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买一个搓衣板。”
“我买那玩意干什么?”
“给夫人跪搓衣板啊,我估摸着,看在您第一次跪的份上,顶多让你跪一小时就完事。”李云龙说完哈哈大笑。
“滚,净出馊主意!”
再说,细妹,睡了一上午,精神头好了,就打算干干正事。
这事早和彭石穿商量定了的,告示也贴上去有一天多了,可是,就是没有来应征的,细妹满心不高兴。
“征个女兵怎么就那么难。”
不过,她不会放弃的。军中缺随军女护士,趁着现在还不打仗,她想把女兵医疗队建立起来。要说包扎伤口照料伤员这种事,还是女同志心细,有耐心。
“狗剩,今天有没有人来?”细妹做到一边的凳子上问。
狗剩苦恼的摇摇头。
“夫人,你说这女的,怎么都是胆小的,不就随军照顾伤员的事嘛,又不是让她们去打仗,至于跟要去阎王殿似地吗,见着咱这儿招牌就绕着走,你瞧瞧,拐角处那个大姐,明明就是要走这条路的,一见着咱们就立马掉头。”
细妹瞪他。
“嘿嘿,当然,夫人威武,夫人是不同的。”
“有了,来了一个。”吴牙兴奋的大叫。跟很久没见过女人似地。
“我来应征女兵,就不知道你敢不敢收。”细妹听到这个声音,差点就岔气。
秀眉一簇,遂又展开,笑道:“你敢来,我为什么就不敢收。我的地盘,我还能怕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不怕我给你小鞋穿?”
惠娘自顾坐在细妹对面,“该你担心吧,你的男人要看好了,我再告诉你,没有男人是不偷腥的,尤其你现在,大肚婆一个,我要是再出现在他面前,多多献殷勤,你这司令夫人的位置就要危险了。”惠娘托托自己的发髻,抚抚自己脖子上戴的珍珠项链炫耀道。
细妹撇唇,只觉这女人不可理喻。
“当兵不是享福,只你这一身的打扮就不合格。你还是继续做你的大家小姐去吧。”
“大家小姐?”惠娘自嘲,“一觉醒来,亲人都不见了,家都散了,我还是什么小姐,这不都要拜你所赐。我被放逐了,你满意了。”惠娘恶狠狠道。
细妹看她一脸狰狞,突然就不想和她计较了,但她也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
冷笑一声。
“你落魄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自作孽不可活,怎么,来我这儿哭穷?不好意思,我比你还穷。恕不接济,更不收吃不得苦的大小姐。”
“你怎么知道我吃不了苦,我吃不吃得苦,要证明了才知道。我看你是不敢收我吧,你就不要狡辩了。”
细妹转转心思,笑道:“我不是小气的人,但也不是大气的人。你明着勾引我男人,我可没有那么傻引狼入室,我就是不收你,你能把我怎么样?狗剩,吴牙,收摊,今天就到这儿了。”
“你——”惠娘气苦。
咬咬牙,忽然从自己的包袱里抽出一把匕首,打散了自己的长发,一刀割下,仍在细妹脚下,“这样可不可以证明我的决心,还是你非要我给你下跪不可。”她哽咽道。
见细妹还是不搭理她,她真的跪了下来,“求你了,我无处可去,求你收留我。”
细妹终究还是心软了,看着眼前这个自断长发,神情悲苦的女人,只觉她可怜。
“你真可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随你怎么说,你只说你答不答应。”
“我先说明白,当兵是吃苦的,从此后,你别摆出一副我是大小姐的架势,嚣张跋扈惹人厌烦。更加没有人伺候你,衣服自己洗,碗自己刷,装备自己背,吃苦耐劳,照顾伤员,你能做到吗?”
