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为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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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为谁嫁-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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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嘉萝就面显激动,摇头道:“我怎么好跟表姨打听这种事?母亲会怪罪我的。”心里暗道,母亲总要自己和六姐姐交好,想将她亦嫁去安襄侯府,可她从没想过要做安家的媳妇,这心里千百个不愿意,就是无法反驳母命。

    如今,可不是为了讨好七姑姑,还专程跟着过来陪六姐祈福?

    不过还好,头日就遇见了赵家的人,知晓这么个好消息,双手合上,径自沉浸在她的思绪里。

    沈嘉芫见状,亦不好打搅,便回首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婢子,均是很自觉的保持着距离,没有上前。

    白薇常跟着老夫人出入庆安寺,对这是轻车熟路。没多久,便将沈嘉芫姐妹带到了一处院落,门口立着两个小和尚,看到人来就过来打招呼。白薇简单说了下来意,后者便摇头行了个佛礼回道:“师傅正在说签,还劳两位施主等候片刻。”

    沈嘉芫才想应声,旁边的沈嘉萝就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人在内,居然劳烦方丈大师亲自解签?”

    “不满施主,是京西温侍郎府的。”

    “哦,是温家姐姐?”

    沈嘉萝倒是亦没想着急忙冲进去,只是那眉角笑得更开,拉着沈嘉芫走到旁边,指着湖边的亭子说道:“姐姐,我们去那等等如何?”

    “妹妹你认识?”

    迎上对方这种充满“你又认识”疑问的目光,沈嘉萝颇有几分得意,扬声回道:“六姐你过去他府摆宴总是推脱着不肯出门,除了七姑姑府里都不爱走动,认识的人确实少。可温侍郎府与别家不同,祖母都说他家姑娘的最是知书达礼,可讨各府夫人喜欢了。”

    都是姑娘家,旁家女儿出彩,八妹妹这般高兴,怎么感觉反有些怪异呢?

    这个时候,沈嘉芫已经被她拉着走上了亭阶,她回望了眼主持的禅院,神秘般言道:“必然是温夫人带着诗韵姐姐过来上香的,六姐你可还记得?诗韵姐姐今年六月就要嫁给大姨哥了。”

    这都是八姑娘母家亲戚齐乾公府的事,她知道的详细,可沈嘉芫根本就都不认识,更谈不上什么兴趣。

    沈嘉萝却似特别喜欢提齐家的事,就说起了温家大姑娘的出生,说她乃温大人的原配所出,目前这个在各府走动的温夫人并非她的亲生母亲。可两人关系分外亲密,都说温侍郎府里的女眷最是贤惠温婉的。

    沈嘉芫却没有全信,暗想温家真可能会没有宅院里的纷争?温家大姑娘若是能收服继母,名声亦高过旁的姑娘,自然也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八姑娘很喜欢谈论齐乾公府的事,过去在府里因为四夫人的缘故,总是不敢多言,生怕传到她耳朵里惹得对方不快。此时身在外面,好不容易得了自由,便絮絮叨叨给念个不停。

    在她的话语声中,果然就见到有对华衣母女出了禅院,沈嘉萝就拉着沈嘉芫过去见礼。

    她禁不住无奈苦笑,竟是对齐乾公府的二爷有些些许好奇,那是怎样的个男子,能让八妹妹这般惦记。但凡是听闻与齐家有关联的人事和消息,就格外激动。

    温家夫人年纪还不满三十,样貌端庄,眉角微微上挑,浑身透着股精明;而大姑娘温诗韵,即齐乾公府未来的少夫人,容貌精致、半垂着脑袋,说起话轻声慢语,入耳十分舒服。

    因为八妹妹不停说笑,沈嘉芫只好陪着,心当温家母女为普通路人。

    分别过后,沈嘉萝还忍不住嘀咕:“诗韵姐姐和大姨哥六月就完婚,那二姨哥许是还来不及赶回来参加喜宴咯?”

    和她相处的时间不短,可沈嘉芫好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沈嘉萝,如此纯粹简单的惦记一个人。

    亦是因为她,沈嘉芫才知道,原来有些念在嘴边的思念,是已经强烈到不得不说的地步。

    华恩方丈年过半百,为人很温和,待她们与寻常香客没什么特别的,亦没专程说些什么,只是问候了番沈老夫人等身体情况,就让人送了经书到厢房,说是将执笔人的祝福寄托在文字**里,待等受福人寿辰那日经过什么特殊流程,最是灵验。

    关于这些,沈嘉芫不懂,亦不明白他说的是否煞有其事,猜想着或许是对方看自己等两位少女,便寻个轻便的事让打发时日而已。

    第五十六章 八妹芳心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闹笑话

    第五十七章 闹笑话

    庆安寺里的生活很平淡,每日除了抄写**便是听华恩方丈说佛理,并没有如何的惊涛骇浪,亦未再遇见谁。转眼便到了四月的最后一天,被拘束许久的少女总难免浮躁,亦好在外面并无长辈管教,八姑娘的言行随意了很多。

    “六姐,你说祖母明儿会让人来接我们回府吗?”

