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不见阮琳如此作势,只能隐约看见她好像连连发射了几只劲弩,随后便闪身逃离了此地。在她身后,刀疤脸亦步亦趋,虽被落得老远,但终究还在一个照应范围之内。
嗖嗖嗖!
锐响再起,仍旧只见磅礴劲气不见弩支,但那种气势,却也只能让想要追击的肃却和媚舞停下脚步已做防御。
须臾,寰风出现在两人身边,又过了一会儿,坤山和楚寻相继赶到。
五人遥望阮琳和刀疤脸离去的方向,心里皆是暗暗惊讶,他们虽然不是好几十年的老江湖,但阅历绝对不浅,可思来想去,关于这两人的来历,也是没什么根本上的头绪。
就好像两名绝顶高手突然出现,在他们出现之前,江湖上没有任何的传说和事迹……
“那名女子很有可能就是阮琳,不过,据我所知阮琳只擅长媚术,这种堪比寰风的速度,却是不太符合。”楚寻皱眉说道。
寰风闻言并未说话,在楚寻看来,阮琳的速度和他相仿,因为楚寻境界偏低,无法窥出他们这种对决级别中的细节,可寰风自己知道,阮琳的速度,绝不只是堪比自己而已!
“会是谁的人呢,朱佲?”肃却收回目光,思虑片刻后认为也就只有朱佲有动机派人暗杀楚寻。
楚寻摇了摇头,道:“可能不是朱佲,那名女子先前曾有机会将我斩杀,但她并没有那么做,若是朱佲的话,完全没理由派人来勾引我。”
除了寰风之外,其他三剑奴并不知道先前发生的事情,楚寻见他们面露不解,便详细叙述了一遍,三人听后这才恍然。
“如此说来,很有可能便是青霄皇了。”肃却又道。
“我也这么觉得,只是眼下线索不足,还不能妄加猜测。此事事关重大,须得谨慎对待。”想了一想,楚寻又道:“你们努力回想一下,在交手过程中他们是否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特征?”
“特征……”媚舞嘀咕一句,皱眉回思片刻,道:“那持刀男子相貌丑恶,脸上两道刀疤极为醒目,不知道这算不算特征。”
“算吧。”楚寻有些失落,这的确算是特征,但江湖之大,刀疤在脸的人数不胜数,虽是特征,但作为切入点却显得有些笼统。
“对了,那家伙虽长得丑恶,但丑恶中却始终透着一股子淫邪劲儿,我看他在看向媚舞的时候眼睛都不离开……”肃却突然开口,说道后来指了指媚舞那丰盈的胸脯。
其他几人倒是没觉得怎样,媚舞闻言却是暗暗欢喜,肃却方才的话里明显透着一股子酸劲儿,这可是平时逼着他都逼不出来的。
“淫邪之辈,使刀之人……”楚寻揉了揉眉心,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问道:“刀是什么刀?”
“刀长五尺,刀柄和刀身约莫分别占了两尺半,刀锋细窄,只有刀剑处略微有些弧度,看起来跟剑似的。”肃却回思过后说道。
“像什么剑,明明就是斩马刀。”媚舞补充道。
听得两人言语,楚寻突然抚掌说道:“森罗刀,如果没猜测的话,那柄长刀改就是失传许久的森罗刀!”
森罗刀,楚家名器谱所有记载,此刀以魂为魂,刀下每斩一人,便可使器魂强大一分,待得器魂大圆满,便可自动提升品阶。
此刀出世之时只是半步圣器,历经三百余年,传承六代刀主,已然器魂大圆满,由半步圣器进阶到神器之列,其内禁锢的无数亡魂被刀意所镇压化为刀芒,每每发动绝技,都能形成莫大风暴,攻守兼备,可谓极品。
之所以称之为极品,乃是因为绝技泛指强劲玄功,众所周知,玄修所发动的玄功越霸道,消耗的玄气量便越惊人。很多天河玄修甚至神海大能,在发动一次绝技之后便容易陷入玄气不足的境地。但此刀却天然蕴含绝技,拥有此刀之人发动刀气风暴全凭刀意,连一丝一毫的玄气都不需要消耗,这就相当于可以无限制发动绝技,如此神异,将其称为极品,恐怕都有些不够尊重。
楚寻说过之后,肃却和媚舞尽皆连连应是,他们见到的刀气风暴和楚寻所形容的简直完美契合,所以便能确定,那柄长刀,定然就是森罗刀!
