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汤远是什么话都跟奶奶说,现在奶奶都成了他的全权代言人。
有惊无险。虽惊,但气氛还是和谐。我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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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家,老妈给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说是为我接风,好像我见公婆是个力气活。
我把那边的情况一五一十向老妈汇报。老妈听得很认真,也很开心,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傻乐。最后老妈沉默,几秒后语重心长的说出一句话来:“那就快点结婚吧!”
我的亲妈呀!难道“女大不中留”这句话改成了“女大不想留”?
汤远的远翔舞蹈培训中心,各种舞种都有,吸引的大多是高中和大学的学生,也有喜欢舞蹈的成人,所以周末总比平时忙。汤远说,好不容易休一个周末,却被我搅和了。我心里记挂着尤琪,就打发他回去休息了。
我打尤琪手机,里面传来竟是清脆欢快的声音。“亲爱的,我们和好了,你放心吧啊,嗯啊——”尤琪嗲出我一身鸡皮疙瘩,还送给我一个臭吻,我气结。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们这还没上床呢,就和了?
有时已婚的女人,真让人捉摸不透。我以后可不会像她一样。
整个六月,生意都很清淡。到是汤远,有一批学生要去省里参加舞蹈比赛,他加班加点给学生们彩排,忙得我都好几天不见他人影。
一旦我们不分彼此了,那种巴不得天天腻歪在一起的愿望更强烈。我很郁闷,胸中那股熊熊燃烧起来的爱火,现在却要一点一点慢慢掐灭,想见也得忍着。
偏偏,头顶新娘贵冠的小汪来店里玩,她给小孙和小糖灌输结婚的好处,顺带问了一下我相亲的战果。小糖嘴快:“悠姐都见公婆了,看来结婚在即啊。”
不用我开口,我的这段“上门史”就被公布于众。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真是不假啊。
小汪像个久经婚场的老手,虽然她结婚不到一个月,对我谆谆教导:“悠姐,速战速决吧,我觉得姐夫这人不错,长得多帅啊。我可跟你说啊,像姐夫这样的,你不抢在前头,当心有人在后面下阴手。而且,结婚真的很好,最明显的好处就是,终于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家、自己的空间,可以自由自在,也可以无拘无束。”
我想到了汤远的家,我喜欢,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尽快加入。
她左一个姐夫右一个姐夫,好像前段时间结婚的不是她而是我。
袁方知道我和汤远的事,不再拜访。到是小糖,每天都占用店里的座机,骚扰着袁方。终于,袁方又开始登门。只是,这个登门不是为我,而是为小糖。
只要是袁方一来,小糖就早退。开始,袁方几次在我面前欲言又止,他的“喜新厌旧”还没得到我的允许,觉得有点对不住我。
我拍着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老兄,虽然喜新厌旧不是人做的事,但勇往直前是美德,何况,你还没厌旧呢,你只是花心而已。”他立马捶胸顿足:“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小糖在一旁双手捂嘴傻笑。
算算日子,除了电话联系,我有十来天没和汤远见面了。小汪的话提醒了我,不管是年龄还是背手阴手,都是不饶人的,我得速战速决。
我决定去汤远的舞蹈中心看看,亲自接见一下我那未来的夫君。当然,也顺便探探他背后是否有阴手在招唤。
怎么觉得我由先前的被动,变为主动了呢?难道真是剩女恨嫁?
