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神,已是夜半。
乔采宁突然紧紧盯着前方的夫君,想起今晚是,新婚夜,千金已消一半。
“夫君,洞房吧。”她再也顾不得其他,自然也不顾他的微微挣扎,直接向前两步,抱起他,动作却是轻柔了许多,像是对待珍宝一般,放到了床上。
凤君羽,傻了,他高贵的妻主,说了什么?她要干什么?
愣愣地躺在床上,这一回,她不再撕他的喜服,她只是一手按着他,一手解着衣物,容不得他反抗,他才发现,即使聚起自己全部的内力,他也推不开她分毫,然而,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般,依然耐心解着他的衣服,直到,赤、裸,不得不坦诚相待。
说不出,她是霸道、还是温柔?
凤君羽却发现,对上她眼睛的那一刻,他忘记了,他其实真的很害怕,女子的触碰。
春宵后半夜
凤君羽觉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不然,怎么他会认为,其实女子双手触及自己赤、裸的身体时,会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呆滞的眼神,木讷的表情,这样子的凤君羽,让乔采宁就着烛光映照,看得分外欢喜,只因为,他的眼神呆滞,却有灵魂在涌动,他的表情木讷,却有一种感情正在破土而出。
乔采宁想起了前世那半吊子的心理学,或许不能看透天下人的心,但她此刻琢磨着,只要他的一颗心,便够了,一直记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乔采宁从来不是心怀天下的女子,在那个倡导平等的社会,是如此,在这个女子为天的时空,亦是如此。
“君羽……君羽……君羽……”很神奇,她早知道,这个世界,女子的情、欲远大于男子,然而自从十六成年到现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为了辟谣,她终是收了男子在身边伺候,可偏偏,在今晚之前,她甚至未曾体会,情、欲二字。
床上的男人,很特别,也谈不上出众,或许凤君羽并不知道,但在乔采宁眼中,他长得很干净,也确实很干净,不妩媚娇弱,却也不是大多女子那般健硕强壮,明朗的五官,线条柔和并不给人冷冽之感,总之,是秀气中带着些许英气。
情不自禁,乔采宁一眼就能记住他,然后忍不住无数个轻柔的亲吻,落在凤君羽的脸上,从额头,到双眼,经过脸颊,直到那略显苍白、甚至有些微颤的双唇,他的皮肤很柔滑,然而采宁也发现了,几处淡淡的红痕,想来,是北国时留下的,其实她并不介意,男人嘛,或许就该有些伤痕,才显得更有男人味。
此刻,凤君羽僵硬地平躺着,能听到自己的一颗心,在狂烈地跳动,好似就要从口中蹦出来,他不敢动,不敢打扰到她此刻的温柔,他怀疑,妻主也中邪了,只等她下一刻清醒过来,发现竟然吻了一个肮脏的奴隶,等待他的,将会是一场狂风暴雨。
曾经,也有女人如此温柔地对待过他,然而,情事过后,她们依然毫不犹豫地挥起皮鞭,抽得他全身无一处完好,口中叫骂着,你这个下贱无耻的奴隶。
他闭上眼睛,在甜蜜中等待,总是最痛苦的煎熬,或许,他该感谢的,毕竟他这样的人,还能有新婚夜,还能享受妻主半刻的温存,他还敢怎么奢望?
“君羽……”乔采宁发现,这个名字,似乎一辈子都叫不够,如果不是她对自己的医术毒术甚至是各种歪门邪道都相当的自信,她真的会怀疑,这个凤君羽,是不是用了什么春、药媚术?
“嗯……呜……”耳边尽是她叫着他名字的呢喃,他的心真的要跳出来了,他张嘴。
然而,下一刻,不是他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她却一口含住了他的嘴,凤君羽疑惑,又忍不住睁眼,这是个神奇的夜晚,一切都美好得竟像是梦境,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胸口,想要确定,他的心,还在不在?又或是,被妻主那一口吞了去?
