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奈何不了我。我很自信地安慰自己。手中的无相也准备喷出些什么。
这种,背后终于响起了我不想听见的熟悉的声音:“赛特,不要!”
果然是阿闪,而更可恶的是……霞这吃里扒外的还是扶她走来了。
“精灵王陛下……他……他在胡说……没有这种事!”
神色慌张的阿闪虽然说的每个字都是实话。但她的紧张的表情对精灵王却没有一丝说服力,甚至更令人坚信我说的话是真的。
确实,连我也觉得像我这样的傻瓜天下并没有几个。
如我所料,在这样的说法面前,谁都无法辩驳。看精灵王的表情,我很容易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既然你要去死,那就死了干净吧!
我真的会死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深夜。
我独自一人立在一座教堂前。
这里气氛阴沉,鬼叫连天。
这便是精灵族要命的第2个考验——在这坐教堂里呆上一个晚上。听起来真他妈的容易啊,但是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但是如此恐怖的氛围,才立在教堂面前我就觉得自己已经一条腿迈进了鬼门关。是难是易,我自己心里已经有数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能为阿闪豁出命去了吗?
真的是我狂妄吗?我依然像从前一样认为自己的剑能打败一切吗?可是,我真的很想叫出来,我非常的害怕!我当然祈祷着没有事,能活着出来。但如果真的必须死在里面,也只有怨自己学艺不精了吧。
无相喷出赤焰,仗着它闪的光,我沉重的脚步朝教堂迈进。
这个神秘处一直是精灵族的噩梦。白天毫无异常,而在里面过夜的却没有哪个能活着出来。看来要打破这个神话几乎是不可能的。
故而要逞强就逞强到底,霞和阿闪要一起来,我却偏要坚持一个人来。说得难听些,死就死我一个!
勉强压制住内心的惊慌,我终于踏出了这片地狱里。
记得在学校的图书馆看到过这么一段记载:最难斩杀的,不是四周环顾的强敌仇家,而是内心深处的恐惧。最难收服的,不是穷山恶水,妖魔厉鬼,而是天下人心。
我不可以被自己打败。至少在我面前还没有出现敌人!
于是我吼了一句:“有没有要较量的,站出来!”
赤焰剑喷着刺眼的光芒,照射出一个鬼魅的影子。不,不是一个影子,是无数个!他们的眼睛都闪着绿荧荧的光芒,宛如黑夜之下一群觅食的饿狼。
“好极了。”我无力的安慰自己。
毫无疑问,是幽灵。难以对付的古宅凶灵,恶灵!
在我不怀好意的挑衅下,幽灵群体一窝蜂啸了上来利爪伴着邪恶的气息不计其数。本能的,我的赤焰剑划出几道利斩,融断了袭击我的鬼怪群。横过剑,我机警的环顾四周。
幽灵们一次攻击不成,全都聚结起来,龇牙咧嘴。很明显是由怨气组成的能量体。
接着就是疯狂的进犯,你一爪我一扑,每一击似乎都那么致命。自以为身手敏捷的我,僵持着也觉得躲闪不及。长剑刺出之际,无数利爪已经把剑缠住。
没别的办法,只有放手一拼。不理会手中的武器,双手的灼热在瞬间爆发。“炎龙赤烈拳!!!”
“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呲——”的一声嘶咧,我的左肩连皮带肉被撕去一块,眼前成了一片焦土。
勉强止住血,我恨恨的拔出插在地上的剑。
那么多精灵葬身于这个地方,仅仅是因为这个关系吗?
没有别的办法,我依然要向前进。哪怕仅仅是死要面子。
直走进教堂的台座,并没有遇上什么障碍,这种无端的安全却使我预感着无比的危险。但是在这里的敌人没动我之前,我应该静观其变。
立在墙角,把长袍裹紧身子。真有些冷了,还有些困。
不会是想睡着吧。我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看看肩头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
伤口呢?刚才我肩部明明连皮带肉被撕去一块的!
太诡异了,全是幻觉吗?那么刚才那些幽灵又是怎么回事!现在为什么又不出现了?
好极了。这么耍弄我是吗,那就来吧!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我挺起无相,吼一声:“怒雷!”
