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说自己是好男人,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缓和气氛。
我的好,只不过是对特定的几个人罢了。
不过对于这份感情,我确实在努力地经营,但不论我怎么努力,你都是那样,抱怨、沉默、责备,还有不信任。
我累了,其实,只需要你对这份感情努力一点,不需要太多,只需要向前微微走我可以察觉的一小步,我都不会放弃。
但是,你却一步都懒得走,让我只能感觉到烦。
你说,我不带你去见我朋友,那你是不是应该换一个角度想想?说不定那些朋友,我自己也不相见,说不定,我只是想有多一些和你单独在一起的时间。
虽然,和你在一起并不快乐,但我始终没有放弃,去寻找可以让两人愉快相处的模式。不过,现在说这一切都晚了。
不错,我也很自私,我对你的付出也需要回报。我希望你终有一天,可以认同我这个男友,可以挽着我的手,笑着对我说,你很幸福。
最后才发现,我们的性格注定了,你不能给我我想要的,而我,也不能达到你所想的。既然这样,那就短痛好了。
虽然我很清楚,撑到你工作稳定的时候,我们的生活也会逐渐回复,我有许多办法可以让它好起来。
可是我对感情,毕竟可以算是六十岁的老头一样,要的是平淡和充实,而你,需要的是新鲜感和刺激。终有一天,我们会在这个问题上碰撞,结果一样会分手。
没有悬念的感情,会让人更累。
或许我需要的,是个更踏实的女人吧。你不用谢我什么,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男友的义务,是心甘情愿地付出。
看了你的信,似乎感觉你的字里行间,透露出一丝轻松,也让我确定了,分手似乎确实做对了。虽然和你分手,算是一次冲动。
最后叫你一次亲爱的,最后给你充一次话费,我以后都不会在你身边了,照顾好自己。
最后,劝你一句,性格真的要改。希望你的下次恋情,会遇到一个你真的能爱上的人。
再见,祝你幸福。
徐舜鸿将分手信写完,在邮箱前徘徊了很久,终于将信投了进去。那一秒钟的动作,似乎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
他缓缓地爬上二楼,打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里。
半个多月前,他和即将结婚的未婚妻吵架了,吵得很凶,凶到两个人都需要时间静静地考虑,他们是不是还适合在一起生活。
于是,徐舜鸿搬了出来,在柳条镇边缘的偏僻地方租了一套房子。
虽然这个楼很旧,没有什么人气。不过,对于心情低沉的自己,这样的环境,反而是最适合的。
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半个月,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思考,他终于决定了分手。
重重地躺到床上,徐舜鸿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明明是自己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很痛?
自己,真的割舍不下她吗?但是为什么,理智却偏偏告诉自己,分手才是最好的结局呢?
他烦躁地坐起身来,呆呆地望向窗外。
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还没有吃晚饭,肚子却出奇地感觉不到一丝饥饿。随手打开电视,却找不到任何有兴趣的节目。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对了,书上说,失恋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不要一个人待着。如果找不到猪朋狗友,最好玩一些刺激性的游戏。
徐舜鸿用手撑住头,苦苦地思索起来,什么东西比较刺激?召灵游戏?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可是有什么游戏,一个人能玩呢?
