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傅小眠问道。
彼丘看着他瞳孔慢慢红了起来,他对众人喊:“大家小心!我有非常不好的感觉。”说完匕首已经从腰间拔出。
“强者走了,只剩下你们这些弱者……”席夙云优雅地摇摇头道,“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们留下点创伤?”
荀三踏前一步大笑道:“好久没被人叫成弱者了,不知道你有什么能耐杀死我们?”
“呵呵,你们怎么能跟傅小菊比?刚才我差点就死在他剑下了。但他竟然死了,哈哈哈哈……”他狂笑着,眼中竟然有泪,不知道他是遗憾还是变态。
“是你杀了我哥哥!”傅小眠愤怒地冲了上去。
席夙云一动不动,眼看着傅小眠的笛子要打到他身上时,他身旁的年轻人伸出了一个手掌,一堵看不见的风墙挡在席夙云身前,将傅小眠撞向空中。
紧接着席夙云隔空向空中的她踢了一脚,雪花夹着强大的力量击中她的小腹,傅小眠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紧跟上来的格鲁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场面瞬间凝重下来。
席夙云身边的年轻人开口说道:“别耽误了,我们还得赶紧跟上他们。”
席夙云恭谨地对那人说:“放心吧,很快。”
荀三转转眼珠说:“你想要怎样?不如我们赌一局吧?”
席夙云哈哈大笑道:“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用赌来解决的。不过我可以满足你,不过赌的内容可由我定:就赌我这一剑能不能杀你。”
他说完剑在空中一划,无数条线交织成罗网穿过了荀三的身体,荀三的身体划成血块落地成泥。
“啊~~!”面对这惨不忍睹的情景,沈二娘和亦沾发出了尖叫。
“你们是那两人的女人吧?”席夙云微微一下,用力甩了一下鱼肠剑上的鲜血,“不如,我先送你们去死乡吧。”
“不要碰她们!”彼丘抑制住了身体的颤抖,拦在了亦沾沈二娘前面说,“我不会让你杀了她们的。”
“谁说我要杀她们?”席夙云淡淡地说着,边说边向他们走来说,“我只是想在她们身上留下些纪念给我的好朋友看罢了。”
“不准!”看着席夙云靠近,彼丘的瞳孔终于变得赤红,他已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出现在席夙云背后两把匕首分别插入他的两个腰,这正是要害中的要害。
彼丘正沾沾自喜,抬起头看席夙云的表情时却浑身打了个冷颤。因为他正扭过头来对他微笑,可是不是一般的扭头,而是整个头完全的扭转了过来。
那颗恐怖的头说话了:“孩子,你很有天份,只是还要学会一件事,那就是――恐惧!”
彼丘想拔出匕首,但怎么也拔不出来。紧接着可怕的事发生了。席夙云的整个身体像花瓣一样打开,里面没有血也没有内脏,“花瓣”像有生命一样伸缩蠕动,将彼丘的整个头都给包裹了进去。
席夙云感到手臂有些异样,原来是安在婆婆用牙齿用力地咬着他,两眼怒视着他。席夙云一脚将她踹飞,说:“放心,我不杀你的孩子,我不杀已经死过的人。我只是教他一些东西!”
这时候,那些花瓣打开。彼丘的头完好无损地从里面滑落,他睁着眼睛却已经一动不动了。安在疯狂地跑过去抱走他,跑得远远的。
沈二娘瑟瑟发抖着,亦沾抓紧她的手,将她保护在身后。
席夙云说:“赶快吧,痛苦很快就过去……”说完他人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他的手一划,两人的衣衫便碎成粉末,美好的肉体一览无余。
“救命!”亦沾大喊了起来。
第九十二章 彼丘的回忆(下)
席夙云笑笑说:“谁还来救你?游星守?秦无益?哈哈哈哈……你放心,我只是想留些纪念在你身上,不会杀你的……”
说完他便一把擒住亦沾的手腕,将她赤裸的身子转了过去,用脚踩着她的背脊,鱼肠剑抵住她光滑的皮肤。轻轻地笑道:“你最喜欢什么花?”
“不!”亦沾惊叫着。
这声叫喊让沈二娘从惊惧中恢复了理智。她向席夙云扑了过去,可席夙云只轻轻用脚一划,她便失去重心,坠落地上。席夙云说:“慢慢来,别插队!”
