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被单,痛不欲生。苍天啊!为什么最后欲火焚身的人竟然是我!
悔啊……我一下一下地捶床,果然是装B遭雷劈,眼看都三十如狼的熟女了,还扮什么青涩穿什么hellokitty,直接买一件性感内衣,明明白白地勾引他不就结了!
无奈之下,我打开台灯,屏气凝神,认真的翻看他床头的那本《中国国家地理》,在祖国壮丽山河的抚慰下,我终于克制住了冲到客厅把他生吞活剥的欲望,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外面的动静把我吵醒了。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想去洗手间,却听见客厅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韩?”
我“啊”地惊叫一声,“耿总,您……您怎么在这儿?”
他看我的眼神相当复杂。没等他说话,翟知今在背后推我:“快去洗脸。”
我机械地洗脸刷牙,脑子里却闪现耿嘉旻刚才的眼神。有问题,一定有问题。联想起以前我要跟他结婚的谣言,他无人接听的手机,心中顿时疑窦丛生。
我盥洗完毕,又换好衣服出来,耿嘉旻仍然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翟知今忽然对我说:“小京,下去西饼店买点东西,咱们吃早餐。”
“哦,好,你们吃什么?”
“三文治吧。家里有牛奶。”
我拿上钱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电梯口,按了钮,又脱下高跟鞋,轻手轻脚地走回来,把耳朵贴在大门上。
“你什么时候胃口变了?她又不是小明星。”耿嘉旻问。
我脑袋里“嗡”地一下。小明星,原来翟知今好的是这一口。
“怎么?心疼了?”翟知今懒洋洋的声音。
“心疼?……你是因为我才找上她的?”
“你说呢?”
“……你调查我?”
“没错,我调查你。我认识你二十几年,可我非得调查你我才知道让你和我妹妹分手那女人是谁。”
“翟二”,他重重地叹一口气,“你弄错了。不是她……”
“不是她?那你告诉我是谁,”翟知今的声音大起来,“是谁啊?”
耿嘉旻沉默,不再说话。
我浑身发抖,扶着墙慢慢地走到电梯口,重新按下按钮。
我从西饼店买了吃的回来。翟知今看看我手里的菠萝包,笑问:“不是让你买三文治吗?”
“哦……今天的三文治卖相不好,这个看着不错。”
其实我根本不记得他让我买的是什么了。
“刚我朋友打电话找我有事儿,我先走了,你们慢聊。”我飞快地说完这几句想好的话,拿了一个面包,转身就要走。
翟知今忽然拉住我的手,“什么事儿这么急?”
“……被她男朋友骗了,电话里哭得什么似的。我再不去她就吃安眠药了。”我神使鬼差地想出这么一个理由。
翟知今一怔,慢慢地松开手。
离开他家,我搭车来到二沙岛星海音乐厅。
浏览着玻璃墙上一幅幅的海报,我终于看到了我要找的那一张。
“艺博苑:翟知未长笛独奏音乐会。演出:奥地利莫扎特艺术大学留学归来的长笛才女翟知未。特邀嘉宾:……”
海报上用柔光镜打出一个穿红色长裙的女孩子,长发披肩,肌肤如雪。她的笑容带着学艺术的人特有的气质,出尘脱俗。
想必耿嘉旻那日在这里,就是看见了这张海报,才露出那样的神情。
我不知道耿嘉旻和翟知未为什么要分手,我不知道为什么精明的翟知今查不出真正的第三者是谁,我不知道他勾引我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我只知道一件事:
我被人当傻子玩儿,还心花怒放呢。我TM是猪!是猪!!!
作者有话要说:o yeah;真相白了一部分了
病
晚上。
“有空吗?”
“我朋友哭得正伤心呢,我还得安慰她,不好意思。”
第二天晚上。
“有空吗?”
“我同事升职了,请我们去唱K,不好意思。”
第三天晚上。
“有空吗?”
“我们公司新网站快弄好了,这两天很忙,要加班,不好意思。”
第四天晚上。
“今天又有什么事儿?”
我一怔,已经想好的借口到了嘴边儿,楞没说出来。
“小京,今晚我心情很不好,你能陪陪我吗?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电话里翟知今的语气近乎哀求。
心情不好?活该!
