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三短曲之这么近,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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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三短曲之这么近,那么远-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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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一天,逐渐逐渐便发现。     纵相对,却无言。     静静默默,望着熟悉的背面。     一弯身影,原来离我多么的远。     像天涯那一端。     无法行前一寸。     我想伸手拉近点。     竟触不到那边。     就欠一点点,但这一点点。     却很远……     摘自张学友《这么近,那么远》。     *  *  *     我叫方文生。     读初二那年下学期,又换了班主任。这一次,轮到某个脸部肌肉间歇性抽搐的女教师上台。她教中文,当时的年纪也就廿五六七岁左右。据一些有同情心的女同学说,她勉强也算是个美女。     不过,每次想起她阴冷的脸上那几下突如其来的抽搐,我就忍不住对这个说法表示强烈的怀疑。     其实她算不算美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我所做的某件事,至今我都不知道究竟应该感谢她,还是诅咒她。     那时候我的学习成绩很好,好到有机会争取年级第一。不过用功学习却只限于期末考试前那两个星期。换言之,在其他时间段,我是个标准偏低的坏学生。     既然标准偏低,也就没有坏到随意逃课,打老师,耍流氓,吸毒赌钱那个程度。只不过是上课时捣点小乱,聊聊天,下课时打点小架,吵吵嘴,然后偶而捉弄下发姣的女同学,偶而传阅下变色的《龙虎豹》,并且经常看看各种类型的课外书之类    。    xx_x得得爱永久备用域名。     说起来,其实还正常得很。     问题在于,当时班里成绩与我同处一线的同学,无论男女,几乎都是标准的乖学生好孩子。我的存在,无异于对他们人生价值观的严重污染。     于是,为了拯救这些乖孩子们的精神健康,那位新上任的班主任就给我来了一招「乾坤大挪移」换座位。     不是一个两个三个地换,而是全部打散,重新组合。我周围的熟人,全部被置换成路人甲乙丙丁,他们要么本来就是乖孩子,要么表面上装得很像乖孩子。     其他几个顽劣分子的待遇与我相似,显然,这些败类都被悉心地均匀地分隔开。     所以说,其实人家也并没有玩针对,只不过是顺手收拾我而已。但对于我来说,那后果却很是惨烈。     因为,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自己很不幸地爱上了那个位置离我最近的女孩。     不知道间歇性脸肌抽搐那位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此后直到初中毕业的一年半时间,无论位置再如何改动,这个女孩总是坐在我前面。     她叫程雅雯。     在此之前,我对这个女孩唯一的印象,就是她曾经有一次忘记拉裤链。据说当时有淫人发现,她的内裤是粉绿色的。     我没有亲眼看见。我所看见的只是她后来伏在书桌上羞极而泣的背影。     那之前,我甚至都没发现,她有雀斑。所以我想,她那时应该还不算很美,否则我不会如此大意。她成绩也不好。后来我还注意到,她经常和班上几个比我坏得多的男生一起玩。     但我想,她的本质并不坏,她只是家里有点钱,所以比较贪玩。而在学校的大部分时间,她都装得很乖。我个人认为她其实装得不算太好,但不知为什么,每次在课堂上和她聊天,被发现之后受罚的人总是我。     从我的位置,即使身子坐得如何扭曲,一般也只能看见她的后侧脸。她的后侧脸像半只饱满的苹果,初见时毫不起眼,但不知不觉间却越看越觉得有韵味,越看越觉得心醉神迷。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如此销魂的后侧脸。那一小段美妙的弧线,在我一次又一次的临摹中,画满了每一本教科书,同时也永远地深印于我的脑海。现在,我甚至只要随意一笔,就能画出那一条优美的弧线。