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变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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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变戏子-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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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理他。」
  「不可以,岳钧现在是当红一线男星,手头上还有两部电影,更何况他还是你的前辈,听说是圈内唯一和你有交情的好友,而且这部戏他也出了点力帮你说情,基于以上数点,基本礼貌一定要有,这是职场伦理。」皇甫桂撇了撇嘴,无声哼了声,继续拉着她朝现场方向走去。
  然而他走得太急,她一时没注意脚下踩到石子,滑了下,幸亏一双有力的臂膀立刻将她圈抱住。
  「怎么走路也不小心点?」
  「是你一直拉我。」她没好气地道。要不要想一想他俩的身高差距和腿长差距?他走一步,她得要跨两步,他走得那么快,她得要小跑步才跟得上。
  「现在是在怪我?」他微眯起眼。

☆、第十六章

  「不敢……你可以放开我了。」虽说四下无人,但这样搂抱着,教她的心跳得好快,快到很难呼吸。
  皇甫桂松开了她,手却没放开,只是放缓了脚步,牵着她走。
  钱少传直瞪着自己手上的那抹光,走在这灯火暗淡的路上,仿佛他存在,就能为她引路。
  尽管微弱,但愈是黑暗时,却愈显光芒。
  没来由的,心跳得慌,她不懂他为什么要牵住她的手。
  也许他觉得没什么,可是她觉得这应该是亲密的举动,而她除了家人以外,不曾与任何人这般亲近,突觉周遭好静,心跳声好吵,好怕被他听见,所以她随意找着话题。
  「傅哥呢?」
  「导演找他。」
  「咦?难道导演想找他客串?」
  「天晓得。」当他看到大庆跑到现场时,才知道竟是岳钧假传他的意思,本想要大庆立刻赶回茶水间,谁知道却被导演逮住了。
  他不知道岳钧接近她到底是有何居心,但只要他在,谁也别想欺侮她。
  「听宋哥说,原本傅哥也是有心要闯演艺圈,可是宋哥笃定他不会红,要他死了这条心。」听说傅哥是娃娃脸,而现在市场上不流行娃娃脸的男艺人。
  唉,长相也是有流行性的呢。
  皇甫桂不表示意见,径自往前走。
  「是说为什么我待在茶水间时,如果不是你就是傅哥留下陪我呢?」当然,她不是整天都待在茶水间里,要跟剧组成员打好关系,每个人都要勤打招呼,有些没人做的工作就拣起来做,可以增添些许好感。
  唉,为了他,她也是很辛苦的。
  皇甫桂没吭声,以她跟得上的速度走着,见到前头已经在拍戏,不过……「不是,应该是要这样的。」大庆说着,端着茶盅,走起路来上身不动下身动,小碎步走得又快又直,进了殿门才放缓,垂着首,侧着身将茶奉上,待有人接过茶盅,依旧用小碎步的方式往后退到殿门外,才又朝殿内福身,直到殿内人看不见才转身走。「在主子面前,主子没答允,是不得正着走,得要直入直退。」
  「……傅哥在干么?」钱少传呆滞地问。
  她听见傅哥娘味十足的口吻,看见一抹影子很少女又很卑微地直进直退。
  「他在教宫女进出殿的规矩。」皇甫桂闭了闭眼。
  「他很熟吗?」原来导演找傅哥是要借重他的经验,是说……她知道傅哥是上过戏剧课程,但他有强到让导演不耻下问吗?
  「应该吧。」
  「那傅哥也太强了,上一回还指正了殿前侍卫的佩剑方式不对,教大伙都吓了一跳,心想他也未免太有研究了。」
  「多方研究总是好。」除了这么说,他还能说什么?
  大庆六岁进宫,在宫里待了快二十个年头,这宫廷内务他能不熟吗?
