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声越来越近,二人看见,骂声的那人头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地,显是刚被人暴打过。
后面跟着几个人,有的满身伤痕,有的衣衫破烂,口中叽叽咕咕地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口齿不清,声音又不大,二人听得不很清楚。萧雨、秦操颇有些好心头,走过去上前打听。
但见那些人尽是自顾自地摇了摇头,道:“他娘的,真是没有天理,没有王法。”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难路抢劫。”
“真是欺人太甚!”
“第一次闻说,走路还要收钱,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事!”
二人越发纳闷,凑近人群,听那些人说了一会儿,萧雨趁隙拉住一青年问道:“发生何事?”
那青年人聊到兴头上,忽被萧雨的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跳,但见萧雨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显然是个练武之人。
便在这时,秦操走了上来,对着那青年说道:“兄台不必多虑,我们二个是叶家家丁,你们刚才说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难路抢劫’究竟发出了何事?”
那青年人上上下下打量了萧雨和秦操,二人面容憨厚,又听说过,他们二人是叶家家丁,叶家在华阳城以及周边城市口碑及好,二人的衣袖上,果然映着一个叶字。
那青年也不再回避,气呼呼地说道:“前边路上有个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地痞恶霸,名叫公子羽,就站在大街上向人收过路钱,他说,此路是他开,要往此地过,留下买路财。
萧雨听到这老套的话,差一点想笑出声来,这样的事情,一切都只有在电视上看到过,却没有料想到,这样的事情,有一天会被自己遇到。
要是不交钱的,那公子羽就要动手打人,他功夫了得,很多人都被他大伤,都不心甘情愿地退了回来,可是那一条路,是必经之路,跟他动手的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说着,表情越来越气愤。
“还有没有天理。”秦操皱起眉头忿然说道。
“天理,这年头,谁的拳头硬谁就有礼。”
旁边的一位男子也愤愤不平地插嘴道。
“光天化日之下,那些官府就不管么?”
“看来这公子羽很有来头。”
萧雨听后,面色凛然,一言未发,这个公子羽到底是谁,竟是如此的猖狂。
秦操话几乎几乎还没有说完,但见萧雨衣襟一掠,疾步而去,心中估摸着这家伙铁了心是要管这桩事了,便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急匆匆行至大道口,二人果然见到三个小青年,为首的那青年脸小细眉斜眼,一双招风耳面目可憎,人长的丑,还满脸暴戾神色,此刻他手里拿着一把青铜剑。
青铜剑上泛起一丝青光,相比起铁剑,这青铜剑杀气显得不那么足。
此刻,他正气势汹汹地站在大道中央,在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粗布口袋,那二位长相普普通通的随从,一左一右,正在向一个个过路人强行要钱。
有几个花钱免灾,当一个青年昂首走过,表情悠然,动作悠哉,那一副表情似乎一点都不将眼前这地痞恶霸放在眼里。
“不长眼睛么,给钱才许过路。”公子羽忽然一喝,手中青铜剑连鞘一指那青年的面门,差一点剑尖就要触及到那青年的脸颊。
此举,登时将那青年吓得连退几步,踉踉跄跄地便跌坐在地。
公子羽得意地收回青铜剑,扬声狂笑道:“就凭你这小子,不想交钱,便想往这里过,也不仔细去打听打听本公子是什么来头,小子你记住好了,本公子乃大名鼎鼎的公子羽,本公子的名气天底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大白天,这家伙真是猖狂。”一旁的秦操见状叹道,兀见身旁萧雨没有动作,他的声音很轻。
那青年不堪受辱,恼羞成怒,顺手摸其地上一块石头,毫不犹豫地奋力一掷。
眼看着那石块飞速而至,公子羽先是微微一惊,陡然间,面色一沉,手中的青铜剑在半空中挥舞出一团剑影,“当”的一声,飞速而至向面门的石块倏地闷声落地,随即摇手一指,厉色叱道:“你好大的胆子,看你是不想活了!本公子成全你。”
剑回落的同时,一脚踢出,踹向了那青年的腹部。
谁都会以为那青年有些本事,却不料那青年并非习武之人,空凭一股热血和蛮力,惊惧之下只觉一脚飞速而至近身,闪避不开,只有咬紧牙关,听天由命。
