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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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威武-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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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行闲闲甩手,等着刑满贯清扫得滴水不漏。枚枚通过重重衣衫铜牌,割破皮肤,穿透肌肉,剖断骨骼,最终埋入心窝。
可最后一枚却角度一歪,割入左边肩胛,瞬间瘫软倒在地上。秦行眉头一挑,啧,这一下,比之前更狠,小罐罐真可怕~
刑满贯慢悠悠晃过去,看着地上蠕动的人。
“说,谁是买家?”
地上的人扭曲笑出声,“岂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刑满贯眉头拧起,一瞬又碎了他的右肩胛。
“我耐心不好。”刑满贯把玩手里一把铜钱,声音清脆如天籁。
“不行不行,我可没报仇呢~”秦行说着,从刑满贯手中抢过一枚,又断了一只腿。看着地上的人疼得嗷嗷直滚,秦行一脚踩上肋骨,揪起头发“说吧。不然…”秦行又笑了,“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哟~”
“我说我说,是,是肖家当家,买的凶。”杀手裆下一股恶臭传出,竟还流了屎尿。
秦行厌恶皱眉,“所以我看不起‘夺命’,都一样窝囊。”看向刑满贯“做掉?”
刑满贯已先一步走开:“让他慢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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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罐罐~肖家当家不是傻了吗?怎么还有精力去买凶?”秦行看上去心情很好。
刑满贯走在前面:“肖家当家,如今早就换人了。”只是不知那些祸害里是哪个当家?“你怎么会出去?”
“人家尿尿嘛~”秦行跟上来。
“哦,撒尿可以走个半山?”
秦行撅嘴:“你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为了把那些龟孙子引开,我也不至于啊。”
刑满贯轻笑“为何当时不阻止花贰?”
花贰砍到灌木,虽说是方便了自己,也留下了痕迹,被找到,毫不稀奇。
“谁叫小花花那么可爱,为我开辟平坦大路什么的,人家荡漾了嘛~”秦行挤挤眉,“小罐罐,你不也没说~”
“他只要做他想做的便是了。”刑满贯淡淡说道,“要是有后果,我就帮他担着。他的剑,不该染血。”
秦行一愣,才开口:“讨厌~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救我才来的嘛~”不留痕迹的把泪痕抹去。
刑满贯一本正经:“我对老男人没什么兴趣。”
“小鬼,你想死啊~”秦行暴走,“不要以为你是五蕴庄的三少,我就不敢揍你。”
“是啊。”刑满贯挑眉“师傅在上,徒儿不敢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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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花啊~你要来找我玩哟~”秦行在城门口和二人分别,扑倒了花贰。
花贰相当纳闷,这人不是对铁鸡一见钟情吗?
“恩,再会。”刑满贯把花贰从秦行怀里拽出来。
在齐家的交接顺利不已,不过话说,暴风雨前的宁静,大抵也是这个样子吧。





第34章 第 34 章
32
“喂,刑满贯。”花贰坐在客栈里,看着来人“说好辰时集合,这都马上午时了。一个多时辰了,你是铁了心要多压榨我一顿啊。”
“恩,那是当然。”刑满贯笑笑,坐下 ,长舒了一口气。这次回家,本只为了参加表妹的婚礼,可既然路途上出了这样的事,大哥那里也是不得不去的。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招惹了祸端,但让花贰一人回去,刑满贯是千万个不放心。与兄长促膝长谈一番后,刑满贯连夜下了山,与花贰会合,幸好平日暴躁的人这次还算沉得住气,没有一人先跑。
