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奇连忙将木盒接在手中,笑道:“您说的对,我们大王一定会好好答复勒亿大王的。”说完将木盒交了上去,当碰触到赤夜冰寒的目光时,瑟缩了一下,忙将木盒一放退了下去。
赤夜拿出木盒中盛放的锦书,一目十行地看着。
“罗泱,我怎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呀?”音染偷偷地拉了拉一直默不作声的巴罗泱。
娇柔的声音虽轻,可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大殿中却清晰无比。海古使者看到她后,顿时将那副轻狂的嘴脸收起,忙弯身施礼道:“路可一拜见美丽的音染大明公主殿下,并带来我王最真挚的问候。”
“恶心死了!”音染做了个鬼脸,将身子躲到巴罗泱宽广的背后。
路可一还要说话,从上面砸过来的木盒差点掉到他的脑袋上。
“给我滚!我们清卮国绝对不会和你们有任何关系!”怒喝发自赤夜大王的口中,手中的锦书也早化做片片碎屑。没有人可以将他的音染带离他的身边,即使代价是整个清卮王国。
“好!既然清卮大王心意已决,我会如实向我王禀告的,你们就等着战争吧!”路可一嚣张叫着,忽又媚声对音染说道:“音染殿下,勒亿大王一定会尽快将您带走的。”说完转身离去,而灰奇也跟着离开了。
“带我走?”音染指着自己的鼻子,惊奇地问:“这人神经啊?”什么玩意?怎么他说的话自己一句也听不懂?不过把父亲气成这样,这可就罪过大了!
“大王,请让我带人去把他们全都杀了!”卓云珠气氛大叫。
巴罗泱看了看路可一离去的背影,唇角扬起一抹颇有深意的微笑……
十二、追踪
十二、追踪
“父王,那人是做什么的?”音染走到仍是一脸铁青的赤夜面前,撒娇地偎进他的怀里。在记忆里很少看到父亲生如此大的火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一定是刚才那人的错!
赤夜吐出一口气,轻拥着音染小小的身躯,疲惫之色染上他的眼尾。
“没什么。带你的朋友到后面休息去吧。云珠,你留一下。”
音染不乐意地撅起小嘴,知道在父亲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只好慢吞吞地走下来,郁闷叫道:“罗泱,我带你去……”“休息”二字还未出口,和她在内,大殿中所有的人,脸色全变了。
哪里还有巴罗泱这个人?
空荡的华丽大殿中,除了音染,赤夜和云珠三人,哪里还有别人?
早先赤夜为了想探听巴罗泱的身份,将所有的侍卫全都撤了下去,只留下音染和云珠。就算这样,以他自己的身手和卓云珠的能力,也绝对不可能会有人悄然无声地从他们面前消失而不被发现。而事实就是事实,那个外乡人偏偏就是这样没了踪影!就在他们的面前,在赤夜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呀!”音染气恼大叫:“他又跑了!怎么这样啊?说走就走了!”这算什么啊?好不容易给盼了来,可一声不吭的又没影了,好玩的事都被他一个人玩了,那她还不得给闷死啊!
云珠笑着安慰她:“也许他忽然想起重要的事,一会就会回来的。”抬眼望向赤夜:“王,我想我还是先带公主回去吧。”
赤夜点点头,挥手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云珠弯身施礼,带公主下去了,留下孤身一人坐在大殿中的赤夜国君。
赤夜疲惫地闭上双眼,任由额上的长发散落在耳前。将手臂撑在桌上,他对着空荡的大殿轻声道:“去查他的身份。”
“是!”
空无一人的大殿中竟然真的传出回应的声音,接着,一切又恢复了寂静,让那声回应更显得如梦境般虚无。
而巴罗泱呢?