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瓣极为丰满性感的下唇,配合她那张娇俏的鹅蛋脸,可谓十分引人遐想。如果没有那几点雀斑,她其实真的可以很美丽。     有一次晚自修,她施了薄粉,涂了浅色唇膏,面对着我目瞪口呆的惊吓白痴样,羞涩地笑。     那一刻如同星华闪烁,明亮得我几乎睁不开眼。化妆有时真的很伟大,我承认那一瞬间我完全被她俘虏了。     又有一晚,在校外,她穿了条超短裙站在路边等人,我正好踩单车路过,立时被那双缺乏阳光照射的雪白大腿冲击得头晕目眩。     当时我傻傻地停在她面前,问她站在那里干什么。而她则一脸羞红地挥手,叫我快走。仿佛我的存在,若被她所等的人看见,对她而言便已经是一种羞辱    。    xx_x得得爱永久备用域名。    
   
          
            美色当前,我并不想走,但我终于还是走了,而且我忍住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无论在教室里面我和她的物理距离有多么的近,都没有意义。     因为她的心,始终离我很远。     在换位之前,与我同桌的那个坏孩子曾经半开玩笑地告诉我这样一件事:因为程雅雯说过我很靓仔,所以某个想追她的男生决定要教训我。     而我当时还对程雅雯毫无兴趣,也就没怎么在意。     那个据说想打我的男生没多久就退了学,退学之前他都没对我怎样。所以我一直都无法证实这个玩笑的真伪。     不过,换位之后最初那一段日子,的确是我和她关系最好的时期。     以前那种旧式的长椅并无靠背,学生向后靠的话就会靠在后面的课桌上。上课的时候,她背靠着我的课桌,拿本书挡着小嘴,就可以小声地和我聊天。而我就要全身向前,整个身子几乎扒在课桌上。结果,膝盖经常会碰到她的臀部。     假如碰的力道大了,她就会下意识地闪开。但如果我慢慢地、给足时间她去考虑、去体验、去习惯那种暧昧秘密的快感,她通常就会乖乖坐好,静静享受。     但这种暧昧的亲密接触不容易建立,一定要等到双方无话可谈,气氛诡异的时刻,由我来发动那无声的偷袭。开始时要很小心,一点一点地接近,不能打草惊蛇,等到膝盖渐渐传来微温,就要更小心,更轻缓,真正贴上股肉的一刻不能有丝毫的压力,要让她慢慢习惯,然后才慢慢加力,一毫米一毫米地陷入那片温软的少女股肉之中。     当这种暧昧完全滋生的时候,往往都静默得心跳相闻,那真是一种难以言表的销魂体验。     可能就是因为她对这种暧昧心照不宣的默认,让我错判了形势。我曾经那么天真地以为,她也许会爱上我。     在那段短暂的快乐时光中,我擅自与她作了一个约定,在初中毕业之前,我要将她最美丽瞬间画下来,送给她作为纪念。     我的画功固然不算太好,但如果只是日系漫画头像特写那种水平,勉强还是有的,偶而画得好的话,也可以相当精致。因此,对这个一厢情愿的承诺,我很有信心。     最终我也的确画出来了,虽然是我画得最好的一张,但却一点也不像她。临近毕业的时候,同桌的乖孩子向我索要画作留为纪念,我就将那失败的作品给了他。其实我很想自己留着,也再三考虑过送给程雅雯以完成我的约定,但最终,还是给了一个无关的人。     因为那时候,我已经与她相对无言,情同陌路了。     这样的转变究竟是由何时开始的呢?我不太记得了,总之并不是单一事件所引致的,而是一件件一桩桩,一次又一次的关系破裂。在我人生的那个阶段,我必须承认我还是太幼稚了    。    xx_x得得爱永久备用域名。     我与她并非情侣,但每隔一段时间,却总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吵架,然后冷战。初时很快就会和好,但后来,却一次比一次拖得久。最后也不知是第几次了,我们的关系,仿如不断撕开又不断缝补的破旧衣裳,终于因为太过零碎而无可奈何地,彻底烂成了一堆废絮。     也许是那次我乘着打闹之机,偷袭了她的嫩乳?     也许是那次我太过无聊,偷换了她的涂改液?     还是那次……     我已经完全想不起了,或者,我对她做过的猥琐事实在太多太多,以至于,我的形象在她的心中一沉再沉,终于万劫不复。     每一日,静静地望着眼前咫尺之间那个熟悉的背影,明明是这么的近,本应触手可及,却又似相隔了天涯海角,地老天荒。     这种日积月累的苦闷,在初中毕业那天,将我压抑得几乎心脏爆烈。     那天,程雅雯非常尴尬地找我签同学录的时候,我再也忍无可忍,于是我写下了如下话语:「今天的爱人是谁?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四十年后,五十年后,你是否还依然记得?但我肯定,我将会永远都记得,记得你。方文生字。」     程雅雯的中考成绩未能考上原校的高中,听说她也不打算给钱买学位,而是干脆放弃升学。所以初中毕业之后,我很有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她。     那一整天我都燥动如狂,无论如何都想做些什么。     临别在即,有人提议去唱K。这种情况下,很少会有人反对。     听到这个令人忐忑不安的动议时,我正在签文顺卿的同学录,在那种潮起潮又潮落的心境之下,我迷迷糊糊地写道:「多少痴恋,多少空虚,逝去了我不再追,没法再信有一生相对……今天的爱人是谁?就算往日爱通通都失去,再次遇上、再次爱上别说……唏嘘。方文生。」    
   
          
