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有点冲动地想靠近莫小川的怀中,不过,理智让她未能这样做,这是抬起脸看着莫小川笑了笑,道:“让少主担心了。少主肯定饿了吧,属下先去给少主准备吃的,然后再去休息。”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认真,眼神之中似乎还有些期待和可怜,好似深怕莫小川拒绝。
面对这样的眼神,莫小川还能说什么呢,他只好点了点头,道:“别累着……”
绿帽子心中高兴了。她终于能为他做些什么了,这一夜她一直觉得自己好似一个无用之人似的,只能无能地等待,现在这种感觉消失了,真都很好……
随后,她还真跑开了,高兴的好似一个小姑娘。
绿帽子离开之后,莫小川这才将眼神投向了李少白,李少白的酒也终于饮没了,他对着莫小川笑了笑,道:“先管她们,不用管我,虽然刘备说过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但是,你刚起来,还是先穿衣服才好。”
莫小川也笑了,走了过来,道:“看来,我想饮的酒没有了?”
李少白好似变戏法一般,从怀中又摸出了一个酒壶,道:“我知道你的毛病,早给你留着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抱着个空酒壶闻了一夜的酒味,却没舍得饮它?”
莫小川笑着接了过来,将这酒壶中的酒往自己的酒壶里倒了一些,笑容依旧不变,道:“一人一半……”
两人贴着门口的柱子坐了下来,李少白摇了摇手里的酒壶,道:“你现在应该不能饮酒的吧。若是让里面那位叶姑娘知晓,怕是愈发该对我这个李大哥有看法了。”
“无妨!”莫小川饮了一口说道,其实,他此刻并不是十分想饮,不过,他的心绪有些乱,十分需要酒来让他喘息一下。
“我这应该叫知法犯法,你的经脉有损伤,饮酒会加剧你的痛苦,这一点我知道,却还要给你酒,唉……不过我也知道,你和我yiyàng,少了酒,怕是会很难过的。男人嘛,一点疼是能忍的,但是少了这东西,却是让人心里痒痒的,想忍很难啊……”李少白看着酒壶,并不饮,只是说。
莫小川倒吸了口凉气,他还真没有想过,这就酒饮下,竟然如此的疼,好似火烤一般,不过,粗重地喘息了几口气之后,他咬着牙,道:“真他娘的疼啊。”说罢,便不再言语。
李少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小川咬着牙扭过头,抓住了他的手,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道:“现在碰不得,要死人的。”
李少白却依旧拍了下去,道:“忍一忍就习惯了。”
莫小川苦笑,又能怎么样,忍着吧,身体的疼痛,或许会让心中的矛盾略少吧……
过了一会儿,叶辛推开屋门走了出来,看到莫小川手中的酒壶,面上先是惊讶,随即有些厌恶地看着了李少白一眼,又将目光移到莫小川的身上,温怒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你怎地……”
“嘴馋啊!”莫小川苦笑,将酒壶塞上,放到了怀中,站起身来,道:“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昨晚劳累了一夜。”
听他说起昨晚,叶辛又想起了两人赤身而对的时候,不禁面色一红,不再管他了,低声道:“我不累,再说,我也不能在你的房中休息……”说罢,好似受惊的小鸟一般,飞快地跑开了,只是,她的步子却有些虚,看来,昨夜着实耗损的功力太多了。
李少白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看着莫小川望向叶辛的眼神,突然问道:“你打算娶这个女人吗?”
