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竟然有人敢刺杀睿王?”绮罗还没开口,玲珑已经惊叫起来,虽然她们主仆对秦惊鸿没什么好印象,但是于心来说,她们还是不得不承认秦惊鸿的确是个勤政为民的好王爷!
“然后呢?”绮罗现在关心的倒不是秦惊鸿有没有受伤,想想他那样一个身居高位的王爷,身边必然高手成群,区区杀手刺客肯定是近不了他身的。
她如今更想知道的是,这刺杀秦惊鸿的杀手和晌午追杀她的那些究竟是不是同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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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雪地寒梅
“不过,符合殿下描述的女子倒是有三位!”黑衣侍卫恭声道。
“哦?”楚连城挑高了一道剑眉。
“第一位便是有着帝都第一美人之称的御史千金李语情,据说此女才貌双全,精通琴棋书画,且擅舞!”黑衣侍卫顿了顿,见楚连城并未阻止,便继续说道:“其二为左相千金林雅琴,其三乃礼部尚书何大人千金何柔儿,这三位皆是帝都城内人人称赞的名门好女,且都嗜穿白衣。”
“何柔儿不是早就嫁进睿王府为侧妃了么?”楚连城忽而凝了蓝眸,淡声道。
但是他越是如此平静的语气,便越是令侍卫心生恐惧。
“呃——是!”黑衣侍卫额上顿时冒出冷汗,他忙跪倒在地,“属下无能,求殿下恕罪!”
“退下!”楚连城扫了那侍卫一眼,嗓音冰凉。
“是!”黑衣侍卫迅疾消失。
厢房内,楚连城依然抱着胳膊站在窗前,他微眯着蓝眸,看着窗外梧桐新发的枝叶嫩芽,眼底一片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绪。
眼前,似乎又出现那一天雪地梅林里,那一袭白衣清绝脱俗的舞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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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虽然一回王府便回了随然居,并未跟任何人提及今日遇刺之事,但是那辆马车毕竟是睿王府之物,且驾车的又是宫中太监,所以不出半个时辰,官府便来了人调查。
晌午时分,秦惊鸿刚回到王府,便见胡青焦急等候在书房外,他知道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果然,待胡青将绮罗宫外遇刺之事详细禀告之后,秦惊鸿飞扬的剑眉立即笼起,幽深的凤眸深处划过沉沉暮色。
“查清楚是何人所为!”他沉声下令,面上神情冷凝,犹如万年寒冰。
“是!王爷!”胡青应了一声,转身欲走。
“等等!”秦惊鸿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出声唤住胡青,凝眉问道:“她——怎样?”
“回禀王爷,王妃安然无恙!”胡青自然知晓秦惊鸿口中这个“她”是何人,他恭敬回道。
“哦?”秦惊鸿勾了唇角,眸光晦涩不明,“她运气倒是不错!”
“是王妃身边婢女若水及时赶到,方才救了王妃!”胡青道。
秦惊鸿点头,不再言语,转身进了书房。
“王爷!”婢女侍书侍画闻声走出,恭敬行礼。
“嗯!”秦惊鸿淡淡应了一声,径直走到书桌旁坐下。
他身姿翩然,一身紫衣华贵,面容俊美,气质高华若天边明月,侍书侍画服侍他多年,但每一次见到他,都还是会忍不住一阵面红心跳。
今日,秦惊鸿并未如往常那般处理公务,反倒是取出一副卷轴,放置桌上慢慢展开。
那是一幅画,一副雪地寒梅图!
不过,任何人看到这幅画,第一眼注意到的,绝对不会是那漂亮震撼的雪地寒梅之景!
侍书侍画亦然,她们甫一看到那幅画,目光立即便被雪光之下的梅林里那一袭飘逸的白裙吸引住,禁不住脱口发出惊叹之声,“好漂亮啊!”
正文 给点面子
“听说那杀手已经被制服,我本想去打听一下,但是紫川阁那边有大批侍卫把守,根本无法靠近!”若水沉声道。
“不过,我倒是听两个侍卫说起,那杀手好像有些神志不清,当时睿王刚回王府,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虽然直接刺杀睿王,但是口中叫得却是‘睿王妃’!”
