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三部曲之三: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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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三部曲之三:领主-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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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想抽开手臂,却不料被紧紧抱住。
  滴落在皮肤上湿热的液体让尤金停下拉扯的举动。
  “我好想你……”声声入耳的低喃让他浑身僵硬。
  “真是个长不大的小鬼……”如此说着,他静静的坐在床畔,一双看起来无神的眼注视着夏尔,偶然还会伸出空着的右臂试去她眼角的泪水。
  难得的平静一直持续到地面发出剧烈的颤动,而后,是急促的脚步声。
  “外面在吵嚷什么?”听到了喧闹声,尤金带着质问的口气让推门而入的大主祭连忙躬身行礼,面上写满了不安。
  “阁下……”
  “说!”看人类祭祀吞吞吐吐的样子,尤金猛然产生了某种不要的预感。
  身为龙神大主祭,普通权贵根本不可能让他如此紧张和害怕。
  轰!
  又一声,伴随而来的是,更为剧烈的颤抖,使得整个龙神点开始摇晃。
  打算站起去看个究竟,感觉到手臂上的拉力,他这才想起左手还被夏尔死死抓住。
  不过回过头的尤金却发现夏尔醒了,睁着一双朦胧的眼,正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
  “你醒了,正好。我去看看引发外面骚乱的原因。”抽出手臂,尤金率先走出贵宾室,齐维耶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尔,也尾随着一道离去。
  大地在震颤,一下接一下,似巨人的脚步,发出沉闷的声响。
  转过长长的走廊,当尤金抵达龙神殿大门时,恍然明白让龙神大主祭惶恐的原因。
  赤红色的巨龙迈着让大地颤抖的步伐,以千军难抵之势一步一步逼近古老的神殿。
  
  第十七章 剑之塔·镇魂(三)
  
  广场上,跪满一地的牧师与神官。
  看到尤金后,红龙猛然向前一跃。
  待落地时,已化身人类外表的男子。
  番红的发与眼都似燃烧的火,散发出让人无法直视的犀利和霸气。
  “她在哪儿?”
  “不亏是希太恩城,居然能让尊贵的龙皇陛下亲临。”尤金没有正面回答,带着挑衅的回答让一旁的齐维耶特后退两步。
  “闪开,我没空和你闲扯。”比尤金还要高出半个头的沙达斯一脸怒意,就好似快要爆发的火山,让在场的圣职者无不胆战心惊。
  “陛下……”神殿深处传出的虚弱嗓音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夏尔扶着大殿的立柱一步步走来,面上有难掩的欣喜。
  “那个笨蛋……”暗骂了一声,尤金正要去扶脚步虚浮的夏尔,却被沙达斯抢了先。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看着她满身的伤,沙达斯眼里闪过难以察觉的痛惜。
  友人之戒里附带着他施展的龙族秘法,可以感知持有者的生命状况,本是用来监视亚里沙,在她陷入沉睡后就一直闲置。
  在没有四季之分的埃宁多缇亚,沙达斯感受到了来自友人之戒的强烈魔法波动,顾不上法则的制约便急急赶来。
  “是谁。”
  “唉?”感受到搭住肩膀的大手猛然一紧,夏尔抬头正好看到沙达斯愤怒的表情。
  “是谁伤了你。”顶着弗洛伦西的头衔,不该还受到致命之伤。
  将夏尔揽入怀中,沙达斯不敢想象再二度失去女儿的后果。
  亚里沙还在沉睡,借着龙神的力量暂保肉体不死,可她的灵魂却永远遗失了。无论他如何搜索,三十八年来依然毫无进展。
  当沙达斯的手逐一抚过夏尔深可见骨的伤口,她立刻感到身上流过一道暖意,还残留着尸毒伤口正在愈合。
  “瑟西尔。”身后,尤金不怀好意的解释。
  “梦魔?它不是待在冥狱吗,怎么会……”疑问才出口,随即便想到答案。
  这里是希太恩,是塔拉夏的总部。
  “可恶,那几个不安分的亡灵,居然乘着罗兰失踪之际玩这种花样。”
  一如来时那般急促,变幻为原型的沙达斯飞向不远处的五芒塔。
  “等等……”感受到龙皇的怒火,夏尔伸出的手扑了个空,她愤而转向一旁双手环胸的半精灵。
  “尤金!你干吗多事?”