继续道:“能吃大户的时候,我一向不手软。”
花贰看了他一瞬,终究什么都没说。他今日在这独坐了多久,心就慌了多久。他的感觉一向很准,但凡心慌绝对没有好事。上次心慌,肖竞出了意外。上上次心慌,那女人想要他的命。上上上次心慌,大师兄和别人滚了床单。所以即使是再烦躁,他也等下来了,刑铁鸡,你可不要给我掉链子啊。这个人对他来说,也许有一点不太一样吧。花贰用浓妆艳抹掩盖他的真心,而花贰总觉得,刑满贯更是高手,哪怕粉黛不施分毫也看不透,他究竟是无情还是有意。
花贰他也累极了,不愿再去试探,觉得现在这样也是不错。只是他想不到,很快之后,他一直保持的暧昧平衡就会被打破,破的彻彻底底,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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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日夜里,对刑满贯来说,既是黑暗的开端,也是光明的起始。
他们一路上走着,花贰就一路义诊。看他对患者和颜悦色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平日暴躁的模样。对于此,刑满贯觉得,也许这个样子,对于花贰来说更加合适。
作为义诊的回报,总是有热情的当地人提供住宿,花贰不曾推辞,刑满贯就算买一赠一,因此花贰还向他调笑“滴水之恩应当做涌泉相报,刑铁鸡,你可欠我良多,我可是都记着的。”
按理说,刑满贯对于这个不胜美好的绰号,不说心有不满,总也是不喜的。可他偏偏就是喜欢花贰喊他时浅浅上翘的尾音。他对花贰虽然不像肖竞那样苦苦多年,多年前的相遇也没能有什么刻骨铭心,但永远都是温温谦谦,他有的是耐心时间,天性使然,对很多事他都不甚在意,也不求定要花贰剖开看清,定个名分,只要花贰能悠然随意,就已是安心。
这次,他们又落脚在一个村户,主人相当热情。
花贰看着窗外打打闹闹的一群孩子,愣着神。
“你怎么,累傻啦?”刑满贯问道。
“你不觉得一帮小孩子一起玩,很有趣吗?”花贰转过头看他。
“有什么有趣的,一个个像泥猴子一样。”刑满贯这么说着,语气倒是丝毫不严肃。
“是这样吗?”花贰挑眉看他,“我怎么看你和这些泥猴子们玩得这么开。”刑满贯在孩子群中相当混得开,别看平日刑满贯闲散,要是做起个弹弓,皮绳什么的简直是快如疾风,秒杀所有孩子王。
“哎。”刑满贯舒了口气,“在我家,爹娘不怎么管我们,都是大孩子拉扯小孩子。就拿我来说吧,算是被大哥带大的。而我呢,又去拉扯我的那两个弟弟。对于我家的兄弟姐妹而言,爹娘的话虽说是要听的,但最亲近的是大哥。”
“那也不错啊,”花贰搭话,“我没血亲,从小被我师傅收留,便跟着进了谷学了医药。和其他师兄弟的关系嘛…不算太好。”
“其实,我有句话憋了很久。”刑满贯开口。
“什么?”花贰心头颤了一下。
“当然,你可以不回答。”刑满贯顿了顿,“就是,你脸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花贰松了口气,却又觉得空落落的。笑道“怎么?不像胎记吗。”
“我说了你可以不回答。”刑满贯回话。
花贰把脸上的笑收回去:“我倒宁愿这是胎记”花贰单手覆上脸上的旧伤,“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刑满贯沉默,等着他继续。有些事情,只有从当事人的嘴里说出来,才有用。
“其实我挺佩服肖竞的,能毫不动摇的爱陈夏这么多年。我之前说了,我从小就被师傅收留,加我在内一共有六位师兄弟,我以前,也喜欢过一个人。”
刑满贯听到这,并不吃惊。
“呼~然后,大师兄大我五岁,我以前喜欢的就是他。在我以前印象里,大师兄总让我感觉很踏实,很安心。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到底叫不叫喜欢。但那个人一直都很没趣,又麻烦又事多。那个时候,谷里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他,但他一直什么都没说过。以前还小,觉得只要自己喜欢也就行了,哪管有没有回应。为了能让他对我多留意些许,故意装作向他喜欢的样子……”
花贰唇色泛白:“可是后来啊,我发现我的喜欢既不值价也不值得。可惜,我直到十八那年才看清楚。谷里又来了个女人,她用了一夜搞定了我十几年都搞不定的人。很快他们就要成亲了,本来我以为我的故事也到头了,谁知道,那女人在前一晚来要我的命。可惜我命大,只是划了一刀。”
“东家以前告诉我,你是从山上坠下的。”
“呵,无路可走,就只有这一条路了。”花贰还是笑,可刑满贯宁愿他痛哭一场。
“你还喜欢你那师兄?”
