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他怀里的芝诺动了动小手,就将他的注意力又扯了回来,轻轻晃动手臂,见孩子安然睡着,君羽终于松了口气。
乔采宁不禁心里微酸,说不上,是因为吃女儿的醋、还是因为心疼这般小心翼翼的夫君?他似乎想把所有的情感倾注到孩子身上……好比,当初,无论如何也要生下双生女时的凤君羽,孤注一掷。
“君羽,跟我说实话,好吗?你……你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若是真一剑毙了她,你……可会怨我……”采宁无奈,自从这个男人闯进自己的世界,她就变了,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这些东西,哪是先前她有的性子?
“……”凤君羽抱着孩子,不敢动作太大惊醒芝诺,也腾不出手来给她一个拥抱,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说不出话来,只好使劲得摇头、晃着脑袋,他是在否认。
妻主,您难道怀疑君羽,会怨你吗?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还没说什么吗?怎么又委屈了?”采宁自然看得见他眼眶中闪动着的湿润,连忙伸手抓住他摇晃的脑袋,轻抚他的秀发,耐心安抚,“不是不信你,我刚才……那么说,就是因为相信你,真的,君羽,我相信你,所以才想要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可以,告诉我吗?”
“我……我……”张了张嘴,他垂下了眼帘。
采宁也只当他需要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毕竟,七星闵衣,在凤君羽的生命中,扮演过太复杂的角色,采宁能够理解,若是换成了她乔三,怕也是,一时之间,难以理清思绪……或许,是她为难他了。
这么想着,采宁脑子里出现了乔家大姐采婷的身影,忍不住苦笑,原来,她并不比她的夫君更坚强……自己何尝不是一直在逃避?此刻,却是堂而皇之地要君羽给出一个答案,何其残忍!
刚想要道歉,采宁却听到了君羽的回答,这男人,或许,要比她坚强……这个时候,她就是这么想着的。
“七星……闵衣……我……不想恨她……”他在思索着,该怎么表达,只怕说错了,惹得妻主误会,“一开始,就是小的时候,她真的把我当做亲儿子来宠爱,那时候,我还叫做七星耀,或许,就是因为那十年的幸福是我偷来的,所以,老天才会那般惩罚我……后来,那六年,生不如死……其实,现在,不想那么多了……妻主,我,我是凤君羽,永远都是凤君羽,对不对?”
他说得很认真,连什么时候,乔采宁从他手中接过芝诺,抱着让孩子睡到小摇篮里,他都没有察觉,就像是回到了曾经,他的脸上,闪现过幸福甜蜜,也有痛苦挣扎,直到最后,是很认真地看着他的妻主,渴望一个承诺。
“傻瓜!不管你是谁?你永远都是我的夫君,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嗯?”
没了孩子这个“障碍”,她终于将他整个揽在怀里,他的身子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因为体寒之症、很是冰凉,他却还是相当贪恋乔采宁的怀抱,温暖,像是她许下的誓言,传达至他的心房,暖了他的一颗心。
“嗯。”他埋首在她的怀里,只觉得眼睛又开始酸涩。
他依旧不是很懂得,为什么抱着自己的这个女人、他的妻主,会对他这么好?
然而,八个月后的此刻,他却已经不再彷徨,坦然接受她给予的幸福,然后,就像是妻主说的,“君羽啊,要记得礼尚往来,我不需要你的感谢,若是愿意用同等的幸福送予我,那倒是不错……”
凤君羽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该怎样送给她幸福?
这似乎是个很难的问题,他想,如果学着妻主的样子,每时每刻,对她好,算不算?
他知道了,她不喜柔弱娇媚的男子,那他就做一个坚强的凤君羽。
他知道了,她喜欢那个高贵优雅的夫君,那他就把曾经那个“假装高贵的自己”变成真正的凤君羽,曾经装起来,很辛苦,真正做起来,肯定更辛苦,可是,为了她,凤君羽心甘情愿。
他知道了,她……
“君羽?”采宁伸手捧起他的脸庞,这男人靠着她沉默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哪知?他抬头,眼眶中,闪动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落在她心口的衣服上,让采宁的心中一动,下一刻,吻去了他眼中再次滚落的泪珠。
该死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觉得,掉泪的男子,是如此的动人心弦?
乔采宁郁闷不已,难道自己真的被这个世界的女子同化了?
