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似乎又恢复成重生后最初在沈家的那段时日。
要不要这么巧,嫁个丈夫,还是故人?
沈嘉芫很担心被看穿,就故作深思的望着对面男子。
齐天佑仔细注意着对方神色,迟迟没有等到期盼中的那种她恍然大悟表情,或者对方似惊似喜的指着自己,激动的来句“哦,原来是你!”,不由生得烦闷,便将手抽了回来。
“你真是没心没肺。”
没由的挨了骂,沈嘉芫还不能回嘴,只好讪讪的低头。
“原是你真的给忘了,怪不得上回我问你为何不拒绝,都没反应。”
齐天佑感叹了声,突然揽过妻子的削肩,凑近似承诺般的郑重道:“阿芫,别担心,我会好好待你的。”
果然是旧相识啊旧相识,怎么办?
连他的亲近都忘了推拒,沈嘉芫只觉得心跳的极快,不是因为他的拨弄,而是心虚。
谁知道,原主过去与他相交到什么地步?
齐天佑见她没再像方才般隐忍,就吻上了她的唇,细细描绘着撬开她的贝齿,渐渐就加深了力道。
沈嘉芫被吻的差点窒息,直觉得身上男人热情如火,根本不同于昨晚的接触,突然就慌乱了起来。只是还没等她再推的时候,齐天佑已经松了开来,目光晶亮、满脸满足的望着她,含情脉脉的唤道:“阿芫。”
这人的感情,似乎是瞬间被点燃的。
沈嘉芫暗自纳闷,先前亦见过面,他都没有表现分毫,就是昨晚也没追溯过去,怎么此刻突然就像是要翻旧情呢?
“二爷先前,怎么不提?”
“嗯?”
男人醇厚的嗓音响在旁边,下一刻沈嘉芫就察觉到他在慢慢用手指来回摩擦着她的下唇,视线投去,竟发现里面是慢慢的宠溺与深情。
“我原以为,你没拒绝这门亲,是心里接受我呢。”
他的手指微顿,幽深的目光透着几分迷离,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不记得我。阿芫,你真的变了好多。”
这个明媚如花般的少女,巧笑嫣然、大胆随性,似乎从来就不会受任何拘束。
沈嘉芫知道,自己先前真是彻底的理解错误,敢情上回齐天佑找她问那些,并不是为了将军的事。
回想着那次场景,他先问自己为何不拒绝亲事,转而再问她是否想嫁给他。这瞬,沈嘉芫才明白为何会有这句突兀的问话,他更关注的是“想与不想”的答案,后来还再次强调,说不想可以退亲。
他这根本就不是提醒自己表明他的不愿,而是让自己想清楚,还郑重的说他不会退亲。
这种种语言,如今看来,却似真有几分话中有话的感觉。
“二爷上回,为何说将军不会娶亲,还说你与他是站在一边的,更说、说你会替他找到慕婉。”
分析清明了,沈嘉芫干脆就直接问对方,“二爷,是纯粹的想娶我么?”
“你以为,另有目的?”
齐天佑似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就坐起抓住沈嘉芫的双肩,“你原是在恼我这个?”
他径自笑了出来,而后又急急解释道:“我说这个,只是让你安心。我知道你祖父有意想与将军府连亲,甚至还……”还弄出了信件等事逼诱,“我说那话只是想告知你,沛言与我关系极好,即便他不是心有所属,亦不可能应这门亲。”
他喜笑颜开,欢雀的凑近妻子,“阿芫,你是在为这个生闷气?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虽到过几次清华寺,但从不曾见过慕婉。我警告你不清楚真相,就不要为了应家族长辈去骗沛言,是想你以此为理由去回应家族,不用再置身事内。你、你竟然全都误会了?”
第九十四章 旧情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我宠你
第九十五章 我宠你
误会?
是误会吗?
沈嘉芫无奈的看向他,自己压根就不是原主,哪里会知道他俩之间的事,亦不可能能猜到他话里的意思。
不过,清华寺?
似乎听说过,原主曾跟着安沐阳去过清华寺,不过自己没见过她,自然是没有碰面。何况,前世原主推门而入时望向自己的敌意,只指她说是安沐阳画里的女子,可见原主知道有慕婉的存在,却从没见过。
她曾经,是不是为了想找到慕婉,所以跟去过清华寺?
