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头立刻又恢复来过,赶紧起身抖了抖袖子,一把拽过满脸不悦的人,寻着那淡色的唇又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乔振宇这次使全力去推他,岂料反被抱得更紧。
长长的一吻结束,乔振宇有些喘不过气来,靠在刘少康的肩头喘息。
刘少康轻抚着怀中人的脊背帮他平缓呼吸,软语说着:“原来是为了这个生我的气。放心,我快去快回,在这等我。”
感觉到怀中的身子一僵,忍不住勾了勾唇,在耳垂上轻咬一口:“别什么都藏在心里,有事就直接告诉我。今天先饶了你,下次再这样瞎想看我怎么罚你。还有,待会可能会有人来找我,他如果留下什么东西,你先替我收着,他问什么你也别答,知道了吗?”
看了看怀中人,那双漂亮的黑眸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猛地瞪大了。
刘少康微笑着看他:“我的事不简单也不复杂,等时候到了我会全部告诉你。不过,在那个时候到来之前,不要离开我,好吗?”
看着这双满含期待的眼睛,乔振宇下意识的点点头
这下,刘少康终于满意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子驾到
离开相望楼前,刘少康又向仙老板关照了一番才放心地走出了酒楼大门。
今日这场相亲会,刘少康倒是没有穿过分名贵的衣服,一身白色烫纹长袍,穿戴齐整,更显得稳重许多。
走进小茶楼,这里的生意明显没有对面相望楼那么好,零散的几个茶客相安于一角,田大业倒是选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这个茶楼是刘少康自己选的
娶妻要娶贤,他刘少康是有钱,可他不想娶一个只看中他钱的女人,让他心烦。
田大业只是个亭长,俸禄有限,在风月场所从来没见过他,说明家境很一般,更不会听到他刘少康的传闻,所以他就选了这么个小地方,加上身上这并不名贵的衣服,起码看起来,自己也就是个出身稍好些的大户人家的公子。
“刘公子,您来了。”田大业一见到刘少康跨进茶楼大门,就先上前朝他拱拱手施礼。
虽说自己的年纪比刘少康大,可毕竟是周将军保的媒,怎么说对方也是仕家子弟,得罪不得。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刘少康马上笑着上前谦和地行礼:“田亭长,让您久等了。”
“哪里,今日能在这见面也是一种缘分,说不定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田大业为人爽朗,见刘少康一表人才,也微微放宽了心,说完就把刘少康引到自家外甥女面前。
“这是我外甥女,杜云汐。”“云汐,这位是刘公子。”
刘少康一看,愣了?!
田大业的外甥女居然戴了斗笠,硬生生地把全部的面容都遮住了,不过还好,那位杜小姐很快就把斗笠的面纱揭了。
这下,刘少康更有点吃惊。
眼前的女人容貌虽好,可满脸‘红豆包’。
……
从刘少康跨出相望楼到进入小茶楼,乔振宇都打着帘,看在了眼里。接下来的事他都知道,此时看了只会给自己心里添堵,还是不看的好
此时已近黄昏,长安街道上车轴辚辚,太阳渐渐隐退,就在乔振宇欲收回视线之前,看到一辆车驾停到了相望楼门口。
清一色的白铜装潢,座驾虽说不是豪华,却有一股古朴清幽感,想来车里无论坐着谁,身份必定很特殊。
车停好,打帘,首先下来的是一名老仆,满脸皱纹,腰深深地弯着,表情异常谦恭,店里的小二马上迎了出来,笑着道:“里面请。”
那老仆摇了摇头,极力地挥了挥手,冷冷地道:“我家公子不需要你招呼,你去吧!”
小二哦一声进了店
这时,从马车里又走下一名年轻公子,黄衫长袍,外罩狐皮大裘,似乎感觉到了乔振宇探视,抬首与他对望。
是刘盈!?
刘少康要自己等的人是刘盈?不应该啊。
心里纳闷着,可乔振宇的脸上只对着下面人笑了一笑
贵公子紧了紧身上的袍子,神色仍如往常的孤傲般掀起绣着金纹的锦袍,扶着老仆的手下了车,然后抬步迈过了酒楼门槛。
不久,耳边就传来几个人上楼的声音,乔振宇握了握刘少康临走前留下的玉佩
刘少康说,那人只要见了这玉佩就会把东西给他,于是他便把玉佩挂于胸口最显眼处。
可那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刘盈。
这时,门微微开了一隙,阿易率先侧身进了门,问道:“乔哥……”然后神情古怪地看着他问:“揽月楼里的那位公子想见你,你看……怎么办?”
