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朝代的太子为防落人口实,行事都是小心谨慎。
而大楚国的太子委实太放纵了些!
如此行径,不成气候!
不过,她毕竟还是大楚国的子民,礼不可废。
于是花闭月与楚暮云正欲行礼,却被那男子用手势给制止了!
兰儿坐在北宫啸身旁,只觉得种犀利透彻的目光自上瞥来,抬头望去,发现那男子竟然是她寻来竞价的第五个男子,此刻那气势不同往昔,面容上少了那风月场所老手的猥琐,多了几分高傲,她仿佛承受不了目光的凌厉,忙垂首敛目。
太子目光不再看向兰儿姑娘,而是缓缓看向北宫啸,轻笑道:“原来你是北宫家族的三少爷,我就说谁有这么大的财力,竟然用八千两银子为一个清倌赎身。我还听说阁下曾还在江南,为了第一花魁,用三千两黄金赎身。阁下真是风月场中的第一人啊!”语落,太子的唇边带上了冷峻的讥诮。
“阁下……是?”北宫啸初次来到京城,对京城人事并不熟悉。
“我姓楚,排行老大,是这位……老五的大哥。”
“对了。”他忽然又补充了一句:“我家兄弟只有五人。”
老五?北宫啸目光看向楚暮云,方才这美男子有着淡薄的气质,清澈的黑眸,幽深悠远,优雅淡薄,举手投足都显露出了极好的素质和涵养,温文尔雅的笑中流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高贵。
北宫啸眼珠一转就已知道对方的身份,他毕竟还是大楚国的子民,虽然在北方是个土皇帝,但京都是天子脚下,这天子脚下从来就是一个居之不易的地方,处处都是权贵,北宫啸并不是一个不知深浅的,对于这楚国太子,虽然心中暗笑鄙夷,面上却露出不胜诧异之色。
他“诚惶诚恐”地从座中起身,跪倒在地,竟是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肃然道:“鄙人不知您原来是太子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见北宫啸还算上道,不由哈哈一笑,脸色露出几分得色。
心道:什么北宫世家的三公子,人中龙凤,天之骄子,还不一样要给我毕恭毕敬地磕头行礼,看来北宫家族也不过如此罢了。
接下来,北宫啸所做的是,立刻把兰姑娘拱手让给太子……一夜。
就在兰儿姑娘得知这位大公子竟是当今太子,而自己要跟随的又是北宫家族的三少爷,兰儿姑娘不由觉着自己是个有贵人命的,雪腮顿时浮起一片嫣红,微微垂了头,立刻心中充满希望,她本来是千人骑,万人枕的妓女,如今却成为北宫家族尊贵的男子的侍妾,她不由感激地看向花闭月,这少年是她的福星。
就是被男人转来赠去,她也没有丝毫怨言。
毕竟,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男人可以把妾侍拱手让人,也可用自己妾侍招待兄弟朋友,而妾侍也应以此为荣。
读懂了她的目光,花闭月抿唇一笑,眸中寒意更盛。
兰儿姑娘本该被凰盟赎身,成为凰盟的一颗棋子,送给北宫啸后,成为她的敌人之一。此刻,她却感恩戴德的瞧着自己,心中只有着感激。
若说一切是命定,如今,她不信。
此刻,身材窈窕,明眸皓齿,楚楚动人的兰姑娘与太子一起坐上马车。虽然太子微服游玩,依然是四匹骏健神气的黑马拉着一辆华美辇车。楚暮云则告别了众人,坐着府上的马车离开此地。
此后,北宫啸,花闭月与璧宿坐上另一辆马车,坐定后,璧宿忽然附耳在花闭月的耳畔说了一番话来。
花闭月蹙了蹙眉,低低道:“他们竟然跟来了?”
璧宿邪魅一笑:“不错,四个都是很棘手的人物,会有一场恶战!”
花闭月垂眸道:“无妨,就看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璧宿的目光掠过了她的眼睛,微微一笑:“你倒是自信得很,对方可是有三个七段高手,还有位二品的玄术师,有玄术师助阵,可是如虎添翼!”
“那又如何?我这里不是也有你?”花闭月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璧宿耳畔低低说道。
璧宿用一种你并不了解我的眼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唇边挂着邪惑的笑意,低低道:“花小……公子,我只是你的随从而已!何况,在协议里面我只说过,会在关键时刻救你,平日我可是袖手旁观的!你莫要忘了!”
