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佛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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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低语-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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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为了他们父子三个。”说罢再不言语。悟空本意引出其中隐情,见邬老大如此也不便再问。

几个分宾主坐了,上了茶,悟空道:“快快讲罢。”

赌棍邬月见悟空心急,便道:“自和小妹有了约定之后,我便从未安心过。小妹的那些话儿实是让我不得安生。是啊,一个小女孩子最喜欢的一样东西,我却要给她剥夺了,这可是她认为的最有价值的东西,而我竟然还找不出最有价值的东西,这怎么能不让我惭愧,又怎么能令我心安?自那开始,我便茶饭不思,甚至彻夜不眠也是有的,人整个儿都瘦了一圈,便想着这个事儿。自那以后,小妹也是抓紧修炼,但是见了我却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笑容,有时就是走到对面她也一转了脸,脸上也是一种不屑一顾的神态。我见了更是难受。后来终于给我想通,我名既为赌棍邬月,这‘赌’当是于我人生最有价值的东西了。我既想通了此节,自然是大喜过望,一路之上大喊大叫地道:‘我想通了,我找到了最有价值的东西了,小妹。’当我找到小妹的,把我的这个想法告诉她,本以为她会更不开心,因为经我的观点认为,我既是找到了的赌注,那我们的赌约自那一天便当有效,那自然对小妹不利,谁知小妹听了,本是一脸冰霜,尤若严寒,可是听了我的这翻话,却是突然三春雪融,笑上双靥,道:‘恭喜二哥,你终于想明白了,你也太笨了。我那时问你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于你而言最重要的当然是赌了,你名字之中有“赌”字,你既然要了我名字之中的一个字,那为何就不能也以名字为赌注呢?可是这些天了,最初我见你不提这个事,我还以为你故意装糊涂,怕以后不能再赌了,心里正大大的后悔呢;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你是真的糊涂了,人整日里苦思冥想的,你看头发儿都白了,小妹我心里很不好受呢,这两天我正想着去找你认输,免得你如此劳心伤神,坏了身体。’我听小妹如此一说,除了感动之外,更是吃了一惊。感动的时我有这样一个体贴心意的小妹妹,实是我邬老二的福气,吃惊的是我怎么会有白头发,这有些儿不可能。可是当小妹手持镜子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的……我那时的神气,我想小妹怕永远都记得,那种神情……嗨,不提也罢,小妹见了我的那个神态,几乎是要哭出来了。斗战胜佛你来看”,说着一伸手把盘在头顶的头发取下来,果然有一撮白头发,有拇指精细那么多

(七)

“我这些日子以来,光顾着想这个问题,茶饭不思,就更别提梳洗的事了,我头上何时生出这一撮白头发,我竟然不知。显然是愁白了的,若是这几日长出来的绝不可能,绝不会这么长。且这头发有一个特点,恰就在头顶百会穴处,我那时就想,莫不成我的这个赌约实是有违天理,就连老天让我头发白也从头顶心开始,亦或者说是我命不长?”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妹说:‘二哥,我知道为了这个赌约这些日子实在是让你受了委曲,其实我也也知道,二哥,你是想让我有些独立精神,你是为我好。小妹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这几年,你们几位兄长实在是把我给惯坏了,让我自己锻炼锻炼实是对我大有好处。二哥,自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这个赌约就正式生效了,我若是在各位哥哥无论哪一个,第一个成佛的之前修炼成了我的潜天步就算你输了,你此后终生便不可再赌;否则便算我输,我便把这个名字中的“雪”字儿去了。自明儿个开始我便会和各位哥哥分开,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潜心修炼,什么时候潜天步修炼成功,那一日我便会去找你们,若找到你们之时若是有了一个成了佛身,我便认输。’我听了小妹这翻话,心中罪责之感更重,当下便道:‘小妹,绝不可以,若是这样的话,我们之间的这个赌约便取消了,不赌了,不赌了。’谁知小妹听了,竟然冷笑连连冷笑,脸上又回复了那几天冷若寒霜的样子,道:‘二哥,枉你也号称“赌棍”,说过的话儿什么时候不算数了,我们老邬家可丢不起这个人。’我听了此翻话,从头直冷到脚后跟,知道小妹的心意已定。我那时心如死个一般,什么也不知道想,走路也是痴痴呆呆。大哥见了我这副模样,便问我怎么了,我见大哥这样一问,心中的委曲一下子便泄了开来,趴在大哥的肩上哭起来。那时我所记得的哭的最痛的一次,大哥见我如此,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说:‘老二,没事,老二,没事,说说怎么一回事。’等我哭够了,才把小妹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大哥听了,立时,圆睁了双眼,一把抓住了我的衣前襟道:‘你做的好事!’说着只把我一推,我本来还在抽抽答答的哭,可是见了大哥这副盛怒的模样,也实中吓呆了,就连哭也忘记了。”说到这儿,赌棍邬月,双目中又已盈盈有泪,直欲落下来,眼睛看着屋外,一时不再说话,显是又已想到了当日那种情况,看来实是伤透了心。

