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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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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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杏往这边急步走到一半儿,看梨花稳稳的扶着,便住了脚,喊她,“扶哥哥进屋歇着。”
    李薇刹时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瞪了始作佣者一眼,回应她的是小手上传来的一下轻捏。额头被他呼出的微微酒气激得微微有些热,李薇觉得肯定是出了汗的。跟着胸口也翻起股热气,酥酥麻麻的。
    春杏还在立在那儿看着,十分不满意梨花最近神情恍惚,动不动便跑神儿,还欲再喊一嗓子,却见她扶着贺永年往厢房走去。看身形步姿走得倒不艰难。
    咕哝了一句,向左院而去。
    推开厢房的门,想抽手请他自已个儿进去,他却不是动,李薇生怕这会儿有人看见,忙双手扶着他的胳膊,往屋里拽。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门槛子绊了一下,他身子一沉,有一大半的力道压在她身上,他眼睑半垂,长长的睫毛抖动,因为不确定他在那边儿喝了多少酒,也不敢确定他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只好使出全身力气往屋里拖。
    两人刚跨过门槛子,屋门却神奇的关上了,李薇回头往他身后瞄去,正看见一只踢关了门往回收的脚。
    明白他的企图,李薇的脸刹时血红,心也跟着狂跳起来。好容易将他扶坐在椅子上,舔舔略有些发干的嘴唇,抽了下被紧紧握着的手,“那个,你要喝茶么?”
    贺永年手中微微用力,将她拉坐在身边的椅子上,托着那枚碧绿晶莹的玉佩,“说送给我。”
    李薇睁大了眼睛,眨了又眨,他眼睛没有戏谑,清亮而认真,心跳又漏了一拍节,突然扭头,颇有些不甘心的道,“你还没先送我东西呢。”
    贺永年愣了下,轻笑起来。也对,他送的她看不到。他送的是自己从十三岁起至今,这漫长而不快乐的时光,送是因为听到大山的一句话,而惶惶然终日不可安寝……
    李薇被他这有些奇怪的笑容,弄得心中惴惴,眼含询问的盯着他。
    贺永年止了笑,将玉佩往她面前儿托了托,“你先送我。”
    从本质上来讲,李薇是个典型鸵鸟心态的人,莫说这几年来,他那些未挑明的暧昧小动作,即使是心中理智的分析过,也确认自己的心,真正要面对时,还是有些羞怯和想逃避,总觉得好象没到那种柔情蜜意的地步……却在心底又甜得发腻。
    可是,看到他眼含期盼的清亮双眸,便把那玉佩往他面前一推,“好,送你了。”
    贺永年轻笑起来,眼波溶溶的,笑容如酒般酽酽,李薇不由又红了脸。
    院外有人说话走动,想来是宴席快散了。李薇忙抽了抽被紧握着的手,“我去给你倒茶。”
    贺永年点头,起身向里间走去,脚步微踉跄,长长叹息,“我是真的醉了”长长的尾音中蕴含着让人心头发痒的甜意。
    李薇不知他说是此醉,还是彼醉,只觉自己心头也不甚清明,怕也是醉了。
    春杏给武睿过醒酒汤,匆匆过来时,李薇正趴在桌子上,回味着方才一幕。贺永年自进了里间儿,便安静的躺在炕上,其间不曾动过,想来是真的睡了。
    春杏疑惑的凑近她脸前儿看了看,“困了?”
    李薇半垂着眼点点头,天不亮就起身,忙着迎接小舅母,却实有些困了。
    还有,某种心绪,只有闭上眼,她才能体味得真切,体味出其中的甜意来,愈发的想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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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7章 双双受挫
    
    
    自李家村回到宜阳时,已是何文轩成亲三日后。
    一家人入了城,不及聚在一起叙话,便各自散去,各归各家。
    李薇踏进家门口,轻舒了一口气儿,看天色还不算太晚,便问李海歆,“爹,咱们去庄子里看看不?”
