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瑕顾不得身上的疼,跳起身在慕容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冷冷不带一丝感情的问,“你是谁?”
慕容白手中的药碗一歪,滚烫的药汁倾泻在手背上,他却感觉不到疼痛,脖子上狠狠掐住他,让他喘不过气,他也不怕。
他忽然觉得天地都塌了,无瑕果真不记得他了。
“无瑕,你问我是谁,你……”慕容白说着,脸上凄惨一笑。
玉无瑕不解,手上用力了几分,“说,你到底是谁?”
“无瑕,我是……”慕容白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无瑕,我是阿白,慕容白,你未婚夫啊!”
谎言种下。
玉无瑕不信的看向慕容白,用力摇摇头,脑海里一片空白,除了记得自己叫玉无瑕,其它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会这样子?
慕容白见玉无瑕似乎真的不记得他,也想不起自己的事情,信誓旦旦的说道,“无瑕,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夫啊!”
玉无瑕慢慢的松开手,坐回床上,直勾勾的看着慕容白,问道,“我为什么会受伤?”
“我们遇上了土匪!”慕容白说完,转身,把自己不是很自然的样子隐藏起来,然后走到衣柜边,打开拿出了两个包袱,转身走到床边打开,里面装着一些衣裳。
“然后呢?”玉无瑕继续问道。
“无瑕,我们回家吧,我想外面再好,还是家里好些,好不好?”慕容白问道。
“嗯!”玉无瑕应了一声,算是应下。
现在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得先跟着慕容白。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慕容白陌生,他真的是她的未婚夫吗?……隋缘……
京城,龙博,鬼魅,和君辰羽两面夹攻,拿下了大王爷君金鹏,原本应该要好好的庆祝的,却因为玉无瑕的下落不明,此时王府的大厅中,以君辰羽为首的几个人,一个个面露担忧,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王妃失踪,王爷昏迷不醒,小少爷坐在大门口三天三夜了,滴水未进。
千香站在一边,好几次想要上前劝劝玉墨涵,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生怕一说错话,玉墨涵手上的匕首会毫不犹豫的割断了自己的脖子。
悬崖下的树林,从外到里,一队队的搜山,除了搜到几片破碎的衣裳,还有一些猛兽外,却不见玉无瑕和慕容白的影子。
在加上天好死不死的下了雨。
玉墨涵坐在门口,等了三天三夜,他的娘亲没有回来,他的爹爹也没有醒来。
她要去找娘亲,可是要去那里找?
玉墨涵咻地站起身,朝义云楼跑去,砰的踢开了君流觞的房门,大床上,君流觞趴在那,昏迷不醒。
玉墨涵一步一步走向床边,跪在床边,抓住君流觞的手臂,大声哭起来,“爹爹,你醒醒啊,娘亲不见了,娘亲不见了,已经三天三夜了,娘亲还没有回来,爹爹,你快醒醒,跟墨涵去找娘亲啊!”
可是回应他的出来君流觞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再无其他。
玉墨涵不放弃,抓住君流觞的手臂用力摇晃,“爹爹啊,你快醒醒,说不定娘亲现在被什么困住了,等着我们去救她,爹爹,你快醒醒,你不是最爱娘亲了吗,要是我们不去救娘亲,娘亲就要死了。爹爹,你快醒醒,墨涵求你了,快醒醒吧!”
君流觞一个劲的抽搐起来,在床上一个劲的唤着,“无瑕,无瑕。”
玉墨涵见有效,继续哭起来,“爹爹,你快醒醒,快醒醒,娘亲还等着我们去救她,爹爹,快醒醒!”
“无瑕……”君流觞痛呼一声,睁开眼睛。
从最先的一片模糊,到后来的清明,脑海中响起墨涵的哭泣声,一声声的告诉他,无瑕不见了,失踪了!
忍住背心的疼痛,转头,看向玉墨涵,张张嘴,“墨涵,你娘……”
玉墨涵大喜,紧紧的抓住君流觞的手,“爹爹,娘亲不见了,娘亲不见了!”