他抖动嘴角残酷的微笑又问:“你最喜欢什么花?”
“不喜欢!我什么都不喜欢!”亦沾哭喊着挣扎。
“那就兰菱吧,他不是最喜欢吗?”席夙云轻轻说着,亦沾想到了什么,身体突然不动了,静静地听着。
“对,你明知道他喜欢兰菱,你明知道他爱着他妻子,可你还要追随他。你当然要喜爱兰菱,所以我就在你光滑的背脊上画下兰菱吧!让那个自私的男人看看!你有多么的可悲!不被爱的女人有多么下贱!”
“不要!不要!”亦沾再次挣扎着,可是她不可能挣脱开。
“那我们开始吧!”席夙云开始提剑要刺下。
可是他的剑突然被两根细长的手指夹住了,然后飞上了空中。
一个身穿天蓝色衣服的人站在了他身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席夙云大退几步,仔细看那人。只见那人光着头,眉目清秀――眉毛像是女人的柳叶眉,眼睛是杏眼。身材中等,穿着一件蓝色的宽松袍子,里面有淡黄色的高领。
“你是什么人!”席夙云惊惧地看着他。
“我叫做……时。”那个穿着天蓝色衣服的男人轻轻地说着,“你以前一定从未见过我,以后可能也见不着了,所以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
“你是和尚?想伸张正义?”席夙云连着几个问题问来,手却已经不知在何时拣回了鱼肠剑。
“呵呵,我不是和尚,我是佛。”蓝衣人微微地向席夙云一点头,席夙云的鱼肠剑便又飞了出去。席夙云不得不再次大退几步,退回到和他一起的年轻人身边。
那病怏怏的年轻人大喊:“夙云,他是谁?你一定要保护我!我害怕!”
“少罗嗦!”席夙云叫着,年轻人立即收声。
席夙云咬牙切齿道:“为什么阻止我?”
蓝衣人笑着说:“因为你在伤害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我现在不伤害她们了,我能走吗?”席夙云感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和这个人交手,自己虽然像个无底洞一样地强,但眼前这个人却是像天空大地一样的强。因此还是先走再说。
“来不及了。你们在这等着吧。”蓝衣人边说边轻轻一拍手。
从雪地里立即钻出两个大雪人,仿佛有生命般,将席夙云和年轻人箍住。
席夙云再次扭曲自己的肌肉,想从雪人的怀抱中溜走,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肌肉紧紧地被雪人粘住。一寸也移不动。
“它们不是人,和你一样是怪物。你就乖乖在一旁等着吧。”蓝衣人说完扯下自己的外套将外套撕成两半,一半给亦沾,一半给沈二娘,说,“你们裹上吧。”
两人裹上,亦沾感激地说:“谢谢你救了我们。”
“为什么是救你?”
“因为我还不能死,我要去死乡找人。”
“如果他真爱你,为什么会让你去找?他一定会留在你身边的,他一定不爱你吧……”蓝衣人的微笑和蔼可亲,但言语却不甚友好。
亦沾的脸一下子因为羞怒而红了起来。沈二娘察觉到这人言语的刻薄,立即还击道:“谢谢你而已,哪里那么多废话?”
蓝衣人干净的脸上没有半丝感情的破绽,但言语却很辛辣:“你不也一样吗?留不住他,又追不上他……”
沈二娘意识到无论如何,也无法用言语击倒这个陌生人。所以与其和他生气还不如问些有意义的事:“你究竟是什么人?”
蓝衣人不理她,却走到了亦沾的面前说:“是你……召唤了我。我为你的愿望而生。”
“我的愿望?”亦沾不解地看着他。
蓝衣人笑笑说:“你不是说要去死乡吗?”
“是啊,你知道死乡吗?”
“死乡……”蓝衣人的声音转而低沉起来,“那是……令人怀念的地方。”
“你去过那?”沈二娘插嘴道,“我有个问题,我们人死了以后真的都要去死乡吗?”
“不是所有人都能去同一个死乡。”蓝衣人突然斩钉截铁地说,“死乡是无限的门,无限的敞开着,无限的关闭着……”
“你说什么?”沈二娘以为自己听错了。倒是亦沾理解了他的意思,问,“你是说有多个死乡是吗?”
