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翼,山贼来了,你怕么?”
“凭我这等身手,区区几十个山贼有何惧哉?”
萧雨明白腾翼是艺高人胆大,他的武功,萧雨见过,的确不错,他说的也是实情,故此,心里面毫无畏惧之感。
“临阵脱逃会有什么后果。”萧雨悄悄地问道,这是简管家的意思,或许也是大小姐的意思,但不是叶老爷的意思,叶家毕竟是叶老爷当家。
大华朝军队阶层分明,临战之时,倘若临阵脱逃,军中上一级完全可以合理合法把临阵脱逃斩杀当场。
这里却不是军中,不是士兵而是家丁,是属于私人武装,跟军中的军规应该有所不同,叶老爷还没有随便杀人的权利,萧雨故此才有这一问。
“逐出叶家。”
逐出叶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打不赢有危险,老子一定要跑地,自己的命最值钱,要是死在这些亡命之徒手里,那还是很冤。
腾翼目光看向他,似乎猜出了他的心里想法,叹了一口气道:“萧雨,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有才华,在哪里都可以找一份好差事,我们却不一样,除了在叶家做家丁的差事,我们什么都干不了;从进入叶家的那一天起,鄙人就暗暗发下誓言,生是叶家的人,死是叶家的鬼,不管有多危险,今生今世,都要把家丁进行到底。”
腾翼的心里想法,萧雨知道,进入叶家当一名高等家丁,好处多多,就处于一辈子被人包养的生活,从此衣食无忧,一旦遇到危险,表现的勇敢,叶家也会重重有赏地,那是比平日里多了几倍的钱财。
在这样利益的驱使下,那些第一次遇到的山贼的叶家家丁,个个斗志很高,一听说跟山贼打仗,无亚于豺狼见到猎物一般,人只要有斗志没有畏惧,就会爆发出无尽的胆量和让人震撼的力量。
在叶家做家丁,让人骄傲,使人自豪,不怕与山贼拼杀,就怕这一辈子没有遇到山贼。
萧雨对他肃然起敬,不过他打不赢就跑的事,有了腾翼和简管家的理解和支持,更加坚定了下来。
山贼近山脚下,纷纷下马,左右分开,分成两面向山上攻击,他们训练有素,分工明确,看来这一次是势在必得。
第一波的攻势山贼,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向山上冲来,沉寂的山谷中顿时被厮杀声所笼罩。
众家丁以文强为首,文强命令众家丁结阵以待,看准敌军埋头冲锋的时机,大喝一声:“放箭!”
众家丁箭矢如纷飞的蝗虫,向抢先冲上前的山贼射去。一时间,箭雨密布,弩机嘎吱嘎吱连连响起,在半空中,数十支弩箭形成了一道道长长的黑色的链子。
不时有山贼中矢倒地,凄厉惨叫。
密集的箭雨射的马贼抬不起头,更不用说还有更厉害的连弩机了。
连弩机杀伤力惊人,也很贵,一个穷人百姓的命往往还没有连弩机值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连弩机也用上了。
几次箭雨过后,山贼伤亡惨重,同时他们的进攻更加疯狂不要命,移动速度明显加快,家丁手中的那些箭逐渐地在减少。
刀疤脸面色一阵抽搐,脸色流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大喝一道:“往上冲,叶家家丁手中已经没有多少箭了,成败在此一举,抓住叶老爷和叶小姐留下活口之外,其余地,男的杀光,女子脱光。”
在这一般糖衣炮弹的蛊惑之下,那些山贼个个像是一条条疯狗一般,他们口中叫着,喊着,一个个面露出兴奋之色。
冲在最前面的,都是那些年轻气盛的年纪不大的山贼,看到那些山贼不要命了的扑上来,文强吩咐众人沉着气不要轻举妄动,等敌人靠近了再放箭。
过了一会儿,山贼眼看着就要扑上来。
文强一声令下,叶家家丁手中的强弩再一次扣动,射倒了前面几个山贼之后,余下的山贼趴在地上。
山贼那边也开始放箭,两边开始对放起箭来,那些手持弓箭的山贼在第一波弓箭手射出的一道箭雨之后,紧随其后的是一群手持明晃晃的钢刀的少年。
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的兽血早已经澎湃起来。他们个个的脸上,都流露出灰太狼见到喜羊羊一般的神色,疯狂地向山上冲。
“轰隆隆!”