“哎,不对啊公子,是什么刀并不重要,这使刀之人是谁,咱们还是没头绪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的确是白激动了。楚寻自己都说了,是失传已久的森罗刀,既然是失传已久,突然现世之后被谁所掌握,又岂是他们能够知晓。
尴尬的挠了挠头,楚寻笑道:“也是哈,不过知道是森罗刀并非完全没有用处,最起码克制此刀之法便是有了。”
听得此言,四剑奴侧目看向楚寻,这怎么能用最起码形容呢,刀气风暴何等强劲,如能有效克制,下次擒杀此人的机会便可成倍增长。
见得八道目光锁住自己,楚寻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眉心,小声道:“佛宗至宝慈航刀乃是此刀天敌……”
“切……”
对于楚寻的回答,便是连坤山都忍不住嘘了一声,慈航刀为佛宗至宝,向来由历代佛宗首座保管,别说是外借了,就是发生大规模战乱,佛宗之人都不会轻易让此刀现世。
“真是郁闷,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敌暗我明,不好办啊。依我看,咱们得养足精神,免得他们去而复返。”肃却摇头晃脑,实际上他是累了,想要回去睡觉了。
肃却的性子和楚寻有些相似,想不通的事情便不再浪费心思去想,既然找不到关于敌人的线索,那索性就静待他们上门,反正作为敌人,他们今晚失手之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有的是机会过招,有的是机会深入了解……
是夜,月朗星稀,楚寻方面一夜无事,倒是朱佲那边,有一人遥渡万里,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192、意外来客
十里营帐络绎连绵,若于高空俯瞰,则如同一条蜿蜒长龙安静蛰伏,一对对整齐划一的巡卫来回巡视,灯火通明的营地中,充满了令人沉重的压抑感。
营地北口,一道柔弱身影正自快步而来,面对这足以令正常人胆寒的声势,她却能视若不见般的毫不停顿。
匡朗朗!
数十杆长枪遥遥对准了那道人影,领头的士兵高声喝道:“站住,何人到此,报上名来!”
夜色中,那道看不太清晰的娇柔身影似乎冷哼一声,旋即理也不理,继续向前。
“再敢擅动一步,格杀当场!”士兵头领再度高喝,同时拔出了腰间长剑。
娇柔人影不耐烦了,脚步更快几分,可她刚迈出几步,便听得嗖嗖声响,却是几只羽箭破空而来。
女子花容失色,恶狠狠的喊道:“你们这群狗奴才,若是伤了本宫,那便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本宫?
一听这句话,士兵们纷纷面露诧异,领头的那位更是心头咯噔一下。这青霄皇朝能自称本宫的只有两人,一位是此刻正坐镇中军大帐的皇子朱佲,另一位则是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青霄公主,朱熙。
公主他们没见过,但关于公主的传闻却没少听说,虽然现在看不太清楚细致面容,但隐约着看,来者便是一个美人胚子。
那身段,那标准的鹅蛋小脸,就连呵责时的声音,都是宛若银铃。
不过,美归美,公主殿下的性格有多么恶劣,这群士兵也是没少听说。现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也幸亏首领是一名开玄境巅峰的玄修,隔空催发玄气,遥遥将那几只羽箭击落下来。
见得羽箭落地,朱熙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不是玄修,连武者都算不上,又是娇生惯养的公主,面对威胁别说自保,连挪脚的意识都没有。说白了就是被人保护惯了,且平生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羽箭被击落后朱熙又缓了一会儿,这才从惊惧中缓解出来,方才那羽箭要看着就要射到她的身上,士兵首领再慢丁点,恐怕她的身子现在也得多几个窟窿了。这对于她来说,的确是够吓人的。
被一群有眼无珠的货色害的心里直突突,朱熙怎能不怒,当即娇声斥道:“待会儿本宫见了皇兄,定要他严惩尔等!”
这时将领已经走到朱熙面前,离得近了,他便也能看清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容颜,衣着华贵穿金戴玉,此刻正在气头上,便更显示出一股子皇家特有的傲娇气场,此女十之八九就是公主朱熙,这下麻烦了。
之所以还不能十层十的确定下来,乃是因为堂堂公主没理由只身出现在军营重地,且这里距离皇城不远万里,她若前来,怎能不带着几个护卫?
