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也正好想去买点儿东西。”田甜也附和。
“那你们就去逛街吧,”秦书湳走到乔若霜身边,伸过一只胳膊来,一把就将乔若霜揽在自己怀里。
这个秦书湳今天还真是怪异!就算是装模作样秀恩爱的话,也没必要搞这么夸张吧?
乔若霜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秦书湳,也弄不清楚他突然这么做又是想要干什么,“我跟你表姐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哟,”赵莘儿眼珠一转,诡秘地笑道,“姐夫要带表姐到哪儿浪漫去呀?还不从实招来!”
秦书湳得意地道:“那自然是浪漫的地方呗……”
浪漫的地方?
一路上,秦书湳都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而乔若霜则是在他身后几步远处紧紧地跟着他。
乔若霜在脑海里搜索出了这个住了二十多年的Z市所有相关信息,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个小地方的哪处能和浪漫挂的上钩!
“喂,秦书湳,”乔若霜终于忍不住了,提着一口袋零食,撵上去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秦书湳咬了一口饼干,理所当然地看着乔若霜:“回家呗!还能去哪儿?”
“啥?”
“难道你还想继续跟他们出去瞎晃悠啊?”
“哦……也对。”
没错,按赵莘儿的性子,不疯到凌晨,根本不可能回来。这么长的时间,自己要是和秦书湳跟着去了,那还不都得无聊死?
真是傻了个去!
要说秦书湳真的会带自己到什么浪漫的地方去过哪门子二人世界的话,那才是脑子被驴踢了。
是啊,秦书湳带自己走的这条不一直都是回家的路吗?自己真是蠢到底了,连这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然而,走了几步,到一个十字路口正要过斑马线时,前方的秦书湳却突然停在了那里。
乔若霜望了一眼对面人行道上的绿灯,不明白秦书湳为什么突然不走了。
抬头再看秦书湳时,只见秦书湳已侧着头正看着右方的那条路,一副若有所思,一脸怀念的样子。
“秦书湳……”乔若霜试着叫了一声。
然而,不知道秦书湳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想理会,径直朝右边那条路上走去了,好像身后根本没有乔若霜这个人。
乔若霜看着秦书湳这一怪异举动,本想直接将他拉过去,但见他一副沉思的模样,实在与平时那个状态相比有些反常。便没有打扰他,而是情不自禁地跟着他走了上去。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个地方居然还在这里。”
安静的小巷内,秦书湳和乔若霜二人驻足在一扇被刷了深绿漆的铁门前。
“是啊,一直都在呢。要是换成是在S市的话,恐怕早就被拆迁改建了吧。”乔若霜一面跟他说着,一面自顾自地将一瓶拉罐打开。
“没错啊……想当年在这所幼儿园读书的时候,本人虽然调皮了点儿,但绝对是标准正太一枚。回想起来,按现在的话来说,那可是我们班名正言顺的小男神……”
“哟,是吗?”乔若霜用带着几分怀疑的小眼神看着他,表情是明显在说:又开始自恋了。
“骗你是你们家六块!”秦书湳斩钉截铁,又满意地道,“就是因为本人的长相问题,所以那时候深得幼儿园女老师们的宠爱。我记得那会儿管我们那个班的女老师姓袁,长得胖胖的,平时自己吃点儿什么零食之类的,也会偷偷塞给我一些……
哦,对了,我告诉你乔若霜,后来我们班上又来了一个长得挺可爱的小萝莉,那老师就刻意把她安排跟我午睡的时候睡一张床。唉,只可惜那时年幼无知,不懂这是老师暗中给我的福利,才没有好好珍惜。
那小姑娘斯斯文文的,也不怎么跟其他人说话,就算我欺负了她,她也不告诉老师。我那会儿小,觉得她这个样子特好玩儿,就趁老师不注意就欺负她,课间没事儿又欺负她……还有,我记得很清楚,她小名叫‘豆豆’,所以当年我在这幼儿园里最爱干的正好就是‘吃饭、睡觉、打豆豆’……”
秦书湳在那儿洋洋自得地回顾着自己的光辉岁月,却完全疏忽了身后被捏得“嘎嘎”直响的拉罐,一种冷冽中又带着十足杀意的眼光,像刀剑一般向他身后袭来——混蛋,原来当年欺负老娘居然是你!