“哦?”绮罗不禁挑眉,心头忽地划过一道亮光,难道是——
然而,不等绮罗捕捉到心头那一闪而逝的光亮,她便听门外响起一阵骚动,她抬眸看去,却是看见一袭紫色衣袍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绮罗立即迎了出去,“拜见王爷!”她站在花厅里,淡然行礼。
“嗯!”秦惊鸿自顾走了进来,站定在绮罗面前,他淡淡扫了她一眼,眼神漠然,“听说你今日遇刺了?”语气亦是冰冷无情,不带丝毫关怀。
绮罗心念转了转,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何意图,于是恭声答道,“是!”
她顿了一下,抬眸道:“妾身听说王爷也遇刺了,不知可否查出那刺客身份?”
秦惊鸿闻声,眸色一变,却并未回答,他挑了挑墨色的眉梢,状似不悦道:“王妃就不关心本王是否受伤?”
绮罗愕然抬眸,水漾的眸光里倒映出秦惊鸿墨黑的深瞳,看他的神情,好像并未生气,她不由更加搞不清他今日前来的目的了。
不过,既然他要求了,她还是给他点面子吧,于是绮罗出声问道:“不知王爷是否受伤?”
“你就没有什么事要对本王说?”可是秦惊鸿依然不答反问,他负手站在窗前,俊美如斯的俊颜上,眸光深幽,他凝视着绮罗平凡无奇的小脸,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说……说什么?”绮罗在秦惊鸿复杂的眸光注视下,眼角狠狠抽动了几下,他怎么那么矛盾,要她问,他却又不答,他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秦惊鸿望着绮罗,眉心却是越拧越紧,眸中神情更是复杂多变,他此次自然是因为绮罗遇刺一事前来,通过逼问方才胆敢行刺他的那名杀手,他已然得知那人就是晌午时刺杀绮罗的杀手之一,但不知为何那人会在行刺失败很久之后,又胆大包天跑来睿王府门前试图刺杀他。
不过,那杀手好像有些神志不清,当他问及为何要杀他之时,那杀手目光涣散,竟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只是一味自言自语称自己是奉命行刺睿王妃!
而他后来所说出的主使之人,竟然是……
念及此处,秦惊鸿眯了凤眸,眼中突地划过肃杀之意。
真没想到,那个人竟敢做出此种行为!
他不是不知道那个人的意图,他也已派人去警告那个人不准再有任何动作,否则,坏了他的好事,休怪他到时翻脸不认人!
彼时,秦惊鸿一脸阴沉,他眼底的杀气如利剑般划出,令绮罗心头不禁一颤。
“你今日是坐北漠质子的马车回来的?”秦惊鸿忽然冷声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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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佳人芳踪
“王爷,这位姑娘是谁呀?”惊艳过后,侍画好奇问道。
“这个问题,本王也很想知道!”秦惊鸿漂亮的唇线勾起,他定定凝视着雪色笼罩的梅林里那翩然起舞的白衣女子,目光倏忽变得悠远深邃,像是含了一江春水,他眸底的点点光亮皆是日光明媚的投影。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从梅林初见那一刻起,他的脑海中便不断盘旋不去这样一首诗词,恐怕,也只有这样冷极、雅极的诗韵才能够描述出她那一身翩然出尘的气质。
虽然,他根本就未看清她的面容,可是他就是知道,那白纱下的脸,定是倾城得美貌动人,而那一舞,更是堪可倾国!
可是为何自那一天刹那的惊艳之后,任他派人找遍了整座帝都城,却都不见佳人芳踪?
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雪地精灵,雪融了,她也便消失了。
秦惊鸿眸光渐渐变得幽深,似那万年的寒潭,唇角微微勾起,眼底却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
他每年正月十五必会去云杜山赏梅,以前也不乏这样的例子,总是会莫名出现爱慕他的各色女子,她们为搏他注意可谓是用尽了花招。
不过,以往他总是付之一笑,根本不为所动,可是这一次,他虽不确定她是否是为他而去,但是,她显然是已经成功引起他的注意了!
想躲?呵!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有无这个本事,他想要得到的,还从来没有什么能逃出他的掌心!
