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林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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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林蛀虫-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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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砍大杀不行自本朝建立以来早就订下了不得擅杀士大夫的祖训只要不是犯下谋逆之类的大罪都没有什么性命之忧最多也就是贬到边远的地方一辈子当个地方官也就是政治生命的终结。
  也正是因为如此士子们才有勇气来一波波的活动。
  其他的呢……要不再想想。
  据说当天晚上很多人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谁不着或是兴奋过度或是忧虑未来。
  ……
  据说
  事情已经完结。
  最起码文志是这样以为的他的性子一向是喜欢清净有人在身边吵吵当然不爽那两个半女人文子只是听的份每每都在客栈里面说来说去天南地北的都侃。
  搅的耳朵根疼。
  更别说她们把文子的时间都夺过去了一大半这让文志的心中着实不爽。
  她们凭什么这么的快活把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这里。
  这却纯粹是借口如果她们上门来烦他的话说不定会当场翻脸。
  心理不平衡。
  他要赶人总不能期待着别人的自觉那两个黄毛丫头颇有些食笋知味赖着不走了用她们的话来说反正住的是掌柜的客栈和你有什么关系。
  文志怒不可谒以强烈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几乎到了砸桌子的地步。
  二女不情愿的打起包袱离开同样是恋恋不舍的目光戚少落在了文子的身上她以前并没有和文子相处多长的时间现在却觉得这丫头的可爱可以当作情绪垃圾桶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都是含笑点头。
  而戚少平常的脾气又不怎么好和别人说几句就能到吵起来的地步。
  一相比就有差距了。
  与她相比杨岚最后离别的眼神却在文志的身上打转。
  文志没有注意或者说不想注意。
  他现在的心正窝火着呢自己也有一天沦落到言语吵架的地步。
  自己有点堕落了。
  以前或是期望的是讲道理的方法用刀。
  可是情势不由人啊。
  ……
  反正愿意不愿意事情都结束了。
  可以向往常一样去国子监听讲许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点也可能是杨大人打过了招呼国子监的祭酒没有就他无故未来表达愤怒。
  一些都在平淡中度过。
  得意非常的监生们华丽的把文志给无视了在这场活动中涌现出了一大批的知名士子都是那天走在游行的最前头的人或是鼓动效果最好的。
  监生的数目是有限的景仰的目光更有限大部分的人都觉得自己在这次的活动中表现更优秀为什么不景仰自己呢。
  目光集中到了少数人身上自然会有另一批的人落选。
  而且文志当时的行为已经为他们给暗暗的扣上了一顶帽子只会在背后出点主意却没勇气去承担这一些是懦夫的同义词。
  吾被遗忘。
  又恢复了孤独的形态没什么不好的。
  闲暇下来还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对当时的场面在心中有了一个大略的了解为了表彰自己的伟大这中叙述事实往往都是夸大扭曲了。
  当然圣人的教训是信义监生们也不撒谎只不过叙述中淡化了某部分强化另一部分而已。
  据说只是据说当时在宫外面挤的水泄不通的时候正在朝会的高层人士一片混乱除了早得到消息的少数人之外一度以为是暴民做乱惊慌失措之余几乎做了调动京外驻军的决议。
  按理说他们不会得到消息是如此之晚怪就怪今天皇上大兴致大部分的官员们就集中在金殿内部翻来覆去的讨论一些无关的问题皇上那个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硬要大家解释奏章上的具体事件。
  现在事情生了不少的官员心中嘀咕怎么会这么巧却来不及问出口了。
  待到外面的人在宫外一百尺的地方整齐的停下了脚步官员们才松了一口气没等心情好转过来那些“暴民”们高举着手臂。