而齐天佑……他们定是在清华寺遇见的。
将军,亦早就知晓前世自己总偷偷与安沐阳会面,难道?
“二爷与赵将军,是早就认识了吧?不少字在没出征前就识得的?”
齐天佑微愣,转念道:“你反应倒是快,是了,你原就不笨,就是太执着。”
执着,原主对安沐阳,何止是执着?
即便是蔡氏有意唆使,但若不是真的动心,又怎可能无所顾忌的缠在安沐阳身边这么多年,口口声声说非他不嫁?原主若能少几分痴情,最后亦不会为替心上人夺自己手里的那份信件,失手将匕首刺入自己身体。
她若没被安沐阳推倒,就不会撞到额头,亦不会昏迷,被自己取而代之。
想到许久前,在安襄侯府的书房里听到安沐阳的那几句话,沈嘉芫就不得不替她不平。
安沐阳道,若当时安家的人没有那么早来,或许就真的会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
呵,果然狠辣!
这瞬间,沈嘉芫竟有些替原主庆幸。若以她那般的性子,得知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该有多么崩溃?
不过,望着眼前的齐天佑,突然又觉得愧疚。
这个男子,待她是有情的吧?不少字
自己,是否夺去了原属于她的幸福?
“怎么了?”
齐天佑拉过她的手,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喃喃复语道:“我知你心中没我,但如今你我已是夫妻,过去的事就算了。阿芫,我很高兴你没有拒绝这门亲事,给我机会照顾你。我向你保证,你这个决定,当初没后悔,就永远不会后悔!”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旁,沈嘉芫的手被他握在掌中,身子被对方紧紧的搂在怀里。
“你当时,为何会在清华寺?”
齐天佑闻言,突然笑了,“我就知道,你还是没忘,当时你夫君我,可陪着你在清华寺里撒疯,寻遍了后院四十八个禅房,你连厨房、大师的禅院都不肯放过。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有你这样执着的人呢。”
他的语调,透着难掩的宠溺。
沈嘉芫却听得大为惊讶,原主真做过这事?
“不过半年,我在沈延伯府里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却变了。你活得没过去开心,脸上没有了以前的笑容,你不会再气焰嚣张的指着我,连名带姓的警告我不准跟着,你变得端庄大方,变得知书达理,这样的面目,不该是你。”
听着丈夫不断说着过去原主的事情,沈嘉芫突然就觉得胸口似被什么压着般难受,让她无法呼吸。
他话里原主的肆意,让她觉得自己生活的有多窝囊!
倏然,她伸手推开了怀抱住她的男子,远离他就往床沿挪去。
“阿芫。”
措不及防的被推开,齐天佑显然有丝受伤,但是不等对方下床,就自后搂住了她,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似有紧张的说道:“你不想听过去的事,我不说就是。阿芫,我是你丈夫!”
这话,不知是在强调对方,还是为了让他自己安心。
细细麻麻的吻从后颈直接绕到前面,沈嘉芫瘫软的靠在身后人怀里。
齐家的二爷,是她丈夫,她怎么可以推开?
身子被反扳过,面朝向他,见对方不由分说褪下她的衣衫,沈嘉芫突然感到害怕。
对方的情,都是给原主的。
于是,在他的唇再次倾来时,沈嘉芫伸手按了上去,“都早上了,婢子们估摸都在外面等着呢。”
话语了番,外面的天色渐白。
齐天佑游走在妻子后背的手顿了顿,似乎有些泄气的叹息了声。
见状,沈嘉芫只好低声辩道:“我、我还有些不舒服。”
他这才松开了对方,似乎刚意识到昨夜是他们洞房花烛,不免为自己的性急生了几分愧疚,就放开了她,却又坏笑了道:“来日方长。”
沈嘉芫几不可闻的“嗯”了声。
外面廊下的婢女早就听到了里面的动响,见似乎安静了下来,为首的秋兰方开口唤道:“二爷、二奶奶?”