远翔舞蹈中心不大不小,二百多平米左右。右边是一前台,左边是排练厅,一整面墙的镜子,照着所有欢蹦乱跳的舞者。气氛很激动人心。
这是一座广场的二楼,一楼是各种杂货店和美食城。舞蹈中心的大门正对电梯口,我一上楼,就看见了我的夫君。同时,我也看见了他身边那个正边和他说笑边扭动着身子的美女。
突然,他身后伸出一只阴手,手指修长,拉着他的衣尾,用yin荡勾魂的另人发酥的声音叫着:“汤哥哥,来嘛,到我这里来嘛。别理那个老女人,看我多青春美丽动人,她算得了什么?跟我走吧……”
“走不走啊?”一个粗暴的女中音把我从幻觉中惊醒,我站在电梯口挡着别人道儿了。我忙侧过身,让她过去。不过,这幻觉把我吓得不轻,感觉像是真的。
差点大意失荆州,我得把这只背后阴手斩断于萌芽状态,也得快速把自己嫁出去。
“夫君——”
如果有个地洞,我真愿意进去再也不出来。本来是想喊“汤圆”的,没想到脱口而出的是这两个字。整个大厅,外带走廊里的行人,齐刷刷被我如雷贯耳的叫声吸引,像部队喊立正稍息一样,全转头看向我。
我脚步踉跄,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像饿虎扑食一样扑向汤远。反正,夫君都叫出来了,就干脆来一场“小别胜新婚”的养眼戏吧。
我敢打赌:这时,我那夫君吃我的心都有,因为我看到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变得结巴:“你,怎么你?”我撒娇:“人家想你了嘛,都三十个秋不见你了。”
“三十个秋?”他完全在晕迷状态。我扭捏:“一日不见如三秋,我们十日不见不就是三十个秋吗。”他彻底昏迷。接着我听见来自四面八方“嘁嘁”的低笑声。
也许是想到三十个秋很长,他欠意地搂了搂我。我斜眼看他后面的美女,面无表情,在我的斜视下,扭身走了。
“那美女是谁?”我挺起身,用嘴“指”向她。汤远笑笑:“是舞蹈老师,叫亚亚,这个舞蹈是我和她一起编导的。”
我无理取闹:“为什么和女老师合作,就找不到男老师?”汤远失笑:“我们中心六名老师,只有两位男老师。”
看来危险无处不在。我浑身紧张,提议:“今晚我们开个碰头会吧,我有重要事要决定。”汤远想也不想就答应:“好的,晚上我找你。不过,你现在得离开,我们还要排练呢。”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读到这里,悠悠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们的女主太可爱了。
亲们,喜欢一定要收藏啊!
☆、先测试,后领证
我提前下班,回家梳妆打扮一番。我妈围着我转:“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要谈婚论嫁了?”我妈就是这点不好,太聪明,在她面前,什么事也藏不住,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就被她一眼看穿。
我推我妈出房门,我妈在门外大叫:“下个月8号是好日子,要不先领了结婚证?妈支持你!”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明天就是下个月1号,那有妈这么想女儿赶快嫁掉的。我再次怀疑她是不是我亲妈。
先领结婚证?这到是个好主意。汤远这么忙,估计暑假他连结婚的时间都没有。
七点,汤远来接我。我妈见到女婿,就像见到救命恩人,连摧带推地就把我赶出了门。
来到我俩差点“相亲”的“半秋山”西餐厅,一落座,我就命令汤远:“伸出右掌!”汤远乖乖伸出。我击一下问:“还记得吗?”汤远点头:“记得。”“那行动呢?”我追问。
汤远抿嘴笑:“想求婚就直接说呗,还来这一套。”
“谁想求婚了?”我脸大红,但还要力争无辜:“是你死乞白咧要娶我的。”
“好好,是我要娶你,还死乞白咧地缠着你。那这样,我们先去领结婚证可好?顺便把结婚照拍了。”
我大喜。这汤圆还不算笨,一点就通。我假模假式:“那是不是得和我未来的公婆商量一下?”
汤远说:“那是当然,我回去就说。”接下来,他色眯眯地看着我,还向我飞媚眼。
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眼睛进虫子了,还是被我光芒四射的魅力给刺着眼了?”
他又朝我撇撇嘴说:“你都叫我夫君了,明天也要领证了,娘子,今晚我们是不是……那啥?”