真没想到,时隔二十多年,你又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难怪,我就是说嘛,我就说嘛!
我就说秦书湳的那副特别想让人扁一顿的睡相怎么看怎么眼熟,就是想不起是在哪儿见到过的,敢情自己是在幼儿园的那张床上看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没错,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乔若霜至今都很清晰地记得当年那个老是欺负自己的人,每到午睡时分都能看到的那种怪异的睡相。
“哎,对了,”秦书湳瞭望着大门内的风景,没有转回去看到乔若霜此刻的表情,“哎,对了,你刚不是说你也在这所幼儿园里念的书吗?你是哪一年来上的幼儿园啊?”
“91年的小班。”乔若霜狠狠地道。
“哦……果然呢,比我小一届……”
不行,乔若霜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让秦书湳知道,我就是当年那个大中午尿床,淋湿他一身的人。否则非得被他笑死不可!
“真是怀念呐……”
是啊,那个时候自己才是最无忧无虑的,上学的时候她来送,放学亦是她来接。小时候觉得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放学后被她背在背上,吃着她买的零食,然后告诉他幼儿园里又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当然绝对对欺负了同学的事只字不提。
那会儿,还真的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能这么幸福下去,结果却没想到,这样的时光竟既然短暂到如此残忍……
秦书湳感叹着,又沉默了起来。
无比恋旧地凝视着门里的一切,搜寻着自己回忆中的童年,不知不觉中,眼中竟流露几丝平常刻意隐藏起来的哀愁。
乔若霜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秦书湳——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他的模样。
一直以来,在自己的观点里秦书湳都是个名副其实乐天派,没什么烦恼,不管什么事好像都不用放在心上,但现在……
不、肯定不会的!
乔若霜试着去揣测秦书湳的想法,但不知怎么的,一想到他是在说着和自己小时候的事,乔若霜就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他是不是当年暗恋自己……
不是的,乔若霜,你没那么自恋,你要理智点儿!
按逻辑分析:如果他当初要是真的喜欢我,哪儿还会下那么重手来弹我脑门……没错,没错,绝对不是这样。
那他究竟是在想什么?
乔若霜偏着个头去看着秦书湳,只见此时,他嘴唇微张,竟轻轻叹着气来。
而一看到秦书湳那微颤的双唇,乔若霜又立刻想起几个小时前,KTV里的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一想到这里,乔若霜就又淡定不住了。脸颊变得通红,立刻又扭过头去不再看秦书湳。
“秦、”过了好一阵,乔若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秦书湳,”
“来,东西给我拿着——!”
可是,还没等乔若霜说什么,秦书湳就将自己手里的零食袋塞到她怀里,命令了起来。
“干嘛?”
秦书湳卷起衣袖,直接抓住门上的栏杆就爬了上去。
“喂,秦书湳,你在干什么?!”乔若霜赶紧朝四下张望,像是做贼般地压低了声音喊道,“快点儿下来,待会儿要让人逮到了怎么办?”
“我不管……”秦书湳边爬边道,“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走之前再怎么样都要进去看看!”
“你疯了?这种地方你还回来干嘛?你想重读幼儿园呐?!”
秦书湳这小子虽然看上去马马虎虎,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但翻墙这个技术倒是国际一流水准。就在乔若霜说话这一会儿的功夫,秦书湳就毫不费力地成功越过障碍,直达校园内部。
说实话,以这身本领,不去做个名盗,而是窝在意海当个小小的总监,那还真是屈才了。
“来,把口袋递给我。”秦书湳翻进去后,将手伸了出来。
“你又要干嘛?”乔若霜虽然不明白秦书湳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但还是将两个零食袋从大门的栏杆中递给了他。
“你也进来。”
“啊?”
“嗯,”秦书湳点着头,“像我刚才那样,翻进来。”
“喂,你今天没事儿吧,到底要搞些什么名堂?待会让人抓到了多不好!”
“这有什么?你我都是这儿毕业的,偶尔回来追忆母校有什么不对?”秦书湳反问着,催促了起来,“过来,快点儿!”
