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凝香华扰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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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凝香华扰君心-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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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何用下巴压住了凝若的脑袋,“到时候此计不成,孤自然会对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凝若用胃思索也知道萧何会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虽然对方的行为不太厚道,但也难掩心中的高兴。却发现对方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随即将他推开,奶奶的,差点忘了这位可是那群祸害的主子。
  群臣宴上,各方官僚贵族早已入席。最后在一声万岁声中,萧何也坐上了自己的位置。觥筹交错间也少不了溜须拍马,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抬高倒是谁也不吃亏。
  终于宁太师举起手中的酒杯,先是高呼一声万岁,又是朝着太后道了声千岁,到了凝若这边便停了声响,随后便是对太后一顿恭维,赞叹太后已故父亲,前兵部尚书曲。。是如何如何德才兼备,如何身份贵重,顺带还要讨伐一下前朝皇帝只顾美色不顾家世的立妃习惯。
  宁太师的意思很明显,先帝淑妃的父亲都是官居一品的朝廷要员,你苏凝若是何德何能可以登上后位。
  这时,郑钧郑大人拱了拱手准备发声,凝若一时不安,这位大人又准备怎么诋毁自己了,却见着萧何抛给她一个“你且放心”眼神,郑钧大人对着凝若悠悠开了口,“早闻苏昭仪的父亲乃是。。。。,臣早年曾与苏大人有过一面之缘,现在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感慨,若是苏大人健在,定是匡扶社稷的朝廷栋梁。”
  郑钧这话,凝若仔细品了品,并未察觉他安了其他的心思,但此言完全没了前几日反对立后的锐气,听了不仅只让人觉得苏廊本是前途无量,更让人觉得凝若身世可怜,若是再言语攻击,着实不太厚道。
  果不其然,郑钧说完,群臣齐齐看向宁太师,眼中藏着轻蔑,宁太恨恨瞪着郑钧,郑钧无奈,眼神瞥了瞥一旁笑得正欢的一品夫人。
  原是在家里被思想教育了。
  而这个一品夫人正晏晏瞧着凝若,还挑了挑眉示意离席说话,凝若眼睛转向萧何,只见萧何带着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凝若并不了解郑夫人,当今太后的妹妹,当今圣上的小姨,这些不过是个名号。她本人到底是何性情,凝若知之甚少,但一次见着她和太后聊家常,言语间少了君臣的疏离,只有姐妹的情深,这样的女子,既无畏又潇洒。
  但她今夜找自己出来,所谓何事,以婆家人的身份指点指点准媳妇?
  想到这里凝若缩了缩脖子,郑夫人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又不是老虎,你不用这么怕我。”见凝若神情依旧,又补充道,“你尽管放心,什么三从四德,敦厚温良这些个条条框框都是些骗小姑娘的玩意,我不与你讲这些。”
  “可我也是小姑娘呀!”凝若情急反驳,只想自打嘴巴。
  郑夫人笑意更加盎然,“我们这边入过洞房的就不叫小姑娘了。”
  凝若更想反驳了,自己和萧何还是清白了,虽然为什么现在还是清白的很难解释,但真的是清白的。问题是这话告诉了郑夫人她会怎么想,萧何每每说起这个小姨时都显得嫌弃,如今把真相告诉她,岂不是让她有了嘲笑萧何的把柄。
  这么想来,还真得告诉她才行。
  凝若打了打腹稿,整理了仪容,刚准备开口,却被郑夫人抢了话,“听闻你是逍遥仙人的弟子?”
  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些,凝若讷讷答了声是,自己出了韶云山,便遇见了对师父属意多年的唐门长老,如今这郑夫人不会也对师父余情未了,孽债啊!凝若顿时觉得很对不起郑大人。
  郑夫人的神情明显凝重了很多,“那他夫人可好?”
  还真被自己猜对了,暗恋师父的女子问话都是一个套路,先问师父,次之师娘,接下来就该说些酸话了。
  凝若估摸着要让郑夫人早点死心才好,但又不可伤了她的颜面,答话道,“师娘她老人家过世多年,如今墓园就在韶云山草庐内,师父每天都会去探探。”
  此话无非是想让郑夫人明白,哪怕师娘已故,师父也不会移情,结果却听郑夫人含着泪说道:“有他照料,我理应放心,但这么多年,我终究还是想她。”
  凝若仔细理了理这话,若说是照料,那绝不会是个死人在照料活人,那便是说着师父在照料师娘,如此说来,她牵挂的人竟是师娘!这朝堂上的一品夫人怎么会认识埋在山野里的江湖人,其中到底存了什么烂账。
  郑夫人细细抹了眼下的泪,“真是失态了,”随即又牵起凝若的手,“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席吧。”
  凝若满腹疑惑,想要问起却怕揭开旧日伤疤,更令人好奇的是,郑夫人撇开群臣宴把自己拉出来,聊得尽是这个,这个做小姨的是多不关心自己外甥,“夫人,把萧何交与我,你当真放心?”