他自然是跟在路可一和那位看起来像是清卮国人,却跟在敌国使臣尾后的灰奇将军后面。
从大殿瞬出,要跟在两人的身后并不难。在城里即使是骑马也不能行进的太快,到了城外人迹稀少的地方,他们固然可以策马奔驰,而巴罗泱自然也能展开身法追踪,不用怕被人发现而太过惊世骇俗了。
以精神力遥遥尾随着,召唤出小飞兽跟在他们旁边,并将听到的对话转诉给他,这就是炼惑师的追踪术了。以前没有机会,现在第一次来用,效果竟然出奇的好。可以说连他们穿什么颜色的内衣都可以一清二楚的。
看来路可一的地位非同一般,只随从侍卫就带了百多来个,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西行进。
走在最前方的就是一脸气恼的路可一。
“真是给脸不要脸!如果不是勒亿大王宽度,早就将清卮扫为平地,哪还用的了费这么许多事。我看你还是需要多去开导开导他。”
灰奇脸色变了又变,强笑道:“您说的是,赤夜大王是太固执了。”
“如果贵国臣民都像你这么通情理,那事情不就好办多了吗。”
“哪里,我也只是尽我所能希望两国能友好。”灰奇勉力笑着。
“等见到大王,我一定不会忘记灰战将的友好。”路可一欣然道。
灰奇连忙称谢:“那就有劳路大人了。”
“好说,好说。”路可一“哈哈”大笑,狂妄的笑声,在安静的山道上益发显得嚣张。
巴罗泱在后面将两人的对话一点不漏的全听在耳中,心中暗骂灰奇的无耻行径,根本就是一卖主求荣的卑鄙小人。
不过这一行人不往海边军队大营,怎么到这山里来了?
从城出来,足足了狂奔了半个时辰,一直来到一座不算高却青葱郁郁的大山前。更叫人不解的是,那个看起来就很缺乏行动能力的路可一竟将马匹交给手下,领着灰奇和几名下属向山上登去。
巴罗泱好奇地加快脚步,不多时也来到了这山前。
这山……好象有哪里不一般的地方。
单看此山的样子,也有石,有树,并在山顶处有钟声隐隐,看来应是有寺庙之类的建筑。
可这山的气却不是寻常的气息。
无论任何生物,都会有他本身所具有的气,山自然也一样,它的身上布满了有生病的花草生灵,自然也就沾染了它们的气息。就像房子一样,人在里面住的时间长了,也就会被人的气所沾染,变成如主人一般的气息。
可这山却不同,它好象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包裹着,可以感觉到它里面蕴含着东西,但究竟是什么则完全无法了解。
巴罗泱皱着眉头向山上望去,那些召唤出来跟踪路可一的小飞兽也飞到了他的身边。
结界!
脚一踏上山路,巴罗泱立刻感到了强大结界的味道,看来这些小家伙是因为被挡在结界外面而无法继续跟随。只好将飞兽们重新封印,孤身向山上潜去。
是谁会将一座山都布进结界当中?这么大的结界一定会耗用大量的精神力,而且配合的练成阵也一定很大。这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如果是为了防卫,那只要将住所处布下结界就可以了,就像冥教总坛那样。将整座上结界,这个施术者不是对自己太自信,就一定是高人中的高人了。
巴罗泱不敢夸大,小心翼翼地寻着路灰二人留下的气味往山上追去。
山,
死寂一般的安静。
完全没有声音。
没有鸟啼虫鸣,没有风吟草动。
只有脚踩在落叶上所发出的轻微瑟瑟声。
太安静了,安静的简直不象真的。
不详的感觉由心头一闪而过,巴罗泱警惕地捏起御诀,准备应付随时而来的突袭。忽然,他猛地向一旁掠去,而他原先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片焦黑……
“又被国师大人说中了,而且来的这只还不是普通的老鼠呢。”
戏谑的女声话语从树顶传下,话音未落,一男一女两条青黄身影赫然出现在巴罗泱的面前。
“可老鼠就是老鼠,再怎么厉害也逃不过咱们的手心。”
男子冷笑,完全没有将巴罗泱放在眼中的意思,而就在他们说话间,四周竟聚集起无数或长或短的犀角毒蛇。
对于眼前二人轻蔑的言语,巴罗泱没有动气,倒是对那些长着毒角的长蛇兴趣颇多。曾听人说过,犀角毒蛇的角珍贵无比,做药用,能强身健体;也可做毒,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东西是好东西,就要看使用的人怎么个搭配法了。也是因为角的珍贵,使得这些毒蛇在其他地方几乎绝种,没想到在清卮国这里竟一下出了这么许多。
如果能全都带了回去,也许会大发一笔也说不定。巴罗泱好笑摇头,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还能想到赚钱的事,实在是以前为生计奔波而遗留下来的毛病。
“我说你呀,”年轻女子走过来,用软得叫人全身发酥的细声问道:“模样倒是俊俏,可不知你这人脑筋是不是有问题,怎么这时候还能笑的出来?”