我脸飞红,明白他说的意思。我啐他:“啥你个头,思想腐败。”他起身坐到我身边,摇着我的手臂,像小孩儿要糖吃:“娘子,要嘛,就今晚。难道你不想测试一下夫君我的能量?就当是测试夫妻生活是否和谐嘛,好娘子。”
先测试一下夫妻生活是否和谐,这个借口好。婚姻生活里,这可是很关键的。也正是我所顾虑的。我马上妥协:“看在测试是否和谐的份上,本宫就依了你。”
我们的车直接开到一家宾馆,汤远说:“走,五一六房。”我疑惑:“这宾馆是你家开的?”他嘿嘿讪笑:“是我下午订的。你也知道,我住在舞蹈中心,不方便。”我飞腿给他一下:“原来你早有预谋,老狐狸。”
我怎么有一种我想套住他反而被他上套了的感觉呢?小白兔是敌不过老狐狸的。
坐在床边,我盯着汤远:“圆子,怎么我老觉着你像是在拐骗妇女?”汤远jian笑:“我拐的是自己的老婆,不犯法。”说完就涎脸往我身上凑。我一脚把他踢滚在地:“洗澡去!”他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去了浴室。
我们两人坐在床上,汤远拿起他的手机,关掉。再拿起我的手机,关掉。他说:“今天晚上是属于我们的,关掉一切外界骚扰。”
我啐他:“一看就知道你是老手。老实交待,你如此这般祸害过多少少女。”
汤远一副无辜状:“亲爱的,在你之前我只交过一个女友,真的。不过,我们好了四年后分了。”
嗯,才交一个,非常合格。如果一个不交,我到要怀疑他是不是有问题了。
我还要追问,被他飞扑过来的嘴给堵住。
测试开始……
我小眯了一会儿,醒来一开手机,妈呀,快十点半了。我忙穿衣起床。汤远迷迷糊糊地说:“宝贝,今天就睡这里吧?”我一边抓他耳朵,一边说:“快起快起,送我回家。我妈不让我在外过夜,可不能为了你而毁掉我‘中国好女儿’的美好声誉。”
汤远极不情愿,边穿衣边咕哝:“真是,睡个觉都睡不齐全,我看还是快点结婚的好。”
我应和:“嗯,我也这么想。我妈说了,下月8号日子不错。”
汤远啊了一声,接着又哦了一声,无话可说。
后来想想,我这就是□□裸的逼婚。汤远说,他是明知故犯地上了这个当
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像是在梦中,却又是美梦成真。老妈说,几次晚上听我房间里传来笑声。那一定是我在美梦里追逐爱情,并与自己的最爱相遇,阿门!
我,二十九岁大龄剩女华小悠,在未得道成仙之前,总算如愿以偿,嫁了。
测试完后,我那傻夫君第二天就回了家。这个第二天,也就是下月一号了。他直接跟父母摊牌:“我和悠悠想这个月8号结婚,她妈妈看的日子。”
他妈我婆婆惊问:“这么快?”他奶奶发话了:“不快不快,我还急等着抱重孙呢。”他爸没反对,但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那我们两家大人是不是该见见面啊?”
的确,我们啥事都办完了,两家大人都还不知道谁是谁。
汤远电话向我汇报的时候,我正在向我妈要户口本,顺便,就把见面这意思告之我妈。我妈立马同意,说就后天吧,明天你们俩先把证给拿了,再在你店里把结婚照拍一下。
瞧瞧我亲妈这速度!我突然想:要是全国人民办点什么事都像我妈嫁女这样,速度之快,效率之高,还何愁国家不飞速发展。
第一天,我们领了结婚证,拍了张他搂着我的小蛮腰,我穿着店里最美的象牙手工珠绣婚纱,手捧一束鲜花的婚照。我和汤远商量好,我们结婚不铺张浪费,婚姻的好坏,不在乎婚照的多少,有一个精品就足够。
要说婚纱照,我一个人单身的照了好几张,都挂在店里的墙上。那还是三年前,店里当时没请到模特儿,摄影师非得让我试试。得亏摄影师技术高超,把我拍得还算拿得出手,以至于汤远来店里好多次,硬是没认出那个美女就是我。后来他感叹:化妆师真是个能化腐朽为传奇的职业啊,让丑小丫都可以变成小仙女。话虽不中听,但我心里还是挺美的。
第二天,汤远的父母和奶奶从南城赶来。双方家长正式见面。
我妈一向就是见面熟,何况这次见的是她女儿的婆家人。我妈见了我婆婆,一把就抓上。本来不善言笑的我婆婆,也只好僵硬地抽动着面孔。我妈丢下我婆婆,又抓住奶奶的手,一个劲地夸她孙子好。奶奶也应和着夸我妈的女儿好。我好笑:夸来夸去还不是在夸自己家的人,大有王婆卖瓜之嫌。
两位爸爸到是不愠不火,慢条斯理地聊着天南海北。这场景,其乐融融。
菜都上齐,汤远叫着“叔叔阿姨”,给我爸我妈添汤。我妈笑眯眯地看着他说:“证都领了,就随悠悠叫吧。”汤远马上清脆而响亮地叫了两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