“萧兄。”
萧雨怒火冒起,就要冲出,忽然感到自己侧身向前的臂膀忽被秦操人一把攫住,回过头但见秦操以眼神示意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别人三人,在人数上就已经占了上风,更何况,看这架势,那公子羽的武技也不是泛泛之辈,搞不好,吃亏的反而是自己,先看看情况再说。
第六十八章拔刀相助
忽地,千钧系于一发之际,一手横空而至,几乎从半空中,截抓住了公子羽飞揣过来的一腿,使得那惊吓万分的青年免去不死即伤的噩运。
手腿纠斗间,所有人都听到“咔嚓”一声像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啊!”那公子羽模样狰狞地抱着那一条腿,疼痛的额头上的汗水就那么直往外冒出,身体都疼痛地不能直身,勉强微抬了头,定眼一瞄,但见眼前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中年汉子,正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自己。
眼见如此天神一般的人物,公子羽忍不住心头打了一个寒颤。
那高大的中年汉子搀扶起惊魂未定的青年,手掌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偏了偏头,示意他可以离开这危险之地。
青年惊魂甫定,很感激地看了一眼中年汉子之后,却是没有走,而是静静地退到人群中去,想看一看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在这间隙里,那公子羽急运内力至腿上,就一会儿的工夫,那错位的腿,竟然是神奇般的恢复如初,就在那中年汉子还没有进入状态之下,一招‘黑虎掏心’打向中年汉子,那中年汉子对着迎面而至的拳头,不慌不忙回了一掌。
拳掌相交,“啪!”的一声,清脆的响起。
那偷袭的拳头,竟然被对手轻易地化解开去,公子羽沉不住气,陡然对着身边那二个随从喝道:“上,大家一起上。”
听到公子羽的话,那二位随从恶狠狠地扑了过来,一人攻上盘,一个专门攻击下盘,攻击非常老道,那中年汉子穷于应付二人,公子羽猛然抽腿,从背后狠狠一脚踢翻大汉,他要报上那一脚之仇。
三面攻击,最后的那一击,又是偷袭,可以说,这是公子羽一贯作风,众人都暗暗担心起来,围观的人群,却是谁也没有说出话来。
眼下胜负未分,谁输输赢,还看不出来,这个时候,要是叫起来,一旦公子羽赢了,凭借他的为人,一定会打击报复,这是不容置疑地。
就在众人的担忧之下,那中年汉子却用手掌抵挡正面的攻击,面对着身后的那偷袭的一腿,不但不闪避,反而,向后回击了一腿。
正面手掌相斗,身后二腿纠缠,那一副表情,很是潇洒的随意。引得众人齐声叫好,看来这中年汉子不是等闲之辈,大家紧绷的心缓缓地落了下来。
遇上大汉天生神力,竟又让他轻松接了自己一脚。
四周围观的众人见到这中年汉子武技不错,很多人再无顾忌,纷纷拍手叫好。掌声最大莫过于刚才那位出手的热血青年,看到中年汉子占了上风,口中一个劲的叫好。
一直在冷眼旁观萧雨却是不动声色,眼下说,虽然那中年汉子以一对三,还能轻松应付,但时间一长,难免不会出现意外,故此,中年汉子会赢的话,还言辞过早。
那秦操面无表情,心里暗自称那中年汉子的见义勇为。
三对一,已经拆了几招,还无战果可言,显然落了下风,颜面脸面无光。
旋即,悠然拔出青铜剑,那青铜剑面映着他的脸颊,那公子羽面容上泛起一抹凶狠的狰狞之色。
恶狠狠毫不迟疑地向着中年汉子胸口刺去,这一剑,给予了很多希望,希望能力挽狂澜,在众人的面前把脸面赢回来,至于杀死人,眼下已经全然不管。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显然这中年汉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提防有加,眼见公子羽三对一不算,又连连使出阴招,这一次,又是拿剑杀人,心里是怒火冲天,口中大叫一声,双掌连连翻飞,逼退面前那二位随从,而后,迅疾一回旋回腿踢向公子羽持青铜剑的右手。
那公子羽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打架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经验丰富,一看中年汉子出招回腿踢,立时手腕一翻,青铜剑泛起一丝青色光芒横削向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招以及快捷无比的招式,中年汉子大感吃惊,情急之下收腿后撤,就此闪身避开了这凶狠的雷霆之招。
也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句:
“卑鄙,无耻!”