“不敢了。”花贰伸了伸懒腰,“我没那么多命去跳崖……”
“若换一人呢?”刑满贯问道。
花贰却避开了这个问题:“对了,我明天上午要和这家的小子去西山看看。”
“又找到什么药材了?”刑满贯不想逼他。
“我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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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满贯等着花贰回来,却只等到吓得涕泗横流的小孩。
“怎么了,虎子。花大夫呢?”刑满贯着急了。
小孩吓得直哭,上气不接下气。
“虎子,你可是小男子汉啊。这个时候要勇敢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小孩这才吸了吸鼻子“有好多好多黑…衣服的…坏人,要打…打花大夫。花,花大夫叫我快…跑……”
刑满贯已经没耐性听下去,一息之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夺命’之狠戾,在于用毒。可怕之处不是毒性难解,而是毒发之快。随内息漫入周身,不可活。”当日兄长所说言犹在耳,他现在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花贰正在与四人周旋,他手中的软剑并不能与铁器硬碰硬,最好的方法就是从脖颈削下,一击致命,但当剑破风而去,往往只是重击肩甲,无一刀致命。
正当花贰与两人缠斗,另一人从后向花贰颈间一刀。千钧一发,那人手中大刀一声脆响,应声而碎,电光火石之间,瘫坐在地,颈间血流如注。
花贰心里就是百般诧异,现在也容不得他分神,只能一心对敌。花贰的功夫算强,但招招留有余地,应敌很快吃力起来,可刑满贯就算有心向花贰那边靠去,奈何四面夹击根本施展不开,而他手中不空,暗器也怕是没办法用。黑衣人是铁了心不让他们会合,用人墙牢牢隔开。
刑满贯看着貌似为首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质小瓶,将里面的粉末向花贰掷去。刑满贯不顾数把明晃晃的尖刀,奋命而去。
“闭气!!”花贰下意识照做,眼前一阵黄雾弥漫,有人一手捂住了他的口鼻,一股清甜吸进鼻息。花贰这才反应过来是何人护他在怀,黄雾之中,他模糊看见刑满贯的左臂鲜血横流,而他,却只能看着,感觉身后之人越发脱力,而那只手却还是死死捂住他的口鼻不曾松动。平素好洁的人,一身血汗酸腥,亡命保他。花贰只觉得颊上滚烫,不知是汗,是血,还是泪。
黄雾尽散也只一瞬而已,之前四散躲避的黑衣人又群涌而来。刑满贯已失力不堪,从花贰背后跌下,狠狠摔在地上。花贰来不及扶,又被团团围住。一脚踹去,将倒地之人撞向山岩,刑满贯支撑不住,只能发出一声闷哼。
“呵。”花贰笑出声来,手起剑扬,只一剑周身三人的脖颈,被一齐割破,血溅彩衣。而那踹人者,奋起反扑,花贰不等他动,身形一挑,从上劈下,硬生生把软剑劈断,啷当一声——立成两截。
“呵。”花贰俯身捡起地上满脸鲜血那人腰间的佩剑,狠破入心脏,手掌一拧,反手拔了出来。
花贰满身浴血,直到听见刑满贯一声轻咳,目光才猛然恢复清明。
“如何?”花贰搀起刑满贯
刑满贯此时已然面无人色:“秦行…路上…找他。”
花贰把他扶起,刑满贯却用手抵住“快…人多…我…死。”
“我可没有这么多命再跳一次崖。”花贰一面说一面左手拽紧刑满贯的手,把人架起,“让我拉紧了,可没那么容易放。”
所幸,残党并不多,花贰解决两三个之后,都顺利避过了。才到半山,就看一辆宽阔马车疾驰而上。秦行驾着马“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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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秦行也懂得包扎之术,就跟着花贰一起动手。秦行看着刑满贯左手里的东西,浑身一颤。
“他们用了‘夺命’?”秦行连声线都有些不稳。
花贰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未停。“我只知,用了毒。不知,是…不是。”
夺命的独门毒药就叫做夺命。用断肠草,鹤顶红,—钩吻,鸩酒,砒霜,乌头,情花,番木鳖等十余种至毒炼成。其可怕之处,不仅仅在于毒烈,而在于随内息而动,越是武功高强便越是发作越快,到那时即使有解药也无力回天。
“你知道,他有多在乎你吗?”秦行双眼噙泪。
花贰继续包扎着外伤,不声不响。
“抵制‘夺命’的唯一方法就是,不让毒气吸入。而他手上的那叠纱布,浸满的就是解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的,但那个时候,他护的是你,是吧。”秦行垂泪,喃喃自语,“一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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