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听觉会比其他人敏感许多,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找罪受的沧御风,睁着眼睛整整一晚上。充斥在他耳边的,全是沧夜枫疼爱莫芊涵时发出的声音。女人似水,男人似铁,一阴一阳,配合得天衣无缝。而他这个局外人只能躲在一边,孤枕难眠。
沧御风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听,不要去想。在白天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承认了沧夜枫以后都会一直跟在莫芊涵的身边了吗,为什么现在还要难过呢?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莫芊涵跟沧夜枫已经做过了夫妻,今天只不过是再一次亲眼验证了一下,那么你又在心痛个什么劲儿!!!
心理明明白白是怎么一回事情,可沧御风就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那颗被针扎着的心。他的心上似乎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没有完肉的心却依旧遭受着针刺的痛苦口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最后,沧御风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被针所了多少下为止。
爱是甜,爱是疼,爱是幸福,爱也会成为痛苦。
沧御风想要把自己的耳朵给捂起起来,这样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是手像是废了一样,死都提不起来。所以他不敢闭眼,耳边全都是莫芊涵的娇吟声,要是他一闭眼的话,眼前仿佛能出现沧夜枫是怎么样在疼爱莫芊涵一样,那股让他快要发疯的嫉妒之心,疯狂的吞食着他的身心。
夜对于有情人来说,是短暂的,对于伤心人来说,是无边的漫长。。。沧御风一直都在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在经过这一个晚上之后,就会彻底的死去,从热的,变成冰冷无比。越来越微弱的呼吸,让沧御风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变弱,中了剧烈的剧毒一样,见血封喉,还有多少时间,他还能撑多少时间。。。
鸡鸣啼晓,睡过去的人,都醒了过来,一夜没睡的人,一直都醒着。
沧夜枫守着自己怀里的宝贝,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一直盯着莫芊涵的睡颜,就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在他一夜的滋润之下,怀里的小女人皮肤红润无比,水做的女人,皮肤泛着一层透明的光彩。殷红的小嘴在他昨晚的啃食之下,更是红得艳丽,惹得沧夜枫一吻再吻,直到莫芊涵的嘴唇肿起为止。
沧夜枫把莫芊涵抱紧,肌肤相贴的感觉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想一直这么睡过去,不愿意睡来。可他又不想把眼睛闭上,因为只要他一闭上眼,就看不到如此安静的莫芊涵了。睡这去的莫芊涵好温柔,好漂亮,好美。什么沉鱼落雁、倾国倾城,都不足矣去形象他心里的莫芊涵的美丽,这些词语似乎只能描绘到莫芊涵美好的万分之一一样。
沧夜枫发现自己真好爱好爱莫芊涵啊,怎么办,为什么会这么爱,爱到他的整个世界似乎只有莫芊涵的存在一般。对于爱到没有世界的自己,沧夜枫欣欣然接受,只要对象是莫芊涵的话,不论什么样的结果,他都会接受。
带着温度的阳光洒进房间,一抹淘气地阳光偷偷地钻进了纱账当中,偷看睡美人的脸。莫芊涵长长的睫毛,似扑翅一般,颤了颤。睫毛一开,一双水灵清透的眸子印入眼帘。莫芊涵打了一个哈欠,慵懒的风情让她变得更加得迷人。“你早就醒了?”莫芊涵脸蹭了一下,在沧夜枫的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小眯一会儿。
沧夜枫把莫芊涵抱在怀里,不让冷气钻进被子当中,“也没有醒过来多久。。。”沧夜枫擞谎,他早就睡过来了,看着莫芊涵,都看了快半个时辰了,也就是一个小时。