紧接着,四周围观的人纷纷大喊:
“三对一,太卑鄙无耻了!”
“持剑偷袭,算什么男人!”
“卑鄙,无耻的小人。”
围观中的人群一片喧哗之中,那秦操却细细沉思,刚才最开始的那一句话,听声音竟然有些熟悉,有些像是萧雨的声音,秦操偏了偏头,目光看了萧雨一眼,但见他脸色不动声色,嘴巴抿得紧紧地,根本就像没有发出过声音的迹象,更何况,秦操一直在他的身边,要是他出声,不可能听不见,不是萧雨的声音,那又是何人的声音,真是咄咄怪事。
在他的心里,一向认为萧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个爱管闲事的主,这一次竟然是如此的无动于衷,不像他的性格。
看来,萧兄这个人为人行事真让人搞不懂。
就在秦操沉思的这一会儿,打斗声更加激烈的传了过来,秦操不禁又抬头向场中望去。
此刻,也不知道那中年汉子竟是拿来一把菜刀,立时惹起围观的众人的叹息的声音以柴刀挡剑,无异于螳臂当车,恐怕是自不量力。
两名随从往他冲来,拳头猛砸过来,那公子羽紧随其后,三人配合的极为默契,看来,他们三人为了打架已经演练了很久。
中年汉子一声大喝,箭步抢前,左拳重轰在一人脑袋,另一脚飞踢在腹部。
动作之快,无复已加,那两随从应声倒地,疼痛地在地上连连打滚,口中发出哀嚎之声,那表情比死了爹娘还要痛苦。
那中年汉子退回远处,菜刀前指,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向脸露一丝惊骇表情的公子羽喝道“敢一对一的单挑。”
“有何不敢!”话还在口中,公子羽哇哇怪叫直冲了过来。
一人持刀,一人拿剑。
第六十九章劫色
那一把菜刀在中年汉子手里像是有了灵性,硬生生地被他舞得虎虎生风,俨然与他人刀合一,看得众人惊叹连连。
同时,不断地有人为他喝彩打气,显然是平日里受一贯了这恶霸的气,今日有人出头,把公子羽教训了,是多么一件惬意的事情,眼下的情景,似乎都正在朝众人所期待的那样。
围观的人群中,有很多人的脸颊上已经流露出笑意。
场中的二人,一个用菜刀,菜刀短小,舞得虎虎生风需要的是体能的支撑,那中年汉子虽有神力,但时间一长,难免会吃不消。
那公子羽虽然身材偏瘦,手中的拿的一把青铜剑却是十分轻巧,加之身手灵活,左跳右闪,绕着中年汉子四面游走,不以硬碰硬,而是趁机而动,是不是飞出一剑,时不时左边一剑,时不时右边一剑,时而面门一剑,时而脚下一剑,让人防不胜防的招式,出手十分毒辣,足可以看出,公子羽为人阴险狡诈。
中年汉子全力以赴,时间稍久一些,应付得甚是吃力。
那公子羽见中年汉子神力过人远胜过自己,故而采取卑鄙游斗手法,其目的便是为了耗尽中年汉子体力,带那中年汉子一露出破绽,便伺机予以一剑。
不得不说,这公子羽不急不躁,很有心计。
又斗过一炷香的时间,依然僵持不下,看不出谁占了上风,谁处于下风,二人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但虽谁都看的出来,中年汉子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
围观的众人个个都绷紧了神经,凝神平息,气氛紧张。
一张张脸颊上泛起担忧之色。
那秦操是一个低等家丁,也称得上有三脚猫还不入流的功夫,却也看的出来公子羽的险恶用心,心下不由地暗暗替中年汉子着急。
他身边的萧雨依然是不动声色静观其变,秦操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对他的了解,这小子好打抱不平,只不过武功不如人,想出头只怕是没有那个本事。
众人的担心不无道理,在片刻之后,中年汉子渐渐慢下了脚步,手中的菜刀舞得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