花闭月用一种我已很了解你的目光掠过他的眼睛,微微一笑:“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一件事情!”
“哦?何事?”璧宿慢慢扬起毫无波澜的明眸,唇边挂着淡漠的笑意,魅惑之色缓缓在性感的唇畔泛开。
花闭月斜睨着他道:“阁下原来是个冷血的,无情无义的男子。”
璧宿愣了愣,随即唇边的笑意缓缓延展,优雅笑了起来:“不错,你说对了!在下的确是个无情之人!”他忽然在她耳畔低低道:“虽然玄术师也有yu望,或许也喜欢女人,但每个玄术师都是无情之人,你要记得。”
闻言,花闭月忍不住鄙夷地看了看他。
璧宿狭长的黑眸盯着花闭月媚色深深的眸子,性感的薄唇轻轻的一挑,故意眸子一冷,用冷邪的嗓音,魅惑入心的声音道:“你这般看我,是不是想学我的魅惑之术?你的眸子似乎也有些天赋呢!”
“当真?”花闭月侧目看他。
此刻,马车内的灯火衬托的她肤肤如雪,眼眸和发丝那样的纯黑!
璧宿望着她镇定恭谨的身姿,轻笑道:“不过我没有魅惑之术的咒语,所以只要对你多施展几次,你应该能够掌握住。”
“无聊透顶!”花闭月知道他在诳语,遂转过眸子,不再看他。
“在下本就是无耻的,因为全天下的玄术师都是无耻的。”璧宿接着在她耳畔轻声细语。
花闭月不由淡淡一笑,斜睨他道:“所以,永远不要盲目崇拜玄术师,他们看似高高在上,其实骨子里什么都不是,不过是无耻下流卑鄙的禽兽,对不对?”
璧宿戏谑道:“这话若是让别的玄术师听到,你已死了一万次了。”
闻言,花闭月凝视着马车帐顶糊着鸾凤绣纹,缓缓地,闭上了眼。
很可惜,她只死了一次而已。
此时此刻,忽然对面传来北宫啸的淡漠的声音:“两位窃窃私语,似乎关系很好?”
花闭月睁开眸子,依旧高贵飘〔缈沉稳淡定,看见北宫啸正定定看向她,目光古怪,仿佛已经按捺不住眼中一抹冷色,有着她所熟悉的,清冷邪恶的味道,心中不由一震。
听到他的话语,她立刻面上带着虚假的浅笑。
三人坐在一辆马车内,花闭月与璧宿并不与他言语,北宫啸等了半晌,只好率先打破僵局,斜眼瞟来,冷笑一声道:“花家少年委实好手段,给我送来一个美人,竟要我北宫家族买下几处偏远的矿产,这么说来,我北宫家是不是舍近求远?”
花闭月背靠着舒服的软垫,凝望着眼前曾经熟悉的男子。
如今,虽然北宫啸在旁,但她身旁有了璧宿,已不介意这种尴尬。
花闭月目光转了转,狂凝着北宫啸变幻莫测的黑眸:“北宫家族身处北地,矿产宝贵,且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何况北方本来就很清苦,若是阁下拍下了此地矿产,而且有这些矿物做幌子,我想……北宫家族也可以走私一些大楚国禁运的东西,譬如说贩卖兽筋、牛皮、生熟铁等物,正可谓一举两得。”
牛羊皮,兽筋等都是制作铠甲弓箭之物,花闭月说的隐晦,其实也就是贩卖军火之意。
瞧着花闭月宁淡飘渺的笑容,仿佛一株深谷幽兰,气质越发清贵出尘,北宫啸的心中不由得一荡,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少年,目光里又是赞赏,又是喜欢。但骨子里却不断提醒着自己,眼前是个男子,而他也不是断袖之癖,此刻,花闭月并不想与他多言,她淡淡道:“北宫公子,一切都事在人为,我只能说这么多,您是聪明人,自己会有定夺,所以,劳烦北宫公子能送我到京城东街。”
“好,我送你回去!”北宫啸微笑道。
忽然,花闭月回过眸子,顿了顿道:“等等,我改变主意了,还是劳烦北宫公子继续跟着太子的马车。”
语落,她唇边很快绽开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回眸,看到璧宿眼中满是促狭之色,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而北宫啸微微一怔,露出不解之意。
连夜阴雨,道路积水,一路坑坑洼洼,马车辘辘的声音迤逦而来,摇摇晃晃,静静的夜色中,能听到车上珠环,鎏金璎珞的叮玲之声,而花闭月这几日没有睡好,殚精竭虑,费尽心思,不由做起梦来。