  凝若这话说得奇怪,不像是自己要嫁,反倒像要娶了人家儿子。
  郑夫人一听愣了愣,展着笑颜道:“放心,你与子则情深,我看得出来。”
  天地良心,凝若为了避人口舌,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尤为克制,尽量遮掩往日的刁钻,保持着端庄形容,生怕被谁瞧了去给自己冠上一个惑主名号,今日听郑夫人一说,难道自己对萧何的感情已经浓重到难以用演技来掩饰了?
  凝若直截了当问道,“夫人为何这样说?”
  郑夫人只管继续牵着凝若走,良久,悠悠开口,“子则对谁都自称孤,唯独对你称的是我,也是,和你在一起,他又哪里显得孤了?”
  凝若一听,停住了脚步,呆呆站在原地,只见那脸啊,渐渐地渐渐地绯红一片。

☆、痴心一片路士林

  刚入了席,便见一个着装端庄的美人正弹着琵琶,纤指错杂,弦音似那掂站在翠竹顶上的翩跹少女,纤细而尖锐。凝若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一旁的浅月看得不是滋味,俯身贴耳提点道,“这是常太保家的大小姐,娘娘你可得当心了。”
  浅月提了当心,凝若这才察觉这美人正睁着一双漫水的桃花眼给萧大殿下送秋波,还频频不屑着瞟自己几眼。
  萧何作为一个坐在正中央的肥肉,是可以随随便便看的吗?
  凝若不改神色,自然地搭上了萧何的手,朝他露齿一笑,这笑容虽生硬了些,但也是自己练了好久的。萧何从这怪异的笑容中察出了凝若的心思,含笑点了点头,拍了拍搭上来的手。于是乎,曲音未收的那段时间里,萧何再未瞧过台下,只是与凝若良久对视。
  凝若一开始只想回敬一下那美人,未曾想,萧何竟实实把自己扣牢了,这么多人围观着,抽出手显得难看,不抽手又显得难堪。夫妻对视本是常事,可对视上那么一刻那叫情深,对视那么长时间分明就是被点了穴的二傻子。
  不过,很快,路士林路学士打破了僵局,“果真是段好曲,早闻常小姐才貌双全,今日见了才知名不虚传。”说完还斜眼瞧了瞧凝若,路士林对凝若的偏见不仅仅她家世较浅,更重要的是她养在山中,少了规矩分寸,认定她是粗野之人。
  底下一群人跟着应和,更有不少人眯着眼恭维起常太保教女有方,常太保也是一一笑纳了。
  路士林见氛围不错,又补充道:“听说常家也曾欲进宫选秀,只是当时常小姐身体不适,才错失了机会,着实是可惜了些。”
  路士林说完,又是一水的大臣跟着应和,这阵仗,没有宴前排练还真说不过去啊。
  萧大殿下却不为所动,半抬着眼,悠悠说道,“爱卿所言差矣,常太保之女和翰林院学士若是能成一家,也算不得可惜。”
  刹那间,路士林和常姑娘的脸齐刷刷红了。
  要说常姑娘脸红,那是源于女儿家的羞射,虽然这次自己是向着萧何来的,可萧何从未正眼瞧过自己,倒是路士林,曲终之后就急着给她找台阶,不可谓不贴心,再看路学士的相貌,也是人中龙凤,说道才学,年纪轻轻就有此成就,很是难得,若是皇上真给自己赐婚,自己心里还是欢喜的。
  路士林脸红却是另一番道理,当日对萧何心迹表白虽含蓄了些,但以皇上的才智是听得出来的,为何他明知自己的心意,还可以给自己指婚,自己在他心中到底算个什么?