  ……手心没有石头普天大庆啊。
  震耳欲聋的口号声响起出声就好出声就没事了一般来说咬人的狗是不好的。
  松懈下来却是彻底的愤怒他们反了?如此的藐视朝廷大员的尊严。

  ☆、第二十一章 黑色时段

  怒火有的时候只能表达一种心情除却让自己不舒服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实际上的益处。
  去斥责他们么那些的喉舌比朝廷大员还要多贸然去骂的话恐怕还要带一头的狗血回来不可取在聚集到一起商议了会之后无冤大头愿意打这个头阵便不了了之了。
  就算是自持口才比较好的也不想轻易的下决定刚才出去观风的几个太监的下场就摆在那里在外面不仅仅是些书生更要命的是有不好挎篮子推小车的小贩有人一机灵就拿些银钱撒在篮子里然后鸡蛋蔬菜什么的都铺天盖地的扔了过来一身黄黄白白绿绿的滚了回来。
  调军队镇压早就放弃了皇帝的脸色暧昧几个有军权的今天恰恰缺席没人愿意动上一动再说平时都是这些文官们对军队打压士兵将军们都在看笑话呢。
  是要报复可报复的时间可以向后拖一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心怀宽大实在是没本钱现在采取行动。
  于是现在宫殿上几乎所有的目光包括皇帝陛下那略带炫耀的眼神都落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尽管仍然是花白的头微躬的腰还有最近以来一直的沉默在场的人却不能忽视他的影响力。
  这在官员中形成了思维定式即便有人在心中幸灾乐祸也不敢表现出来。
  皇帝开了口:“丞相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语气与以前请教的时候明显不一样。
  一时间大殿上面鸦雀无声。
  还能怎么办?
  忽然一个小太监从后面跑了出来靠近皇帝低语了几声。
  上帝勃然冷呵道:“她来干什么让她回去老实的呆着”向下面瞟了一眼道:“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宗传下的规矩她难道想明知故犯不成?”
  群臣战栗谁都明白皇帝说的是谁这是明显给丞相脸色看了直接的告诉他就是他的女儿贵妃来了也不能改变一切。
  张城乡忽然向中间踏了一步声色俱厉道:“臣请弹劾礼部尚书孙圆在京的士子们生了如此大的事情他为什么没有向内阁报备如此的玩忽职守方酿成如此的大祸……”
  群臣惊讶那礼部尚书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皇帝心中一惊暗道坏了。
  孙圆却是脚跟一软呻吟一声:“老师……”他也算是丞相的门生这下却被推到了替罪羊的位置虽然意外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再也坚持不住跪了下来伸手将纱帽颤巍巍的放在地上道:“微臣办事不力甘心领罪。”
  其他的人也兔死狐悲静静的站立旁观。
  丞相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好象根本就不认识他似的。
  抛出了如此大的一个替罪羊就算是皇帝也不好向下面开口却也不甘心正要给下面的某人示意。
  张丞相已经又开了口:“老臣认为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非朝廷一般的官员能够胜任除了素有清名的原杨知府特举杨大人为新任礼部尚书兼国子监祭酒……”
  “另老臣最近忧于国事年纪已老渐渐的感觉到力不从心陛下请恩准让臣在家休养一个月……”
  宣正皇帝脸色复杂的看着他没有在人事上纠缠反人头主动退让让他一时间不知道他心理想的是什么。
  此事也就算告以段落有杨祭酒的安抚全然不是问题。
  这一切事情都是文志从那些支言片语中总结出来的再加上一点自己的想象即便有什么偏差也不会有多少。
  看样子是小事化小了皇帝满意丞相的影响力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打压变小不少官员们也满意一点有很多的位置空了出来士子们更是满意不但又清流仰望杨大人的专门安抚皇帝最后也出了宫门亲自召见他们大加赞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恩科大家都会满载而归。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惬意。
  不满意的人当然也存在包括文志在内他几乎以为自己的悲惨境地和丞相一系的那伙快入土的老头子有得一拼。
  恩科快要来了。
  他觉得这是又一个黑色高考七月而且又过之无不及。
