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宫湮陌昨晚离去时所说的话。
当时大雨已歇,他百无聊赖便站在院中的大树下淡淡地等。
宫湮陌自屋中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像是耗费了不少力气。
看到他居然笑了一笑:“风间兄好兴致,在这里赏夜景了?”
风间月璃盯了他一眼:“她怎么样了?”
因为在意她才会在意孩子
洗个澡这么久,他真怀疑这家伙趁着洗澡沾便宜了……
宫湮陌淡淡地道:“睡着了。估计明天早晨会醒过来。”
“你点了她睡穴了吧?”
风间月璃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他也不是这么好骗的。
“是!”宫湮陌大方的承认。
“为什么?”现在不正是化解矛盾的契机?
“她恨我恨的要命,如果见到我肯定情绪波动的厉害,对孩子很不利……”
宫湮陌唇角牵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你只在意这孩子,却不在意她?”风间月璃的问题有些犀利。
宫湮陌淡淡地道:“因为在意她才会在意孩子。如果不是她的孩子,我才不会耗费这么大力气!”刚刚在水中为她安胎,足足耗费了他三分之一的功力。
“你伤害她这么深,你以为她知道了以后会留下这孩子?你以为能瞒她多久?她早晚会知道的。”
风间月璃问出了压在心头许久的疑问。
宫湮陌苦涩地一笑:“我知道。”
前三个月是保胎的关键时候,超过三个月就不容易流掉了……
所以他拼命拖延让她知道的时间……
“月璃,尽量别让她知道怀孕的事,我已经用奇术稳住了那个孩子,不用特殊方法是弄不掉的。也别告诉她我来过的事情。以免刺激到她。”
风间月璃冷冷瞧着他:“宫湮陌,被你这样冷静的可怕的人爱上,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这人事事全部都考虑到了,几乎把人所有的后路都切断。
计算筹划这么周密,他就不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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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下午晚上还有。呵呵。
她是我今生唯一动心的女子
宫湮陌嘴角泛起浅浅的笑容。
墨玉般的黑眸之中是无比的冷静沉稳:“她是我今生唯一动心的女子。我自然是不会放手。”
那些伤痕他会亲自慢慢抚平,哪怕是用一生地时光。
哈哈一笑,他就这么潇洒地骑上白虎在月下如飞离去。
衣袂和长发在风中飞扬、宛如翻涌不息的波浪。
风间月璃却再也没有了睡意,慢慢地回到屋内,
守在风凌烟身边,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听到风凌烟这一句问话,他窒了一窒。
他不擅长说谎,所以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阿烟,你觉得怎么样?”
风凌烟低垂了眸子,淡淡地道:“我很好。月璃,谢谢你。”
风间月璃颇有些尴尬,俊美的脸微微一红,岔开话题:“阿烟,你饿不饿?”
风凌烟在床榻上一跳而起:“还真有些饿了。嗯,这里是哪里?”
“这是一家小客栈,你当时昏倒在大雨中,这附近没有村镇,所以只好带你来这里了。”
风间月璃口气中有些歉然。
风凌烟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呵呵。没想到我现在倒成了林妹妹,动不动就晕倒什么的。真不给面子。好了,我们去吃饭。”
风间月璃没想到就这么把她糊弄过去。
自己倒愣了一愣,吁了一口气。
她不再询问真好,他最不擅长说谎了——
在这样乡野地方,没想到店老板居然给她俩弄的菜色很不错,色香味俱全。
让人一闻便食指大动。
脸上的笑容有些发苦
风凌烟瞧了瞧周围。
破桌烂凳的,整个小客栈就他们两个客人。
店老板在旁边殷勤招待,沏茶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店家,看来生意不算好啊……”
风凌烟貌似很有兴致,和掌柜的闲聊家常。
“可不是!唉!”
掌柜的像是找着了知音,唉声叹气:“谁说不是呢。小店地处偏远,前不着村,后不靠店,也就是偶尔有错过宿头的人会来住一下。经营惨淡的很,惨淡的很呢。”
“呃,是吗?呵呵,我还以为你生意兴隆的不得了呢。”
风凌烟面上有些遗憾的样子。
“姑娘为何这样说?”掌柜的苦笑。
风凌烟用青竹筷子挑起一道小炒:“这虾子这么鲜嫩,一看就是今早才打捞上来的。炒的味道这么鲜美,掌柜的,你的厨艺简直赶上城里的大厨了。有这样的好厨艺,还怕客人不会闻香上门?”
“这……呵呵,姑娘夸奖,姑娘夸奖。”
掌柜的干干笑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发苦。
这些菜是别人大清早加急送来的,根本不是他的手艺……
可是那送菜之人嘱咐过,一定不能泄露,要不然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又哪里敢说?
这几样菜虽然只是平常小菜,但做的极精致,无论色泽味道都是极上乘的。
他这样的粗手笨脚自然做不出来。
风凌烟瞧了他一眼,又笑了一笑:“我听说我这身衣裳也是尊夫人为我新买的?”
“是……是啊。”
掌柜的看了看她那身丝缎的衣衫。
居然对她的尺寸掌握的这么清楚!
穿在她身上异常合体,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她原本就是大美人,穿上这身衣衫更是相得益彰,几乎让他看花了眼,
他暗咽了一下口水,点了点头。
反正是好事,他认下总没有坏处。
风凌烟唇角勾起一抹笑,淡淡地道:“尊夫人倒也很有眼光。”
居然对她的尺寸掌握的这么清楚!
她瞧了风间月璃一眼。
风间月璃坐在那里不动如钟,细嚼慢咽,看上去和平时倒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耳根子悄悄有些发红,这是——他说谎后不安的象征……
风凌烟心中暗暗冷笑,这些人联合起来骗她!