    李海歆笑笑,摆手,“你歇着吧。我去瞧瞧就成。”虽然庄子里有管事儿领着收粮,应该无大碍,可是正值农忙时节,不亲眼看看难免挂心,且这几日天色稍变,一副将要下雨的模样,总要看看收粮的进度才行。
    李薇身上也略有些不舒服,应该是天葵要至的缘故,便点了头,往后院儿走去。
    青苗听到声音从后院跑出来,在穿堂处与她相遇,小脸儿一皱,“五小姐,你可回来了”
    声音中颇有几分埋怨之意。李薇笑了下摆手,一路劳累,再加身子不适,她只想睡觉,没功夫安抚这小丫头。
    “呀,五小姐,你哪儿不舒服?”青苗立时觉出她的异状来,过来扶她。李薇推开她,“行了,我只是有些累,先睡一觉,晚饭记得叫我起来。”
    青苗清清脆脆的应了声,手脚利索的跟在越过她,一阵风似的冲进西厢房去铺被褥。
    李薇看着这个如今脸色红润,中气十足才十二岁的小丫头,微笑又感概,这小丫头是一年前进入她们家的。那天她与李海歆从田里归来,正碰几个小乞丐追打着泥人般的小青苗,她一时心软,央李海歆拦下,问清原由,这小青苗原是父母早亡,由叔叔婶婶养着,不但饭吃不饱,还常常挨打关柴房,她便趁着那两人不注意,偷跑出来,一路乞讨到了宜阳,因为她刚从一个好心的大娘那里讨到一只热包子,被另几个小乞丐瞧见,便要抢夺,这才打了起来。说起她的家乡,却是在二百里开外。
    李薇看着黑瘦黑瘦的小青苗,心头酸酸的,正好春杏一直说要帮她买个丫头,帮她跑个腿儿什么的,便央求李海歆将她带了回来。
    青苗手脚利索的铺好被褥,点了安神香,看她一手捂着小腹处,忙扶她上床,“你先好好歇歇,我去熬汤药。”说着就往外跑。
    李薇叫住她,“不用,先熬点姜汁红糖就成。”她算日子还有几天,这会儿不舒服,应当是在路上受了风的缘故,小腹那里凉凉的。再者,是药三分毒,她宁可到真痛的那一刻才开始喝汤药。
    记得姐姐们好象也有这么个症状,不过却比她轻得多,大多熬个姜汁红糖喝下去,注意保暖便无大碍,不象她到了那几日,生生疼得在床上起不来,恨不得以头撞墙。原先在县城中开了几个方子都不管用,后来还是武睿给弄来一个方子,吃了后才减轻些,但并不是完全不痛。
    青苗应了声,去了前院。
    何氏在前面安置好虎子过来,“梨花,又疼了?”
    李薇笑了下,“娘,不碍的,你不用这么挂心着。”
    何氏叹口气儿坐在床沿上,抚过她略带苍白的脸,心疼又无奈的笑道,“这可应了小时候有人打趣儿你的话,将来啊,是个少奶奶的命。”
    李薇反握住何氏略微粗糙的手,嘿嘿笑着,“少奶奶有什么稀罕的,四个姐姐不都是?”
    何氏“扑哧”笑了,“是啊,你们姐妹几个都好命。”
    青苗先拿了冬天用的烫婆子进来,用布细细包好,让她捂一捂。那热热的感觉传到小腹处,李薇立时觉得好了许多,便催何氏,“娘去歇着吧,我没事儿。喝了红糖水,睡一会儿就好了。”
    青苗就在廊子下的小炉子上熬红糖水,听见这话,隔窗也道,“是呀,老夫人,您歇着吧,这儿有我呢。”
    何氏笑笑,又唠叨春杏一通只顾铺子不顾家之类的,出了房间。
    李薇也跟着笑了一回。何氏走后,她闭着眼睛,想这些天在李家村发生的事儿,突又想起一家人要回来时,他悄悄说,“我留下陪小舅舅些时日。”
    突然又有些紧张,何文轩会有什么反应呢?按他的话说,与贺府这么些年来,你来我往的这些事儿,何文轩几乎无所不知,甚至于偶尔还会提点几句……从这点上看来,小舅舅似乎不是个读死书的迂腐之人……
    转念又想到贺府……青苗端着红糖姜水进来,轻声问道,“五小姐,睡着了么?”
    李薇在帐子里应了声,坐起身子,青苗把一碗熬得红亮的姜汁红糖水,放在床头桌上,撩开帐子,仔细打量她的神色,象是比方才还白了几分,有些焦急,“五小姐,会不会提前了?要不现在把药熬上吧?”