沈嘉芫侧躺着,将衣衫拢起。
齐天佑对外喊了声“进来吧”,便率先跨过外侧的妻子下了床。
沈嘉芫见状,立即就跟着下去,准备伺候对方更衣,不巧脚下无力,差点没站稳,抬头就对上男人若有深意的目光。
齐天佑的唇角,还噙着抹笑。
侍女们进屋,就撞见两位主子的深情对视。
沈嘉芫的脸不由再次红了起来,低着头取过侍女们送上的衣衫,站在丈夫面前替他更衣。
低头俯视的动作,能清晰的看到对方娇红的面颊,与印着红痕的肌肤。
两个人靠得这样近,彼此感受着对方呼吸里的热度。
沈嘉芫后退了步子,保持段距离,在齐天佑身前,突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自己,不是他期待中的妻子。
他却似得了心上人般的满足。
齐天佑见她动作流畅,从腰带至配饰,接过侍女递来的热毛巾给他擦脸,举止都有条不紊,微微有些诧异。
转念似自己想通了什么,递还毛巾时竟不避侍女就低头轻笑道:“阿芫有心,其实我不会介意的。”
沈嘉芫手指微抖,避过了他的视线。
他身边的近侍秋兰过来替他梳发,沈嘉芫才由香蕾等俯视着穿衣,大红织锦的牡丹花缎子,同色遍地织金的综裙。
坐在妆镜台前,梳了个斜云高髻,簪了碧玺石的宝结与鲜红香纱堆做的宫花,髻处正插支赤金镶紫瑛石的步摇,缀着指甲大小的东珠。香蕾从掐丝珐琅的香盒里沾了点茉莉脂膏,在沈嘉芫脸上抹开后,又在两腮处添了点胭脂。
沈嘉芫鲜少这样慎重妆扮,明**人,望着铜镜里的容颜,自己都有几分恍惚。
见妻子转身,齐天佑眼前亦是一亮,柳眉杏眼,羞笑风情,耳朵上翡翠水滴坠儿颤悠悠地晃在颊边,更映得她肤光似雪,妩媚撩人。
目光就渐渐炙热了起来。
沈嘉芫被看得亦有几分不自在,但对方僵着不动,便只好开口道:“二爷,该去前厅用早膳了。”
待会可还要去拜祖、奉茶、认亲呢。
齐天佑回神,“嗯”了声走在妻子侧边,余光却不时望向她。
家里的祠堂处早就有人准备好了一切,两人过去后磕头上香,就去了齐夫人的岽阁苑。
齐家不似沈家,是分过家的,人口并不复杂,齐乾公现有一妻三妾,齐陆氏作为正房,除了早前出嫁的大姑奶奶、三姑奶奶,世子爷齐天佚、二爷齐天佑与六姑娘齐佳玫均是她的骨肉;大姨娘萧氏有两个女女,已出嫁的二姑奶奶与四姑娘齐佳敏;二姨娘于氏生三爷齐天信与五姑娘齐佳微;三姨娘丘氏进府最晚,据说年不过二旬,尚无子女。
齐家的女眷,除了几位姨娘,旁的沈嘉芫都见过,唯一陌生的就是世子爷齐天佚与三爷齐天信。
世子爷即是温氏的丈夫,坐在右首,膝处铺着软毯,眉宇间与齐天佑有几分相似,表情温和,只是略有苍白,该是常年缠绵病榻的结果。沈嘉芫斟茶的时候,对方亲切的喊了声“二弟妹”。
三爷齐天信是拜见二嫂,沈嘉芫与他福身见礼的时候,只觉得对方的目光有些无礼。
有小叔子这样放肆的打量新嫂的么?
并没什么好感。
完了家礼,齐乾公就领着三爷去了前院,沈嘉芫见这模样,推敲三爷在府里貌似还挺得重视的。
世子爷陪着说了会话,就由温氏陪着回了院子。
几位姑娘围在沈嘉芫旁边,齐陆氏笑容和煦,亲昵的拉着她说话。
与先前在沈家时差不多,原还有几分不安的心放心,这位婆婆,并不苛刻,至少她感觉是如此。
“好儿媳,我可等到你唤我声娘了!”
“二嫂,我娘可真是千盼万盼的,总算是进府了。想年前,她还总抱怨着说去沈府瞧你,瞧的脚都酸了呢。”
能这样说话的,自然只有六姑娘齐佳玫。
“玫儿越发胡闹了,你新嫂子刚过门,由得你这样打趣。”
齐陆氏佯装生气的说着六姑娘,后者显然是被宠惯了,不以为意的瘪瘪嘴,反去扯齐天佑的衣袖,不依不饶道:“二哥,你说是不是,娘总怪我。”
“是盼了许久。”齐天佑含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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