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距离,可以说是萧雨、文强和唐逸三人最漫长最危险的路程之一。
一旦狼群扑过来,一场不是狼死就是我亡的杀戮就要开始。
马缓缓了走着,逐渐地,马匹与狼群拉开了一段距离。
萧雨的眼眸依然一直瞪着那一匹头狼,一人一狼就这么对视着,各自的眼眸中流露出冷森的光芒。
当头狼会过身去的时候,狼群中跑出来一匹探子狼,径自向高丘跑去。
而后,狼群没有了动静。
在那个时候,几个人才松了一口气,各自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唐逸余悸未消道:“我还以为狼群会扑过来呢,当时真把我吓坏了。”
文强道:“只有我们大华人怕狼,草原上的人却一点都不怕狼,要想在草原上立足,就得比狼还凶狠,比狼还狡猾,生活在草原上的胡人,个个凶悍狡猾的让狼群都感到害怕。”
唐逸话题一转道:“狼群不攻击我们的原因?”
文强道:“我们遇到的这一群狼,不是一群饿狼,要是饿狼,一定主动攻击我们地;其二,狼喜欢在黑夜里攻击,攻击往往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唐逸道:“据说,胡人出兵打仗,就专跳大狼好手,连狼都能对付的勇士,在胡人看来是战无不胜地。”
萧雨点了点头,道:“能对狼不畏惧的胡人,是我们大秦朝强劲地敌人,论打仗,那些胡人的本事都是跟狼学地。”
文强道:“萧兄所言极是,不错,狼很聪明,胡人打仗很多都是跟狼学的,我们大华人地界无大狼群,自然学不到狼打仗的本领,要是长期生活在草原上,你就会不但不害怕狼,还崇拜狼,像匈奴、乌孙、楼烦,东湖,那一个部族不都是这样的……”
说起狼来,文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口水漫天飞舞。
什么狼的生活习性,狼毛的颜色,狼群怎么围猎地,每一匹狼在狼群中的地位,说的时间之长,声音之高亢,唐逸听得直擦额头上的汗珠。
萧雨也是额头青筋泛起,冷汗霍霍直冒。照这家伙说的这么仔细透彻,分明这家伙就从小在狼群里长大一般,是个狼孩子。
在狼孩子前面再加上一个字——色。
萧雨彻底无语了,不知不觉中,夜晚悄悄来临,草原上温差较大,没有阳光的夜晚,一股寒意围绕着几个人。
在荒漠的草原上走了五天后,众人知道迷了路,文强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走。几个人就像个没头苍蝇般在这草原上乱窜,一旦食物断绝,只怕是连性命也要埋葬在这里。
蓝天,白云,青青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风景如画,众人都已失去欣赏的心情,尤其黑夜降临,野狼那幽冷的嗥叫声忽远忽近,那声音无时无刻像是在身边响起,使得他们睡不安宁。
唯一的感觉到欣慰的事,食物还有,大大保证了几个人充沛的体力,才可以继续地走下去,马倒是不用担心,草原上遍地都是青草。
几个人迷路了,就是连文强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但萧雨凭借所了解的知识,认准了日月星辰,朝着东方走去,又一晚,几个人吃过食物后,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休息。
那几匹马在不远处吃着草,黑幕降临,明月当空,幽幽的如水般的银辉照遍大漠草原,显得清冷无比。
稍远处,忽有狼嗥声传来,紧接着便传来有马奔跑的马蹄声。
众人都立马站了起来,向着马奔跑的方向看去,三匹马几乎每一匹马的侧后都有几头大狼在追咬,借着月光,几个人看到,追赶三匹马的是一群白狼群,狼身上的毛发全是雪白,头头狼都身强体壮。
狼擅长在夜间发动偷袭,这话果然不错。
几匹马狂奔如风,狼群紧追其后,速度上虽跑不过这些匹匹都是名贵的马,但胜在耐力,那些狼的耐心和耐力比马要好地多,一旦开追了,开围了,就不会轻易止步,要围捉到猎物为止。
这三匹马血统高贵,特别是萧雨坐骑的赤龙马,更是叶老爷花千金所求买来地,这几匹名贵的马一旦喂了狼,走捷径又是自己提出来地,叶老爷知道非得把他撕了不可。
文强的血气一下子就冲上了头,怒气滔天地持剑弓弩冲了上去。
眼见如此,萧雨和唐逸心中涌起了一股豪气,二人拿着武器冲了过去。
这几匹马奔跑起来,但马蹬自始至终却远远地围着人群跑,在马看来,在这个草原上,只有人能够打败狼,也只有狼才能保护它们。
当看见各自的主人靠近,三匹马快速集中在一起,肩并肩,肚靠肚,形成了一个扇形防御,马蹄不约而同猛踩、猛踢。
那扑上去的狼群猝不及防,有二条狼被疯狂的马蹄踢断了脊梁,发出凄厉的似鬼哭狼嚎的声音。
