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行云咬牙切齿:“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是私仇,再加上你这些年来把持朝政,荼毒生灵,现在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便是插翅也难飞。”
文志啧啧的摇了摇头,“腿可是长在她自己的身上,你新婚之夜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不去怪你自己的毛病,来找我的麻烦干什么?”
“你……”刘行云勃然,有点的后悔把这件事情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原本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让他死的明白一点,却没想会让自己如此的丢脸,那些士兵们看向自己的古怪目光让他咬牙切齿。
两朵鲜艳的信号礼花在天空中蓦然炸开,在场的人不由的一愣。
文志道:“看到没有,这才是我召集人马的信号,你们就算是拉拢,处理了城卫军和禁卫的那些上层的军官也根本就没有什么用……要知道,论对普通士兵的真正控制力,还是在那些伍长百户们中间……你们还真的以为我这么多年都是白过的,不把京城最基本的力量掌握在手中,我还能安全的在这个位置上呆上这么多年么?”
果然,不多时,那有几个小校快马奔到了刘行云的身边,耳语道:“将军,刚才监视的士兵来抱,城卫军和禁卫忽然炸营,甚至连阻止自己的军官都乱棍砍死,现在正在向这方迅速的赶来,还请将军速下决断。”
刘行云恨声道:“文匹夫,你先别得意,看他们赶过来还有一段的时间,这时候足够把你给砍成肉酱了。”
文志哈哈大笑,“你这是说的是什么话,有些事情你不说,我不说,但大家的心里面都清楚双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真的以为一群蚍蜉就算是训练有素,就能撼的动大树么?”
刘行云把手迅速向下砍,冷道:“撼动撼不动总得试过才能知道!”
文志提刀在半空中挥成了一个半圆,带起了一片的残肢断臂,一边还有空挑拨他,“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学过刀法,全是偷看或者自己摸索出来的。”
围攻他的兵丁们虽然组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阵势,可是他的身影太快了点,甚至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刘将军的脸色逐渐的难看了起来。
文志更是火上浇油,“我们才是同一类的人,何不上前一战。”
说罢高高的一跃,在半空中劈出一道猛烈的刀气,直向人群的纵深穿去,不知道洞穿了多少人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刘行云的身前,把他的身体震动了一下。
文志还暴喝一声,“这一招的滋味怎么样,是我自己悟出来的,它还有着一个十分响亮的名字——拭师!”
能把最后两个人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人,恐怕也只有现在的文志文老爷了。
刘行云看到普通士兵们一再退却,心觉得不妙,再这么的让他冲杀一阵,就会冲出包围圈杀到自己跟前了,不能让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
再加上他一再约战,转移话题,说明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一类人的事情,却把那些士兵给排除再外,搞的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应战。
当下把身上的披风向旁边一甩,拎起了特制的自己的兵器,是按秘籍上的描述所打造的。
文志小小的歪了歪嘴巴,讥讽的笑了笑,好大号的杀猪刀。
为了拖延时间,甚至还收回了长刀,趣指在刀锋上一弹,还有空恶趣味道,“倭国村正,长三尺二分,重十三斤八两七钱……”
刘行云当然不知道对方这调戏的典故,他现在虽然也算个武林人,可实际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当年的江湖规矩。
此刻听得文志一说,还真的以为有这个规矩,不过,他虽然用这刀顺手,可根本就没有详细的去量下它的详细信息,因此也就是无从说出,只能在那鹅发愣。
文志心中暗笑,又忽悠成功一个,不过这个家伙好象还是不知道江湖上的第一条铁律……今儿就好好的给他上一课,什么才叫做先下手为强!