    安沈氏的寿辰是五月初三,沈嘉芫闻言抬眸,想了片刻才回道:“左右就这两日,不是明日就是后天。”

    “这寺里作息太枯燥了,亏得姐姐竟真坐得住。”

    沈嘉萝有些纳闷,若放在过去,眼前人怕是早就跳脚嚷着要回府,怎么会如此淡然?

    “我倒觉得,这儿环境静谧,是个极好的居处。”

    闻者就瞠目,“这儿的师傅们清心寡欲,追求平淡如水的生活,每日忙忙碌碌的念着什么劳什子佛文,说是要普度众生,我可没瞧出来哪里好?”见眼前人仍保持了端正的姿势坐在桌案前,沈嘉萝就上去晃对方胳膊,“好姐姐,你抄的不累,我都替你喊辛苦。”

    浓黑的墨汁在纸上晕开,沈嘉芫似无奈的放下了笔,抬头望着对方道:“如你所说,家里许是明儿就会来接咱们,这最后的几篇佛文,总是要写完的。”

    “都写了这么多天,不差这几篇。”

    八姑娘顽皮的拽起对方到门口,指着西边漫天的彩霞道:“六姐,你看,多美?”

    夕阳无暖,余晖依旧洒遍着地面,整个世界如处在琉璃斑斓中,炫彩夺目。渐变的晚霞,映亮了低空,沈嘉芫瞅得亦是心喜,喃喃道:“这样,真好。”

    次日,沈延伯府果然来了人,接两位姑娘回去。仆妇是料准了日子,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只是临行去与主持告别的时候,复遇见了赵家的亲眷。

    时不过午,不难揣测出对方亦是极早出发赶来的。

    “咦,赵家夫人来这庆安寺好勤快。”八姑娘兀自好奇。

    沈嘉芫则轻道:“行军之人的家属,多担心征战在外的亲人,赵家夫人信佛,必然是来替她儿子祈福的。”

    “六姐说的有道理。”

    沈嘉萝轻拉了下旁人衣袖,似还准备过去见礼,却被沈嘉芫反扯住,“大家都在寺外等着,我们还是不要耽搁了。”

    想起来时的舟车劳顿,八姑娘顿时就蔫了,倦倦应道:“哦。”

    隔着湖面,赵怡搀着母亲行走,余光瞥见湖对面的人群,定神瞅了眼说道:“母亲,沈延伯府的人似还在这呢。”

    赵老夫人微讶,随之望去,只看到成群结队的仆妇,并不曾看清最前的两个少女。她悠悠叹了口气,感慨道:“沈家的门第,倒是极其不错的……”收回目光,她眸中略带可惜,“罢了,你哥哥离京前就交代过,安沈两家渊源太深,不便刻意交道。”

    赵怡便伴在旁边,思索着接道:“可沈延伯私下不是很欣赏哥哥吗?娘您都说齐乾公府的夫人最近和咱们家走得近,或许是有沈家的缘故,怎的……”

    “都说了是私底下赏识,何必眼巴巴的去攀交他们?”赵老夫人抬起目光,望着远处惆怅复道:“何况,阿言的心思,难道你不清楚?”

    “女儿知道,他还等着婉嫂嫂。”

    想到此行的目的,赵老夫人则吐气垂首,“来的突然,走的匆忙,只身进府,亦不曾留下只言片语,真是苦了阿言。阿婉她,简直是你哥哥的劫啊!”

    赵怡就陪着边摇头边往前的娘亲到拜祭亡人的大后堂去,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转身,望了眼已经行远的沈家人群。

    ……

    归至沈府,没有各自回院,直接去颐寿堂见了老夫人。世子夫人蔡氏、四夫人程氏和三姑娘沈嘉芊都在那,见到两人进屋都露出抹高兴的笑容。

    “妹妹们在寺中可好?”三姑娘声音细柔,很是关怀。

    沈嘉芫就冲她浅笑了下,轻回道:“都好着呢。”

    说也奇怪,总觉得沈嘉芊不喜欢自己,之前府里流传自己将手钏藏在枕下寄情于物的时候,她还特地遣了丫鬟到清涵院门口打听。可自她与卫家长子定下婚约后,简直是个十足的大家闺秀,仪容形态都格外娇柔温和。