“是啊……”蓝衣人突然偷笑了一下,说,“要去死乡不难,要去有游星守和秦无益的死乡才难。”
“你认识他们?你到底是什么人?”亦沾紧张地问。
“我说了,我叫时……要记住我,尤其是你……我知道你们所有的事。”时温柔地向他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亦沾紧张地问。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你们要去死乡吗?”时态度仍然强硬。
亦沾和沈二娘面面相觑,只片刻亦沾就点头说:“我们要去!要去有他们的那个死乡!”
时深吸了口气,笑着说:“这是最好的事了,我可以送你们去那。”
沈二娘怀疑地问:“你为什么这么好?”
时说:“因为只有你们能去到那个死乡,而我也想去那个死乡瞧瞧。”
沈二娘更疑惑了:“为什么只有我们能去那里?”
时说:“因为你的朋友是死乡守护者,她本身具有穿越死乡的能力,只是她还不会使用。”
“我有个条件。”亦沾微皱着眉毛看着时说。
时出奇地对亦沾客气,问:“你是想让我放了那个孩子和那个老人是吗?不行,在场的活人和死人都得去。包括席夙云、荀三和傅小菊。”
沈二娘愤怒地说:“为什么不杀了那个畜生?我要杀了他!”
“不行!”时的声音一出沈二娘的身体便不能运动了,他说,“不要做无聊的事。我是佛,不是神,不是裁决者,不能让你们杀了他。何况就算杀了他,到了死乡他也会活过来。”
亦沾一听高兴地几乎喊出来:“你说荀三大哥和傅小菊大哥能活过来?”
“对。如果你肯带我去死乡的话。”
“我肯!”亦沾重重地点点头。
“那就走了。”时的五指按在亦沾的额头,另一只向天空一抛。天空中的风雪便都停止了,天变得异常的紫色。再一会天空的一个金色的点越来越大向地面压来。竟然是一颗陨石!
陨石坠地,所有人都在顷刻间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第九十三章 我不是彼丘
小鱼瞪大双眼看着彼丘说:“这么说,大家都来了这?因为那个叫时的人。”
彼丘点点头,怯懦地闪避着小鱼关切的眼神。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是吗?彼丘,不然你一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小鱼抓住他的肩膀说,“告诉我,彼丘,你在席夙云的身体里看到了什么?”
彼丘的眼神再次陷入迷乱,他痴痴地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当我被包裹在他的胸腔里时,我看到了一片白色。在那片白色中,我看到了‘我自己’,‘我’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面开心地笑着。可是我却看到那个镜子里竟然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骷髅。我感到由脚至顶彻底的寒冷。可是‘我’仍然欢笑着,当‘我’背过身去时,镜子里的骷髅缓缓地向‘我’伸出了手,从后面勒住了‘我’的脖子,‘我’无法呼吸……”
小鱼眼睛瞪得比开始还大,看着彼丘惧怕的表情,眼里渐渐有了莹亮。
彼丘继续说:“正在这时,白光消失了,我得救了。但我已不知道自己是那个‘我’,还是那个骷髅了……”
小鱼缓缓贴在彼丘的怀里流着泪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都是因为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才会看到那样的幻觉的……”
“我死了吗!?”彼丘忽然扼住小鱼的咽喉说,“我真的死了吗?”
小鱼痛苦地眨眨眼,让眼泪代替道歉的语言。
彼丘松开了手,颓废地跪坐在地上。
小鱼伸出手触摸他满是胡渣的下巴说:“不要害怕,彼丘。不管你是死是活,对我而言你都是你,如果你感到委屈,你可以对我述说你的埋怨;如果你恨我,你随时可以取走我的性命……但我要告诉你,我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我是真心的爱你的,虽然我曾杀害你……呜呜”她的哭泣终于彻底地爆发了,哭得不像个女人,而像个孩子。
良久,彼丘站了起来:“你走吧。小鱼……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彼丘了。”说完转身便走。
小鱼以最快的速度从后面抱住他大喊:“不!我不要失去你的消息,好不容易再见到你!”
“我不是彼丘了。”彼丘低下头,声音很低沉。
小鱼抚摸着他脖子上自己送给他的五色彩符说:“可你明明是彼丘,否则我的心为什么会这样痛?否则我的眼泪为何会止不住?”
“不,我不是彼丘了。我的身上都是血……婆婆说我是血柱……”彼丘转过身来用明亮而坚定的眼睛看着小鱼,“来到这里以后,就只有婆婆和我在一起。我被席夙云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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