大黑不知从那里找到一柄大砍刀,横在胸前气势汹汹瞪眼跟着怪声怪气的叫骂。
  “干什么的?这里是朝廷查案副使的住处,你们要干什么?”张五郎叫道。
  聂江川冷声道:“都给我闪开,我等要去见一见你们王副使。”
  “你是何人?见王副使是你这副模样么?我瞧你们是意图不轨。”
  聂江川喝道:“没工夫跟你们废话,让开,否则可莫怪我们不客气了。”
  张五郎横刀道:“我等负责护卫王副使安全,你们意图不轨,便踩着我等尸首进去。”
  聂江川冷笑道:“这是你们自找的。”大手一挥喝道:“冲,谁挡路直接撂倒了,别给老子手软。”
  众士兵齐声呐喊,舞着兵刃朝里冲,王大黑挥动大砍刀堵在门口,怪声吼道:“谁他母亲的敢进来,你黑父亲砍了他的头发。”
  言语表达能力不佳,学的词汇不会用,头和头发也分不清,产生了这样狗屁不通的语句。但无人在意他的话语不通,都明白他的意思。田斌身高马大和王大黑有的一拼,喝骂道:“黑鬼,老子一刀劈了你。”
  举刀兜头就砍,王大黑举砍刀格挡,双刀相碰,发出让人牙酸的交击拖动之声,周围人见动了手,纷纷鼓噪冲上,有的士兵已经开始翻墙头往院子里爬了。
  张五郎等人无法守住门口兼顾围墙,只得大声呵斥着往后退去,被众士兵一涌而入冲入院子里,刀光赫赫逼上了堂屋的台阶上。正无法招架之际,忽听有人在堂屋内高声喝道:“都给我住手,怎么回事?”
  众人的目光中,穿戴干净整齐的王源脸色阴沉的出现堂屋门口的台阶上。


第225章 狡猾
  “尔等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冲击本官居处,尔等是冒充士兵的匪徒么?”王源站在阶上冷声喝道。
  聂江川等人怔在原地,片刻反应过来叫道:“装什么蒜,王副使会不认识我们么?我们可是同路来北海郡的,怎地污蔑我们是匪徒。”
  王源眯眼道:“原来是聂老三,你们胆子不小啊,在本官这里舞刀弄棒的作甚?想犯上么?”
  聂江川一时语塞,虽是奉命冲击馆驿,但正主儿现身后该怎么办他可做不了主,只得求救般的回头找寻杨慎矜的身影。
  士兵们让出一条通道来,杨慎矜缓缓走上前来,来到阶下站定,紧皱双眉的打量着王源。王源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头发一丝不乱,一点慌乱归来的样子也没有,不禁心中有些疑惑。从事情发生到自己带人冲到馆驿,这中间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王源若是那个偷偷和李邕见面的人,要么他根本不在馆驿,要么便是赶回来之后满身的狼狈,根本不会是眼前这个整洁干净的模样,难道竟然不是他么?
  “杨尚书,可否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王源连礼也不见了,冷冷发声道。
  杨慎矜并不慌张,反问道:“王副使,午后听人说你曾入内衙宅院见我,不知可有此事?”
  王源道:“有此事,这和眼前之事有何联系吗?我问的是你带着兵马硬闯我居处是什么意思。”
  杨慎矜微笑道:“莫急,咱们一桩桩的来。你去见我,守卫也放你进了垂门,怎地本官没见到你的影子?聂老三他们也在院子里当值,也没见你进我的院子。敢问王副使进了垂门之后去哪儿了?会瞬移之术回到了馆驿不成?”
  王源冷笑道:“杨尚书,你兴师动众而来便是为了此事?莫非我的行止要报备于杨尚书不成?”
  杨慎矜冷喝道:“莫东拉西扯的找说辞,你进了垂门消失不见,西首关押李邕的屋子里倒出现了不速之客,事情也太巧了。”
  王源皱眉道:“什么不速之客?”
  杨慎矜冷声道:“有人从屋顶破了个大洞从天而降进了关押李邕的屋子里,意图劫狱,王副使,你能告诉我劫狱的人是谁么?”
  “竟有此事?李邕被劫了?”
  杨慎矜冷声道:“他们还没那个本事。”
  王源吁了口气道:“人犯没事便好,但光天化日之下恐怕不是劫狱?杨尚书当真认为是劫狱?”
  “或许不是劫狱,但定是有所图谋。王副使脑子活络,可以为本官分析分析。”杨慎矜揶揄道。
  王源缓缓看着杨慎矜,又扫视满院子的兵马,咬着嘴唇道:“我明白了,原来杨尚书怀疑是我之所为,所以带了兵马赶到这里兴师问罪来了。好,很好。既然如此,杨尚书你最好今日给我个确切的证据,否则这件事我必不与你干休。此事我必会上奏陛下评评理。杨尚书一手看押的人犯差点出事,便赖到我王源头上了,真是岂有此理,这是摆明了欺负人了。”
  杨慎矜不动声色,既不反驳也不承认,待王源说完,静静道:“王副使莫要激动,你告诉本官,进了二进垂门之后,为何没来求见本官?连本官的院子也没进,你到底去哪儿了?”
  王源冷笑道:“好,那你便听好了,我确实没有去杨尚书的居处,因为我听垂门守卫说你在午睡小憩,所以去不愿打搅你。我本要去院子里等你醒来再求见,但被院外小道上的繁华茂叶所吸引,所以坐在院外的石榴树下观赏花草消磨时间,难道这也不可以么?”
  “但我醒来可也没见你的人影,你不是要见我么?”
  “那是因为我忽然不想见你了,本来我见你是想询问裴敦复何时押解到达的事情,但后来我想了想这件事杨尚书自由安排,不用我来操心,还是不要打搅杨尚书难得的空暇为好。于是在石榴树下坐了一会,我回头出了郡衙回馆驿了。”
  “回头了?”杨慎矜皱眉问道。
  王源道:“是啊,回头了出来了啊。”
  “胡说,我等在垂门外看守,怎地没有见到你出来?”看守垂门的火长在人群中叫道。
  “你怎么解释?”杨慎矜道。
  王源哈哈大笑道:“杨尚书,不是我多嘴,你手下这些人可不是尽责之人。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哪天你躺在床上被人割了脑袋,怕是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杨慎矜怒道:“你胡言乱语什么?”
  王源笑道:“我可不是胡言乱语,我回头出来的时候,你的这些守卫都在垂门外横七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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