莫芊涵皱皱小鼻子,没有去拆穿沧夜枫的谎言。虽然她一直睡着,可却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她猛瞧。房间里只有她跟沧夜枫,所以她也没有去计较,反正她耐力不错。沧夜枫看沧夜枫的,她睡她的,两相不误。
莫芊涵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别赖床,该起了。。。”莫芊涵觉得手脚有些酸疼,昨天沧夜枫闹得太疯了。一直压着她,不肯起来。
“好。”沧夜枫放开莫芊涵,沧夜枫知道,莫芊涵想要亲自去问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派他们来刺杀沧御风的。
莫芊涵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被沧夜枫昨天细心收在枕边的红色肚兜穿上。。。没办法,莫芊涵也是一个女人,不想老虐待自己的胸,反正今天不出门,不用再束胸了。红艳艳的颜色把莫芊涵赛雪的肌肤衬得更加的晶莹剔透,让沧夜枫爱不释手。只是昨天一夜狂欢,今天莫芊涵又有事情要做,使得沧夜枫没有再拖着莫芊涵继续在床上嬉戏一翻、温存一下。
沧夜枫热热的大手接过莫芊涵手上的活儿,帮莫芊涵把腰后的红带系上。接着如同一个体贴十足的丈夫一般,竟然下床,先帮莫芊涵穿衣服。莫芊涵享福倒享得心安理得,她伸出双手,就当自己是一个衣架子,由着沧夜枫帮自己穿衣服。当然啦,在穿衣服的时候,免不了要让沧夜枫吃几小口的嫩豆腐。
“涵儿,好了。”沧夜枫到底是一个皇子,从来都是被人伺候着,却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在莫芊涵穿衣的时候,手脚动作十分的生疏,好在莫芊涵不计较,更不心急,就由着自己当沧夜枫的试验对象,在她身上慢慢摸索经验。
当沧夜枫帮莫芊涵把衣服穿好之后,莫芊涵睁开眼,看到沧夜枫似乎有些发刨。可能是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啊口莫芊涵邪肆一笑,流里流气地挑起了沧夜枫的帅气非凡的俊脸,在她昨晚的‘呵护’之下,这个男人的皮肤就像是能发出光一样。啧啧啧,怪不得有人说,爱能把人变得更美丽,沧夜枫是越长越俊了。
“小美人儿,昨个儿伺候爷伺候得不错,以后还来找你。从今天起,这穿衣的小事儿,就交给你了。”莫芊涵在沧夜枫的薄唇上‘吧唧’一口,印了一个吻。接着帅气十足的打开了自己的玉骨扇,自认风流侗侥的扇了扇。
沧夜枫摇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涵儿的性子还真多变。
莫芊涵一身男装,出现在侍卫们的面前,只是今天的身材要比昨天看着有内容一点。莫芊涵来到了驿馆的地牢当中,常年无人的地牢跟其他牢房一样,泛着湿气。不过倒没有什么特别难闻的味道,莫芊涵来到昨天被抓的那个黑衣人面前,黑衣人已经一身是伤,黑色的衣服上,透着一丝腥红,颜色变得更加暗沉无比。
鞭子抽开了黑衣人的衣服,更把黑衣人那一张算是硬朗的脸抽得有些支离破碎,没有一块地儿是好的。双臂被绑在了木桩上,那十根手指全都被砍了下来。还有些血丝的断指之上皮肉外翻得厉害,就像是被切开来的肉肠一般。指骨也被露了出来,只是这指骨并不是惨白的,透着一点儿红丝儿。
不但如此,黑衣人的嘴是凹陷下去的,原来把嘴唇撑起来的牙齿一颗颗的全都被侍卫们给掰断了。对于莫芊涵说的话,侍卫们都十分十得做全了,让黑衣人找不到半点寻死的机会。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昨天那个威风凛凛,说话比我还冲的黑衣人大哥啊。”莫芊涵哈哈大笑,轻爽无比地看着黑衣人,每个人的心里都关着一头小恶魔,有人把这头小恶魔给死死的关了起来。只有在特定的时间,遇到特别的事情,才会偶尔放出来,肆虐一下。莫芊涵不同,她知道自己是坏人,更从来不去压制住自己那颗想要破坏的心。
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事儿别犯到她的手上,那么她再坏,再恶,都恶不到这些人手里。这个黑衣人坏就坏在,一开始只是想要杀沧御风,在看到沧夜枫长着跟沧御风一样的脸之后,连沧夜枫都想要杀。站在黑衣人的角度来说,黑衣人并没有做错,但站在莫芊涵的角度来说,黑衣人是大错特错。
她莫芊涵的男人,是其他人随便能动得的吗!