看着秦惊鸿面上神情变幻,侍书侍画悄悄交换了下眼色,没有再问下去,她们服侍秦惊鸿多年,自然知晓他虽表面看起来平和温润,但实际却是深沉内敛,什么该问,什么又不该问,她们早已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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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然居。
绮罗这一觉,一直睡到日落西山才醒,虽然已经喝了姜汤驱寒,但是她还是发现自己不可避免地染上了风寒。
“呜!”扶着几乎要裂开的脑袋,绮罗刚坐起身,眼前便是一阵金星乱冒。
“小姐!你醒了啊!”若水和玲珑见绮罗醒来,两人立刻上前服侍她起身。
“哎呀!小姐,你的手心好烫!”玲珑一声惊叫,若水也担心地握住绮罗素手。
“没事!”绮罗难受地蹙眉,只觉得玲珑那一声叫,简直就像是重锤击在她脑袋上,直令她一阵晕眩,“去煎一副祛风寒的药来!”
若水跟随绮罗行医多年,自然也是懂医术的,她命玲珑好好照顾绮罗,自己忙跑了出去。
绮罗吃了那服药,又躺在床上捂了好半天,方才感觉好过一些。
而她也怕玲珑若水担心,于是就将今日所遇大致讲了一遍,只是掠过了跳浴桶抓那啥的一段,只说是不小心打翻了水盆,所以才令全身湿透。而绮罗如今再次想起当时的窘态,她还是忍不住一阵面红心跳,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若水玲珑虽然还是怀疑绮罗打翻一盆水是如何令这全身湿透的,但是见绮罗明显不愿意说,她们也便没再继续追问。
不过,绮罗却是好奇若水在马车上说的话,于是问道:“若水,你为何要说那位北漠质子的名声不大好?”
正文 心里有鬼
“呃?”
秦惊鸿转换话题的速度太快,绮罗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她本就无意隐瞒,她也知道,这帝都城遍布睿王的眼线和手下,他想知道的事,还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
“是!当时妾身躲避追杀时,是楚皇子救了妾身!”绮罗敛了眸光,避重就轻回道。
“是么!”秦惊鸿淡声道,他看着绮罗,眸光依旧沉沉,看不出心中所想。
可是,他显然是不相信她所说,因为,他所了解的,好像并不像他的王妃所说那般简单呢,似乎其中还另有一段曲折。
不过,他不在乎!
他根本无意知晓绮罗是如何遇到的楚连城,也并不关心她为何会浑身湿透,如今他最在乎的,只有荼苏花!
在室内陷入一阵沉寂之后,绮罗忽然听到秦惊鸿温润的嗓音传来,“荼苏花你准备什么时候交给本王?”
绮罗早知道秦惊鸿就是因为荼苏花才娶得她,所以她并不意外他会在这时候提及,想来,他也算是定力很强了,面对世间至宝荼苏,也能淡定若斯。
“三个月之后!”绮罗垂眸,淡声回道。
秦惊鸿显然没料到会要那么久,不由拧紧了眉心,凤眸中划过冷光,“不能再快一点?”
绮罗回道:“三个月已是最快,若是寻常,则需半年!”
“哦?”秦惊鸿冷冷挑眉,似是不信,但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起身便要离开。
庄大夫还在他手上,他倒是不怕绮罗到时交不出荼苏花,目前他担心的则是还要再等三个月。
她,等得了吗?
绮罗见秦惊鸿要走,黛眉蹙了蹙,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脸色有些泛红,她忽然小声道:“请王爷今夜子时来一趟。”
“嗯?”秦惊鸿脚步猛然一顿,他没想到绮罗看上去端庄,没想到竟然也会如此大胆地邀约他,不禁挑高了剑眉,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他转眸,见绮罗脸色微红,眼眸低垂,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不由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测。
其实他昨日本无意羞辱她,确实是因为有急事离开,今日一早,他刚回来便去向她解释,原以为她会怒冲冲指责他一通,可是不想她竟然是清清冷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这也让他感觉没有那个必要再解释什么了。
呵!没想到她表面对他做出的冷淡果真是假装,才不过一天,她就按捺不住了么!微挑的凤眸顿时眯了眯,眸底瞬间划过一丝鄙夷。
绮罗就知道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会让秦惊鸿误会,看着他眼底划过的冷漠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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