右脚面在地上的沙石一扫,这东西还是文志想念海滩的时候,让人特地从海边运过来的,其中不但夹杂了许多的卵石,更有一些锋利的贝壳,一下子全都扫过去,后果可想而知。
刘行云狼狈不堪,身上顿时中了招。
他根本就没学过轻身的功夫,一个屠夫经常是站在原地半天也不动弹一下,要轻功干什么,在战场上面还觉不出来,反正满战场都是敌人,大家都是拿着兵器硬碰硬,没有腾挪躲避的一说。
不但是他躲不过去,就是一直在他身边簇拥着的手下们这下子也是倒了大霉,要是平常在拼命的过程中,挨上几刀几剑的,受了重伤,甚至丢了性命,那也没什么,倒霉呗。
可是现在一身上被插了无数的贝壳石子什么的,顿时疼痛难忍,就这么的倒在地上乱打滚。
对将军的护卫顿时出现了缝隙。
文志的身影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
皇宫
年幼的济元皇帝根本就没有睡下,就那么的坐在龙椅上发呆,神色变幻不定,一会儿是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是忽然带上一点的窃喜,仿佛是想到了无比光明的未来。
十岁亲政,他已经开始处理政事五年来,尽管这五年来过的是气闷无比,只能在那些国家大事上做一个盖玉玺的工具而已,可是也逐渐接触到了这么庞大的帝国权力阶层。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看了史书,才知道那些的皇帝都过的是多么的风光,如此憋闷的皇帝也就是自己一人而已。
还没有发泄完毕。
虚掩的门便给推开了。
济元一子就猛的站起身来,但想一想还是不妥,太傅以前曾经说过,当皇帝就有遇到山崩而不变色的本事,虽然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很是复杂,大部分认为是他夺走了自己应该拥有的一切,但这一句话,还是感到说的是事实。
又做了回去。
但问话中还是有着掩饰不了的焦急,“小桌子,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那个白净的小太监一脸的喜色,“办成了,皇上,刚才已经有人传递过来消息,以前联系的那些人已经把刘将军他们放进了城,现在正在杀进相府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文相爷可是根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就算是那些官员们,也丧命了大半。”一提起那个人他还是手舞足蹈,以前他作为皇帝身边的奴才,没少挨他下令揍的板子,这下子能把他给一下字扳倒,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济元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内心处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一关给挨过去了,只要士兵们冲进去,那事情就好办了。
想了想又提起了另一件事情,“杨老大人你不是派人去请的么?”
小桌子得意的一笑,“没什么,小的出马,还有什么办不成的,其实他也是意动的很,小的只是把话题稍微的提上一下,却是正中他的下怀,忙不迭便答应了天明后帮写檄文,要知道,那个老家伙以前可是被文相爷生生的从朝廷中挤出去的,这些年来又是对清流一党拼命的打压,他不怀恨再心才怪。”
济元毕竟还是个孩子,此刻闻到大事定矣,欢喜之极,就那么在原地转起了圈子。
小桌子却又忽然提起了一句,“皇上,太后那变怎么说的?”
济元神色不愉,摇了摇头,“我一直感觉到玉太后是站在朕这一边的,可这件事情朕在她的面前却是得不到任何的支持,无论怎么的问她老人家,她总是说好……”
小桌子也陪着皇帝一起叹气。
济元皇帝大大长吸了一口,“只要过了今晚,朕才是这个帝国的名副其实的皇帝!”
很遥远的宫外传来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对陛下您来说,这个夜晚将会无限期的延长,大概永远也等不到天明的机会……”
可口音让宫殿中的二人齐齐色变,皇帝还好上一点,小桌子却是顿时瘫软下去,心中不住的想着千刀万剐是怎么练成的。
皇帝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他的身上是流着无比高傲的血,是绝对不会投降的。
“咦,是你们!”文相国的脚步停了下来,没有推门,却正好给皇帝争取到了最后一点时间,让他可以从容的从到一个角落,大力的对上面盖着的掩布给掀开了。
文志一身血色,甚至上面还挂着一切白花花的东西,在火把的照耀下分外可怖,冷冷的看着这几个忽然冒出来的人,皇室的,拖长了声音道:“南宫无极,你是想专门来摘桃子的么?”