  凝若只得暗呼一声狠毒,把两个对自己有意的人撮合到一起,萧大殿下下起手来还真是讲究事半功倍啊!凝若开始同情起路士林来,虽然他对自己一直很不客气,虽然他常常用充满嫉恨的怨妇眼神打量自己,但对比他今日所受的伤害,自己那些完全不痛不痒。
  路士林愣了一刻,随即支支吾吾道:“臣,臣现在一切以宗庙社稷,辅佐君主为重,还,不着急娶妻。”说完垂着头,不敢瞧常小姐。
  只见常小姐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顿时没了血色,常太保刚才还是和蔼的模样,现在却不快的睨视着路士林。
  萧何轻笑了两声,“朝事繁重,孤多次向你抱怨,反倒把你吓得不敢娶妻了,不过,”萧何先是望着常小姐,“终身大事不可耽误了,”接着转向路士林,“不然孤内心不安。”
  萧何说完常小姐的脸色缓和了些,路士林的脸却更红了,此时的红却和刚才的红略有不同,透露出一股忸怩。凝若一旁听得分明,萧何在说道不安二字时,说得尤其重,语气尤为特殊,就好像是个放荡侠客对着为他守了多年贞操的女子的一声歉意。
  不过真是歉意,为何考虑路士林婚事时,看的却是常小姐,这不是不声不响的示意吗?让常小姐的心思转向路士林,又让路士林觉得自己念旧情,同时缓解了宴会上的尴尬,狐狸,不愧是狐狸啊。
  凝若惊叹萧何狡诈,随即投以赞许的眼神。
  萧何微笑点头,不带丝毫愧疚地笑纳了。
  凝若见路士林脸上的红热还未褪去,不想,才学甚高的少年在处理感情问题时竟是如此不知所措,不知真相的围观大臣,只想着这是路士林对常小姐欲拒还迎后的腼腆,虽然看不懂,但年亲人嘛,看不懂很正常。
  凝若心生一计,自己师兄一直心属师父也不是办法,若是能够给这二人做媒,岂不是了却许多麻烦,想想,江湖俊逸少侠配上朝堂内敛书生,怎么说都是一桩美事。
  凝若即时和萧何交流了想法,萧何听闻,倍感宽慰,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宁太师和路士林没在群臣宴上搅成风云,郑钧被成功策反,富国栋又是一株墙头草,不必过分忧心。可群臣宴之后,又该当如何?凝若十分忧心。
  正在这时萧何贴近凝若,耳语一句:“接下来不管我说多荒唐的话,你都要以理据反驳我。”
  凝若一把拽回萧何,“你又要说什么昏话了,虽然你的名声已经很差了,但剩下的那丁点晚节还是要保的!”
  凝若知道萧何此行是为了自己,若是让众臣看见未来的皇后知道匡扶君主,知晓国家大义,顺带她的话皇帝还听得进去,大臣多多少少会对自己改观。可萧何走到今日委实不容易,凝若不想因为自己给他白白添了污点。
  “放心,我自有分寸。”萧何从凝若手中抽出了胳膊,手心相贴时,紧紧握了回去。
  台下群臣觥筹交错,已显醉意,萧何抬起了酒杯,底下立马静下声来,正欲开口。
  只听殿外忽然高呼一声“急报!”突然一个满身泥泞的将士奔向麟乾殿,踉跄着跪了下来,大声喊道,“禀告殿下,恭亲王勾结尤族,破了纵阳关!”
  一时殿内大臣神情慌张,随即吹着胡子怒骂恭亲王谋逆叛国。
  萧何坐在麟乾殿中央上位,冷笑着摸了摸拇指上的血玉扳指,“来得真不巧。”
  尤族若要攻进大渝,第一步本是千门关,而不是离自己几百里地纵阳关,纵阳关外住的是与尤族有着嫌隙的狄族,尤族因国土荒凉,长年饥荒所以老是会侵进狄族夺了狄族的牛羊粮食,狄族百姓虽然不忿,但由于百姓体格与尤族有着先天的差距,兵力不胜所以一直是忍着。再加上狄族与大渝有生意往来,人民还算富足,就更不愿意为了些牛羊粮食冒险。
  凝若细瞧着萧何的表情便知他早已知晓,早年尤族抢掠频繁,狄族早已向大渝请兵,而当年入狄的那帮人早在先帝在世时,被恭亲王动了手脚,当年苏廊也是因此失了性命。
  如今喻开莱再次在纵阳关查出了端倪,萧何理应准备好对策,一场纷争在所难免,不知要损了大渝多少国力。
  群臣宴因突来的捷报不欢而散,郑钧等人也留在宫中和萧何商讨具体事宜,到了第二天清早才出了殿门,凝若见他们虽眼下发黑,但表情尚可,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再次把心吊起来的是季成勋,季成勋一大早进宫时来告知在江湖上,听到的风声,恭亲王重金聘请江湖人入宫行刺,想带凝若出宫。
  “重金聘请?”凝若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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