眼前忽然又出现白雾,那恍惚的梦境中,仿佛无边无际。
院中湖面波光粼粼,萦回曲折。
水面涟漪荡漾,铺满银屑般细碎的月光。
月色美好,花园内疏影摇曳,四处飘〔逸着淡淡的蔷薇清香,那幽香缭绕在寒冽的冷风之中。
花闭月眼前忽然出现一只手,只觉得那指节修长如玉的手,有意无意地碰着她的肌肤,撩拨着她胸前柔软,顿时心间泛起了一股难言的感觉。她微微睁开眼睛,那张近在咫尺的魅惑面容在眼前晃动,男人妖艳的勾起薄唇,眼中尽是暧昧……
“……你在害怕,是么……”他喃喃说道。
“你在说什么?”花闭月微微一怔。
“我说你害怕与我这样么?”男子微微上挑的凤眸,清冷而妖娆。
花闭月怔怔看着他,男子忽然低头,那些暧昧的气息缓缓滑过花闭月的唇角,他那黑曜石一样异彩的瞳仁仿佛蒙上了一层氤氲,看着花闭月道:“你要知道,虽然,我们都不爱对方!但我们的命运却系在一起。”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想做什么?”花闭月侧眸问他。
“我只是……情非得已!”男子呢喃道。
忽然,他低下头,吻在她的嘴唇上。
顿时,心中一沉,他竟然又吻了她,难道……难道是……
此刻,男子凤眸微眯,唇边挂着妖魅的冷笑,那抹笑意,在月光中显得格外的妖娆……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四肢相缠,本来挽在头顶的发丝已经披散了一身,发簪也落在地上,而她浑圆的柔软半隐半露,胸前两抹粉红在冰冷的空气中变得微紫,却躲不过他舌尖的肆虐。
她想逃离,却偏偏浑身无力,他身子猛一沉,毅然闯入,而她的身体,缓缓地绷紧,红唇紧咬,他喘息着,面容的痛苦中带来无限愉悦。
二人纠缠在一起的墨色发丝,曲卷而纠缠着,绽放出妖冶的媚艳。
终于,花闭月惊慌失措地睁开了眸子,打量四处,发现自己与璧宿依然在北宫啸的马车内。
而北宫啸目光怔怔看着她道:“你怎样了?”
花闭月心中警觉:“刚才发生了什么?”
北宫啸眯起眸子道:“你睡着了!似乎在做恶梦。”
“我说了什么没有?”花闭月面色霎时一变。
“那倒没有!只是在出冷汗。”北宫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花闭月不由凝起了眸子,裹紧了身上的衣衫,毕竟,很久很久她都没有遇到这样的境地,不过昨夜的魅惑之术不算,倘若是梦,但是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她不由暗忖:方才究竟是璧宿的魅惑之术?还是她的梦境?
但梦境为何只是一瞬,却仿佛过了很久,不对,不对。
花闭月眯起眸子,回忆着璧宿的魅惑之术,那感觉如出一辙。
对了,是魅惑之术。
于是,她侧过眸子,目中闪过了一丝愠色,但刚看到璧宿妖异的面容,立刻想起真实无比的结合,身体的滚烫,双腿间绽放着酥麻之意,思绪忽然变得杂乱而无章起来,她不由得越来越羞恼。
璧宿回眸看她一眼,勾唇一笑道:“怎么了?”
他黑亮如幕的长发,随着夜风舞动,薄而性感的唇畔,挂着若有似无的讥讽笑意,花闭月瞧着他可憎的面容,愈发觉着可疑,遂冷冷凝视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在他耳畔低低道:“璧宿,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何意图,你为何要突然对我施展魅惑之术?”
魅惑之术?璧宿不由微微一怔,唇角的一丝讥讽,也消失的无形。
他忽然魅惑一笑,低低道:“你梦到了什么?”
他的声音魅惑如暗夜的幽泉,轻柔似妩媚的春风,撩拨着她的心。
花闭月心头一凛,目光紧紧盯着璧宿的眸子,看不到任何绮丽的色彩,这才知道并非璧宿的异术,而是来自她的梦境。一瞬间,脸上顿时浮现一道红晕,垂下眸子不敢看他。
璧宿幽深的黑眸凝神着她,泛起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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