  “原本是打算我亲自去的,既然龙皇陛下来了,让他代劳效果一定比我好。”尤金面带微笑的解释,对于夏尔满脸的怒意毫不在意;“你就老实躺在床上边修养边等好消息吧。”
  ※※※
  “可恶,神殿那些家伙搅乱了我的计划。”
  愤怒的将摆放在桌上的几本魔法典籍扫落,弗郎西斯因计划被打乱而格外懊恼。
  原本,他是打算借着五芒塔的试炼,来寻求破解亡灵之身的方法。
  弗郎西斯羡慕人类有血有肉的身体,他从一出身就是半亡灵。随着时间推移,身体的逐渐白骨化让他从最初的双手发展到现在的全身,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变成巫妖,以燃烧灵魂作为生存方式的亡灵。
  他不愿只活一生。
  “还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能知道为什么同为亡灵后裔的大公为什么可以保有完整的血肉之躯体,可恶啊!”弗郎西斯地愤怒捶打着桌面。
  “原来你目的是这个。”从暗道里进来的艾伦刚好听到弗郎西斯的自言自语;“难怪你一直游说我们,说什么无论如何都要把面具拿回来,那是会长象征什么的。搞了半天,居然是为了你自己。为此还搭上奥比那家伙。”
  “奥比很早就对亡灵之躯产生厌倦了,他一直在寻找彻底湮灭的方法,我不过是帮他完成心愿而已。”冷静再次恢复到弗郎西斯的脸上,现在他又是圆滑世故的‘导师’。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拿弗洛伦西的性命来实验,那扇往生之镜是你放的吧,我可没有在自己塔里放机关的习惯。”艾伦对此十分恼怒,原本的计划是与新大公亲自较量一番,看看他到底有罗兰几分真传,却不料被弗郎西斯横插一脚。
  “既然身为亡灵,就该放弃一对一鄙视这种无聊的条规,团长,你真把自己当骑士了?”
  “我从成为亡灵的那一刻到现在,从未放弃身为骑士的荣誉!”拔艾伦极怒。
  这小子有没有想过,如果新大公真的因为这次试炼而死将会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
  “无聊的荣誉感……”刚想指责艾伦不该在这时候闹内讧的弗郎西斯突然觉得头皮发麻,一种从未有过的怪异感受在瞬间包围全身。
  缓缓地转过身,通风用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名中年男子站在那儿,如血鲜红发和眼让他突然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暗之壁……”
  快捷的咒文也未能抵挡随之而来的攻击,还没等他把咒语念完,就听到喀嚓一声,身体突然猛然地向后移。
  等弗郎西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深深地嵌入冷硬的石墙中,低头一看,右臂居然在这一瞬断为两截。
  “弗郎西斯·蒂奇·克鲁利安。”标准的通用语念出了鲜为人知的全名。
  “初次见面。”散发出如火焰般炽热感的男子正以之姿睥睨做自我介绍;“吾是沙达斯·沙鲁。”
  
  第十八章 剑之塔·镇魂(四)
  
  龙皇?
  这怎么可能!
  弗郎西斯下意识的想否定,可不远处的艾伦却先他一步喊出了出来。
  “龙皇陛下!”
  艾伦可没忘记背对着自己的高大男子,那种狂放不羁的神态,以及赤红如火的发与眸,还和三千前第一次目睹时一样,丝毫未变。
  “塔拉夏虽是由安德烈创建,但它的实际拥有者,是罗兰。你们几个后继首领不知尊重也就罢了,居然敢伤她的后裔。”已不记得喊出自己头衔的男子是谁,沙达斯从那一身难掩的死亡气息里察觉出艾伦的亡灵身份。
  此刻,他满腔的怒火,正迫切需要找个发泄点。而塔拉夏的这几个亡灵首领就是首当其冲的目标。
  这个有着人类外表的……真是龙皇?