“娶?”莫小川好似在反问李少白,又好似在问自己,只是,问出来后,却没有了答案。
李少白站起了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好似田间地头做完活儿的农夫一般,大摇大摆的走了,只是在临走之前,没有回头,淡淡地说了句:“我觉得,我有些羡慕你了……不过,也有些更为你担心了……”
莫小川怔怔地看着李少白离开,一个人看着初升的太阳,深深地吸了口气,拿出酒壶,大大地灌了一口。远处,绿帽子匆匆地跑了过来,他知道,自己该吃饭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替罪羊
沧州城的客栈。叶博的人被莫小川杀进之后,他身旁只身下了几个随身的护卫,他已经一败涂地了,无心再在这里纠缠,现在只能是先回幽州城再说了。
若是再在这里待下去,很可能自己的小命都要丢了。
直到现在,他似乎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收到那封信了。现在看来,这也是叶逸的毒计,叶逸因为不想放弃莫小川,又怕自己损失惨重,因此才会将消息透露给他,让他也来出力。
回想起来,叶博有些后悔了,当初的莫小川和自己也算是朋友的,本来他能够成为自己的助臂,为何会导致现在这样的结果呢?完全是自己错误的估计了莫小川的实力,认为他已经对自己没有什么大用了,用他的脑袋可以换来更多的好处。
这两日,叶博偷偷摸摸地从景州来到沧州,每晚都睡不着,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让自己好清醒一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不过,还能自我安慰的便是,他的人在死绝之前,已经将他将叶逸的大批人手清理了。
这样,他回到幽州,或许还可以与叶逸一斗,毕竟自己是太子。嗯嗯,他暗暗地点了点头,老子还是太子,你叶逸算个什么东西,这样自欺欺人地在心中将叶逸贬低了一番,似乎又给了他一些信心,让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又可以重振雄风了。以前不也重过叶逸的毒计吗?还差点死掉,现在想来,那个时候莫小川帮过自己,自己却恩将仇报,好似这次的失败便是报应吧。
莫小川,老子已经还给你了。
这样想,叶博好似心里能够多少理直气壮一些。
今日一早,他打算回幽州了。简单的收拾一下,垂头丧气地坐上了马车。
他已经无力再骑马了,当初来的时候,看她一路狂奔,骑着马只是因为,当初他是雄心勃勃,而这一次,却好似突然老了许多一般,没有了精神上的支持,他这只能享乐的身体,是再也受不得马背的颠簸,所以,干脆坐了马车。
马车向前缓缓地行驶着,出了沧州过了通往小镇的岔道,再往前行,便能到达管道了,在平坦的管道上,应该没有这么颠簸了吧。叶博无力地靠在车轿之中,记得前些日,行过这里的时候,似乎见到两具尸体,现在那尸体应该已经被清理了。
之前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挡路尸体挡道,应该便预示着自己这次要赶上晦气,早知道换一条道走。
他胡思乱想着,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将思绪不稳的叶博差点闪出车轿,他心中大怒,你们两个也给我找麻烦,心情烦躁的他,探出头来,便要骂人,只是,刚刚探出脑袋,便骂不出来了,因为,自己的人都已经倒在了车下,此刻正有一个胡须花白的人站在车轿旁,看着他。
叶博看了一眼,便明白了,这个人杀了自己的人,而他能够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人杀死,这些人还没有发出任何警示,可见这个人的武功,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的。
知道完全不是对手,叶博反而冷静了下来,看着眼前之人,道:“你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那人看了他一眼,面色不便,轻轻捋了捋胡须,道:“老夫叫柳敬亭……”
“柳……”叶博一时有些想不起这个名字,忽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陡然睁大了双眼,道:“猎鹰堂主?”
柳敬亭点了点头。
叶博额头上的汗便下来了,天道高手,这样的人,无论你是太子或者皇帝都好,若是单独遇到他,而且还是敌国的人,怕是心情偶难以平静吧。
叶博蹙眉,道:“柳堂主贵为天道高人,不在西梁,到我们燕地可是有事?”
柳敬亭又点了点头。
叶博知道,这个人既然找上了自己,必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因此,他也不打算隐瞒,直接开口问道:“柳堂主找叶某有何贵干?”
柳敬亭想了想,道:“本来是想顺手杀了你的。”
叶博的心猛地跳了起来,好似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一般,急忙道:“刘堂主这是什么意思,你我并无什么恩怨,为何?”
“因为你是一个小人。”柳敬亭笑了笑说道:“老夫生平见不得你这种小人。”
叶博蹙起了眉,突然哈哈一笑,道:“柳堂主,您有些儿戏了吧。这叫什么理由。身在这样的位置,谁又能保证自己光明磊落,我不能,叶逸能吗?你们西梁的太子能吗?莫小川能吗?”