            我不知道当时脑部短路写下的这一段歌词,与1998年夏的那件事故是否有关。假如有,那我就真的是自作孽,活该报应了。     ***    ***    ***    ***     在K歌房我心不在焉,双眼不时地偷瞄程雅雯,偶而有几次目光交接,也只是匆匆闪开。以往看日剧的时候,总觉得男女主角拖拖拉拉毫不干脆,明明相互喜爱却又默契的同时表现闪缩,实在非常矫情。但当身处其境,才发现两颗心之间,的确有所谓绝对领域的存在。     你永远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你越在乎她,自然就会越害怕,越害怕就越不敢面对。假如双方都屈服于这种恐惧,很有可能就会错失那宝贵的一生之恋。     恐惧来源于害怕失败,虽然明知道不去面对的话就一定会失败,但人心总是倾向于自护,而盼望侥幸,希冀对方先作出主动。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可笑的天真。     的确,不开口就不会被拒绝,但被拒绝并不会令人失去什么。若永远只是等待的话,最终必然一无所有。     唯一可能剩下的,大概就是无尽的遗憾。     我已经在焦燥中等待了大半年,终于等到了临别的一刻,再等待下去,结果十分明显。所以,我决定豁出去了。     散场的时候将近凌晨两点,同学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家,我独自一人,远远地吊在程雅雯后面。     几年后,ILLUSION出了一个叫《尾行2》的3D H GAME;在业界出尽风头,我本人也非常喜欢。但我可以保证,真实的尾行比游戏刺激得太多。     那晚她和两个女同学一起走,开始路上人多,还好掩饰,后来人越来越少,我就只好跟得越来越远,有一次跟得太远还差点追不上,好在始终未被发现。     走到某个街口她们便分道而行,我缩在暗角一直等到那两个女生看不见我这边才发足狂追,终于在一处半坏的路灯前面追上了她。     那路灯坏得不三不四,隔个三四秒就闪烁几下,暗黄的灯光诡异地照射着寂寞的街道,整条街上只有两个人影,就是我和她。     由于我跑得太急,脚步声未免响了点,她惊讶地回过头来,一见是我,就拍着心口说:「死人方文生,被你吓死了。」     我喘着气,勉强笑了笑。     她问:「你好像不是住这边的吧?」     我深吸一口气,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灯光闪烁间,我看见她的脸色暗了下来。她低头望向空荡荡的街道,神色不自然地问:「什么事?」     我心中已经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但依然忍不住垂死挣扎地说:「雅雯,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     她没有看我,甚至还低头转身,背向着我说:「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思?我们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而且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又再一次面对着她的背影,这个背影在过去的一年半以来,带给我太多太多的回忆,以至于,我怀疑即使用尽一生一世都无法抹去。     这个背影,总是这么近,又那么远。     一种无比熟悉的苦闷从心底涌起,在那几百个日日夜夜里不断滋长的怨念,巨大到连我自身都感觉害怕。我不可抑制地冲前一步,出尽死力将眼前的背影抢入怀中,喉音沉淀到绝望的声阶,如负伤的野兽般在她耳边低声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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