  「喔……」但其实她想说的是,傅哥诠释宫女角色,简直是浑然天成。
  他俩走近,又见大庆不知道和导演说了什么,立刻当场示范,端起茶倾前,保持着下身不动,上身前倾的原则,呈现完美的背部线条弧度。
  「宫人近主子身边原则极多,这臀得要夹紧,但别撅起,脸不能笑,可嗓音得带着笑意才成。」大庆声笑脸不笑,收臀不翘,完美地演出太监的形象。「这侧身福身,大抵都应该明白,抓到几个原则也就成了。」那娘味十足的声线,阴柔的姿态示范,令在场工作人员的脸色一致,心思一致——这家伙不当太监真的太可惜了。
  「傅哥真的很有研究。」钱少传由衷道。
  虽然她不知道古代太监宫女到底是怎么走路怎么伺候主子,但她真的觉得傅哥简直是钻研成精了,就算不是那样,经他这么一示范,也觉得肯定就是那样。
  「确实。」
  「欸,若望,你来了。」武导一见他,赶紧要工作人员把道具送上。「等一下要拍射箭场景,你先抓一下感觉,咱们就分两镜,懂吧。」皇甫桂接过弓,见上头装饰雕工一般,而且弓长……「这是短弓,是骑射用的。」
  「嗄?」武导呆住。
  「一般而言,如果是平地上所用的弓,大约要长五六尺,弓身要不是杉就是楠,射程较远,箭出有力,但这弓长不过四尺,弓身是竹藤制,是骑射时所用的短弓,为求拉弓快速。」皇甫桂把玩着弓细细讲解着。
  这番话不只令他身边几名工作人员呆住,就连钱少传也一脸傻楞。
  说得真是详细……原来,为了接这档戏,他也做了不少功课的嘛。
  「原本有一把五尺弓,可场记到道具室里找不到,只好先拿这一把弓应急,这一幕得先拍,否则过两天就要移拍外景,会拖延拍摄的时间。」武导一脸苦恼地道。
  「那就拍侧面,我把弓弦拉满的画面就好,尽量不要带到弓。」皇甫桂建议着,接过箭矢搭上弓。
  「也成,要不你先稍稍拉开,不用拉得太满,因为这把弓不好拉,想拉到饱满……」武导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已经拉了满弓,迅地朝无人之处射出箭矢,不禁瞪大眼。
  他傻眼极了,因为这把弓是真的依古代弓仿制的,想要拉到饱满得要有十足的臂力,寻常人别说满弓,就连半弓都拉不到。
  钱少传眼中的画面,是一抹浅淡金光拉开了满月般的弓,如电般地射出箭,教她不由得想起——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
  用这两句话形容,真是再贴切不过。
  「若望,你近来做了不少重量训练吧?」武导脱口道。
  皇甫桂不置一词,松弦打量着弓身,只因他刚刚似乎听到古怪的声响,可这弓弦看起来似乎没有异样。
  「好了,准备!」导演在那头跟大庆请教完毕,见主要演员已到场,副导和武导也已经讲解了位置和走位后,拍着手要摄影机就定位。
  摄影机开始运转,画面里皇甫桂和女主角开始对话,而后拉开了弓——啪的一声,尽管皇甫桂迅速地避开,但断掉的弦还是打在他的额际,霎时鲜血溅出,现场传来惊呼声,不等导演喊卡,大庆已经冲向前。
  「主子!」大庆喊着,立刻察看他额上的伤势。
  「若望!」工作人员拿着卫生纸冲向前。
  钱少传慢了半拍,跑上前时,已被挡在人群之后,只能心急如焚地在后头观望。
  但就算她就在他身边也没用,因为她根本看不见他的伤势。
  这一点,教她深刻地发觉自己有多没用。
  「没事。」皇甫桂口气平淡地道。
  「若望,我看这伤势恐怕得要到医院处理一下。」导演上前察看,见那伤口约有三、四公分长,看不出深度,但血流了不少。
  一旁副导和武导拿起弓,查看着断裂的弓弦,无法理解这弦好端端地怎会断掉。
  「不用,先上点药,贴张透气胶再盖点粉。」皇甫桂压了压伤口,对伤势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可是……」
  「先把这场戏拍完再说,否则接下来都是拍外景,要补拍还得乔其他人的时间,到时候赶不上后制就麻烦了。」皇甫桂说着,拿下卫生纸,以眼神询问大庆。
  大庆眯了下眼,看个仔细。「这伤不深,应是无大碍。」
  「那就这么决定,赶紧把这场戏拍完,让大伙都早点收工。」皇甫桂正色道。
  在场其他工作人员都直瞅着他,不敢相信那个万年臭脸男竟如此敬业,对他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好,就这么决定,大伙动作快。」导演一声令下,修道具的修道具,上药的上药,梳化师更是小心翼翼地掩盖他的伤,待一切准备就绪,再次进入拍摄。