“呸。。。”黑衣人嘲着莫芊涵吐了一口血水,只是没有了牙齿的黑衣人,说话走风走得厉害。‘呸’字都有些听不出来了。
莫芊涵轻轻躲过,“想不到吧,你也会有一天,连吐人口水的本事都没有。”黑衣人的这副惨样子,很明显,那帮侍卫已经先教训过了。只不过效果似乎不太好,这个黑衣人还没有学乖,敢在她面前呛声。莫芊涵瞥了黑衣人一眼,“我不太喜欢做无力功,要么不做,一做一定要有个结果。这样吧,让你选择,一个,自己主动把事情都给我交待清楚了,我让你死个痛快。第二个,我用点小手段,再让你开口。”
她使毒的本事是挺高的,但她最近制毒的时间不是很多,能不浪费,就不浪费。
这时,一个侍卫走了上来,在莫芊涵的耳旁轻轻地说着,“莫姑娘,这家伙嘴巴挺硬的,昨天晚上任凭我们什么用刑,他都没肯吐出一个字儿来。”所以说,这件事情十分的棘手啊。要是问不出一个结果来,在太子那边不太好交待。
“哟,想不到啊,骨头倒是挺硬的。”侍卫不说,莫芊涵还没发现呢,看来昨天被沧夜枫真的折腾得够呛,她才闻到空气里飘着一股子肉焦掉的香味。在黑衣人的胸前,也有一个倒三角的黑肉,这不能怪她。牢里光线太差,黑衣人本身穿着的就是黑衣服,那块肉也被烙得漆黑,她看得出来才怪了。
“这只能说明你们用的刑不够,太仁慈了,不然的话,只要方法用对了,再硬的骨头,都有可能变软的。”莫芊涵教训沧御风手底下的这些人,太不会做事情了,都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还没能让这个黑衣人开口。不过她早就猜到这个样子了,要是这个黑衣人连这点底气都没有,也不可能成为昨天那伙儿人的头。
“莫姑娘有什么好办法吗?”侍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莫芊涵,昨天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莫芊涵一出手,一个抵他们十几个都不成问题。指不定莫芊涵还真有什么好办法,帮他们把黑衣人的话给问了出来。
莫芊涵有些腿软,一个侍卫十分识趣儿的帮莫芊涵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莫芊涵就这么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接过另一个侍卫送上来的茶水,满意地喝了一口。到底是宫里做事儿的,察言观色还是挺有一套的,“你们几个,把这香在牢里点上了。然后再去找一些蜂蜜、蔗糖之类,比较甜的东西,都涂到这位黑大爷的身上,接下去我们只要等就好。”
莫芊涵从自己身上拿出一小截儿的香,真是一小截儿啊。这截香还是莫芊涵看了邪毒圣给的那本毒经里,花了不少的时间才做出来的。
“是。”侍卫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一小截儿的香,点燃后放在香炉里在。一缕白色的香烟,在牢中袅袅升起,飘散开一股好香的味道。
另一个侍卫也找来了蜂蜜,把蜂蜜都涂抹到了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不了解莫芊涵在玩什么花样,但在仅仅一次的交手之中,黑衣人能猜得到莫芊涵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看到莫芊涵悠哉的样子,黑衣人开始有点害怕,“你。。。你想做什么?”黑衣人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对着他在笑,但他就是怕。
他宁可去面对凶神恶煞,凶言凶语的侍卫,也不想面对那个一直都在笑、冷笑、邪笑、坏笑的莫芊涵。
莫芊涵把茶杯给盖上,十分有趣地看着黑衣人,“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莫芊涵把茶人了侍卫,坐等着效果出来。不一会儿,牢里就响起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小东西正在往地牢里爬。听到这些声音,莫芊涵勾起了一个邪佞的笑,“呵呵,我请的一些小朋友好像已经到了。”
莫芊涵才说完,从地牢的一些空隙里,地缝里,门窗上,爬出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有蜈蚣、蟑螂、蜘蛛,大到蛇鼠,小到虫蚁,不知因为什么,纷纷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就像是说好了一样,非常一志,只往地牢里爬。
看着那群黑鸦鸦的小家伙,侍卫们汗毛直竖,哪怕他们是男人,不该怕这些东西。只是种小东西多了,也挺糁人的。
那规模浩大的队伍,莫芊涵得意的笑了,想不到无良师傅给的那本书不比她那无缘老娘帮她搜的书差。至少这招虫惹蚁的本事,比她无娘老娘准备的书里写到的那一种药方来得管用。
才不一会儿的时间,地牢有些白花花的墙面。全变成了黑色,漆色黑,还是那种一动一动的黑色,看着让人直发慌。不但如此,这世界上的虫蚁似乎都被招了过来,源源不断的虫子替补之前虫子爬过的位置。看到越发聚拢的小虫子们,不单侍卫,就连黑衣人都怕了。
黑衣人身上的甜香味,很快就引起了这些小客人的注意力。特别是蚂蚁、蜈蚣之类的,爬得比谁都快,快速向黑衣人爬过去。
在那一刹那,黑衣人终于明白莫芊涵想玩些什么花样了。只是一下会儿的功力,已经有不少蚂蚁爬到了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