  他现在算明白了这种文化的传承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消失就算是以后的高考制度被称为一大进步其内涵和科举也本质上没多少的差别就是内容丰富了点而已。把些乱七八糟的东东和现在的八股文章夹杂在一起。
  也是如此多的人拼命的去挤那根小小的独木桥。
  古代的科举更为残酷绝对没有扩大招生的一说每几年也就那几百人过桥的寥寥掉下水的更多。
  分界线更为醒目进一步就是人上人蜕变成统治阶级的一员失败了就得回去种地被地主剥削。
  士子中贫寒家境的人占了很大的一部分他们的家庭几乎投入了一切来期待这种翻本的机会。
  在这种情况大那些士子们的压力之大就可想而知几代的希望都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
  如此的大氛围出现几个范进是常事考到白苍苍没中的话也不敢回家一次次的奋斗要是中的话疯都是轻的。
  全国范围的人都把精力投到这地方来了。
  文志以前也学过一点的历史教科书上大部分都是对科举的声讨原本也是深以为然。
  而现在不得不对隋唐的几个开科举的大人物满怀景仰。
  隋文帝真的是……没法子说。
  无论在老百姓的心中还是在各朝的正史野史都记载着一些进士举人们的风采却很少有失败者的例子。
  大家都认为理所当然的皇家给了这个机会人们都应该心怀感激你没中只能说明你不够努力还能怪谁来着。
  没多少人去怨恨朝廷都跟自己的儿子使劲了。
  东方帝国往往都是一延续就几百年并不是偶然。
  这是个转移民众视线的好办法。

  ☆、第二十二章 临抱佛脚

  抱怨只能是一会他现在也找不到火的对象国子监里面的士子们大部分都在埋头苦读有不少的人还在借鉴先贤们头悬梁锥刺骨的典故。
  一时间附近的铺面中长绳和锥子几近脱销。
  文志看的诡异总算知道为什么大官中这么多败顶的人了谁的头也禁不住这样拉啊。
  脑袋又在胡思乱想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当年的岳飞。
  大概他背上的字是苦读的时候打瞌睡他娘给刺的……
  可怜人啊。
  勤能补拙大部分人都信这个。
  当然每一个时代都会有天才的出现文志:那绝对不是我。
  总有些独立特行平时饱受夫子们赞誉的才子信心满满觉得这个中举轻易之极越到这个紧张的时刻就能表现出自己在学业的优异不但平时的复习都放弃了行为更是不羁放歌诗会是一场接着一场日子过的丰富之极。
  他们的聚会总是在那些埋头苦读的同窗边举行不这样的话怎么显出差别来呢。
  文志总觉得他们还有另一层的含义就是去打击那些同窗们的自信心位置是一定的有人下去自己当然能轻松点。
  文志自己是有点的妒忌他没办法做的象他们自由。
  这场恩科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关头几乎可以说是成败再此一举他已经没有再一个四年可以浪费。
  现在觉这些年来还是浅薄了科举文章并不是想当然的那回事。
  思维的定式不能让他全心神投入进去和这年月的士子们中间有着不小的差距专心与不专心有的时候有着天壤之别。
  直到最近的一段时间才在国子监里面受了系统的教育但那还远远的不够。
  本来以为就是一篇议论文大不了先写出来再翻译成古文就得了这么些年学下来这点的功底还是有的最多放低姿态捧下考官皇帝什么的。
  喊口号对他来说太简单了就些文字而已绝对没有心理负担有信心用几千年的马屁把那些人拍上天。
  可以已经有小道消息出来了这次的主监好象是杨大人。
  他已经考虑好了一切却惟独没有把这么变数给考虑进去。
  那个死老头……他是这么想的……半路上打了不少的交道就像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软硬不吃高风亮节之极。
  要命的是他现在大概是赔了夫人有折兵没找到他的弱点不说估计现在杨老头对自己的了解还挺深的。
  他是绝对不会吃自己那一套的。
  怎么办没辙!
  几乎才一刻间他动了杀心但马上就散了去没这个强势老头为新一代进士在朝廷上打前锋自己要想出头的话很难很难。
  不能动放弃了这个决定下面细细想这个人能给自己以后带来多少的便利。
  如果再和杨岚暧昧一下或许……
  是个好方法吧?
  有点的不太人道。
  他现在的脑袋几乎打成了死结一时半刻都解不开倒是白白浪费了好几天的时间可惜。
  终于有一天他在外面散心的时候曾经无意识的路过杨大人府上好几次最后却看看就走了。
  其实他门外面已经挤了大批拎着礼物的客人全部被挡在了门外个个脸皮铁青看样子是被骂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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