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在这里做什么,帮朕拆了铁链。”
西揽月的声音惊醒莫愁的思绪,她忙上前,帮西揽月解了身上的铁链。
西揽月重获自由,对莫愁交待:“你去送她出宫。照她这样打下去,今晚别想出宫。”
莫愁不料西揽月是这样的答案,她怔了一回,嗫嚅道:“皇上确定要放姑娘出宫么?”
西揽月投给莫愁一个凌厉的眼神。莫愁心一凛,不敢再有疑问,便匆匆出了寝房,对混战当中的众人喝道:“不得对姑娘无礼,都退下!”
莫愁一开口,所有人自动自觉地便让了一条道路。
“奴婢送姑娘出宫,这边请。”莫愁毕恭毕敬地去到夜未央跟前道。
夜未央轻哼一声:“这才是待贵客应有的态度,一群没眼光的家伙!”
语罢,她率先出了景阳宫。
莫愁则命人备好一顶软轿等在宫门,自己则随夜未央前往宫门方向,不忘好奇地打探:“姑娘究竟做了什么,令皇上心甘情愿地放姑娘出宫?”
她以为,西揽月不可能放夜未央离开。要不留住她的人,要不留住她的尸,谁知夜未央竟能毫发无伤地离开皇宫,简直是奇迹。
“佛曰,不可说!”夜未央淡声回道,才不会把自己用的法子说出来,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说了,等于自揭其短,不说也罢。
莫愁此后又试探了几回,夜未央口风很紧,没有吐出半个字的真相。
莫愁最终确定一件事,夜未央根本就没有说出真相的打算。
最后莫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未央上了软轿,离开了皇宫,轿身最终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怔了好一会儿,倏尔失笑。
她笃定,西揽月不可能轻易放过夜未央,或许放虎归山,只为来日更好的对抗。
就不知道下回夜未央和西揽月两强相撞,又会发生什么新鲜事,值得期待。
夜未央被人抬着到了自家的漏室之前,看惯了皇宫那样豪气的大宅,再看自家的小陋室,只觉寒碜。
终级PK:龙体滋味很一般(8)
“来来去去不过是一场梦!”夜未央长叹一声,便踱步进入自己的家门。
这一晚,夜未央倒在硬板木架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眠。
次日她顶着一双熊猫眼出了家门,第一时间去到衙门报道。
范捕头看到她,神色不善:“夜捕快,你是不是越狱了?!”
“越什么狱,皇帝大人说我是好捕快,放我出宫,还让我继续在衙门当值。”夜未央冷笑,推开挡着自己前路的猥琐凸顶的中年男人。
一天到晚就知道给她摆谱,姓范的小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恶心!
“老大?”李子刚开始以为自己出现幻听,待看清确实是夜未央,他兴奋至极,直接给夜未央一个熊抱。
夜未央娇小的身体被李子弄得哭笑不得,她钻出李子的怀抱,左右打量他后才道:“臭李子,晒了几天没被晒成人干吧?”
“我身体强壮,无大碍,刘寡妇惨一些,她一直在担心你,你平安归来,还是先去看她要紧。”李子豪爽地笑道,声大如钟。
夜未央正有此意,她正要转身,却发现囊中羞涩,便干笑看向李子说道:“你身上可有碎银?先借我,我届时还你。”
李子掏完自己全身上下,只找到几个铜板。
“我先借了,到时还你,先走了。”夜未央不客气地接过铜板。
她正欲离开,范捕头又在一旁叫嚣:“夜捕快,你一天到晚拿皇粮不办正事,小心我……”
夜未央的刀柄瞬间搁在范捕头的脖子上,冷然启唇:“现在你可还有话要说?!”
范捕头的三角眼闪过惧意,终是摇头。
夜未央冷笑收了佩刀,便头也不回地出了衙门。她在街市买了两串冰糖葫芦,这才前往刘寡妇家。
“姐姐……”衣衫褴褛的两个孩子见到她,一起扑进了她的怀中。
小女娃刘芯刚会说话,不到两岁,走路还不稳当;小男娃刘生只有三岁,身子瘦小,毕因他们的父亲去世不到一年,刘家穷得揭不开锅。
“哪,冰糖葫芦,一人一支。待姐姐哪天发达了,一定带你们两个吃山珍海味。”夜未央说着,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藏玉佩的地方。
若是可以,直接卖了玉佩,典当一些银两更实在。
只是没有玉佩,她觉得自己的小命就没了保障,心里也总是不自在。
刘寡妇闻声出来,见到夜未央,她瘦弱黯黄的脸泛出一朵笑花:“未央,你这丫头回来了?”