就在狼群围着三匹马的之时,众人赶到,在黑夜里,到处都只看见绿幽幽的狼眼,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狼。
当他们赶近之际,狼群也看到了他们,有一头白灰的大狼领着十多头狼,掉头气势汹汹地向他们扑来,它们全身毛发如雪,速度飞快,白森森的狼牙,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小刀,那一双双泛起一抹绿色眼睛,看的人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二支弩箭射出,二头野狼于惨嘶声中倒跌在地,血迹从它们的身上流了下来,见到了血迹的狼群,不是退缩,而是更为疯狂不畏死往他们冲扑了过来。动作之快,快的再不容许二人装上弩箭,人人拔剑刀出鞘,向扑过来的狼群照头照面劈砍下去。
几人武功都不错,劈砍下去是一个准,鲜血激溅,野狼嚎叫,那声音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攻击失败,那些野狼立马调整战术,围着几个人不停地跑起来,它们的攻击,不是一面,而是四面八方,攻击已经不是刚才的毛毛雨,而是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把它们围起来的狼群,没有立马攻击,它们在等待时机,最有利于攻击的时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它们依然围着三人转,它们的耐心不得不让人佩服。
有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那些狼群低首着。
“那些狼要开始攻击了,大家小心。”凭借对狼的了解,文强大叫一声。
他的话音刚落,一头高大的白狼张开狼嘴,朝着萧雨猛扑过来,萧雨看准机会,扬起钢刀,狠狠地砍向狼张开的狼嘴。
那一头张牙舞爪的大狼张开的狼嘴,竟是硬生生的挨上了一刀,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半截狼舌和二根狼牙顿时崩落在地。
白狼一头栽倒在草地上,狼嘴里不停地涌出血,那一声声哀嚎,凄厉惨绝。
失去狼牙和舌头的狼比要了它的命还要痛苦,能在草原上称霸称王,靠的就是那锋利的狼牙,狼牙就等于狼的半条命,狼最凶悍最让别的动物畏惧的武器靠的就是那锋利的狼牙,没有狼牙的狼,剥夺了它做为草原上之王的称谓。
“萧兄弟,你这一招够狠,够阴地,就用这一招,让群狼畏惧,它们才有可能退却。”
对于文强的话,萧雨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听听就好,这一招就是再厉害,也不是每一次出手,都能一个准,只不过这是狼自己撞到了刀口上而已,说不一定,这狼群又要改变战术了。
萧雨所想的一点都不错,狼群攻击又改变了方式,几头狼同时向唐逸攻击而去,吃一堑长一智,这狼竟然也知道这一点,这一次的攻击不是挺空扑过去,而是,低首冲过去,唐逸大喝一声,长剑挥舞,右脚也是连连踢出,又一脚踢中恶狼胸口,哪知那狼竟低头咬在他靴子上,幸好回剑刺中狼头,那狼才惨嘶跌退,唐逸趁机伸缩回靴上,但那厚厚的靴上已多了两个很深的齿印,由此可见,狼牙是如何的锋利无比。
危险的场面文强似乎是司空见惯,面色没有丝毫不惧,还大喝大叫左冲右冲,长剑连连挥舞,一圈圈的剑花在半空中闪闪烁烁,耀花人眼,在他近似疯狂的反击之下,那些新加入的狼又被他赶到唐逸和萧雨这边去了。
这家伙不地道啊!萧雨心里怒骂了一声,手中却加力,学着他的样,把那一把钢刀挥舞的凭空刮起一股劲风。
在二人的鼓舞下,唐逸也毫不示弱,三个人是一个比一个疯狂,杀退了狼群一次次的进攻,但它们视死如归,肝胆相照,继而前仆后继地冲上来。
谁也没有想到狼群疯狂攻击的用意,直到不远处传来了马悲惨的嘶鸣声音,紧接着,唐逸的那一片枣青马,已经倒在地上,一群狼更为疯狂地扑了上去。
一场大屠杀正式开始,倒在地上的枣青马不断地挣扎,汹涌喷溅的出来的一股股红色的马血,染红了青青的大草原。
狼的意图,众人都明白过来了,这一群狼一分为二的,一群狼攻击人的目的,便是为了阻挡人向马靠拢。
枣青马倒在地上,萧雨知道,大势已去,谁也无法挽救那一匹倒在地上的枣青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阻止狼群向另外的二匹马攻击,狼群的目的不是一匹马,而是整整三匹。
“冲啊,杀死那群狼!要是马死在狼口里,叶老爷一定会把我们驱逐出叶家地。”
唐逸一声嚎叫,瞳孔瞪得像一双牛铃一般,身子爆冲而去。
“碰!”
