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指指一旁在草堆打滚的板砖,笑道:“幸苦的是它。”顿了顿,又道:“它已经是灵器上品,是不是该取个名字?”
“不是已经有个名字叫板砖吗?”苏琬随口说着,拿出制药的工具,嘿嘿一笑:“板砖啊,你用的这个名字以前可是神器,最适合偷袭打闷棍,要记得别堕了它的威名!”
板砖窜出草堆,“嘭嘭”两声,打闹的国宝和飞马脑袋上再次多了两个大包,气得哇哇直叫,而它却钻进草堆打滚,充耳不闻。
国宝和飞马想报仇,刚好苏琬拿出壁髓丸,它们嗅着那丹药的清香,顿时忘了敲头之恨,嘴角流涎的凑到苏琬跟前,两双眼睛一样的晶晶发亮。
苏琬丢了两颗灵丹到边上引开它们,顺手递了颗给小老头,然后朝板砖道:“它们已经够笨的了,下次别敲头,屁股肉厚,打那里吧。”
回答她的是板砖掀飞的几根青草。
壁髓丸捏碎,洒在切好的肉末里,加宁神露调和均匀,搓成肉丸,包上薄薄的一层粉皮,放油锅里炸熟,然后晾到一边放凉。
好香好香,明明那么难吃的肉,为什么比嫩笋还馋熊!
国宝爪子伸呀伸,悄悄摸过去。
就吃一颗就吃一颗,试试味道,主人不是说了吗——少量的吃肉不会造成灵力驳杂不纯。
“啪!”苏琬拍开国宝的爪子,鄙视道:“你不是嫌荤腥气重不吃肉吗?!”
“哼!”国宝一扭脖子,转身用屁股对着苏琬,掏出一个朱果,丢到嘴里嚼巴嚼巴,双爪抱胸,气呼呼的想:不就是几颗肉丸,有什么了不起,不吃就不吃!
想归是那么想,但诱熊的香味总是往鼻子里钻,平日觉得甜如蜜的朱果好像嚼蜡般无味起来,肚子里馋虫爬呀爬,爬到喉咙口。
国宝抽抽鼻子,咽了下口水,转身悄悄偷看苏琬。
苏琬将桫椤鼎内刚炼制好的鱼钩取出来,缠上蛛丝搓成的透明线,穿上油炸肉丸,抬眼扫向国宝,唇角上扬,那弧度就好像刚刚亮晶晶的钩子。
国宝看到苏琬的笑容,再想起那钩子上的倒刺,然后看看串在钩子上的肉丸,脑中浮现出吃下肉丸后被钩子穿破喉咙的画面,顿时打了个寒战,耳朵耷拉下来,转身用肥嘟嘟的爪子洗脸。
“咴咴——”笨熊就是笨熊!
飞马吃完壁髓丸,瞧见国宝的丑样,嗤笑道,然后抬头挺胸,脖子上的项圈化为一道光,从苏琬手边串了颗肉丸丢嘴里,得意的嚼啊嚼。
味道超级好!
国宝翻白眼,暗讽道:吃吃吃!当心哪天吃到灵力紊乱,丹田爆炸了你!
苏琬瞪了飞马一眼,将长线绑在灵杖一头,拎着往外走。
“都不准乱跑,我很快回来!”
乌云低垂,天上下着淅沥小雨,花孔雀在巨石下抖动着羽毛上的水珠,望着乌压压的天空满脸哀怨,嘴里嘟囔:“下雨什么的,最讨厌了!咦……什么味道?”
忽然,花孔雀眼睛一亮,脖子伸得老长,鼻子一耸一耸,脚下不自觉的向外走,连最讨厌的雨水也忘了遮,循着香气越走越快。
拨开草丛,碎石堆上,枯草编成的野鸟窝里,几颗鸽蛋大的金黄丸子躺在里边,散发令人垂涎三尺的诱人香味。
“好香好香,比培灵丹还厉害的样子,而且看起来很好吃……大哥说不能乱吃东西,好看的八成有毒。你们有没有毒呢?不回答就是没有了,没有毒的话那我就吃了哦,就吃一颗……”
花孔雀左看右看,小心的用指尖推推丸子,耳朵竖得笔直,听了下周围动静,除了雨打草叶的声音再无其他,于是捏起一颗丸子,小心翼翼的放嘴边,舔了舔,然后咬了一小口,眯着眼睛陶醉,然后把整颗丸子往嘴里一塞。
“唔……好好吃!果然比培灵丹还要厉害,哇!灵力涨了涨了!这么好的东西谁落下的?哼哼!宝物灵丹,有缘者得而居之!”