“是啊,皇帝大人是个老好人,他大人不记小人过,让我回来了。姐姐,都是我不好,若不然你也不会因为我遭罪。”夜未央满是歉意地说道。
她自己倒楣就好了,有什么事冲着她来,她最不耻西揽月的是他居然把刘寡妇这样的可怜人也拖下水。
“说的哪里话。我的身子骨很硬朗,不会有事。倒是你,得罪了当今圣上,听说圣上残暴不仁,怎会轻易放你一马?”刘寡妇不放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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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随便搪塞了几句,她若是说出实情,只恐会吓死刘寡妇。
在刘寡妇家坐了好一会儿,夜未央才掏出剩下的几个铜板道:“我还没发薪水,等有银子了,再给姐姐送过来。”
“行了,不妨事,还有我在,饿不死两个子孩子,你有银子留着自己傍身。”刘寡妇送夜未央到门口,轻拍夜未央纤白细嫩的手背道:“你这丫头脾气火爆,年龄也不小了,多留意身边有没有合适的青年,别为了抓贼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知道的,姐姐,下回我再来看你。”夜未央在刘寡妇行注目礼之下离开了刘家小院。
刘寡妇平时要带两个孩子,只能接些活到家里做,但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也不可能赚到大钱,或许她该想一个好办法。
夜未央心事重重地回到衙门,范捕头免不了再给她脸色。她没心情应对,自己坐到一旁发呆。
不多久,范捕头扔了一些文件到她跟前,耀武扬威地道:“这些都是近些日子堆积下来的案子,有些是盗贼,有些是逃犯,更有杀人犯,他们都等着你去抓——”
“老范,你这话就好笑了。衙门上上下下这么多衙差和捕快,我若一直不回来,这些案子你就堆积在这里么?”夜未央冷声反问。
以前她觉得有贼可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范捕头一叫,她必定踊跃参与。可现在她觉得,范捕头的出发点就是错的。
他根本不在乎有多少贼人逍遥法外,只在乎要怎么给她脸色。
“你不是说你自己是赫赫有名的捕快么?全世界既然只有你一个捕快,这些贼人自然留给你抓!夜捕快,抓紧时间,若是你在三天时间内抓不到这上面的五个贼人,你给我滚出衙门!”范捕头朝夜未央得意洋洋地道。
李子和另一个捕快赵家宝见状第一时间冲到夜未央跟前,一人拉住她的一只手臂道:“老大,忍一时风平浪静。”
夜未央似笑非笑地看一眼李子和赵家宝,淡声回道:“我现在要研究一下这些贼人的特点,你们拉着我,我要怎么看档案?”
李子和赵家宝疑惑地对望。他们都知道夜未央的臭脾气。范捕头每次刁难,夜未央定是和范捕头吵得不可开交。进宫一趟之后,夜未央的脾气像是有所收敛,是这样么?