冒起“噼啪”的霹雳,无相变了属性。
“这么用幻相迷惑我算什么?”我环视四周叫着,“有什么厉害的招尽管朝我来啊,今晚我就是呆在这了!”
不知道是我的挑衅还是怎么的,进来的门口真的出现了一个螳螂般的妖怪。
我发誓这是我见过的最丑的,最恶心的,最能吓人的妖怪。它嘴角流淌着令人作呕的黏液,一步步朝我逼来。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现在我毫无疑问要跟它撒手一搏,先发制人!
横过怒雷剑,我一个冲刺,重重的直下竖劈。没有一击必杀的想法,我只是想看看这个妖怪能怎么样。
冰系魔法?!
怒雷被冰封后闪着霹雳抽出,我一个转身直刺,而剑却有些不听使唤的朝四周旋转起来,没有按一个方向刺出去。
暗黑魔法?!这只鬼面螳螂是魔族?!
刹那间,心头的怨恨在一瞬间爆发,手握紧剑,吼一声:“可恶的魔兽——”
“少爷不要,是我啊!”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它说话,而且声音柔美无比,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霞的声音。
霞?!
我惊恐地退了三步,警觉的道:“怎么……会这样的,你怎么会发出霞的声音?!”
“少爷,你清醒些,这一切都是幻象!”
“什么?”
拼命揉揉眼睛,定住心神。眼前的绿色魔法长袍下婀娜的倩影,不是霞还能是谁?
还是被耍弄了!我心里对自己说道,把最美的霞丑化成最丑的鬼面螳螂。这里是幻觉的世界?!
我的本意,是不想让霞来这的。但是她还是来了。
没有听我的话,我也不是非常生气。跟霞呆在一起,无论是谁都气不起来的。
并肩坐在教堂的角落,我们生起一堆篝火。看着坐在身边被火哄得脸蛋红扑扑的霞,我禁不住干咳两声,这妮子太诱人了。
“那……为什么你还是要来这里。”
是的,霞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如此了解霞的我,却想不出什么理由。
如果说担心我,霞对我一直很放心。而现在的霞,靠着火堆这样依偎着我,更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一定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我对自己说。
“是阿闪。”我很肯定的道,“一定是阿闪唆使你来的,对不对?!”
霞点点头:“阿闪很担心你……所以……”
我苦笑一声:“你恐怕没有把话说完吧。”
站起身来,我看着她:“阿闪担心我,不是担心我出事,而是担心我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吧。所以让你来阻止我对吗?”
霞微微震动了一下。
“从我进这里来的那一刻,我就能感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我皱着眉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我一步步的,一步步的恢复着过去失去的记忆。”
霞忧郁的道:“也许,知道一些坏消息后,少爷你会后悔,会不像从前那么乐观,开心?”
我“咔”地拔起地上插着的无相,怒雷闪着霹雳。
“事实总是要面对的,”我喝道,“难道不是吗?”
看着像是在对着霞说话,然而我的语气一变,对着隔开的墙说:“古宅的幽灵!”
轰然巨响,墙壁已经被我破开。一个幽影顿时恐怖的呈现。
第二节 肮脏的过去
霞尖叫一声,我却比她更先一步搂紧了她,护在怀里。沉着的说:“不用害怕,霞。这个家伙没有别的本事,只是个会制造幻影的小丑罢了。”
幽影很以外的对我们行了个礼:“呵呵,无论多少年,还是再次被你识破了。我,主管幻影的蜃楼王,恭迎两位前辈的光临——”
前辈?
“我早该看出来,从我进来开始,那凶猛的幽灵群竟在瞬间消失。明明包扎好的伤口,竟在瞬间愈合。美丽的霞被丑化成可怕的鬼面螳螂。这一切都是你在我们心灵里施放的幻影!”
被我点破的蜃楼王没有过多的解释,说道:“我的能力,是在对方心灵有破绽时趁虚而入。而真正使你们迷惑,痴狂,冲动的,实际上是你们的心魔啊。”
霞顿时恍然大悟道:“那么说,无数死在这里的高阶精灵,都是死于幻影的吞噬之下?!”