此时就听得有啜泣之声,悟空转头看时,却是邬老大,只见他已是泪流满面,道:“二弟,都是大哥不好,那日我一听你说小妹要走,我的气当时就升起来,我们就只有这样一个小妹,从小就在我们弟兄几个的看护之上长到这么大,她什么时候独立做过事儿?你本来已是觉得很是难过了,我不该在那个时候再推你,那一推力道也实在太道,你没有防备,让你在地上翻了两个跟头,头碰在墙上,一时出了那么多的血。而我那时推了你之后,就再也没有看你一眼,然后就去找小妹了。我不知道你竟会连吭都不吭一声,其实你那时已是被撞晕了的,当后来六弟进来发现你躺在地上,满地是血,大叫着去找我们,那时我才知道。二弟,大哥当年在这件事上实在……实在……是对不住你。”说罢已是泣不成声。

邬星邬天几个听了,也都黯然神伤。

邬月听了邬老大这翻话,反而一扫适才伤悲情绪,展颜一笑道:“大哥,往日那件事,也不能怪你,你本是无心之失,既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们还都提它作甚,我这张嘴实是该打。”说着双手猛力的击了两下,啪啪有声。悟空看的分明,邬老大几个却都齐齐的吃了一惊,齐都抬头看着赌棍邬月,还以为邬月当真打自己的嘴巴子。悟空见了哈哈大笑起来,从位子上一蹦而起,手指着赌棍邬月,边笑边道:“好……好……好个……赌棍……,你……你……你……谁个你都骗,打嘴巴……怎……怎么打在手上。”一时笑弯了腰,就连话也说不成句了。

邬家兄弟这才明白,原来赌棍邬月和众位弟兄开了一个玩笑,一时俱都松了一口气。

赌棍邬月笑道:“若是因为我这几句话,惹得大家都不开心,我心里又何忍。”一笑之下,双目之泪再也控制不住,滚下来。一时之间,他那副又似哭又带笑的模样颇为好看。邬老大也破涕为笑。

空气中本来弥漫的略带伤感的氛围因此一扫而空。

赌棍邬月道:“小妹走了,谁也劝不住。小妹说得很好:‘我早晚是要离开各位兄长的,且让我自己到外面早一点儿闯荡一下,也早长一些见识,各位兄长教我的一些功夫和道法已足够我防身了,再者说了,在这个地方和各位兄长一起,跟着大家修炼,我永远也只能走在各位兄长的后面,那么我与二哥的赌约我是输定了的。各位哥哥,你们不会希望我输给二哥吧?二哥,你也不希望我输吧?’我与几位弟兄听了这话,还能怎么再去劝她呢?是啊,她说的绝然不错,若是与我们弟兄几个生活在一起,我们便永远只会把她当作小妹妹,永远觉得她小,那就永远就想着照顾她,她自己就失去了独立处理问题的能力。这就像我们的父母当年对我们弟兄几个小的时候一样,他们总是想呵护我们,实质上是剥夺了我们自己独立的处理问题的能力。天下父母哪个没有这般心思?虽说是一种爱,其实又哪里知道这是一种最大的伤害?”

