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哦什么。”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天。
“没什么。就快期末考了。”
“我知道啊。我这次一定会考得比你好的。到时候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了。”我想说，要是我考到第一名，欧杨你能不能喜欢我？哪怕是朋友之间的喜欢都好。
“好啊。”欧杨说完，我们就走到分岔路口。分道扬镳。
？
☆、九 生日快乐
？ …………
也许是校运会缘故，让我和林琳之间似乎有了点什么隔阂，我和孙媚媚关系反而更好了。有时候孙媚媚会向我打听欧杨的一些事情，给我的感觉就像追星关心偶像一样。但是林琳一样让我去问欧杨问题的话，我总感觉林琳对欧杨好像有一种强烈地占有欲，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我期末考试特别认真，借着上辈子的记忆和这辈子的努力，尤其我做完试卷还反复地检查，在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才交试卷。
最后一科考完之后，我大大地松了口气。由于期末考试比较正规，要布置考场分考场考试，学号单数的留在本班课室，双数的到别班课室。我和孙媚媚都是单号，欧杨和林琳是双号，于是考完我就拉着孙媚媚出去玩耍了。
我看孙媚媚一脸愁苦的样子，问：“你怎么啦？”
“唉，真羡慕你们啊，平时看你都不怎么学习，但是考试往往能考得很好。”
我听了孙媚媚的话，有点心虚，好想告诉她，我也学习的，上辈子我学习学得都冒白发了。但是说出来的话变成：“哈哈，我这是有天分。”
“得了吧你。你这次考得怎样？”
“还可以吧。会做的都做了，不会做的也做了。”我做卷子的心得就是，不管会不会，都必须把卷子写满，用现在的话来说应该叫做强迫症吧。
“那就好。你都不知道，林琳跟老大说，你平时月考都是抄欧杨的。”
“啊？”
“我也不想背后说别人坏话。不过我觉得林琳这样不太好。”
“没关系啦。她也不是故意的，我成绩确实有点离谱了。哈哈，从四十八名进步到前十名。”我听了孙媚媚的话，也没有把这事放心上，我的进步，换做谁都会有点怀疑的。
“假期准备怎么过啊？”
“没有打算啊。你呢？”我想我应该是好好学画画吧，不学不知道，我在我们小朋友班里面的画画水平还是偏低的呢。
“星期一补课一个星期，然后就放寒假了，我应该是跟着我爸妈走家串户吧。”
“那也挺好的。”
我初二的时候，爸爸因为肺癌去世了，爷爷奶奶因为我是女孩子，没有要我。把爸爸和妈妈共同买的房子收了回去，让我跟着妈妈生活。妈妈没有去争那套房，就一个人带着我，从一开始租房子，到后面贷款买房。
爸爸去世之后，我过年就只是跟着妈妈去外公外婆家呆两天就是了。
现在想起来，妈妈真的很不容易，上辈子我还很不懂事，现在想起来心里真的很难过。
孙媚媚看我突然低落的样子，有点不知所措，“你怎么啦？”
“没事啊。有点担心考不好。”我胡扯。
“你就装吧。你还怕考不好？再不好也比我强啊。班主任上次月考之后就来恐吓我，说期末考再退步就把我发配普通班了。”
“啊？班主任这么狠啊。我们班的女生国宝级了，还舍得把你发配走？”
“你不懂的了。你成绩好，你没发现班主任现在对你和蔼可亲很多了吗？”
“还好吧。”
“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孙媚媚说完，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
成绩公布了，其实一开始确实想要争一口气，考个第一名，但是后来我觉得，其实真的考不考第一都没关系。林琳拉着我到公布栏，全年级的成绩都公布在那了。我看到我的名字出现第一名的位置。那叫一个激动啊，还认真看了几眼，会不会是眼花了。这时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的人愿意为了这个第一名前仆后继的。
欧杨比我低了两分，在第二名的位置。
我没留意林琳的表情，我回到可是，赶紧跟欧杨报喜，“欧杨，你考得不错。”
“哦？”欧杨显然不意外，继续看手中的书。
“我考得也不错。”我语气里充满了喜悦。
欧杨才把目光从书本上转移到我脸上，“考第一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去看了吗？”
“没看，不过你脸上就写着第一名。”欧杨说。
“喂，你输了哦。”我不客气地说。
“恩，你要我做什么？”欧杨放下手上的书，转过身侧身坐着，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放在椅背上。
好帅，我心里面好多粉红色小泡泡冒出来，“我还没想到。想到再告诉你。”
“好。”
…………
补课补得我们高二学生脑子都有点涨了，就在我们快要集体起义的时候，由于教育局下了文件不许补课，学校提前一天放寒假。每个老师恨不得把库存的卷子都发下来给我们作为寒假作业。
放学前，我跟欧杨说：“你要做卷子吗？”
“不想做。”和欧杨相处之后我才知道，欧杨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才学习，回家基本上不碰书的，试卷也是在学校做完，没做完的就第二天抄同学的。我还以为欧杨是个多么勤奋的人呢，所谓学霸啊。
“要不我们分配任务吧？”我提议。
“怎么分配？”欧杨也感兴趣。
“我负责语文英语，你负责数学物理和综合科。”
“好。”
“到时上学再交换来抄。”
“好。”欧杨的眼镜背后，我分明看到有一丝笑意，但是很快又消失了。
放学的时候我故意慢吞吞地收拾东西，因为我坐在靠走道，欧杨靠窗，所以我堵着他就走不了。他也不着急，也慢慢地收拾东西。等到同学们走得差不多，剩下几个埋头苦干的同学在课室，我跟欧杨说：
“欧杨，上次打赌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的还算数吗？”
“当然。”
“那好，我的要求就是……”我停顿了好久，才说，“我要陪你过生日。”
欧杨听了我的话，很是惊讶，“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生日？”
“1月20号嘛。”
“你怎么知道的？”
“呃……”
…………