她虽然一直昏迷着,但对昨晚的事隐隐有些印象。
尤其是那为她疏通筋络的熟悉的暖流,更让她记忆犹新。
她知道,他来过了。
为自己疗伤的应该是他。
而自己身上穿的衣衫,今早的饭菜,应该都是他的杰作……
哼,这算什么?打几巴掌再给她一个甜枣?
她和他之间隔了这么多的国仇家恨。
到了这个地步,他难道还想挽回她?
这么惺惺作态又想做给谁看?
他一个圈套连着一个圈套,让她钻的苦不堪言,还嫌她上的当不够?
还嫌她不够悲催?
真以为她是那种无论受了什么委屈只要哄上一哄就会回心转意的女生?
他也太小瞧她了!
她的性子一向决绝,不爱便罢,爱就是全身心的付出。
要断,就断个干净!
而一旦遭到背叛,她也能不管不顾,将这段感情一刀斩下!
不留一点余地。
既然放手,那就放个彻底!
要断,就断个干净!
不想再沾他半丝便宜,也不想再听和他有关的半点消息。
她站了起来,淡淡地道:“店家,这些菜我都不喜欢吃,倒掉吧!另外再给我做一盘凉拌小菜就可以。”
“啊?”
掌柜的张大了嘴巴。
这样的极品的菜她都不喜欢吃,那他粗手笨脚的,做出的菜只怕她更不喜欢吃了……
风间月璃叹了口气,看来这丫头是自己看出来了。
他摆了摆手:“掌柜的,听她说的。把这些撤掉重新再做吧。无论粗细,能入口便好。这位姑娘不挑的。”
好吧,有钱客官就是大爷,他不能不听。
掌柜的只得将那些饭菜都撤了回来。
他当然舍不得倒掉,他要和老婆孩子尝尝鲜……
掌柜娘子也走了出来,帮着收拾。
风凌烟一把拉住她:“大嫂,我和你换身衣裳穿好不好?”
掌柜娘子愣住,一双为操持家务磨砺红肿的眼睛立即放出了光。
忙不迭地答应:“好,好啊……”
这位姑娘身上穿的衣衫她也仅仅见到过,平时连摸的福气都没有。
虽然这套衣衫太瘦,她粗壮的身子穿不进去。
但谁能保证她会胖一辈子?
为了这套衣衫,她要减肥!
在这霎时间,掌柜娘子便立下了减肥的宏伟目标……
阿烟,原来你在这里
风凌烟穿着掌柜娘子那身粗布衣衫走了出来,
风间月璃瞧了她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你这又是何苦?”
风凌烟只是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吃罢了早饭,风凌烟像闲逛似的,来到马厩里。
那马厩不过就是一个茅草棚子,赤兔马正在那里吃草。
看到风凌烟到来,它兴奋地打了个响鼻。
亲热地来舔她的手心。
风凌烟摸了摸它的马头,安慰似的拍了拍它,又围着它转了一圈。
看看它的前蹄又看看它的后蹄,
忽然眼眸一凝,唇角抿出一抹冷冷的笑。
她猜测的不错。赤兔马身上果然被人做了手脚。
在它的后蹄上,沾着米粒大小的一点肉色的东西。
不睁大了眼仔细观瞧是绝对瞧不出来的。
那个东西像万能胶一样粘在马蹄上,抠都抠不下来。
风凌烟眼睛眯了一眯,自身上取出一柄小刀,将那点东西小心地刮下,放在一个小纸包里。
收了起来。
她又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再没有其他值得怀疑的东西,这才作罢。
查了查赤兔马的伤,休养了这一夜,赤兔马蹄子上的伤已经没有了大碍,破溃的伤口也已经愈合。
今天她蛮可以骑着它上路了……
“阿烟,原来你在这里。”
风间月璃疾步走了过来。看到风凌烟,他暗暗吁了一口气。
他刚才吃罢了饭就回房拿了一点东西,再出来风凌烟就不见了。
吓了他一跳,以为她独自又走了……
……………………………………………………
今天到此。呵呵。木木现在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所以,催也催不出来的。如果没有酝酿的时间,木木写出来的说不定就是流水账似的文文的。
是个理想的丈夫人选。
风凌烟瞧了他一眼,笑道:“月璃,你有些紧张的过头了罢?我又不是泥捏的,碰碰就碎了。”
风间月璃脸一热,有些赫然。
她现在可是有宝宝的人,偏偏还不能让她知道,他自然会紧张……
风凌烟拍了拍手,道:“好了,我们离开这里罢。”
风间月璃一愣:“去哪里?”
风凌烟淡淡地道:“一个能安宁生活的地方。”
“那——去古仙门怎么样?”
风间月璃想来想去感觉还是自己的老窝最安全,最安宁。
风凌烟扑哧一笑,却摇了摇头。
以宫湮陌的聪明,他必然能想到那个地方。自己躲去那里也没用。
最好寻找个他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他以为能只手遮天,掌控天下,她偏偏不让他如意。
不让他猜到自己的行踪,只有安定下来,她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
二人自小客栈中出来,风凌烟飞身上马,朝着风间月璃伸出小手:“上来。”
风间月璃微微踌躇了一下。
貌似有人曾经告诉过他,不能和别人的妻子有太多肢体接触。
骑在一匹马上的话,会不会太亲密了点?
宫湮陌知道了以后,会不会拿剑追杀他?
他虽然不怕追杀,但终究是麻烦了些。
而且听说这种事情,对女孩的清名有碍。
他是江湖浪子,倒是无所谓,但阿烟不是……
除非她以后愿意让他负责,那就另当别论。
。
风间月璃也不是备用胎
除非她以后愿意让他负责,那就另当别论。
他抬头看了看风凌烟,认真地道:“阿烟,你以后愿不愿意让我为你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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