“这个地方千百年来都被列为禁地,孰不知来到这里的人,统统都是死在他们自己的手里。”蜃楼王振振有辞的表达——杀人不是我的错。
“那么噬杀的你,干吗不干脆也把我们收拾了?”我挑衅着。
“精灵族是一个思想空间很薄弱的民族。要利用他们的弱点使他们痴狂到死,对我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蜃楼王邪笑一声,“可是面对与自己一样的如此高贵的魔族,我的这点雕虫小技又怎么会奏效呢?”
他的话里,我明显听出了点不对。轻声问道:“和你一样,高贵的魔族?你在说霞吗?”
“不,我在说你。”
“你……你说什么……”
“我说,魔族的泣血杀神赛力欧斯,你的灵魂,该苏醒了。”
久违了,那种感觉。那种名叫“嗡”的感觉。
魔……魔族。我最痛恨的魔族。
这可能吗?这句话,真他妈的毒啊,为什么我的心会猛地这么一沉?魔族?我是魔族?!
“你开什么玩笑你这丑八怪!”我吼道!
“报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想自欺欺人吗?”蜃楼王反驳我。
的确,我这么吼,是因为我在害怕。
更明确的说,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是魔族的,这个事实。
更惭愧的说,我早该怀疑自己的身份。身边的霞,活脱脱的一个魔族就凭这点我也该猜到一点苗头。风车神阿里彼斯的话,基德的教诲,我暴走时拥有的恐怖力量,朋友们一直瞒我的原因——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在这一瞬间,我也不知道我发了什么呆。而看我神志不清的霞,低声跟着说:“是的少爷。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你,和我,都是魔族。”叹口气,无奈的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其实就是受阿闪之托阻止你,阻止你知道这一切。”
蜃楼王的幽影身体,此时化为了黄的屏障。阴森的声音继续揭开着惊天之谜。
“我不但擅长制造虚假的幻影,也可以帮你们回忆曾经发生过的过去。同时魔族的我们,来看看自己以前丑陋的样子吧!”
宛如一场电影,我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天界,霞这个天使被我残忍的削断了双翼。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雪白无暇的羽毛。霞恨恨的闭上眼睛:请你杀了我吧。而我竟然无耻的道:我要你变成堕落天使,沦为我的奴仆。一个契约的标志,轻轻点在了霞的肩头。
“从今天开始,你的灵魂和身体,一切都属于我——你的主人!”
我的过去,就是这么的肮脏,这么的不堪入目。
我不是什么替天行道疾恶如仇的主角,我只是个恶棍,如此而已。
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以命令的口气拒绝了霞温和的搀扶,我的脚步极不自然的一步步踏入阿闪的居所。宛如一个烂醉如泥的醉汉。
终于,见到发怔的阿闪了吗。
“他是谁?”我低声问道。
“什……什么?”阿闪显得惊慌失措。
“你的主人,那个魔族,他是谁?”
“……”
“就是我,对吗?”我跪在她的面前。
************
已经不用多说什么了,无疑一切都已经是默认。注定了,我自己的身世,就是这么的残酷。
抖动的声调,嘶哑的噪音,我高吼道:“那个混蛋他就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这样一个害人精?
干咳了两声,我的头重重的垂了下去。
——那么,赛特同学请你回答我,你是为什么而习武呢?
——为了找回自我,以及对付某个……将来要面对的男人。
自己一直痛恨的人,恰恰正是自己。这种心情谁又能理解呢?
尽管她竭力的掩饰,隐瞒。最后依然让我知道了,不是吗?
一时只间我只觉得,一直寻找着自我,现在自我已经找到了,却又显得那么的陌生。斑斑的事实面前,一切都这么残酷……
阿闪的声音显得那么的无力:“终于,还是被你知道了一切。其实这一切是多么的可笑。害我成这样的是你,救我出苦海的也是你。在过去你丧心病狂杀人如麻时,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记忆全失变成这样一个人呢。”
在这样一个受我伤害如此之深的人面前,我还能说什么呢?开启已经哽咽的喉咙。低声挤出一句:“对不起……”我已经无法说出其他的话。
她站起身,背对着我。
“站起来吧。世上岂有主跪奴的道理呢。”阿闪沉声道,“血之契约,你以为是儿戏吗?”
是的,在我向她道歉的同时,我们的地位已经如此的悬殊。这一切的肇事者,依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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