柳敬亭看着叶博,道:“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还算不得小人,而且,你长得很让老夫厌恶。”
叶博知道,柳敬亭不是开玩笑,不过,他既然没有直接出手杀自己,肯定自己还有什么用,否则他也不会和自己这么多废话了,既然自己还有用,便可能有一线生机,叶博不想死,因此,他便对着一线生机很是迫切地想知道。
他看着柳敬亭,道:“柳堂主如何才能不杀我?”
柳敬亭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老夫正在找这个理由,但是,还没有找出来。你若是能告诉老夫这个理由的话,老夫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叶博绞尽脑汁地想着,名利?地位?这些自己给不了柳敬亭,他本身便是天道高手,还是猎鹰堂主,他们兄弟在西梁本已经位极人臣,除了莫氏皇族,便唯有他柳家独大了,别说自己只是一个太子,便是现在已经是燕国皇帝,也是给不了他这些的。
所以,这个可以排除了。
那么,柳敬亭到底想要什么?除了这些,自己还能给他什么?钱?笑话,柳敬亭会找自己要钱吗?若是自己说出这个字的话,可能他会误认为自己在取笑他是叫花子,因而更想杀掉自己吧。
但是,除了这些,叶博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还能够给柳敬亭什么。
他极力地思索着,脑袋都快想破了,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丝可以交换自己性命的东西。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柳堂主,我是晚辈,想来也没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不过,叶门的心法,相比对你有用。不知,这个可否换我一命?”
柳敬亭想了想,微微一笑,道:“似乎有些价值。”
听到柳敬亭这样说,叶博松了口气,面上也有了笑容,道:“我这便写下来给你,不过,劳烦柳堂主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
柳敬亭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叶博见柳敬亭这样的态度,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自己这是多此一举,柳敬亭斗不过叶展云,便想从叶门的心法上着手,但是,叶门最高的心法向来只传几人,其一是叶门下任门主的继承人,其二便是太子。那么,柳敬亭得到这心法,必然是从这两人身上着手,无论他从谁的身上得到,都必然是有欺负晚辈之嫌。自己便是不提醒他,他也不会把这么丢人的事拿去到处说的。
叶博心中思索着,开始找纸笔,只是,寻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有些无奈,道:“柳堂主,你可有纸笔?”
柳敬亭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布,丢到了叶博的面前,叶博急忙展看,只见里面包裹着一支毛笔和一个装墨的竹筒。他看着这些东西,不由得微微一愣,现在什么都明白了,柳敬亭这个老混蛋,还装作他自己想不出来,他分明便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只不过自己碍于面皮说不出口,这才让自己说。
他心中将柳敬亭的祖宗都骂了个遍,却依旧不得不动笔。
提起笔来,他的心中便有些苦涩,叶门几百年了,从未将心法泄露出去过,现在居然要从自己这里泄露出去了,他的心都有些疼,他此刻不恨自己,甚至都不恨柳敬亭,而是恨叶逸和莫小川,若不是叶逸用毒计的话,自己怎么会来这里,若不是莫小川赶尽杀绝,自己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他咬着牙,心情很是沉痛,好似被人狠狠地抽了几百个嘴巴子一般,脸色发黑,难看的厉害,但是,手里的笔,却还算稳健,也写的一手好字。
本来,这一手好字,他是打算等自己登基了,写圣旨用的。可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背叛叶家的手段了。
一行行字写下来,叶博的眼泪滴在了那白布上,最后一笔停下,他将白布拿了起来,双手呈到了柳敬亭的面前。
柳敬亭随意地抓了过来,大概地扫了一眼,觉着没有错,便轻轻一抖手腕,将那东西收了进去,随即,迈着步子走了。果然,他信守承诺,没有杀他。
只是,现在叶博好似比人杀了他还难受,羞辱,极大的羞辱。
他现在极度的羞愧,觉得自己都无言面对列祖列宗了。他面对着黄土,心中向列祖列宗忏悔着,却唯独忘记了现在病怏怏的父皇。过了一会儿,叶博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