她明明喜欢刚强的男人,她该是最厌恶男人哭泣……可偏偏……是了,不是每一个男人流泪都能激起她的情、欲,只有这个凤君羽啊!
“妻主……妻主……”
她吻去他的眼泪,就像是第一夜,如今想来,也是那一夜,他怀了属于他们的孩子,他们的牵绊。
凤君羽轻声呢喃,显然,这男人被她这么一撩拨,受不住身体的欲望,轻颤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她靠拢紧贴。
采宁一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腰,一手托住他的头,见他闭着眼睛、睫毛颤动,眼角依稀可见泪痕的样子,放柔了动作,先是蜻蜓点水一般,吻上他的双唇,再渐渐深入……
“君羽,你说,不想恨七星闵衣,其实,你还是恨她的,对不对?”
话说,乔采宁,你这是在趁人之危吗?其实,君羽刚才的意思,是想放下曾经的仇恨吧!
可是,这时候的凤君羽,被妻主唇齿间的温柔所“迷惑”,哪儿还分得清,她问的究竟是什么?他自己又是如何想的?
离了她的唇瓣,君羽情不自禁地想要凑上去,偏偏采宁“嗯”了一声,像是等着他的回答。
“嗯……妻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凤君羽忘情之际,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采宁终是一个没忍住,“哈哈”笑开了,等着凤君羽微微睁开眼睛,瞧见妻主戏谑的神情,这才小脸“噌”的一下子红了,红透了……天啊,他刚才做了什么?他刚才还说了什么?
君羽涨红了脸,他也不知为了什么?曾经,情、事在他的记忆中,是痛苦、是折磨、是永远都不想回忆起来的东西。
偏偏,如今,妻主给予的一切,又是那般美好,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不由脑海里想起,那些女人的谩骂,“天生淫、荡下贱的东西”,君羽的眼眶也红了起来,有了忐忑的感觉。
“呵呵,好了好了,是我过分了,欺负了夫君大人,是我错了。”采宁知错认错,一副讨好的样子,就是抱着君羽不撒手,只管欣赏他那副娇羞的神情,男子的娇羞,她只爱他的夫君如此这般,然而,见他眼里出现了不该有的委屈惶恐,采宁连忙丢下戏谑的表情,柔声说道,“这样,作为赔罪,等将来,我把整个北国作为赔罪礼,送给君羽,好不好?”
她的眼里,是期待,凤君羽看着妻主的眼睛,看着她眼里的认真,他有些懊恼自己总是如此敏感多疑,明明妻主和任何其他女人都是不同的。
此刻,面对她的问题,便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嗯。”
七星闵衣,对于凤君羽而言,都是曾经,而从拜堂的那一刻起,他的一切,都为了妻主乔采宁。
……
类似的问题,凤天骄也曾经问过,“君羽,姐姐为你挥军踏平她北国山河,好吗?”
“……我不想恨她……”他是这么回答的,换来了皇姐凤天骄的轻叹。
作者有话要说:
嘛嘛~~今天第二更了~~话说,就当是补上昨天落下的一更吧~~呵呵
希望大家喜欢~~
谁是谁的救赎?谁又比谁更善良?
小腹燥热难耐,全身还有一种千万只蚂蚁在爬、甚至被啃咬的感觉,“唔……嗯……啊……恩呀……主人,饶了奴……求您……求……”
然而,男子受尽苦楚折磨的哀求,没有引起女人丝毫的怜悯,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用在夜离身上的药物,殇自然知道会有什么效果,然而……她总觉得,还远远不够。
“啊……啊……呜呜……唔……”平日里,再疼痛难耐,夜离很少会如此失态,可是,殇给他喂食的东西,那药性,一次比一次强烈,他的身子再能忍耐,也是该有极限的,何况,痛可以忍,连心智都乱了,满身心的情、欲,又该怎么忍耐?