“你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惠娘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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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老彭爬chuang纪事【手打VIP】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天色渐晚,平日总是要工作到深夜的彭石穿同志今日格外的乖巧。
细妹卧室门外,彭石穿咯吱窝里夹着搓衣板,左手一支牡丹花,右手一张情书,正站在走廊里徘徊,愁容满面。
“哎呀,我冤呐。”三分无奈,三分羞愧,外加四分怜惜。
“我这明明就没招谁惹谁,怎么就倒霉了呢,碰上了那么个女人。哎呀,女人是老虎啊,强上这种高难度动作,已经不是男人的专利了。”
自从,从老滕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他自己又努力的回忆了一遍,模模糊糊的清楚个大概了,对于那个强悍的女人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太伤他自尊了,想他一个大男人,若不是细妹找来的及时,自己岂不是就被强了?是个男人他都厌恶!他就告诉自己往后一旦遇上那个女人,就立马进入紧急防备状态。
“细妹,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开开门,有什么话咱当面说,有什么误会咱也赶紧当面说清。”趴在门缝上听听里面动静,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彭石穿猜测大概是细妹正在洗澡。
登时那个旖旎心思就起来了,想起自家老婆那一身水嫩嫩的肌肤,果味的体香,他菊花一紧,敲门的频率更快了。
心思一活泛开,这笨嘴也有变巧的时候。巴拉巴拉的就说出了一大筐甜言蜜语。瞅瞅四下无人,他放开胆子,“细妹,好妹子,你给我开门,我听着你正在洗澡呢,你披上衣服出来先给我开开门,放我进去,我给你搓背啊。”
鸳鸯浴啊,我来了!
“滚——”细妹大吼。
“嘭!”搓澡用的丝瓜瓤子甩门上了,水珠从门缝里渗出来,喷了彭石穿一脸。
彭石穿这个死不要脸的,嘿嘿一笑,却故作生气道:“柳细妹你给我把门打开,看把你给惯得,上房揭瓦了都,没大没小,我是你哥,给我开门。”
“嘭”“嘭”拍门。
屋里,满室都散发着一股子花香味,一个半人高的大浴盆里,细妹正躺在里面闭目养神。
墨发随意被她绑在脑后,半湿。额前的发丝贴合在她的额上,脸颊上,落在她雪白的胸前,纯然的黑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闻声,细妹再次睁开眼,神色恍然,一声惆怅,两世叹息。
“彭石穿、彭石穿……”她一遍遍的念着他的名字,情依然,意难平,爱他之心平白多了一份理智。然而,她却不喜欢。
怎样才算喜欢一个人?怎样又算是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要为他做到什么程度,爱一个人又要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这些,细妹以前从没想过,只一心为他。可是此刻,她竟不知不觉计算起自己爱的得与失来。
可是,能够被计算的爱,那还是爱吗?
“孩子,你快点来吧,妈妈需要你。妈妈发誓会尽一切努力给你最好的。”她笑着缓缓摩挲自己凸起的肚子。
突然,白白的肚皮下鼓起一个小包,细妹只觉肚子微微一痛,秀眉淡蹙,轻叫一声,转瞬之间,她却又大喜,脸上笑容若璀璨之晖。
“细妹,出什么事了?”彭石穿耳力好,忽听那短促的一声叫喊,深怕细妹跌倒,情急之下,一脚踢开了门扉就闯了进去。
“啊——你关门!”细妹赶紧捂住自己胸前,恼羞成怒。
一见自己媳妇正泡澡,一身春光泄了一半,回身赶紧把门踢上。
一见他转身,细妹赶紧拿了他的军大衣披上,从澡盆子里起来。气呼呼瞪人,但也只是瞪,却不和他说话,拿了一块毛巾就坐在床上擦头发。
细妹只觉得这个人没意思,死活不愿意搭理他。
彭石穿一见,坏了,闹都不和他闹了,这事真严重了,在心里又给那个惠娘记了一大过,大骂该死的女人。
“那个、那个,算了,洗洗睡吧。”彭石穿也忽然觉得没意思起来。本来就不是他的错,他也很冤枉啊。说来说去都怪那个女人,要是再见了她,他一定狠狠削她一顿。他从来不打女人,但是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真让他有揍人的冲动。