    怪不得,年长的妈妈总说,女儿家闺中待嫁的日子是个特殊时期,杂着朦胧、好奇、憧憬与陌生。

    果真与从前大不相同,举手投足间自然流畅了许多。

    大伯母最近深居简出,是在教导三姐姐吧?不少字

    沈嘉芫不免回想到前世方与安家定下婚约的那段时日,母亲亦总是念叨,不厌其烦的强调着很是平常的规矩礼仪。当时不以为意,可后来独身在赵府的时候,总希望身边能有那样个人陪着,教自己如何做人媳妇。

    赵母待她虽好,但终究是看在将军的份上,不是出自真心的疼爱,能一样吗?其实,沈嘉芫从不曾忽视对方瞄向自己时,眸中闪过的反感。

    谁都不会希望,功名利禄齐全的儿子,过分迷恋女色,更让个妾侍声名远播。

    而为人所知的是,破规宠妾,甚至拒绝娶妻。

    瞧着含蓄低敛神色的三姑娘,沈嘉芫从思绪中回神,唇角忍不住显出两分苦涩。

    老夫人并不曾刻意交代安抚些什么,随意问了几句便她们让回院休息。而当沈嘉芫跨出颐寿堂的时候,世子夫人后脚即跟着出来,近前关切问候,说娘陪你回去。

    沈嘉芫不认为庆安寺内会有什么值得对方打听试探的,亦没有多想,暗道对方或许会谈后日去安襄侯府的事。

    然而,世子夫人亦没有刻意提醒,只在离去时淡淡叮嘱了几句。说的是寻常长辈的的话语,道初三那日安襄侯府肯定宾客满座,让她不要逾矩,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

    沈嘉芫听后,心底便有了几分好奇。

    蔡氏总是忽近忽远,时而刻意误导,时而真诚教育,自己还真有些分不清真假。

    五月初的风光极好,艳阳明媚,形态各异的云朵舒卷变幻,安襄侯府的门口停了许多华贵马车,门口往来的妇人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算算,沈嘉芫已经许久不曾赴过这等宴会,自慕家潦倒后,就再没接触过。

    安沈氏并未大肆铺装,请的都是族里亲戚和惯常往来的官宦宅妇,外院亦摆了宴席,自比不得内里热闹。九姑娘沈嘉蔓极早就候在门口,看到世子夫人就嬉笑着迎上前喊了“母亲”。

    从她神采奕奕的神情里,沈嘉芫看得出,九妹妹心情极好。

    跟在旁边才要提步,突然衣袖被人从后扯了扯,转身却是素来寡言不熟的庶妹沈嘉薏。

    “往常,都是六姐你领我们进去的。”七姑娘若有所指的瞥了眼前头沈嘉蔓的背影。

    沈嘉芫微楞,虽说和眼前人都是三房里的人,可对方实在是太过低调,以至于这么久以来,彼此间依旧陌生。而这种能将日子过得不被人注意且独自安逸的少女,定不简单。

    可此时,却从她口中道了这么句话,带有浓重离间沈嘉芫和沈嘉蔓之间关系的隐晦。

    似乎,不太像聪明人会说的话啊?

    然沈嘉薏却似只是纯粹一说,瞬间就恢复了常色,还好心提醒道:“六姐快跟上,九妹妹唤您呢。”

    闻者转首,就见到门槛前侧身望向自己这儿的沈嘉蔓,便不及细想就跟了上去。

    寿宴与记忆里的席面并无多少出落,先是贺寿送礼,而后吃酒,膳后去到花园西隅的戏台处听戏。

    “这出五女拜寿的戏都不知看了多少遍,姐姐,我们也去花园里玩吧?不少字”

    不知什么时候,沈嘉蔓已经挪到了她的身边,沈嘉芫侧首看了眼本坐满了人的位子,费解道:“都跑出去了?”

    “是啊。”

    因为沈嘉芫总被安沈氏拉在旁边,还真没怎么注意到身后的情景,来赴宴的许多女儿家都是豆蔻年华正活泼的年纪,必然不会乖乖坐在这枯燥的地方。此时被九妹妹拉着,她亦生了离开的念想,便侧身与另一边正听戏的人道:“姑姑,侄女去趟花园?”

    安沈氏是真的许久没见她,整日都拽着不准对方离开自己视线,听说她要出去先是愣了愣,跟着才点头,“芫儿能在这陪姑姑坐这么久,闷坏了吧?不少字”见到其讪笑,接说道:“去吧,让你二表姐陪着。”

    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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