猛地,一个游戏唐突地跳入了脑海。
自己的故乡,似乎有一种很特别的召唤游戏,据说很有效!徐舜鸿缓缓走下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那个游戏很简单,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工具,只需要挑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最好那天晚上的月色是黑色的。
他又往窗外望了望。
浑圆的月亮被云层盖住了,厚厚累积的云周围,只有微微的一丝光芒,但奇怪的是,月晕却不是往常的昏黄色,而是黑色,如墨一般的黑色。
那云层上,像是被吞噬了一块的颜色,微微散发着诡异的气氛,显得极为刺眼。
徐舜鸿丝毫没有感觉奇怪,甚至觉得理所当然。他拿起表姐送给他的一个造型怪异的人偶,缓缓走到了卧室的阳台上。
他在阳台上走了三圈,速度很慢,步子也不大。很快,三圈就走完了。
他飞快地跑到自己的床前跳了三下,接着,他又对着自己的人偶打了三下,然后,抱着人偶睡在了床上。
徐舜鸿做完了这一连串可笑到令人感觉荒唐的事情,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真是服了,今天的自己,真的有够没理智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皱起了眉头。
对了,虽然自己是听过这个请仙召灵的方法,可是却完全不知道,这个方法最后的目的和作用是什么,更不知道,用这个方法请来的东西,究竟用什么方法才能送回去。
“我真是傻呆了,有人说,恋爱中的情侣,智商是零。我看失恋的人,智商甚至会降到负数!”他苦笑地摇着头,自言自语道:“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仙鬼什么的,不过是个无聊的整人游戏……”
自语声还没有落下,突然他感觉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有一股恶寒从脚底爬上了背脊。冰冷的凉意,即使在秋夜盖着羽绒被的他,也丝毫没办法阻挡,只觉得冷,刺骨的冷。
窗外,万物寂寥,浓烈的夜色覆盖着整个大地,似乎虫子也厌倦了千篇一律的吼叫,今夜显得特别安静。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若有若无的空荡敲门声,不断响了起来……
有人说,睡觉睡到自然醒,是人生最快乐的事情,那今天的我,明显地应该快乐。
礼拜六的早晨来得特别快,我醒来时,周超凡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
他拘束地坐在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的,身前的咖啡似乎动也没动过,也没有冒着热腾腾的蒸气,恐怕已经泡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吃着佣人端来的三明治,喝着咖啡,含糊不清地问。
“七……七点半。”他小心翼翼地回答,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大钟,十一点四十,也就是说,这家伙居然规规矩矩地等了我四个多小时。这世界上,竟然有低神经到这么恐怖的人,看来,他也不是个普通的怪胎。
丝毫没有同情他的意思,我轻皱眉头,望向佣人,“怎么不叫我一声?”
佣人立刻低下头,避开了我的视线。
突然,我干笑起来。对了,我这个人在假期一向都很赖床,如果有人胆敢打扰我舒服的睡觉,不管是谁,都不会给面子。
家里的人,早就因为我这个小小的优良习惯,而吃够了苦头,最后养成了一种默契:谁想死得快的话,谁就去敲我的门,叫我起床……
看着我在若有所思着某些东西,周超凡犹豫了许久,这才战战兢兢地说:“夜不语,我们再不去柳条镇的话,似乎,那个,晚上恐怕就来不及回来了。”
“没关系,我叫人开车送好了。总之是邻镇,二十多分钟就到了。”我满不在乎地慢悠悠喝着咖啡,好不容易才吞下最后一口,这才站起身,准备出门。
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
走下车,习惯性地向周围望了望。
眼前果然是一栋破旧的老楼房,只有三层高,估计有三十多年历史了。不过,楼房的主人似乎很爱惜它,卫生做得还不错。
楼下停着几辆警车,以及几个稀稀疏疏,跑来看热闹的市民。我像是闻到了美味的苍蝇,立刻向那边跑去。
周超凡的脸立刻弥漫上一层担心,“这栋楼没住几个人,不会是堂哥出什么事了吧?”
我没理会他,挤进人群,向周围的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好事的人,立刻热情地回答了我,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像很兴奋能够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炫耀。
“是这栋阴楼的一个二楼住户,昨晚跳楼自杀了。今天早晨,才有人偶然发现他的尸体。不过,他死得很诡异。”
我一边向前望,一边继续问:“怎么叫这里阴楼?”