他惊奇,就这样,此刻,竟然没有了忐忑,没有了惶恐和不安,眼睛直直地盯着跨在他身上的妻主,突然感觉一只手捏起自己胸口的红点,甚至她的下身开始紧贴着自己,他再也无法抑制,呻、吟。
情迷之中,听到凤君羽的呻、吟声,乔采宁似乎像是受了莫大的鼓励,舌尖深入,才发现,这傻瓜竟是如此生涩?她一步一步试探,一步一步深入,攻城略地,只想把这个男子揉进自己的身体,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凤君羽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乱了。没有疼痛,没有苦涩,他能感觉到温暖在包围,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怜惜,脑子就像要炸开一样,从前的痛苦折磨,和此刻的幸福甜蜜,交替出现,“啊……啊……嗯……不……啊……”
乔采宁似乎没有听到他呻、吟中偶尔夹杂的拒绝,其实,她并不是完全化身成了最原始的野兽,她向来冷静自持,此刻也是如此,所以,她才能如此温柔,因为刚才悄悄探过他的脉息,凤君羽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受不了她的猛烈,不知不觉,想要宠着这个男人,想要久久爱着这个男人。
这种事,从未想过,之前,她决定了,这个世界,没有能够宠她的男人,那她宁愿单过,难道女人还要花心思去宠爱一个男人?乔采宁的意识里,那是个笑话,自然不必说,那些三夫四侍的荒唐事了。
“凤君羽,我爱你。”达到欲、望的顶峰,凤君羽还是晕了过去,妻子乔采宁的誓言,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妻主说了什么?凤君羽进入黑暗的那一刻,疑惑着,第一次,没有痛到极致晕过去,第一次,发现男女情事原来可以如此舒适销魂。
这是第一次,是妻主的恩赐,那么,也将是最后一次吗?醒来,什么都没有了,凤君羽想,他会一直记得,把这半夜,记得牢牢的,作为最宝贵的东西珍藏起来!
乔采宁兴致很高,可惜,这男人竟还是晕了,看来,在调理好他的身子之前,还是别这么折腾他了,只是,刚才那滋味,欲罢不能啊,乔采宁苦笑,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寻常女人。
这床单,这被子,是不能睡人了,借着月光,她起身点亮蜡烛,看着自己和他都是一身汗水爱、液的样子,乔采宁终于承认,一个没忍住,自己果然还是野兽了一回。
凤君羽在睡梦中,那表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着实可爱,也让乔采宁心疼不已,他们刚刚做完爱事,这家伙究竟在担忧什么?害怕什么?
连梦里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采宁实在该怀疑,这三年在皇宫,他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不得不承认,凤天骄那个女人是个合格、甚至优秀的帝王,可是,到底会不会疼人,否则,三年极宠,凤君羽为何还是这一副卑微的性子?
皇宫之内,帝王帐内,折腾了大半夜,这会儿,女帝凤天骄正搂着皇夫薛凌峰安睡,突然憋不住一个喷嚏,瞧见凌峰睁开迷蒙的双眼疑惑着,凤天骄轻拍着丈夫的背,安抚,继续睡去……谁在背后,敢说她凤朝至尊的坏话?
“主子,您醒了吗?可要翠儿为您备温水洗浴?”门外,响起小奴的声音,翠儿平日里并不会守门,其实昨晚主子也没吩咐,只是,他自己觉得,或许守着,能为主子分忧?
“嗯,进来吧。”乔采宁的声音有些沙哑,从旁拿过干净的单子,裹上自己的赤身,也抱起床上的男人,紧紧为他裹住,刚刚入秋,其实不冷,她却固执地不愿,凤君羽的身子从前如何,她乔采宁并不介意,只是今后,只属于她一人,甚至是她现在的贴身小奴也不许见他赤身的样子。
洗浴的时候,她发现凤君羽有醒来的迹象,明明已是累极、深度昏睡了,他竟然如此轻易能换回神智,她再次皱眉,一挥手,点了他的昏睡穴,这男人,需要休息。
乔采宁自从可以自理,就再也没许任何人贴身伺候,不管是女奴男奴,她只管当做下属差遣,只需他们端茶递水、跑腿打杂,卧室之内,都是她自己打理的,便是翠儿,也只是个挂名的贴身小奴。
作为乔府三小姐,长这么大,她自然也从未伺候过谁?
此刻,为他洗浴擦身,为他穿衣铺被,心甘情愿。
她突然很想做一件事,就是从此开始,把这个男人当做是一辈子的事业,宠着他,好好爱他……隐约已经预料到了,他这样的奴隶皇子,她不怕把他宠得骄纵过度,她只怕,凤君羽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恃宠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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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初醒
凤君羽朦胧中听到脚步声,猛地惊醒,在北国,无数次被人从睡梦中用皮鞭抽醒,无数次在大冬天被冷水冲醒,回到凤都皇宫的三年,皇姐特地吩咐了宫人,不许打扰他安睡,然而……凤君羽暗自苦笑,他还可以安睡吗?