(八)

“那时,我见大哥与诸位兄弟还极尽挽留之能,便劝他们几个别再费心思。可是他们一时又哪里听得进去。我记得那时大哥对我是怒目相向的,还有五弟邬地,向来就不笑,那时更是吓人。”赌棍邬月接着道。

“二哥,我们弟兄几个当时实际上是错怪你了,尤其是我,小弟在这里也向你赔个不是,”说着老四瘟神邬地站起身来向着赌棍邬月作了个揖,然后坐下道:‘那日,你说:“各位弟兄,你们就不要再劝了,你们就让小妹作一次主吧。你们想一想,我们七个当中哪一个最是陪明颖悟?小妹这几日所说的话,你们哪一个能说得上来?大哥,你能么?还有三弟四弟五弟六弟,还有我,我们几个都是白活了,我们的见识加起来也没有小妹的高,这一场赌,若是按照小妹的意愿来做,她是赢定了,不过若是留住了她,实是害的她输,难道你们就真的希望她输不成。我说呀,你们就不要留了。’这时小妹说:‘还是二哥理解我的心思,不过要说我最聪明颖悟还不能够,谢谢你,二哥。’我在一边听了二哥的话,当时实是气的不得了,我平时一向很少言语,脸儿整天拉得多长,就像每个人都欠我的帐似的,这一点我知道,可是我就这个脾性,我有时也想改,可是总也改不了。虽说我平时这个样子,可是小妹却最是喜欢逗我,她有时说话专为了引我笑,其实有时也只有小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笑的出,我看着她那个精灵古怪的样子就想笑了,就不用说她还有意逗我了。有时候,我明明想笑,却还故意本着脸,这个时候我的神情就很是特别,至于怎样特别我自己是不知道的,可是小妹知道,她就爱看我的这个样子,这时她便会痛痛快快的笑一次,我一见她这个样子,打心里只觉得特别舒畅。可是那一日二哥一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当时就想了,今天这个局面还不都是二哥一手造成的,我当时就吼了一声:‘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那时,我看的很清楚,二哥的脸是很难看的,二哥没说话,自个儿慢慢的走了。我那时看着二哥慢慢远去的后背,心里又生出一种罪恶感来?这一切都能怪二哥么,平时二哥也怪疼我的,可是因为这一件事,让小妹远离,又让二哥与其他几位兄弟不和,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赌棍邬月听了,半饷方才幽幽的道:“四弟,那几日之中就数你这句话伤我最重。就是当日大哥用力把我推倒在地让我流血不止我也没觉伤心,毕竟他是大哥,平日里照顾着我们几个,再加个我确实也有过错。可是你就不同。”说到这儿,邬月叹了口气:“我自认在平日里对你们这几个小兄弟的照顾绝不比大哥用心少,除了小妹以外就是六弟和五弟你了,至于三弟与四弟那时其实也已不需要我来照顾。我那日听了你那一句话,说真的,实在是寒心到了脚底了。你的神态本就不是很好,否则怎么又能有个“瘟神”二字在内?再加上盛气之下,更是难看的不得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自己的弟兄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你记不记得,我那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我转身走了,心里却在流血,人家是流泪,泪向外流,而我是流血,血向内流。我自那一刻起,就在心里暗暗的发下了一个誓言:我与小妹的这个赌约是我此生最后一个赌约。此生再不与人赌,决不!说来也可笑,我与小妹的赌约本就是若是输了,就再不与人赌。可是事实上呢,自那一天起,我就已经认输了,至于小妹修炼得成潜天步与否,于我而言,已没有任何意义。我已输了。本来我的赌与天下人之赌本就不一样,天下人赌,图的是个财,赢了欢天喜地,输了则如丧考妣,垂头丧气,然后借钱再赌,或能翻一下本,但输的多,赢的少,故而往往弄得个妻离子散,甚或是家破人亡。我的赌则全是图一个痛快,小妹曾说过:二哥,你自赌时起,赢过几回。其实小妹在这一点上实是看错我了,我很多时候是明知道输定了,我还是要赌。我赌全是为了一个心境愉快。人家若是输了如丧考妣,很是难受,我却不同,我赢了固然喜欢,输了也是喜欢,就因为我的输往往是故意而为的。当我看到别人因为觉得我蠢得不可救药而输了的时候,心里其实会有一种极为愉悦的感受,因为我知道,且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赌局实是我赢了,他们以为我蠢,实则上是他们蠢,因为他们看不出我的故意的输,且还沾沾自喜。我的赌约往往不是为了钱财,不过有时也有例外。很多时候,我是看人家有难,想帮他,又不想让人家觉得欠了我的。欠人的人情的感觉不好,实在是不好,我不想让人家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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