乔若霜看着里面和自己一门之隔的秦书湳,又看了看铁门,犹豫了起来。
这夜黑风高的大晚上,带我来翻幼儿园的墙,您还真够浪漫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今晚发三章的,把三十一章也一起发上来,结果发现三十一章里有不少需要改动添加的地方,今天又参加了朋友的婚礼,今晚是完不了工的了。只好等明天修改好了一起发上来~~~
☆、第三十一章
“没事儿,下来吧,我接住你。”
秦书湳在下面喊着,张开了双臂,看着门顶端呆若木鸡的乔若霜,做出准备接住她的动作。
乔若霜爬上门的最高处,但一低头看着到下面那么高的距离,就立刻傻眼在那儿了。既不敢向前走,更不敢往后退。只得保持那个姿势,抓稳门上的铁条,趴在了那里,双手早已微微颤抖起来。
“磨蹭什么?怎么爬上去的,就怎么爬下来。”秦书湳在下面很不耐烦地催促道。
你小子说得轻巧!
“我、我害怕……”乔若霜是真的怕了,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了。
“哦吼——!”秦书湳故作惊讶状地大叫了起来,“六块她妈也会害怕啊?那天晚上打我的架势去哪儿了?!”
“秦书湳……”乔若霜在门上颤巍巍地威胁道,“你给我等着,这次我下了岸……就过来收拾你……”
“哦——!”秦书湳眯起了双眼,脸上露出坏笑,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道,“那你就慢慢下来啊,哥先逃命去了!”
说罢,秦书湳转身就走。
“哎、哎!”然而刚一迈出步子,乔若霜就赶忙叫住他,又生怕自己会掉下来,“不要走,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害怕!”
秦书湳这才停住了脚步:“行,那你求我!”
这个混蛋,刚才明明是你要我翻墙的!
乔若霜极不情愿地顺应了他:“我求你……”
“一点儿诚意都没有。”说着秦书湳又准备转身离开。
“秦帅哥,”乔若霜厚起脸皮豁出去了,“你最帅了,帮帮忙好不好?”
“嗯……这倒是句实话!”秦书湳得意地点点头。
呸,真够自恋!
“来吧,”秦书湳又重新张开了双臂,举得老高,“胆子放大点儿,慢慢顺着下来,就算摔了也有我在下面垫背!”
站在下面信誓旦旦的秦书湳,看着他再一次张开了双臂站得笔直,乔若霜才终于拿出点勇气,开始调整好自己的身姿,准备往下走。
第一步、第二步……
挂在铁门半中央的乔若霜停顿在哪儿,终于舒了口气:很好,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
接下来只要像先前那样谨慎一些就没问题了。
“喂,你到底下不下来啊?快点儿!再不下来我就走了啊!”秦书湳看着翻半边墙都花了近二十分钟的乔若霜,极其不耐烦地催道。
臭小子,就知道欺负女人。
“你着什么急啊?”乔若霜在上面微微地喘着气道,“还不是你让我翻的!”
“啊——!”
乔若霜赌着气,这么想着又接着往下爬,结果一不留神,脚一踩空,“啪”的一声整个人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乔若霜这一摔可摔得不轻,所幸的是她是从铁门半中央摔下来的,要是从最上边摔下来,非得骨折不可。
在乔若霜摔倒后,秦书湳才咬着手一脸歉意的走来,低声道:“对不住啊。”
乔若霜躺在地上幽怨地看着他:说好的垫背呢?
难怪人家都说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动物……
“呼——!”秦书湳兴奋地叫嚷道。
然而,进来之后秦书湳就马上把她晾在一边,自顾自地滑着幼儿园里滑梯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乔若霜坐在一旁,揉着刚刚扭到的脚腕处,丝毫没有加入的意思。只是百般无聊地看着眼前这个年龄和外形,都与这座五颜六色的滑梯极不相符的二货。
“喂,乔若霜,”秦书湳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指向了远处,“看到那个了吗?”
乔若霜朝他指着的那个方向,只见那是个低矮陈旧的洗碗台:“哦,怎么了?”
“我不知道你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