他不敢睁开眼睛,因为此刻,他已经想起了昨晚那个好梦,妻主待他很好,他竟然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新婚夜,或许短暂,凤君羽其实已经开始贪恋那种温暖甜蜜,可是……左肩上的奴隶烙印虽然早已结巴,却仍是时刻提醒着他,不过是个奴隶,皇子又如何?或许,哪一天,梦醒了,他又该回到地狱,他,本该是属于地狱的吧?
那么,是不是,不要奢望……等梦醒的时候,会好受点?
久久的,没有等到皮鞭和谩骂,也许上天怜悯,让他的好梦能够持久、再持久一点,凤君羽终于忍不住,偷偷眯着眼睛想要知道,此刻,到底是什么状况?
“啊!”短促的惊叫,他承认,被吓着了。
凤君羽僵在床上,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凝神聚息,感知了好一阵子,确定了房内没有别人,才干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可是,眼前满脸带着笑意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他就这样傻傻地、半侧着身子,僵着,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桌边的她,乔采宁,她很温柔,是因为她在笑吧,不是那种凤君羽熟悉的嘲笑,而是不带一丝杂质,很干净、很干净的微笑,温文尔雅的那一种……他没有忘记,妻主,乔三小姐,“善文善赋”,就是那种书生的儒雅。
乔采宁确实在笑,真的从未想过,一个男子,也可以如此可爱俏皮,天知道,刚才床上的凤君羽那屏住呼吸、悄悄睁眼的模样,睫毛一颤一颤,虽然那份小心翼翼让她看着心疼,可是,如此一个男人,让乔采宁忍不住……欢喜。
不枉她早早地起床,吩咐了翠儿去为自己给君羽所开的调理药方抓药,然后,急急赶回房内,只因为,心里有一个想念,今早醒来,搂着身旁的人儿,这种感觉实在是难以言述的美妙。
她也想让他体验一回,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的妻子,以后,想要每天如此。
惊吓是肯定的,看他那表情里的惶恐,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啊,明明不该是这样一种表情,乔采宁起身,拿起架子上为他准备的新衣,心里却想着,凤君羽,该是属于草原、属于天空的男子,和她一起策马遨游。
“妻……妻……我……奴……”语无伦次,看着她一步步走进,虽然没有看到她手里拿着皮鞭,虽然她的脸上全是笑意,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会害怕?
凤君羽真的,早就不怕痛了,害怕,不过深入骨髓成为一种本能。
“怎么?才睡了一觉,君羽就不认识我了?”顾不得他的惊诧,乔采宁只照着自己的意思,把他从被子里拉出来,身上的单衣是昨晚沐浴后,她为他穿上的。
其实,她一早还吩咐了翠儿,等抓药回来,一并请个裁缝,要为君羽多做几身衣物……有些懊恼,先前和皇帝凤天骄赌气,可不连新房都不曾为他准备,更别说是新婚夫君的衣裳首饰,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蛋,怎么可以如此欺负他?
乔采宁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于看不进眼的人,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而,对于摆进了心田的人,好比眼前的夫君,她会想着,把所有最好的都搬到他的面前。
她笑着摇头,暗说,原来十八年呆在这样一个女尊男卑的时空,真的会习惯……作为一个女人,想要去宠一个男人,罢了,采宁心想,或许,这样,才是正常的吧!
凤君羽差点就要滚下床来,跪地请罪,他怎么可以睡得那么死,妻主如何能忍受这样不知礼义廉耻的男人……一个卑贱的男人?
妻主这么美好的小姐,她该是娶一个……凤君羽想着,愣住了,眼前的妻主,该娶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呢?
他找不到答案。苦笑,他是怎么了?这种问题,也是他该考虑的吗?凤君羽啊凤君羽,你不过是个卑贱的奴隶,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可以忘记……可是,心,那么痛,心,原来还在?
不知道,是被乔采宁的笑容所迷惑,还是被她摇头的动作所吓住了,最终,凤君羽就这么一副呆呆的样子,任由妻主摆弄着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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