乔振宇挑了挑眉,不急不慢地说:“没事,让他进来,你让老板娘再上壶酒。”
“是。”
不久,先进来的依旧是那名老仆
他不言,先打量了下四周,见雅室里暗香流动,只乔振宇一人静静地坐着,大大松了口气,然后他微微虚了眼,向后回了声:“公子,请进。”
进来的年轻贵公子见到乔振宇,脸上就扯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学生失敬了。林总管总是不放心,不论到哪都要先看看,先生莫怪。”
乔振宇马上起身施礼,故作惊讶道:“原来是您,草民失礼了。”说完抖了抖淡黄的袍袖行了个礼。
这个老仆看了看乔振宇,无半分歉意,直接引着刘盈来到了案案前,服侍他坐好,然后恭身退出了雅室
阿易拿着酒进了屋,眼睛一直盯着那位年轻公子
刘盈朝他谦和地一笑,“我只是和你家公子说几句话,并无恶意。”
这下倒把阿易弄得不好意,挠挠头,放下酒具也出了屋子
立时,室内静寂无声,只留下一室酒香
炉上酒滚了,乔振宇弯腰倒了一杯酒递给刘盈:“不知陛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国事与家事
刘盈恭敬地接过杯子放在手心,片刻后道:“先生机谋过人,又曾为盈太子傅,现在学生遇到几件不解之事,请先生教我。”
乔振宇低了低头:“公子言重了,陈太尉肯定已经跟您说过,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那些文韬武略已是过眼云烟,如何再敢为太傅之事?”
刘盈怔了怔,不过很快又道:“我知先生并非全无记忆,不然,怎么会一见到我就知道我的身份。”
这下,乔振宇无语了
自己是从现代穿到剧本里的,只是因为自己见过这些人的脸才会认出他的身份,这下应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难道说,我在电视里看见过你们的样子
难道说,我从异世而来,看见过历史的轨迹,虽说知道你的结局,却不知这结局是如何发生的?
正想着,对面的刘盈突然跪坐起身,双手抚地,向他磕了一个头:“突然到访,实为失礼,可盈确是无计可施,请先生教我。”
乔振宇身侧避过,也对他行了一个跪礼:“公子,不可行如此大礼。现在天下太平,国弱而民安,只要休养生息,强国也只是数年就可了。”
听了这话,刘盈的脸色稍稍好了些,可面上的表情却像是有什么话极难开口,斟酌了很久才说道:“现在燕王卢绾作乱,母后派樊将军叛乱。本来听堂报说日日得胜绩,可前日突然收到战报,说我军被燕军前后围困,急需增援。可放眼朝廷内外,我已无将可派。”
乔振宇闻言不禁一惊:“怎么会?文有陈平萧何,武有吕释之,周勃,您手下怎么可能无将可派?”
这些大名鼎鼎的人物,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几乎都活到文帝刘恒时期的。
刘盈凄然道:“萧相事事以母后为准,陈平只理内事,不理战事,周老将军刚刚被停了职,本来平叛之事我想让他去,可没想到母亲意属樊哙,寒了周老将军的心,至于舅舅,他见樊战事不利,这两天已经称病不朝了。”
原来是这样,称病不朝的吕释之,谦虚慎行的陈平,怕兔死狗烹的萧何,这样看来倒真是无将可派了
“先生!”乔振宇还在思索着,刘盈轻声喊了声道:“燕军不平,万一他联合匈奴,大汉北面门户大开,长安危矣。”
乔振宇长长叹出一口气,“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知太后肯不肯。”
刘盈顿了下来,怔怔地抬头看着乔振宇。
乔振宇又道:“公子刚刚说的能为将之人,还少了一个:您同父异母的胞弟,刘长。”
刘盈心下大惊,脸上却是不解。
乔振宇:“他虽出身不高,可当年平叛前淮南王英布使他一战成名。他有勇有谋,此去一定能旗开得胜。最重要的一点,他恨审食其当年害他母妃的事,听闻这两年他也在暗地里谋害过他,现在,想必太后已经惦记上他了,如果不让他出兵打仗,说不定太后就会拿他开刀。”
刘盈忙接着问道:“可长弟并未真正当过将军,万一有意外?”