最先冲上去的山贼,被山头上滚下来的石头,有的砸重身子,倒在地上,连同后面的马贼亦横倒直跌,惨叫声不绝于耳,随即,那些山贼调整战术,两队人马分开,分成数对,几乎各自为战,形成一个扇形攻势再次向上冲。
叶府的那些家丁,在文强的指挥之下,一起向半山腰上退却,几波攻击下来,众家丁已经退上山顶,身后是陡峭的悬崖,深不可测。
前有山贼,后无退路,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山贼的面前,冲杀出去。
山贼一刻都没有停止过攻击,他们的一个目的,便是要近身搏斗,凭借他们人数上的优势,定会稳操胜券。
便在这时,几个山贼围着那一个刀疤脸的壮汉,那刀疤脸走上几步,傲然扬起手中的狼血大刀,陡然喝道:“叶家家丁,今天我胡来一定你们让插翅难逃,众兄弟们,那年纪最老的便是叶老爷,最好看的女子就是叶小姐,抓住叶老爷、叶小姐,今生今世,我们大家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眼看着敌人越来越近,面对着敌人的围攻,山贼拼死冲到了众武士的身前,家丁手中的箭矢已起不到作用,家丁手中的长枪光刀便是防卫的利器。
“众家丁,准备杀敌。”
文强长剑一指,大喝一声道:“众家丁,今日我们一定要血战到底,立功的时候到了。”
面对着山贼的疯狂进攻,叶家家丁都知道眼下已经到了以命相搏的时候,个个都奋不顾身。
那文强更是一人当先,他左手持鞭,又有长剑,长剑挥舞间,带动胡须飘动,怒发冲冠,气势迫人,好不威风。
紧随他其后的便是腾翼,他年纪不大,手上功夫却不含糊,长剑挥舞,瞬间杀出一条血路出来,不过山贼立马把杀开的切开给补上,两边都卯足了劲。
随着文强一声大吼,众家丁个个像猛虎下山一般,还有几个拿刀剑的叶家家丁却是把叶老爷和大小姐簇拥在中心。
萧雨却跟叶老爷和大小姐保持着一段距离,因为攻击山贼攻击的对象就是叶老爷和大小姐,这个时候,待在叶老爷和大小姐的身边,就会多一份危险,叶老爷落入山贼的手中,只要有钱,他一定会平安无事。
要是自己落入山贼手中,一定会死翘翘是不容置疑地。
在文强的带领下,大家一起往下冲。
那叶老爷神色镇定,倒是那叶小姐、乌紫萱显得有些紧张,一个女流之辈,这样的事情,又是第一次遇到,想不怕都很难。
萧雨更关心地却是乌紫萱,毕竟这乌紫萱能有今日之祸,都是自己造成地。
便是在那一刻,似乎有些默契地向萧雨这便望来。
那是多么一双明亮的眼眸啊!
这位美丽的女子,就站在那里,与他相望着。
萧雨转过身去,跟着家丁们一起,即将迎来一场杀戮,第一次遇到战争,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山贼迎了上来,两边短兵相接,刀枪相接之际,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其间还夹杂着数声凄厉的惨叫。
一个年轻的家丁,被刺倒在地,鲜血从身体里冒了出来,片刻间周围数个山贼一拥而上,兵刃乱舞,转眼直接就死于非命,血肉模糊,连一个完整的尸身不能保全。
那一个家丁,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昨天还有说有笑地。
谁又曾会想到,一个鲜活的生命,仅仅过了一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战争是如此的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山贼潮水般地涌来,其中一位山贼光刀往萧雨头劈来,差一点头就被劈掉了,幸好他反应快,硬生生把头向后一偏,在间不容发之际给闪避了过去。
那一位山贼一怔之下,第二刀复又劈来,萧雨本领的长枪横挡。
“铛!”
得一声,火星四溅,萧雨持枪回身,反手朝中间飞刺一枪,还没有等那山贼反应过来,一枪崩开了山贼手中的光刀。
不一会儿,家丁们身边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山贼,尖叫声不绝於耳,有利的局面开始向山贼那里倒了过去。
当稍远处的山贼向这边围拢过来之际,还没有等完全形成合围之势,家丁们已经冲了出去。
“奶奶地!分散突围!”