他们试着松开对夜未央的箝制,夜未央直接拿起档案,便走出众人的视线。
莫说在场所有捕快莫明,就连范捕头也搞不清楚状况。
他们却不知,夜未央在和西揽月那个暴君打过交道之后突然开窍。有些恶人,不能纵容,当然,处理的方式有很多,每一个都比打架来得更管用。
从现在开始,她可以从范捕头开始做试验。
她要知道,范捕头身上有多少油水可以捞。
是夜,范府。
月色如水,一个身着全身上下一身黑的轻盈身影自墙壁一跃而入,黑影熟门熟路,往范府的书房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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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很快便找到书房的位置,轻巧地推门而入,她循着记忆去到一副山水画跟前,轻手轻脚地掀开山水画,果见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锦盒。
她拿出锦盒,打开一看,竟都是最上等的珠宝玉器,还有一叠银票。
有一回范捕头庆生,找了衙门所有捕快做家丁,她便再现打扫书房,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小秘密。当时没放在心上,今儿个是范捕头让她知道,与其跟范捕头对着干,还不如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盗。
黑衣人很不客气地把所有值钱的宝贝儿塞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当中,这才悄无声息地翻墙出了范捕头。
黑衣人把所有偷来的宝物分别散落有需要的贫苦家庭,为了不让范捕头生疑,她并没有往刘寡妇家里送银票。
这件事不急,待她明晚去钱家,定能捞到一些宝物。
黑衣人把所有钱银分完,这才匆匆回到自家小陋室。她回到家,取下脸上的蒙面巾,露出倾国倾城的美丽脸庞,正是夜未央。
她舒舒服服地倒在榻上,心里很塌实。若是以往,她断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她是捕快,抓的是贼,没理由自己知法犯法。
今日当她再看到范捕头那副嘴脸时,她突然间想开,有些恶人若不惩治,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坏在哪里。
既然范捕头只知道敛财,从不自己抓贼,她就亲自为他制造一个他想抓的贼人出来。
夜未央心情很好,一觉睡到大天亮,便精神奕奕地去到衙门。
她才进衙门,范捕头便风风火火地冲到她跟前道:“昨晚我家闹贼,你先抓偷我钱银的贼人!”
“很抱歉,我分身乏术,手上还有五个贼人等我抓,告辞!”夜未央未正眼瞧范捕头,叫上李子和赵家宝,一起出了衙门。
“夜未央,我命令你,给我回来……”身后传来范捕头气急败坏的声音。
夜未央红唇掀出讥诮的笑容,反而加快脚步,身后走离范捕头的视线范围。
“范捕头家也闹贼,据说贼人把他的全部家产都偷了,这是报应!”李子幸灾乐祸地道。
“这个贼也特大胆了一些,竟然敢在衙门大恶人范捕头头上动土,我佩服那个贼。”赵家宝也兴奋地回道。
夜未央不置一辞,只当在听别人的事。
她并不想以偷窃为职业,昨晚小试身手,纯粹是想惩戒范捕头。她的职业只有一个,那就是做一个称职的捕快。
两刻钟后,夜未央一行三人到达怡红院前,他们正想冲进去搜人,恰在此时,有人从怡红院内扔出来一个人。
夜未央在看到那人的一瞬,微微一怔。
她下意识地掏出第一张画相,不正是她们要找的第一个逃犯?
“老大,上面有人。”李子的声音惊醒夜未央的思绪。
夜未央抬眸看向李子所指的方向,来不及看清那人的脸,对方已迅速隐去无踪。
但在那一瞬,她看清楚那人走路的姿势,像极了宫中的禁卫军,难不成这就是西揽月派来的人?
和暴君同居(1)
“老大怎么不追?”见夜未央不动如山,李子不解地问道。
换作是平日,夜未央早已追上前,誓逮到对方。
“有人帮我们逮到犯人,我们省事。”夜未央闷闷不乐地回道。
她有一种强烈的不好预感,刚才那人正是西揽月派过来的人。西揽月作为皇帝,不可能平白无故出来“帮”她抓贼,一定还有后着。
这回抓贼,下回很可能是抓她,可如何是好?
夜未央逮着第一个逃犯回到衙门,第一次发现抓到贼后一点也不高兴。
“老大这回是怎么了?”李子问赵家宝。
再回到衙门,夜未央变得有点奇怪。
“你问我,我问谁去?”赵家宝没好气地回道。
他只知道,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夜未央一出手,定能抓到贼人。
到了第二天,夜未央还在作垂死挣扎,她找到安排在京城的线人,打探到关于第二盗贼的消息,便前往城东方向的米铺逮人。
谁知她才赶到米铺,便发现米铺门前绑着一个人,正是他们要抓的盗贼。盗贼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一团抹布。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抹布的造型像极了她当初塞在西揽月嘴里的那一块。
“晦气!!”夜未央低咒一声,便埋头往回路冲。
她越想越气闷,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西揽月这是告诉她,从今往后她都不必抓贼了,有他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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