  弗郎西斯还未从惊异中缓过来,就听‘碰’的一声,艾伦也遭到了和自己同样的待遇,深深嵌入石墙中的他同样动弹不得。
  “弗郎西斯,你是不是以为安德烈是你的父亲,就没人敢动你分毫?”沙达斯举起紧握的拳头,包含着火焰之力狠狠挥了过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重击在腹部的拳头就说明了沙达斯这句话的含义。
  再一拳,饶是亡灵,也承受不住这么大力的重击。
  弗郎西斯觉得自己身体快要散架了,骨与骨的连接处像是被火烧似的,钻心地疼。
  按理说亡灵之躯的他,是不该有这种感受的。
  可是……
  “你可真不给面子呢,红龙。”悄然在房间里响起的话语让弗郎西斯面色一僵。
  艾伦则是松了口气,若这小子被消亡了,那家伙一定会来找自己晦气。
  “连莫亚我都不会给她面子,何况是你。”淡然的转身,看着出现在身后的幻影,沙达斯一点也不惊讶。
  事实上,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早劝过你,凡事不要太强求的……”瞥了一眼用愤怒表情凝视着自己的儿子,亡灵大贤者安德烈·克鲁利安连连摇头。
  “这次他又惹了什么麻烦。”这句话本是对艾伦说的,只是沙达斯早他一步做了回答。
  “你的宝贝儿子在玩火自焚。安德烈,你该好好告诉他,妄图攻击龙神在地上唯一使徒的后果!告诉他,意图杀死拉法与罗兰唯一子嗣的后果!”
  “是吗,你终于还是把自己的妄想变成了行动。弗郎西斯啊……为何你就是如此执迷不悟。”听了沙达斯的话,安德烈打量的目光在弗郎西斯身上停留了好久,最后是深深的叹息;“既然如此,我也不为他辩解什么。按照你的意思办吧,沙达斯,如果你实在无法平息怒火,就将他永远的湮灭好了,反正他也痛恨自己的亡灵之身,给他一个解脱吧,别太痛苦就行,这是一个父亲最后的要求。”
  “安德烈!”艾伦没想到安德烈居然会这样说。
  无论是身为人父,或是前任导师,都不该的。
  “呵呵……果然是你的作风呢,安德烈。那么,就不要怪我下狠手了。”扼住呆滞的弗郎西斯喉咙,沙达斯开始催发魔力,炽热的烈火通过接触点,将弗郎西斯身上所穿的法袍点燃。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父亲!”从发呆中清醒过来,弗郎西斯不顾自己着火的身体,向不远处的幻影嘶喊道;“如果你不在乎我,不在乎自己唯一的子嗣,那为什么还让我降生,为什么?为什么,啊?”
  “只是实验而已。”沉默了片刻,安德烈才做出回答;“因为罗兰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血脉的延续。所以我做了个实验,你的母亲维丽亚恩自告奋勇的承担了实验对象,在失败了多次后,你降生了,仅此……而已。”
  “实在是难以理解……”这一声带着喘息的低语让屋里的所有人将视线集中到发声处。
  “你来干什么?虚弱成那样应该好好休息。”看到一脚跨在窗户上,正试图进来的夏尔,沙达斯不悦的目光越过她,落到了尾随着一块来的尤金身上。
  看着被焚烧光的衣物下的森森白骨,夏尔把目光投向面无表情的安德烈。
  虽然她并不喜欢弗郎西斯,但却更讨厌事事都置身事外的安德烈,讨厌他副即便是世界末日到来也不会惊讶的冷然。
  仿佛世间再没什么可以引起他的兴趣。
  这种淡漠也是父亲过去时常给予自己的。
  “什么实验?什么仅此而已?他不是你儿子吗,就算不是因为情感而诞生,他终是你血脉的延续,安德烈,你既然喜欢我母亲,就该知道她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不尊重生命的行为。”
  “哦……你倒挺了解她的嘛。”被指责的安德烈并没有一丝不快,愤怒之类的感情早已从他的思绪中消失;“不过你似乎理解错了,我并不像伊扎克那样,对她抱男女之间的情感。罗兰于我来说,是种近乎精神支柱一样的存在。虽然相识得没有沙达斯他们早,但我完整的目睹了罗兰从盖亚返回安妮西亚后的成长,也借此获得了精神上的超越,所以,我会尽可能的完成她的愿望。而且,亡灵是否能创造生命,也是我一直在探询的,所以才做了这个实验。”
  “够了!”看不下去的沙达斯打断了夏尔本来要出口的疑问;“你还在等什么,快点把她带走。”
  “龙皇陛下,我只是个仆役,大公想干什么,我是无权阻止的。”还待在窗畔的尤金一耸肩,表示自己无法违抗主人的命令。
  他还想看戏呢,怎么能这么快就收场。
  “这太痛苦了……对他是不公平的……”看着面带愤恨的弗郎西斯,夏尔不由对他产生了怜悯。
  听了安德烈的话联想到想到以前的自己。
  幼年时的她总是只能远远注视着父母的背影,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她一点容身之地。
  虽然母亲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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