呜咽着哭泣,因为药效中的催情作用,夜离的身子在渴望,然而,冰冷的密室里,只有一个女人,一个比这铜墙铁壁还有冷冰冰的主人,仅剩的一丝理智告诉他,永远得不到救赎,他不敢去靠近,不怕被伤害,只怕……主人彻底把他丢弃,再也不要他了。
跪趴在地上,让地底的寒气,勉强驱散他身上的燥热,无尽的渴望,欲而不得的难耐,几乎让他想要去死,可是……不可以,他,必须活着。
“啪”的清脆一声,夜离苍白的脸上,多出了五指印。
殇嫌恶地瞥了他一眼,抽出丝帕、将手擦干净,下一刻,便又将帕子丢弃了,手上沾了夜离的汗液,她是嫌脏了。
总是这样,她的任何一个举动,总能让他的心,粉碎得彻底,每一次,夜离以为被碾过的心,已经碎得不能再碎了,可偏偏,下一次,主人总能有办法,让他体会更深层的地狱滋味。
“主人……唔……主人……求……”虽然知道,再多求饶,都是无用,可夜离还是忍不住,哀求的声音,夹杂着他的绝望,他要的救赎,只有眼前这个居高临下的女人可以赐予,即使,她是比恶魔更可怕的存在,即使,他早就用交易、把自己的身心献给了主人,一切都有因果。
本该无动于衷的殇,原来以为早就习惯了看着他在自己的脚下受尽折磨,可为什么?
她的心里,竟是划过一丝不忍……或许,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悸动?怎么可能!
“啊!”痛苦的声音再次叫出口,只因为,主人一把紧抓着他的银发,揪得紧紧的,拉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凑近了些,然后,细细打量着他因为痛苦纠结着的表情。
似乎感觉到主人的气息不稳,夜离跟着殇多年了,很是了解主人的脾气性子,神智迷乱之中,他竟还是被她的煞气所骇,一时之间,噤声了,连那呻、吟声都憋了回去,几乎是屏住了所有呼吸,只怕惊扰了主人,又是一顿更加严厉的惩罚。
今天,只是因为太过疲劳,手下一滑,打破了杯子,便是如此一顿教训,夜离不敢想象,主人若是再不消气,自己要面对的,会是什么?近日,主人的心绪越来越焦躁了。
殇愣怔了一会儿,最终,将自己烦躁的原因,归结成了两点。
前些天,竹园,乔三的那番话,她不愿听,却还是记住了,乔采宁那女人,终有法子扰人心弦。
再有,“啪”的又是狠厉的一巴掌,夜离嘴角已经渗出了鲜血,倒也是因为这一记巴掌,反而将他刚才难以抑制的情、欲压制了起来,原本因为欲望变成紫色的双眸,此刻,渐渐清醒过来,也可能是药效已经开始消散,变回了黑色的眸子。
殇的嘴角,渐渐弯起嗜血的弧度,如果说乔三明媚的微笑,是恶魔的微笑,那么,殇老大此刻便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魔鬼,“想要爬上我的床,就先把自己弄干净了,跟了我这么久,还是这么一副下贱的样子,再没点长进,倒也没什么留下的必要……”
她的话,夜离听得懂,“不,求求您,不要……下奴这就去清理干净,主人,求您,求求您,不要赶下奴走……不要……”
他,这一辈子,怕是都离不开她了。
看着他跌跌撞撞跑出去清理的样子,殇有些无力地跌坐在床沿,明明是她不择手段挑起他的情、欲,却还要他始终保持一副纯情的样子,果真可笑……这男人,居然能承受到今时今日,她是不是该说一句“佩服”!
呵!果真,是下贱的男人,等不及,清理干净了,要爬上自己的床!(作者:殇老大啊,乃傲娇了,可是你刚说要让他清理干净上床的!)
……
凝香楼。
“阿微,你就呆在这里好好养胎,我快去快回,反正殇老大也就是在城外不远……那个,你要是住不惯,我看我还是另外买个庄子……”
明棤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让怀孕的夫君住在楚馆养胎,这叫什么事儿?可是这关键时刻,她又被乔三激得兴奋过度,一心想着只要说服殇老大,就能三剑合璧拿下北国,太有挑战性了。
“我住这儿,总比你住这里让我舒心。”骆籽微连眼皮都没抬,仔细着手里的针线,他几乎是第一次拿起这东西,男人该会的技艺,他似乎什么都不会,看着凤君羽为孩子做衣服,虽然也不见得有多擅长,但人家总比他骆七要好一些,这让骆籽微有些不爽,便也学着拿起了针线。
然而,阿微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也把明二小姐噎得好半天没话反驳……谁说不是呢?她个女子住在满是小倌的楚馆,能让夫君舒心吗?
她的阿微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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