“可以派周勃为副将。太后只是忌惮他夺兵权,这次你任他为援军副将,也不算得了兵权,太后会准的。”
刘盈一怔,原本令自己万分不解的事,经乔振宇这么一说,居然就轻易化解了。
当今朝政母强子弱,之后,自己又该往何处去?如果,太傅还能一直在自己身边,时时提点,那该有多好啊!
于是又深深施了一礼:“谢谢先生的指教,不知先生可愿意跟学生入宫。先生不必担心自己的身份,您的样貌与两年前已有了几分改变,再加上陈平的养身之药,您的年纪看起来也就比盈大了两三岁,我只说先生是我从民间找来,带进宫里……寻乐的,”说完抬头看了看乔振宇,马上改口道:“先生千万别误会,学生对先生绝无不轨之心,只是想让先生留在学生身边,时常提点即可。”
乔振宇扶起刘盈坐好,手摸上那枚玉佩
跟着刘盈走,可能凭着刘盈的威性,还能逼一逼陈平,让他把自己送回现代去,可这样,就再也没机会见到刘少康了
不走,看着刘少康左拥右抱的,心里实在难受
可真要离开他,心里又有些不舍
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又闯进了这间雅室
说闯是因为,他进来前已在门口与那位老仆有了一段不愉快的争吵,进来时后面还跟着那满脸不悦的老仆。
直看清了那人的脸,乔振宇第一次看一个男人,看呆了!
一身飘逸紧致的鲜艳长袍,黑发缕成一缕束在脑后,露在外面的颈部以上肌肤白如初雪,给人以极致的诱惑。
不可否认,刘少康是诱人的,可他的那种诱人是一种男性的桀骜与放荡,令人倾心所依。可眼前的人,一个男人,却是满脸的娇弱与媚容,即使揽月楼的慎儿也不及他的一半。
他徐步走到案边,对着刘盈娇声道:“殿下也真是的,说好只谈一会,可眼下快一个时辰了也不见人回来,让闳孺好等。”
作者有话要说:
☆、男宠
闳孺,司马迁笔下,佞幸传中刘盈最宠爱的男宠!果然是美人坯子!
刘盈马上解下自己的披风,走上前罩在闳孺瘦弱的身体上,一把拉起他的手哄道:“好啦,别闹,叫你在宫里待着别出来,偏要跟着。我和先生谈的是大事,你身子弱,怎么不在车里坐着,到外面来受冻。”
闳孺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脸上红扑扑的,弱弱地看着乔振宇问道:“他……就是你时常说的太傅?怎么这么年轻?”
乔振宇微微颔首:“太傅不敢当,只是一介看客,给公子出些主意,谢公子搭救之恩。”
闳孺那双水灵的桃花上下打量了一下乔振宇,道:“你长得真好看”说完还挣脱了刘盈的怀抱来到乔振宇跟前,盯着他说:“尤其是这双眼睛,是我看见过最纯净的。想必,看到它的们的人就会喜欢你吧。”
距离近了乔振宇才发现,闳孺的右眼角下有一颗泪痣,更衬着他弱美的面庞姣艳如花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个闳孺对自己有些敌意,面上只是淡淡地道:“要论好看,谁还有小公子您好看。”
闳孺听了这话突然哈哈大笑了几声,脸上也被笑得冒出了些汗珠,于是伸手入怀拿出了一条白色的绢布手帕。
刘盈也陪着笑了一声,搂过闳孺带着点歉意说:“先生,刚刚盈提过的事请先生三思。今天就不再打扰了。先生的话,盈铭记于心,今后如果遇上什么难事,可至陈平处说明,他会转述我的。”
乔振宇点头说了个好字。
闳孺偎依在刘盈怀里乖乖得不说话,可那双晶莹流转的眸光却一直在乔振宇身上打转,见乔振宇看向他,便收回探索的目光,头埋在了刘盈的怀里。
乔振宇不禁勾唇,
能得到皇帝独爱的男宠,又有谁,是简单的人。
……
另一边茶楼里,本来只是想应付了事的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