    李薇摇头,“没事儿。去忙你的吧。”
    青苗撅着着嘴儿不走,盯着她喝糖水。李薇便舍了再想贺府的心思,所谓,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世上无坦途啊。
    ※※※※※※※※※※※※※※※
    李家的庄子是在从王奇手中买到的一百亩的基础上又扩展开来的。这两年陆陆续续又添了一百余亩,虽然中间还有十几户散田,约有百十亩的样子,没有完全连在一起,但是离得并不算远,耕种起来并不麻烦。
    但是李薇心头还是有遗憾,总想着有什么办法把这百十亩的田买回来,三百亩的地连成一片,那才更好呢。
    早先家里的那六十亩地,李海歆一分为二,三十亩给了春桃,三十亩给了春兰。至于春柳,周家家境好,周荻远嫁后,她上没婆婆压着,下没小姑子烦着,周父又是个温和的人,周濂对春柳更是极好,一时也亏不着她,等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再置买一块给她防身。至于春杏,她手头有好几个铺子,李海歆与何氏便把话说到明处,不给她田地,反正她自己手里有钱儿春杏倒也不争,很无所谓的笑笑。
    李薇喝了糖水,又用汤婆子捂了一会儿,好受了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青苗再叫她起床时,外面天色已是极暗。
    李薇疑惑的问,“什么时辰了?”
    “酉时整。”青苗一边掌了灯,看了窗外,“是天阴的缘故。”
    李薇“嗯”了一声,翻身下床,秋收时节下雨,真真是愁煞人,真希望这场雨下不起来才好。
    可是想什么偏不来什么,刚从后院走到前院,就听帮工的黄大娘在厨房那边叫了一声,“呀,下雨了。”
    李薇三两步下了台阶,走到院中间,果然零零星星的雨点开始飘下。这时春杏的马车也回来了,下车看见李薇,便问,“田里庄稼收得咋样了?”
    李海歆闻声出来,看看天色,叹了一声,“才刚收一半。”
    春杏眉头一拧,走过来,“可有两年秋上没下连阴雨了。梨花,没啥法子让粮食快干么?”
    李薇摇头,春杏说的是,从概率上来讲,两年没下连阴雨,今年便极有可能下。
    何氏招呼她们进屋,“梨花身子不舒服呢,别吹那凉风。”
    春杏扶着她胳膊,上下瞄了瞄,等李海歆进了屋,才悄声问,“又疼了?”
    李薇悄悄笑道,“四姐,不碍的。走,吃饭吧。”
    春杏说道,“你这个,老大夫都说是寒症,多喝些热汤,吃些热物会好些。”
    李薇挽了她的手,点头应下。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厅中说话,何氏便问春杏坊子里出了什么事儿。春杏正笑着的脸微微一沉,随即又笑,“没大事。”看何氏一脸的不信,便又笑,“娘不是说做生意事就是多嘛,有事也正常。”
    李薇看春杏不愿当爹娘的面多讲,便把话引到田里去。
    李海歆道,“看这场雨能下多久吧。新掰下的苞谷大多都拧了辫子,挂了起来,这倒没大碍,一时没掰下来的,也先停停,在地里先长几天,倒也不碍事。就是那些谷子让人头痛,都已晒了半干了,这雨下太久,堆捂在一起,可是要发霉的。”
    李薇默然,凡事没有全占好处的,自己家把地收回来种,收益自得,风险也自担了。
    愈是颗粒小的粮食,碰上雨天,愈是倒霉。
    何氏看他们兴致不高,便摆手道,“都回去睡吧。种地自古就是看天吃饭,又不是没经历过,明儿看看情况再说。”
    姐妹两人应了声,走出饭厅时,雨已密集起来,毛毛细细的,让人心头好不爽快。
    李薇下午睡了一会儿,没睡意,也不想进屋胡思乱想去,沿着游廊去了春杏的房间。
    自春柳出嫁之后,东厢房归春杏,西厢房归她,两人这几年来,一个忙着生意,一个忙着种地,说悄悄活的次数倒也少了。
    “四姐,坊子里出了什么事儿?”李薇待菊香菊兰上了茶,退出去后,才问春杏。
    春杏在里间,坐在妆奁前,对着铜镜卸环钗,一边道,“胡师傅带着两个伙计悄悄跑了。”
    “什么?”李薇惊了一下,杯中的茶水溅出来,烫得她手一缩。
    春杏如墨般的长发倾泻而下,起身脱掉外衫,换了件家常的衣衫,走出里间儿,看她这副吃惊的样子,笑了一下,按她坐下,“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生意场上这种事多了去了。”
    胡师傅便是三年前年周濂托朋友的关系找的那位会制皂的师傅,当时他来时,春杏和周荻按他的要求,不但给精心挑选了一座小宅子,知道他腿脚不便,还特意雇了两个十二三岁的小童先让他到周家学些规矩,日后好给这师傅跑腿,照顾他的生活。
    他到了宜阳后,首先提的一个条件,便是制皂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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