说着抄起所有丸子,一把塞进嘴里,囫囵吞下,拍拍肚子得意的笑。
“好东西要尽快吃完才保险,免得被……呃,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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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火云洞 第八二回 聘礼?妖后?
第八二回 聘礼?妖后?
“上钩了!”
苏琬心内欢呼,花孔雀扑腾着尖叫,她一个碧菱果扔过去堵了嘴,然后灵杖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世界顿时清静了。
“这也太简单了吧?!”苏琬皱眉,看着翻白眼吐白沫的花孔雀,蹲到它跟前,用灵杖戳戳:“醒醒,醒醒,真晕了?”
“噗!”
花孔雀喷白烟,苏琬以袖掩鼻,周身闪现清光,将白烟隔绝在一尺之外,眯眼细看,缭绕的白烟里,花孔雀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一只颜色艳丽的——花锦鸡?
苏琬收鱼线,确认钩子是被地上锦鸡吞进腹。
“原来不是孔雀是锦鸡。”
那披一身的孔雀毛干嘛,害她看错了眼!
苏琬撇了撇嘴,两指捏住锦鸡的脑袋,神识钻了进去。
“万兽诀——捕捉。”
结果令人失望,虽然这只锦鸡傻得没边,但对灵魄的保护很全面,藏得严严实实,甚至还在表面布下了禁制做外壳,让她无法钻进去刻烙印。
不过,苏琬可不是因为这小小的难题就打退堂鼓,将悠悠醒来的锦鸡再次砸晕,翅膀双脚捆绑,然后割喉放血。
带着浓郁药香的血液流进玉盒内,颜色成金红色,苏琬一看便知,这锦鸡是用灵药仙草喂养出来的,体内的陈年累积的药性根本吸收不完,谁跟它双修,那肯定是一本万利……错了,是事半功倍,指不定是妖王给自己培养的用来采补的鼎炉!
苏琬颇具恶意的揣测,见血放得差不多,锦鸡已经晕得不能再晕,识海中的灵魄浑浑噩噩,抵抗之力大减,于是止血再次捕捉。
如此五六次,终于击散锦鸡灵魄外的禁制,将主宠契约的烙印刻了进去,下一瞬,苏琬却面色一变,因为一个虚幻的影子突然从锦鸡身上冒了出来,口中喊着:“小九,你怎么样——”
“遭!这禁制不是花鸡自己布的!”苏琬惊道,挥动灵杖打散虚影,让契约印记隐去,她不主动激活,即便锦鸡本身也感应不到,当然更不怕别人查。
这是她未雨绸缪,以防万一。禁制被击散,布禁制的人有所感应,肯定会很快找来,她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将花锦鸡往镯子里一塞,身影一闪,化风消逝。
片刻后,天空一暗,巨大的青雕凭空出现,化为人形落到地上,弯腰摸了摸几滴尚留余温的鲜血,至鼻前嗅嗅,面色越来越严肃,然后摊手,掌心浮现一片羽毛,羽毛飞了起来,如箭矢般朝远处射去。
方向,正是苏琬离去的那一面。
苏琬感觉身后的强大气息越来越近,咬碎嘴里含着的灵丹,加速越过高山和旷野,窜进阵势当中,灵杖脱手,插入阵势中央,组合阵全力运转,将一切气息都隔绝在外。
羽毛停了下来,打着旋儿回到青雕手中。
青雕皱眉,朝阵势所在的位置打了几个法诀,又掀起狂风使得天地倾覆,留下一个大坑,拂袖怒道:“竟然给她逃了?!哼!要是小九有个三长两短,就算翻遍整个修真界也出你来,九幽宫不会善摆甘休!”
青雕变回原形,拍翅升空,在高空盘旋巡视。
苏琬呼了口气,拍拍胸口,幸好当初用的是空间隔绝和偷天换地,将里面的空间与外面分割开来,否则刚刚青雕试探的攻击肯定会让阵势暴露出来。
“还好吗?”小老头担心的问。
“没事,有大收获呢!”苏琬笑得合不拢嘴,把锦鸡从镯子里抓出来,看它奄奄一息的样子,吐吐舌头,放回春术给它疗伤加血。
“咩——”主人主人!英明神武,神通广大的主人!今天吃叫花鸡吗?熊熊要吃鸡肚子里的蘑菇!香香的,最好吃啦~
国宝绕着苏琬团团转,用爪子去扯锦鸡的尾羽。
苏琬捏开锦鸡的嘴,那鱼钩取出来,看它眼珠正在眼皮下骨碌乱转,唇角一扬,将它丢地上,拿出桫椤鼎,架上大锅,点火。
“烤着吃太腻味了,可以把鸡大腿切下来做鸡粥,其余的炖人参鸡汤,这么大一只,可以做满满一锅了,然后鸡心鸡肠加辣椒蒜蓉小炒,那美味,绝对香飘十里……”
“咕咕……哇啊……”
锦鸡大哭出声,声音中气十足,想要扑腾翅膀逃,但双翅双爪被绑起来,只原地打滚,睁眼瞧见锅内翻滚的热水,越哭越大声。
“哇哇——坏人!坏人!呜哇哇——”
声音好似冲击波,震得人东倒西歪,耳中嗡鸣。
“闭嘴!否则立刻把你宰了下锅!”苏琬掐住锦鸡的脖子,阴森森的威胁。
锦鸡呜呜叫着挣扎,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里冒出,滴答滴答,控诉着苏琬的残暴。
苏琬心底难得的冒出了些罪恶感,这罪恶感之于她来说,实在太稀罕了,遥记得当年抢小侄女压岁钱买衣服都心安理得,现在真是越来越心软了。
呃——心软是一部分,更重要是花锦鸡制造的噪音太强大了,就当是为了耳朵着想吧。
苏琬想着,商量道:“我松手,不准再哭了?”