唐逸脸上闪着凶光,狠狠咽了咽一口血水,,长剑收回之际,一头扑上来的白狼尸首直直从半空中摔下,无声无息坠落在扑他面前的草地上,一股股鲜血伴随着内脏喷出来。
“该死的畜生,不怕死的来吧!”
唐逸豪情狂涌,一声震耳长笑,人剑合一,剑光冲天而起。他的目标就是杀出狼群,救出自己的坐骑。
在几个人的狂猛的攻击下,杀退了他身边的狼群,成功地冲到三匹马的面前,又是一阵杀戮,这一群狼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些狼步伐在缓缓地退怯了。
第一百七十三月牙金刀
萧雨知狼群怯了,在此间隙之际,一边装上弩箭,扣动,发射,身边文强也同样如此,狼群终于缓缓地有条不紊地退了。
萧雨目光环视一眼,包括自己在内,无一人不或多或少都被狼群咬伤抓伤,狼群虽退,但心有余悸,想不到这群野狼如此疯狂凶悍狡猾。
那一匹枣青马伤痕累累,半条腿都已经不见了踪影,那马腹部上,鲜血淋淋,喷涌的马血喷流在地上,马嘴里,出气多,吸气少,越来越微弱,看来这一匹马是活不成了。
“我的枣青马啊!”
唐逸忽地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悲嚎,手中长剑丢掉落地上,缓缓跪倒在马的面前,一只手抚摸着马头陶陶大哭:“枣青马被狼咬死地,老爷一定会驱逐我出叶家的。”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唯到伤心处,对唐逸来说,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就怕被叶老爷驱逐出叶家,他跟腾翼一样,跟大多数叶家武士一样,都要把武士进行到底。
他这一声悲哭,顿叫萧雨和文强回过神来,他们二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劝慰唐逸,而是查看各自的坐骑,看了一遍,各自的马虽不是完好无损,但一点点小伤无碍,二人这才放心下来。
那边唐逸依然在陶陶大哭,竟是越哭越伤感,一直到到后来竟是涕泪滂沱。
“唐逸,马死不能复生。”
文强叹着气扶起他:“你是叶家的好汉,无数叶家家丁敬仰爱戴你,你要挺住,马被狼咬死了,不能怪你,老爷不一定会把你驱逐出叶家。”
唐逸抹了抹一把眼泪,哭道:“这一匹马,比我的命还值钱,老爷一定会把我驱逐出叶家的,即便不会被驱逐叶家,以后在叶家,老爷也不会给我好脸色,不要光看着叶家家大业大,其实,还不是一个铜钱一个铜钱挣来地。呜呜呜呜~~~~”
听过唐逸的话,文强很自然地说道:“叶老爷走南闯北地,挣个钱也不容易?你这一下,让他损失了好大一笔钱?”
一听到文强的话,唐逸滔滔大哭,声音悲悲戚戚,那表情,如果能换回那枣青马,他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
萧雨脸颊一黑,拍拍唐逸的肩膀,神色无比的郑重地说道:““谁说这一匹马是被狼咬死地,这一匹马是赛马的时候,累跑死地。”
此言一出,文强眼中精光一闪道:“萧兄弟,你说的一点都不错,这一匹马要是说成是被狼咬死地,好好的大道不走,谁要你们走捷径地,我们几个只怕是都脱不了干系,是马自己累死地,干我们鸟事,这属于正常死亡,这马想为大秦朝争光,死得其所啊!”
唐逸抹了抹眼泪鼻涕,脸上的神情瞬间兴奋起来,大叫道:“对啊!哎!还是萧兄弟头脑灵活,就我这脑袋,跟萧兄弟比起来,就是榆木脑袋。”
萧雨嘿嘿干笑两声,得意洋洋,被人崇拜的感觉真好。
文强目光转了过来,看了萧雨一眼道:“那当然了,萧兄弟聪明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