赶快离开这危险之地,越远越好,萧雨单独向一条羊肠小道跑去,有机会还不跑,到时候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跑着,跑着,为了自己不引起山贼的注意,那一件铠甲脱了下来,一下子被他扔的远远地。
让他始料不及地是,竟然有几个山贼向他这边追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章十步杀一人
“今日看来难以善终了。”萧雨悲观地想着,同时,他脚下加快。
一炷香的时间,天空中一片乌云掠过,老天下起了牛毛般的细雨,漫天的雨丝晒落在他的身上,没有什么感觉了。
现在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把山贼甩得越远越好。
他的身后,一群山贼紧追不舍,锲而不舍,一刻都不曾停下,似乎不追到此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就住顶楼这是一场马拉松似的赛跑。
不知道狂奔了多久,他面前显出了少许的青翠,那是一片低矮的花草,小树,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着,远处,还有一条小溪。
萧雨转过了身子,停了下来,全身上下都已经汗水淋漓,鼻息间发出很沉重的呼吸,那着长枪的手掌都在微微地颤抖,眼眸始终一眨不眨地瞪着那一片树林间,心里祈祷着老天保佑,千万千万山贼不要再追来。
“我跟他们无冤无仇地,那些山贼一定不会死命追来地。”萧雨刚刚安慰自己。
下一瞬间,树林间隐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雨瞪大了眼睛,表情中流露出凝重之色。
山贼追上来了,出现在他的眼眸前,个个都喘息着,个个牙咬切齿。
山贼的中间立了一个黄衣青年,身高足有八尺,斜眉入鬓,双眼炯炯有神,举止淡定,气定神闲,脸上流露出一丝森然的微笑,隐隐竟有一种冷酷的气势;左边腰间斜挂的一把长剑,长剑虽未出鞘,却已凛冽逼人,右边腰间斜挂着牛角号角。
山贼都围在他旁边,这人显然是这些山贼的领军人物。
眼前的山贼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兵器,眼眸中含着怒火,注视着他。场中死一般的沉寂,时光仿佛也就在这一刻停止了,良久,良久。
其中两位山贼站了出来,他们乳臭未干,是两个未成年的少年。
杀了这小子!旁边的山贼大声鼓噪起来。
两位未成年的山贼,手中的光刀狂舞起来,细雨已经停止,阳光穿出云层。柔和的阳光晒在刀面上,为刀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风呼呼的吹,繁茂的枝叶,哗啦作响,漫天的树叶,化作蝴蝶在飞。
还有一片落叶落在其中一位山贼手中的刀面上,似乎它也要见证一场杀戮。
一会儿,风。
戛然而止,那一片树叶落了下去,两名山贼不顾一切地向对手扑了过去,他们先发制人。
血与火的考念,这就是战争,残酷的战争。生与死的较量。
到了这个时候,少年也是豁出去了,长枪直刺而去,“杀死这小子,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那一位年长的山贼从他的身后闪出,一人拿长矛,一人拿刀,分左右二个方向他围了过来,由此可见,山贼训练有素,不容小视。
已经陷入死定,横竖都是一死,杀一个够本,杀二个赚一个,到了这个时候,萧雨反而冷静了下来,该面对的始终都是要面对地。
对手的兵器上都浮现出一丝寒光的时候,他们叫喊着杀了过来,二道光影从不同的地方挥了过来,带着劲风呼呼地咆哮着。
面对着敌人的疯狂进攻,萧雨连连退却,手中的长枪乱挥乱舞,在他的身前掠过一道道寒光灼灼的弧光,挥舞过后,枪尖上的血迹都已经凝固起来,身子慢慢地向后退去。
那山贼阵型又变,两人并成了一路,静静地向着他走去,他们的年纪也不大,动作很轻,很柔,却更具有杀伤力,因为他们能沉的住气,或许他们久经沙场,意味有人死在他们的手中。
一步一步走近,步步惊心,萧雨手掌中的铁枪也是逐渐地沉重起来。
眼前的山贼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兵器,眼眸中含着怒火,注视着他。场中死一般的沉寂,时光仿佛也就在这一刻停止了,良久,良久。
其中两位山贼站了出来,他们乳臭未干,是两个未成年的少年。
杀了这小子!旁边的山贼大声鼓噪起来。
两位未成年的山贼,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