小心翼翼的松手,锦鸡没再扯着脖子嘶喊,抽抽噎噎,委屈的瞅着苏琬掉眼泪:“咕咕……疼疼,好疼。”
苏琬抽了抽嘴角:“我不是你姑姑,别乱喊。”
“咕咕咕咕,疼疼!疼疼!”
苏琬眉梢抽搐:“忍着!”
“咕咕咕咕咕咕——疼疼啊!”
国宝抓抓耳朵,很蔑视的瞥了满地打滚哭得好不伤心的花锦鸡一眼,到一边跟飞马交头接耳说悄悄话。
苏琬后悔了,她本来觉得这花俏的鸟妖气息纯粹,是个单纯的,能驭使兽群,镇压得了残暴的猛兽,想必能力也不错,没想到收成宠物后才发现是个麻烦精。
不过收都已经收了,要是什么也没问就这么放了她可舍不得。
那么,就哄着吧。
“哪里疼?”苏琬露出自认为最温柔的笑容,让不远处偷瞧的国宝看见,生生打个寒战,躲到飞马背后。
花锦鸡显然不知道苏琬笑容代表的意思,不打滚了,泪眼汪汪的诉委屈:“咕咕!脖子疼,喉咙疼,腿疼,手也疼,全身都疼……”
脖子被割喉过,虽然治好了但隐隐发疼很正常,喉咙疼想必是被鱼钩划破了,至于腿疼手疼,苏琬看看被绑住的翅膀和脚,扯开活结,将它给放了,顺手奉送一个回春术。
一得到自由,花锦鸡立马变成人形,摸摸肩膀摸摸腿,又抓抓脖子,忽闪着大眼睛,朝苏琬扁嘴道:“还疼,要吃黄金丸子。”
苏琬挑眉,拿出一颗炸肉丸,问:“黄金丸子是说这个?”
花锦鸡重重点头,舔舔嘴唇,睫毛上还带着泪,脸上却挂上大大的笑容,一把抓过肉丸高高抛起,然后张着嘴巴接了,陶醉的眯了眼,摊着手伸到苏琬眼下。
“好吃!还要!”
吃货!
苏琬额际青筋抽搐,这家伙就不怕再吃出鱼钩吗?!抓了就吃,毫无戒备心,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啊?!
“没了,全被你吃完了。”
“哦——”花锦鸡沮丧的拖长声音,跪坐在地上,抚摸身上披挂的羽毛,眼珠机灵的转动,打量四周,看到小老头,眼睛一亮,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啊!你是寻宝鼠!我最喜欢寻宝了,以后你去哪都带着我好不好!”
小老头不理它,蹲在锅子边往里面放野菜山菌。
苏琬摸摸花锦鸡脑袋上五颜六色的头发,发现掌心下的家伙不但没躲,反而蹭蹭她的手,眯着眼睛咧嘴笑,好像被摸得很舒服似的,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叫。
白白嫩嫩,大眼睛小嘴巴,其实挺可爱的!就是年龄已经脱离正太范围,要是再小点就更好了。
苏琬语气温柔的道:“小花啊,我问你……”
花锦鸡眨眨眼:“我不叫小花,我是九彩。”
苏琬数数花锦鸡身上的羽毛颜色,果然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白黑九色齐全,不过这不重要,她端着温柔的笑容,问道:“九彩啊,你回答姐姐几个问题,姐姐就放你回去好不好?”
花锦鸡端端正正坐直:“你不是姐姐,你看起来比我小,我三年前就一千三百五十岁了,你多少岁?”
挺会转移话题的嘛。
苏琬笑容有些僵硬:“对,你比我大,不用叫我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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