巴罗泱扬起头,索性凑到她面前让她看个仔细。
“这样可看清楚了?”
女子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在这种时候还会有这样的举动,不过她也没有恼,反而媚笑道:“好俊的人,不如留下来,咱们和国师大人求个情,留你一命好了。”
“别乱说!”男子低声训斥,眼中有着深刻的恐惧:“如果你的这些话传到他的耳里,你我都没有命了!”
女子似乎也自知失言,却又不在乎地瞥他一眼,也不将他的话当做一回事,轻哼一声,转了头去。
男人对她显然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将心中的郁闷之气撒向一旁望着毒蛇呆然而立的巴罗泱。
“是你运气不好,到了地府千万不要怪我们两个。”说着示意女子和他一起攻击。
女子满脸不情愿,可仍摆起架势。
争斗一触即发。
“等等。” 巴罗泱忽然出声,伸手阻止男女的攻击。
女子欲发动的身型猛然一顿,连带着准备配合她一起做出攻击的男子也狼狈停下。不好在敌人面前训斥她,男子只得狠狠瞪她一眼。
“总要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吧?” 巴罗泱想笑,可对这些犀角毒蛇的兴趣却要更大。看来这二人也是靠操纵这些蛇来攻击的术师了。而不会有人在看到这些犀角毒蛇的时候,会忘记它们口中见血封喉的毒牙。
男子冷冷答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勒亿大王的部下就行了。废话不要再说,收拾完你,我们好向国师大人交差。”
“御!”男子大喝一声,双手结印。
一直蠢蠢欲动的毒蛇群像是接受到了什么信息,全竖立起半个身子,向巴罗泱扑去。
但它们的行动也只到这里了,在临近他的身体时全都停了下来,且全身瑟缩,拼命向后挤去,像是碰到什么令它们害怕的东西。
“上啊!”男子喝道,对此时发生的状况有些搞不清头绪,平时那么听话的蛇们,竟然会无视于他的驱动。
可吃惊的人并不只有他,巴罗泱也是纳闷不已,本已经结好御诀,就等着来一顿烤全蛇,但那些蛇就像知道他的心思一样,死也不过来。作为操纵师,连自己的操术都做不好,那还算是一个术师吗?
直到肩膀上的游鬼将脑袋露出长毛外,巴罗泱这才了然失笑。
这些蛇显然是被游鬼吓到了,天生爱吃那些毒物的游鬼可以说是这些蛇的克星,难怪不用自己动手就将战事给解决了,只是似乎太没有成就感了一点。
“你也不过如此嘛。”女子在旁嗤笑不已,不知自己的态度早就等于是烈火上加油。
男子果然大怒,额上青筋暴突,手指飞快地交缠,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就见蛇群们更加的躁动不安,极不情愿地慢慢移动着身体,围向主人指示攻击的敌人。
巴罗泱看着有些不忍,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妖兽还是本土的生物,只要是有生命的,就会有自己的意志。操纵师以本身的御术和精神力来操控生物,因本身御术的差异,而操纵不同的物种,小至虫师,高了就是傀儡师,以及恐怖的操偶师。
操纵没有生命的东西,在一定程度上还算是比较仁慈的。操纵那些有生命,甚至是有意识的物种,则带着些许残酷。就像眼前的这些毒蛇们,即使满腹的不愿意和恐惧,但基于对主人的顺从,以及御术的驱使,仍是渐渐围靠了过来。
一时间,巴罗泱反而下不去手收拾这些蛇了。轻叹一口,对自己的心软实在是很无奈,巴罗泱苦笑着将手捏的火诀换成风诀。但愿自己可以在躲过那些毒牙攻击时,留下它们的性命。
游鬼耸动着身体,蓬松的长毛随着身体的摆动而晃荡着,刹是好看,只可惜没人有时间来欣赏它的美丽。它探了探头,幽亮的大眼睛冲着蛇群眨动几下,接着发出像欢呼般的鸣叫,径直由巴罗泱的肩上跃下,直直跳到蛇群中,犹如狼入鸡群般的大块朵颐起来。
一时间,在场的三人全都愣住了。知道游鬼脾性的巴罗泱也没想到它应付这些毒蛇,会像应付蚂蚁一样的轻易,更别提对面呆楞不已的男女了。
男子怒吼一声,将蛇收起封印,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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