  画面中的皇甫桂笑意慵懒带着邪气,举手投足间散发一股浑然天成的皇族气势,重新再拉一次弓,射出箭矢,一回头,他敛笑,面色寒凛,傲人姿态教众人屏息。
  「卡!很好!」就在导演满意喊卡的瞬间,血再次从他的额际缓缓流下。
  「若望,我开车送你到医院处理一下吧。」武导带着工作人员跟着大庆一道向前,直觉得过意不去。
  「不用,只是小伤而已,待会庆年和少传陪我去趟医院就可以。」皇甫桂淡声拒绝,接过工作人员递上的卫生纸压着伤口,抬眼瞧见有摄影师尚未停机,甚至是近距离地拍着自己。「这是在干么?」

☆、第十七章

  「幕后花絮。」武导小声道,随即又说。「不然先到离片场极近的那间综合医院好了,开车也不过三五分钟就到。」
  「庆年,知道位置吗?」皇甫桂问着,下意识寻找钱少传的身影,就见她依旧是被挤到最后头,不禁朝她招着手。
  「我知道。」每天都会经过的地方,他很难不记起。
  钱少传从后头挤上来,低声问:「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他应着,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再抬眼道:「不好意思,我整理好就先回去了,大伙辛苦了。」
  「若望,看过医生之后,联络一下,让我知道你的伤势。」导演忙喊道。
  「好。」皇甫桂先回梳化室让梳化师帮他把头套拿下再卸妆,换回衣服之后便直朝片场的停车场走去。
  「少传,我开车,你帮若望压住伤口。」大庆交代着,替皇甫桂开了车门后,立刻跑到驾驶座,发动车子,正准备要出发时,却发觉她竟还站在车外。「少传,若望的伤口得压着……还是你怕血?」
  「不是,我……」她面有难色的直瞪着面前的大型房车。
  她讨厌车子,光是靠近,她就觉得头皮发麻,更遑论是要她坐进去。
  可是,他的伤口还流着血,不压着也不行。他今天等了一天,受伤后还撑着把戏拍完,敬业到这种地步,好不容易可以就医了,却被她拖延着时间,实在是……她忍不住自我厌恶,却又不知所措。
  「少传,到底是怎么了?」皇甫桂握着她的手,发觉在这酷暑的夜里,她的手竟是冰凉的。
  「我……」一抬眼,就见血又流下来,她二话不说地拿过卫生纸压住,牙一咬心一横,在他身边坐下。「快快快,快点开车!」趁着她现在凝聚了毕生所有勇气,快走!
  车门一关,大庆立刻踩下油门,急驰出片场。
  钱少传整个人几乎是蜷缩在皇甫桂身边,拼命地告诉自己,伤患,他是伤患,他需要人照顾,她只是怕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没什么……突地大庆紧急煞车,吓得她忍不住放声尖叫,直往皇甫桂怀里偎。
  大庆被她的尖叫声吓着,忙道:「有猫,没事。」
  「庆年,开慢点。」怀里的她颤抖得厉害。皇甫桂单手环抱住她,让她的脸贴靠在他的胸膛上。「少传,开始默数,武导说了大概就三五分钟的路程,你数秒,一会就到了。」数?怎么数?她的思绪被恐惧笼罩,就连数秒该怎么数都忘了。
  那时也是这样的,一个紧急煞车……「一秒、两秒、三秒……」突地,她听见他缓而沉着地数着秒,低醇的嗓音应和着他沉稳的心跳,撞进她的心坎里,硬是抓住了她部分思绪。
  微抬眼,她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他是否在看着她,可是他的大手却有力地握住她的,暖意强势地驱逐着她心底的恐惧冰冷。
  她知道,他的手很暖,烘着她冰冷又残缺的心,他的嗓音充满力量镇住她慌乱的思绪。
  听着他数到两百三十二时——「到了。」前头传来大庆的嗓音,她缓缓回神,就见综合医院已在眼前,大庆替她开了车门,用着充满娘味的口吻问:「好些了没,下得了车吗?」
  「可、可以。」她有点僵硬又迟缓的移动着。
  大庆也不催,因为开车时从后照镜已窥见她的不对劲。
  待两人下了车,大庆才赶紧进医院替皇甫桂挂急诊。
  「好些了吗?」皇甫桂低声问着。
  「嗯……嗯。」她垂着脸,突地想起一路上她根本就没压着他的伤口,一抬眼,见他是自个儿动手压着,一股沮丧强烈地灌进她脑门里,教她紧抿着嘴。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克服眼睛的问题,可是愈待在他身边,她愈是发觉有些事是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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