他见我不答话,又道:“你又加班?那明天我跟你们赵经理谈谈……”
“我没加班,现在下来。你别惊动我们领导。”他还真清楚我怕什么。
我坐进他的车,面无表情地问:“出什么事儿了?心情不好?”
他不回答,只是默默地开车,一直开到他们家楼下。
“街对面有间酒吧,陪我进去喝一杯吧。”
我只好点点头。
其实知道实情的那天下午,我就想跟他摊牌来着。但实在是无从摊起。
让耿嘉旻跟他解释?他肯信吗?再则耿嘉旻是不是在利用我,我也不清楚。
可我又实在是不想见他,只好找借口躲着。躲一天是一天。
进了酒吧,我坐在他身边,叫了一杯长岛冰茶,慢慢地用吸管啜着。他则是一杯又一杯的scotch neat往下灌。
“少喝点儿。”我象征性地劝他。
“小京,你是不是有别人了?”他终于开口,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我忍不住在肚子里大笑。演得这么逼真,也真难为您了。看来跟那些小明星没白混。依您这剧本,是打算跟我分手?那敢情好。
“是。”我一本正经地说,“我认识了一个在证券交易所工作的人……”
方中信先生,如果您在打喷嚏,请您原谅我。
我把方海龟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最后以“我发现我是真的爱他”做结束语。翟知今默默地听完,闷闷地说:“我想回去了。”
说罢他扶着台子站起来,却又立刻滑倒在地上。
我原本想丢下他自己走,但见他这副样子,却又忍不住心软。叹一口气,搀起他,扶着他慢慢往外走。
何苦呢,一业余演员也这么敬业,喝成这样,都没法抽离角色了。
别看他身板儿跟药渣似的,体重倒是不轻。没办法,身高在这儿摆着呢,这就是所谓的烂船也有三斤钉?
我好不容易扶着他进了房门,正想找灯的开关,他忽然一把关上门,把我压在墙上,用手捧着我的脸,吻我。
我的头“轰”地一下大了,事到如今你还想占我便宜?
我用手死命推他的肩,推开,他又压上来,再推开,再压上来,反复几次,我也烦了,一膝盖顶到他要害。
他“哎呦”了一声,松开手。我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转身在门边的墙上一通乱拍,客厅终于灯火通明。
他躺在地上,看着我傻笑。我心头腾起一股无名业火,噔噔噔走进洗手间,找来找去找不到脸盆,便到厨房打开冰箱,把冷藏盒取出来,接满水,出来对着他的脑袋“哗啦”一声兜头浇下去。
他鼻子里进水呛着了,咳嗽了半天,等缓过来了,终于有些清醒,用手撑着坐起身来,怔怔地看着我。
我蹲在他面前,狠狠地说:“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小明星。”
他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原来你吃醋了。”
我气极反笑:“您就接着意淫吧,我就不奉陪了。”说完就要走人。
他一把拉住我:“你别走,我不知道那天早上的话你听见了多少,干脆,我今天全都告诉你,好不好?……阿……阿嚏!”
他喷嚏都打得有气无力。我看着他一身湿漉漉的样子,脸上还有酒醉留下的红晕,有点担心他生病,便道:“你先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那你别走。”
我叹一口气:“我不走。”
我非但没有走,还从厨房找了一块毛巾帮他擦地板上的水。没法子,本圣母天性悲天悯人,看着实木地板泡在水里就心痛。
翟知今洗完澡出来,我把冲好的蜂蜜水递给他。
他接过去,看着我,我指指我手里的一杯:“不用感动,是我自己想喝。”
他喝了一口水,开始讲故事:
“我跟耿嘉旻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他在我们院儿的孩子里是出类拔萃的,我妹从小就喜欢黏着他,他对我妹也好。等到长大了,两边儿家长都觉着办喜事儿了只是时间问题奇Qīsūu。сom书。结果一个多月以前,就是他来广州之前,我妹突然告诉我,耿嘉旻有别的女人,要跟她分手。
“我从没见我妹哭得那么伤心。问耿嘉旻那女人是谁,甭管谁问,他都不肯说。我倒真想见识见识是怎样一个女人,调查了一下,发现你嫌疑最大。不过见到你没几天我就知道,其实不是你。”
“……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因为我发现你根本藏不住事儿。你说不是,应该就不是了。”
“既然都知道了,你还缠着我干什么?”