“这里本来就是阴楼,搬进来的住户,不是倒楣地摔断了腿,就是变得疯疯癫癫的。有人自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自杀者的尸体正好被员警检查完毕,放到担架上,准备抬进车里。走过我身前时,一阵风吹过,将死者的上半身露了出来。
那人是男性,不过,已经被摔得面目全非了,周身血淋淋的,头顶像是烂掉的柿子一般,平整地凹进去了一大半。
奇怪了,我定定地望着尸体发呆。
虽然说只要姿势正确,就是从二楼跳下来也会死。但是,眼前这具尸体的状态,明显地只会出现在从很高、极高的地方摔下来的情形下。
一般而言,跳楼致死的原因,分别为强烈的冲撞、撕裂、挤压、摩擦和震荡作用,而导致骨骼及重要器官的破坏。
通常先着地的部位,损伤最严重,就是说,如果手脚或者屁股或者头先着地,那么手脚或身体,都会变成多截棍似的,或是脑袋变成烂柿子。
而胸背着地,因为内出血而致死的,就会因为肺及消化器官等等溢血,而呈现七孔流血的样子。特别是胸口先着地的,通常伴随着口脸,牙齿会碎得满地都是。
恶心的是,因为人的骨骼及肌肉等保护机制的关系,除头颅先着地外,一般跳楼的人,都不会马上丧失知觉,有时需要一个及其痛苦缓慢的过程,才能完成死亡的条件,实在不算一个好的自杀方法。
可是,眼前的这具尸体,却完全颠覆了常识。
不是说,他只是从二楼跳下来吗?但是,他的身体比例矮了一截,似乎是因为腿骨被挤进了肚子里,但头部也有明显冲撞的痕迹,根本就无法判断,先接触地面的,究竟是哪个部位。
尸体就像是球体一样,从四面八方被大力地挤压,又从非常的高度摔下来,这样才说得通现在的状况。
但是,有可能吗?
先不管实际操作的问题,我移开视线,向死者掉落的地方望去。
位于楼后方,第三列客房的正下方位置,有一个类似人形的坑洞,大概有二十厘米深。究竟要多大的冲撞,多高的高度,才能造成这么深的坑呢?
只有一个可能,死者绝对不是从二楼摔下来的。这种现象,至少要从三十层以上往下跳,才有可能。
我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后失望地摇头。
这附近空荡荡的,偌大的地方,只有这么一栋孤零零的三层楼房耸立着。更何况,即使找遍这个柳条镇,也不可能找出相当于三十层楼那种高度的建筑物。
这里,真的是死者的第一现场吗?看来,周超凡说得没有错,这栋楼或者附近某些地方,可能真的有问题。
眼前的自杀案,实在太不寻常了!
……………………
9 第五章 降头
“去他妈的!我能有什么阴影,有什么阴影能弄出这种东西吗?”
他猛地一把将高领衬衫的领口扯开,一个暗红色像是臃肿的手掌状的痕迹,赫然露了出来。
周超凡的表哥周垒,住在三楼右边最后一个客房里,敲着房门,过了许久,才有一个男人打开了门。
乍一看他的样子,我也被吓了一跳。眼前的男人骨瘦如柴,脸的两腮深深陷了下去,胡子像是几天没有剃过,头发也乱糟糟的,在并不是很冷的秋天,居然穿着厚厚的防寒服。
他用呆滞的眼神望着我们,眼珠子顺着一定的频率四处转动,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哥,你没怎么样吧?”周超凡着急地上前扶住他,“大家早就劝你搬走了,你怎么就是那么一股牛性子,死都不搬。你看看,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觉得似乎冷落了我,他又慌忙地介绍道:“啊,这位是我的同学。是灵异鬼怪方面的专家,他一定可以帮上什么忙的!”
我什么时候变成灵异鬼怪方面的专家了?郁闷!流言果然可畏啊!
走进房间,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个布局很公式化的三室一厅,估计修建时,是考虑作为某个公司宿舍用的。跟着周超凡兄弟俩走进主卧室,我的视线,立刻被门旁边的一面镜子吸引了。
这是个呈正方形的镜子,一人多高,安放的位置,刚好可以清晰地让坐在床上的人看到卧室里的任何角落。
但是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它有些怪异,像是哪里有问题,可是,又偏偏说不出来。
身旁的周超凡开口道:“据说,这是上一个住户留下来的东西,堂哥贪小便宜,就把它留了下来。但是,我总觉得这面镜子似乎有古怪,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我死死地盯着镜子看了很久,也没有弄出个所以然来,便用手轻轻摸着镜面,冲身后的周超凡说:“你知不知道,许多人都认为,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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