细妹正梳着头,听他这样一说,气得失了手,很扯了自己头发一下,疼的她直皱眉,闷哼一声,又继续梳头。
彭石穿趁细妹不注意的时候,就赶紧把他准备的东西都藏门后头去了,那是一伙大男人想破了头才想出来的哄女人的法子,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要真实施起来还有点难度。
彭石穿再次利用了细妹的洗澡水,简单擦了身,洗了脚,今晚入睡前的程序就算做完了。要搁以前,细妹肯定会督促着他再去打新的,但是,现在细妹正生气,硬忍着没说。
这男人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头了,好像今晚上少了点什么没做。
“我上床了啊?”彭石穿去看细妹脸色,他本想着,要是细妹非闹着不让他睡床,他就将计就计和她拉拉扯扯,摔到床上,然后抱住不让她挣扎,他在实行安抚政策,小女人就手到擒来了。
可是这次……
“细妹,我真上床了啊。”他作势要钻进被窝。
细妹仍是不为所动,长长的发挡住她的脸,阻隔了彭石穿的视线,所以他看不到细妹的表情。
细妹心中委屈,可是这一次她不愿意让他看出她的脆弱,所以她忍着不哭出声来,贝齿咬唇,努力压抑。
彭石穿浑身不对劲,只觉那一扇乌发碍眼,伸手去拨弄,被细妹躲过,就是不让他看。彭石穿也觉出了不对劲,下床,一下逮住细妹双臂,蹲在地上往上看细妹的脸,便看见,娇人双目垂泪,红唇亦被她咬出血丝来,杏眸冷冷的看他,更吐出冰寒淡漠之语:“放开。”
彭石穿慌了,吓得一下放开细妹,在屋里来来回回走来走去,挠着脑袋,一副愁苦模样。他抿抿薄唇,心中疼痛,却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她。
他恼怒的猛扇自己一巴掌,寂静的卧室,这巴掌声分外响亮,震得细妹身子一颤,握紧了双手,更下狠劲咬自己。
“你给我甩什么脸色看,你要看不过去,就滚出去,或者你打我一顿出气,又或者你去找什么媚娘,二娘,这个娘那个娘,我要是拦住你,我就把我自己的两条手臂打断。”细妹冷声道。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件事情,它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啊,我哪里想得到尿个尿都能尿出事来,还有那个惠娘,她、我怎么会想到她动了那样的心思,我以党的名义发誓,我真没一点点的那方面的意思,谁要有,谁、谁就断子绝孙。”彭石穿咬牙,狠狠的挠自己的大平头一番。
彭石穿焦躁啊,他一焦躁就想抽烟,烟夹在双唇之间,洋火都划着了,想到细妹还怀着孩子,细妹不喜欢屋里有烟味,一把又掐了。
“你如果还委屈,那我就该去死了。”细妹流着泪道。她也不想哭啊,可是就是觉得委屈,憋得慌。若是再不会哭了,她的胸口会炸掉的。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次,细妹,阿妹,你原谅哥这一回。你这样,我这里难受。”他狠狠的指着自己的心口处。
细妹渐渐哭出了声。
“好吧,古有彩衣娱亲,今儿个为了我媳妇能开怀一笑,我豁出去了,这媳妇要是没了,我还要脸面干什么呀。”
“看看这是什么,你喜不喜欢?”一支紫红的大牡丹花出现在细妹的眼前,细妹看了看,转过脸去,不说话。
彭石穿赶紧又把细妹的脸掰过来,把牡丹花放在细妹的鼻子下面,“闻闻,香不香,这可是摘了人家孙翰林家里面的,我亲手摘得,我瞅着,那么多花里面,就这朵最像我的好阿妹,你瞅瞅像不像?”彭石穿逗弄着。
细妹瞥了一眼,就见那朵花蔫了吧唧无精打采的,一听还最像她,她更觉得委屈,她不就是肚子里揣了球,身材不好了吗,至于损她是昨日黄花吗。
夺过来就扔在地上,重重的踩了几下。
“那个,不喜欢啊?”彭石穿一看这架势,吓得呀,心肝肺齐颤抖,小心的看女人脸色。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困了,要睡觉。”细妹打他。
彭石穿一喜,好兆头啊,开始打他了。
再接再厉。
赶紧又掏出怀里藏的情书一张,这可是3军团才子老滕的手笔啊,只要再给细妹同志重重一击,肯定投降。
打开纸一看,彭石穿立马黑了脸,上面一只蚊子腿都没有。
“狗东西,寒碜我不如你文化高啊。”他小声嘀咕。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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