将朱熙上下打量一遍,只见朱熙那华贵的衣裳上满是灰尘,小脸上多有灰垢,好一个风尘仆仆的模样。
“放肆,竟敢如此打量本宫,本宫固然沉鱼落雁,但岂是你这狗奴才说看就能看的?”朱熙抬起粉雕玉琢的小手,掐着腰指唤道。
“殿下息怒,这里毕竟是军营重地,按皇子殿下的要求,我等也是迫不得已,须得确认任何来者的身份啊。”将领噗通跪倒,惶恐说道。
朱熙一想也是,皇兄不比别人,对这方面看得很重,在谁那都能破了规矩,在他这可不敢造次,否则以后的计划恐怕都来不及实施,他就得给自己辇回皇城去。
“起来吧,本宫难道就是那么不近情理的人么。”朱熙妆模作样,又道:“带本宫去见皇兄。”
“这个……小人身份卑微,从未瞻仰过殿下天颜,所以无法确定殿下是否真的是……”将领有些为难,朱熙还未出示身份证物,若是这么随意的领进去,不管她到底是不是熙公主,皇子恐怕都会不高兴。
“狗……”一个奴才还未开口,朱熙转念一想,来此的目的可不是游玩,得尽量乖巧些,千万不能惹皇兄生气,否则容易生出变数。
“喏,这个可以吗?”朱熙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玉佩上自然是刻着她的公主身份。
将领恭敬接过端详几眼,这一下子身份便算是确定下来,他心念一动,赶紧起身相迎,又是引领又是搀扶,极尽讨好之能事。
朱熙就是喜欢这种被人捧着敬着的感觉,先前的怒意自然便一扫而空,不经意看去,那名将领生的还好生雄壮,那方面……该是很厉害的吧?
摇了摇头,赶紧撇开这些心思,若是平时,要这将领服侍一晚倒也无妨,但眼下情况特殊,还是那句话,万万不能惹得皇兄生气。
没多时,朱熙便被恭恭敬敬的引到了朱佲帐前,此刻已是后夜三巡,帐中仍然灯火通明,朱佲该是还在操劳着军机。
朱熙没让将领传报,轻轻掀开帘幕,兀自走了进去。
朱佲果然正在埋头操劳,听闻脚步声后也不抬头,只是低声问道:“有消息了?”
在他身边只有两人能够不用通禀随意进出,这两人便是寰风当日在沼泽的巨大建筑里见到的那两名神海大能,他们专门负责寻找龙属媒介,如今距上次成功之后已经过去许久,两人迟迟没有传来捷报,朱佲还以为是他们回来了。
“哥哥。”朱熙有意卖乖,不喊皇兄,学着寻常女子,乖巧了喊了声哥哥。
闻声,朱佲陡然抬头,见得竟真是皇妹朱熙之后,那张英俊的脸庞上登时升满诧异。
“你怎么来了!”
“人家想念哥哥嘛。”朱熙开始撒娇。
“胡闹!这可是战场,随后都有可能发生大规模战争,你来这里……”朱佲气的不知说什么是好,看朱熙那副神情便可知道,她定然是瞒着父皇偷偷跑来。实际上早在他出征之前,朱熙便要求同往,但当时遭到了他和青霄皇的一致反对,最后才没能得逞。没想到今天朱熙竟偷偷跑来,真是让人好不省心。
“没事的,有哥哥在,熙儿什么都不怕。”朱熙欢快的跑到朱佲身边,挽住他一只胳膊开始摇晃起来。
“不行,明日一早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去,真是胡闹!”朱佲依旧伴着面孔,但心里面却是有些软了。朱熙对他和青霄皇来说都是掌上明珠,溺爱程度简直没有底线,除非涉及到皇庭局势,否则只要朱熙想要,他们便会尽可能予以满足。
虽跟随朱佲上前线是件很危险的事儿,但她来都来了,也的确不太好办。朱佲看上去严苛,但心里对这个妹妹的思念,向来也是甚深。
眼看着朱熙那张小脸脏兮兮的,眼睛里也似突然升起水雾,朱佲的心便软了,佯装不耐的摆了摆手,道:“好了,堂堂公主,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这么说哥哥是允许我留在这喽?”朱熙兴奋不已,登时将那副哭脸收了起来。
朱佲拿她没什么办法,但该吩咐的还是得吩咐妥当,不可胡乱走动,不可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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