话语十分的不敬,倒是让他身后的几个人群情耸动,以前就议论过这小子的嚣张,可见了面才知道是多么的可恨。那长须南宫无极,淡声道:“太祖皇帝早就规定过,皇宫之内,禁止子孙见血,更不得以武力冒犯皇帝。文相国,”他还在语气上加强了不少,“这里根本就不应该是你该来的地方,退出去,我们皇室中人永远不会参与进任何的纷争,我们可以当做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文志怒道:“他都派人杀到了本相的家中去了,你们现在却是站在这地方拦住本相,说是中立,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信。”
南宫无极太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几个人打了个手势,开始在无形中对着文志包围起来。
文志一声狂笑,“你们难道忘了我真正的身份是什么,还是你们到底是抱着多少的侥幸,那些凡夫俗子也就罢了,无知无畏,我可以轻松的送他们去见阎王,可是你们居然敢对我出手。哈哈,南宫无极,你想死么?”
身上真气疯狂的运转,层层的光幕慢慢的把他包裹进一个半通明的光罩中,在南宫无极他们惊骇的目光中,一点洁白的光球从文志的丹田处缓缓上升,走中宫,上天灵,最后竟然在额头处停住了,把那条伤疤给照耀的纤毫毕现,然后,那伤疤竟然在一点一滴的消融,不见,一躲鲜艳的莲花浮现了出来。
文志大笑中,将村正移到另一只手,右掌虚托,掌心中竟然出现了和那胎记一模一样的莲花火焰,只不过型号上大了很多。
中间光华流转,色泽慑人心魂,没人能怀疑其中蕴涵的强大力量。
做势便要扔出去。
南宫无极和身边的几个人已经是面无人色,难道传说是真的。
以前虽然已经考证过他是皇族最正统的血脉,因此才对他的行事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可现在看到他那标志就这么诡异的重新出现在他的额头,心灵的震撼还不是一般的强。
南宫无极颤声文道:“你已经找到了失传几百年那真经的下篇?”
文志淡然一笑,掌心的莲花在半空中转着圈子,还在逐渐壮大的过程中,道:“是啊,不过也算是本人走运,被一方玉玺给砸了一下,谁曾想到,那破了的角中居然有一些字迹,正是你们还有多少代的皇帝都没有找到的东西,可笑,东西就一直在你们的身边放着,这才是所谓的最危险的地方,那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居然根本就没有找到。”
目光转移,落到了他们那惨白的脸上,讥笑道:“怎么,刚才不是叫嚣着要上的么,那还在这个地方干站着干什么,你们也知道我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东西教给小皇帝,扳倒了我,那以后你们就彻底的控制他了,对不对,哈哈!”
南宫无极惨笑一声,既然他学了禁招,那这情况根本就没有可能再拼下去,恐怕就是自己这些人全填上去也没有什么用。
和身边的几个长者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的绝望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几个人摸出几样东西,拼凑成了一个令符。
扔给了文志,凄惨道:“既然如此,我这皇室的上上下下三百余口,将来的命运,就全是在阁下的掌中了。”
文志先是奇怪,问过之后了才知道,太祖早就留下了另一条规定,当皇室中的人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是那皇帝的对手的时候,所谓的至衡就已经失去了意义。
在这种时候,只有听从他的命令,才能让同一血统的他们的力量最大限度的保存。
文志听过后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这样的话,皇室中的这一系可谓是得天独厚,力量强大的事情,可以和皇帝共掌天下,当不是对手的时候,又可以即使的倒转风向。
可谓是政坛的长青树了。
不过文志也没有办法,只得接过了他们手中的令符,他们手中还有着那边境的数十往年精锐军队的控制权,真的要把他们惹急了,引起大范围的动乱就不好了。
皇室的一帮子的人黯然退出了现场,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
文志当然不会挽留他们。
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呆住了,实际上当他推开大宫殿的大门的时候,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状态。
他一直想笑,却也是笑不出来,没有人在对着一个黑洞洞的炮口能笑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