他用满含深情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爱上你了。”
“去死。说正经的。”
他微微一笑,换了话题:“你在这儿的那天早上,我故意说那些话给耿嘉旻听,他内疚得什么似的,终于肯告诉我他到底为什么要跟我妹分手。”
我冷冷地问:“他告诉你那女人是谁了?”
“根本没有什么女人。是因为他的病。”
“病?什么病?”我脑子里嗖嗖嗖冒出许多猜测:脑瘤?癌症?AIDS?
他神情严肃地看着空气,一字一句地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发誓不能告诉其他人。”
……什么病这么严重。
“好,我发誓。”
他蘸着杯子里的水,在茶几上慢慢写下两个字母。
我当场就囧了。
ED??这病……也太有喜感了吧。
翟知今叹气:“所以,也难怪他要兜着圈子骗我们。”
我们沉默了一阵子,我问:“你会告诉你妹妹吗?”
“你觉得呢?”
“要分手,已经够可怜了。要是连真相都不知道,一直被瞒着,就更可怜了。”
翟知今不说话。
我拎上皮包站起来,跟他告辞:“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送你下去打车。”
我的心忽然痛了一下。我转过身面对着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翟总,我可以麻烦您一件事儿吗?”
他一愣,眼皮垂了下来,半天才问:“什么事儿?”
“从今往后,咱们只保持工作上的联系,私下里请您别再找我,行吗?”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笑了笑,淡淡地道:
“不好意思,这我不敢保证。”
高人
我安静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像两尊塑像。
然后我觉得当塑像很傻,便转身走了。
事实证明翟知今言而有信。第二天,他的电话就找来了:
“小京,坏了。”他语气很沮丧。
“怎么了?”
“我听你的话,把实情跟我妹说了,结果她说她不在乎这个,非要嫁给耿嘉旻。”
“……耿嘉旻怎么说?”
“坚决不娶。”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我想知道,如果是你,你会嫁给他吗?”
“……那得看我对他的感情有多深。”
“我妹这人太单纯,我怕她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你能跟她谈谈吗?拜托你了。”
“……翟总,你也太信得过我了。我都没见过你妹妹。”
“耿嘉旻的事儿,只有我和你知道。除了找你商量我还能找谁?算我求你了。”
他把我用车载到翟知未住的花园酒店。
“你也是女人,多从女人的角度跟她沟通沟通。”走进酒店的时候他嘱咐我,“我在大堂坐着,聊完了给我电话。”
我走进翟知未的房间,她微笑着跟我握手:“小京姐是吧?我二哥让我这么叫你。你就是他派来的说客呀?”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她没有海报上那么漂亮,只能说是端庄大方,但一举一动中的那种气质我估计我这辈子是达不到了。
“我不是说客,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其实我二哥找谁来都没用。不过我想见见你,我二哥以前的女朋友都不带给我看,这次他转性了,这么大方。”
我笑道:“第一,我不是他女朋友。第二,你要是想见你二哥的女朋友,看电视不就行了。”
翟知未也笑了:“对哦,嘉旻哥说过他喜欢找明星。”
“你刚说‘找谁来都没用’,你已经打定主意了?”
翟知未倒了一杯水给我,自己握着茶杯,慢慢地说:“从我懂得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起,我就喜欢嘉旻哥。而且我知道,这世上不会有比他对我更好的人了。”
我想起耿嘉旻看海报时的眼神。我知道,他是很爱她的。
我干咳两声,低声道:“婚姻呢,不光看感情,生理需求也是一个方面。因为这方面导致婚姻出问题的例子比比皆是。你……真的不在乎?”
“关于他的病,我上网查了一下,其实治疗的方法很多啊,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当绝症似的。实在不行,我的需求我自己可以解决啊,方法也挺多。这个因素对我的影响不大。”
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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