“慢慢说……”君流觞忍住心底的心慌失措,他现在要知道,他的无瑕,到底怎么了。
玉墨涵边哭,边把那天的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没说一句,君流觞就觉得心口疼一下。最后已经鲜血淋漓。
如果不是他养虎为患,她的无瑕何苦替他善后。
“爹爹,妹妹没有了……”玉墨涵不傻,他在见到君念熙的时候,君念熙经受不住他的威逼利诱,把玉无瑕喝下小产药物的事给说了。
“妹妹……”君流觞不解,难道无瑕有孕。
“念熙哥哥告诉我,娘亲有喝下一碗药,还流了许多血,我问过千香,她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爹爹,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去找娘亲,他们都说娘亲凶多吉少,可是墨涵相信,娘亲一定还活着,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救她!”
以君流觞的智慧,在玉墨涵寥寥数语之中,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心疼无瑕的同时,更加憎恨自己。
“传许御医过来!”
守候在外面的千香叹了口气,赶紧跑了开去。
君流觞说完,伸出手,揽住玉墨涵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身边,“墨涵,看你黑眼圈都有了,睡一会吧,等你醒了,爹爹的伤好了,我们就去找娘亲。我相信,你娘亲,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在某个角落,等我们去接她回家!”
“好……”玉墨涵点点头,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第5卷 V父子第一次坦诚相对!
半月的时间很快过去,这半月里,玉墨涵和君流觞吃好喝好睡好,绝口不提玉无瑕的事情,父子俩白天晚上都腻在一起,不让任何人靠近他们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一日,玉墨涵坐在秋千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看着蓝天白云,很想很想自己的娘亲。不知道她在某一个地方过的好不好。
“墨涵……”君流觞扶着拐杖慢慢的走来,见玉墨涵一个人坐在秋千架上,百无聊赖,不用问,也知道他在想无瑕了。
他又何尝不想。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一个劲的告诉自己,无瑕还活着,等着他养好了伤去接她回家,可是……
“爹爹!”玉墨涵唤了一声,头靠在秋千上,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哽咽的生疼。
君流觞走到玉墨涵身边,蹲下身,柔声哄道,“你乖,再给爹爹半月时间,等爹爹伤好了,我们就去找娘亲,好吗?”
玉墨涵点点头。
一个侍卫走过来,在君流觞耳边说了几句,君流觞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墨涵,爹爹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呆在家,等爹爹回来,好吗?”君流觞对玉墨涵说道。
玉墨涵听了过后,瞬间变了脸色,咻地跳下秋千,一把抓住君流觞的手,“爹爹,带我一起去吧,求你了!”
他怕,娘亲就是要他在家里等,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怕。爹爹叫他在家里等,也不回来了。丢下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王府里孤孤单单。
君流觞见玉墨涵紧紧的抓住他的手,那小手还微微颤抖,心头一疼,弯下身吃力的抱起玉墨涵,却抱起一瞬间,又把他给放了下去。
“墨涵……”君流觞愧疚不已,他现在居然想抱抱他都不行。
“爹爹!”玉墨涵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君流觞的脖子,小小的脑袋靠在他脖子边,“没事,真的,爹爹会好起来的,等爹爹好起来了,就能抱得动墨涵了!”
君流觞心头一暖,紧紧的抱住墨涵,“墨涵,对不起,是爹爹不对,爹爹只顾着自己难过,担心你娘亲,却忘记了,墨涵也需要爹爹的关心和爱护!”
君流觞抱着玉墨涵,几乎落泪。
他的墨涵还这么小,他怎么能让他和像小时候的自己一样,整日忙着算计,忙着担忧和害怕。
他是无瑕的宝贝,无瑕的命,也是他的宝贝,他的命啊!
他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爹爹,带我一起去吧,不要把墨涵一个人丢在王府,我怕……”玉墨涵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
一滴滴泪水落在君流觞的脖子上,烫的他心慌。
君流觞推开玉墨涵,伸出手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墨涵,别哭,乖,别哭,爹爹带你去,以后只要墨涵愿意跟着爹爹,爹爹都带你去!”
君流觞说完,站起身,牵着玉墨涵的手,“走吧,跟跌得去见见你大伯伯,”或许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大伯伯……?”玉墨涵不解的问。
“是!”
“是那个要造反的大伯伯吗?”玉墨涵扬起小脑袋,睁着明亮亮的大眼睛问。
小小年纪的他不懂,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亲人都不要了,为了那个位置拼死拼活!
君流觞看看玉墨涵,最后无言的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爹爹,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玉墨涵问。
君流觞一顿,扪心自问,重要吗?
很多年以前,他一直以为是重要的,只有高高在上,九五之尊,才能为更多的为百姓造福。
后来,坐上去的是他的亲哥哥,他更是尽心尽力的辅佐他,帮着他成为当世明君。
后来哥哥去世,他以为坐上皇位的是他,至少哥哥留下的圣旨是这么说的,但是他为了那个蛇蝎心肠的太皇太后,把这个东之国的重担压到了小小的念熙身上。
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独挑大梁,把东之国死死的拽在手里。
虽然没有称帝之心,可是心中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渴望的。
直到遇到了无瑕,他才明白,什么九五之尊,什么万万人之上,都不如无瑕对他微微一笑,柔柔的趴在他怀中,似笑非笑的唤他一声,觞。
更比不了墨涵甜甜腻腻的唤他一声爹爹。
君流觞蹲下身,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伸出布满厚茧的大手摸摸玉墨涵的小脸,“墨涵,以前爹爹一直觉得很重要,但是有了你和娘亲以后,爹爹觉得不重要了,但是,爹爹不在意,却也必须守护好这东之国,不为别的,只因为那高高在上之人是你的哥哥,明白吗?”
玉墨涵点点头,“爹爹,我会努力长大,努力变强,将来帮着念熙哥哥,好好的保护这东之国!”
“好孩子,念熙没有白疼你!”君流觞起身,拉着玉墨涵朝王府外准备好的马车走去。
念熙第一眼看见玉墨涵的时候,他就对他说,他要一辈子和墨涵做朋友,真真正正的朋友。
马车朝大牢而去。
由于有了君流觞被刺杀一事,君流觞的出行,带了大队的人马。
天牢里。
君金鹏倒在杂草上,手中拿了一根,慢慢的咬着,似乎咬着咬着,就能咬出味道来。
他一遍遍的想着,他这一辈子都做过些什么大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君流觞牵着玉墨涵来到大牢的时候,君金鹏转身淡淡的看了君流觞一眼,又转了开去,那浑浊的眸子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
君流觞坐在属下搬来的大椅子上面,一把抱起玉墨涵坐到他怀中,摆摆手让所有侍卫都下去了。
大牢之中,就剩下了君金鹏,玉墨涵和君流觞三人。
死一般的沉寂以后,君流觞淡淡开口,“你说要见本王,现在本王来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第5卷 V君流觞的解药有了下落
君金鹏抬起头,看向君流觞,张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最后看向墨涵,小声的叹息一下,“这孩子倒是挺招人喜欢的!”
“我和无瑕的孩子!”君流觞摸摸玉墨涵的脸,淡淡的说道。
看似无情,可谁也不知道他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像话家常一样,和君金鹏这样平静的说着。
“弟媳她还好吗?”君金鹏问。
君流觞呵呵一笑,眼泪都笑了出来,冷冷说道,“生死不明,下落不明,大哥,你觉得会好吗?”
君金鹏闻言,泄气的靠在牢门上,“我不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子的,我……”
“是啊,你的确不知道,因为那时候的你已经被你那膨胀起来的yu望彻底淹没了最后的善良,彻底淹没了你的理智,你甚至忘记了,我们还是兄弟!”
君流觞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是笑,还是气。
玉墨涵什么话都没有说,紧紧的抱着君流觞。
“我……”君金鹏张嘴想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无话可说了吗?”君流觞说完,那个一叠信札丢给君金鹏,“你自己看看吧,你所有的造反的罪证都在这里,我一直顾念着兄弟情谊,一直由着你,一直想,或许有一天,你就会明白,那个皇位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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