我会知道是因为我和欧杨在一起的时候，欧杨在他生日那天约我出去吃饭，我忘记了这回事。后来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约好在地铁站外面等，当我赶到地铁站的时候，看到他拿着一束玫瑰花，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车流，很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还是挺高兴的。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很生气，我也不知道在生气自己还是生气他这么坚持。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对着我微笑也没有说话，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很难受，替他难受。
我会和欧杨在一起，是因为林琳喜欢欧杨，我感觉我和林琳的关系出现危机，所以我和欧杨说，我想做他女朋友。我没想到欧杨答应了。
欧杨和我在一起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没感觉到欧杨对我有多深的感情。他总是替我把很多小事安排得很好，例如叫我起床，帮我准备早餐，帮我打水，帮我买卫生巾等等。他会用他温暖的手牵着我，在我嘟起嘴的时候亲我一下，在我说冷的时候把把外套脱给我，抱着我。
欧杨没有别的追求者那么激烈，不会像别的男生那样送我很多东西，对我献殷勤。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把我保护得好好的。我以为欧杨对我其实没有多喜欢，我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的。所以我看到欧杨不说话不怪我的样子，有种要窒息的感觉。我和他说：“我们分手吧。”
欧杨愣了一下，才说，“好。”这个时候，我才看到欧杨脸上有了失落的表情。欧杨把玫瑰花送给我。然后说了句“不好意思。”就走了。
在欧杨走进地铁站之后，我心里突然很难受。我站在那就哭了。
我把玫瑰花放在一边的垃圾桶，擦了眼泪，就回学校了。
我还记得那是十一朵红玫瑰，没有很花俏的包装，就是用一张包装纸简单地包在一起。很简单，很纯朴。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欧杨的生日，二十二岁生日。我送给他的，是分手。
我不是没有想过找他道歉，只是放不下面子。尤其在我看到林琳和欧杨出双入对的时候。我就索性和一个追求了我很久很久的男生在一起了，直到欧杨和林琳出国，我才和这个男同学分手。分手的时候，我对他说了句对不起，没有喜欢，只有抱歉。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欧杨给我的是细水长流的感情，而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爱上了他。我欠欧杨的一句对不起。
在他全心全意对我的时候，我漫不经心地伤害他。对不起。
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我从来没出现过。对不起。
在他对我好，保护我的时候，我没有一句感谢，甚至吝啬感情的付出。对不起。
在他生日那天，我把他送我的玫瑰，他对我的感情，丢在了地铁站的垃圾桶。对不起。
太多太多的对不起。
…………
“我是听林琳说的。”我告诉欧杨我是怎么知道他生日的。
“哦。”欧杨没有怀疑。
“那你答应了没？我帮你庆祝生日好不好？”
“愿赌服输。”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1月20号，我们在E大的地铁站等哈。”
“好。”
？
☆、十 生日快乐
？ …………
欧杨生日那天，我早早起来，凭着上辈子的记忆，用电饭锅做了个蛋糕。看样子挺成功的，因为我没有和欧杨说好几点在地铁站等，又为了保持蛋糕的完整，我没有试就包装好去地铁站等了。
我去到地铁站的时候，才九点钟。我站在那发呆，因为不是周末，所以街上来往的都是匆匆忙忙的上班族。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我就开始累了，不由地想到上辈子欧杨站在这等了我三个小时。心里又是一阵发酸。
不过好在欧杨没让我等多久，九点四十五分就到了。看我站在那，走过来问：“等了很久了？”
“没有，我也就等了一下子。”
“我不知道你家的电话，我问了林琳，她也说不知道。”欧杨解释说，“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没关系，我也没等多久。”我笑着说，“生日快乐哈。这个是我做的蛋糕。”
“你吃早餐了吗？”欧杨问我。
我撒谎说，“吃了。”的时候，肚子很是时候的“咕噜”一声，我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没吃吧？我也还没吃。我去买牛奶，我们吃蛋糕吧。”欧杨说。
我们在E大的校道边上的椅子上坐着，准备开动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只带了蛋糕，没带餐具，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用手吃吧。”
然后用手掰了一小块开始吃。味道不错，吃了东西，我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欧杨。”
“恩？”
“不好意思哦，没准备什么礼物，只是做了个蛋糕。”
“没关系，谢谢你。”
…………
吃完蛋糕，我们在E大校园里随便逛，因为我已经在这里读了四年书了，没什么很大的差别，所以我很是熟悉。我们随便聊了一下。
“周小筠。”
“干嘛？”好像这是这辈子欧杨第一次喊我名字，“别喊我全名，感觉我要立正站好。”
“哦。你大学准备考E大吗？”欧杨问。
“是啊。”我心想，这次我不仅要考E大，还要考和欧杨一样的专业，“那你呢？”我问欧杨，尽管我知道欧杨的志愿也是E大。
“我也是准备考E大。”
“那我们就加油啰。”我笑着说。
我很喜欢现在和欧杨的相处，朋友一样的相处。欧杨是一个很难不去喜欢的人，我真的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哪条神经出了问题，居然会以为我不喜欢他。其实我很想和他在一起，但是我好怕重蹈覆辙。我们之间的问题，远不止一点。
我情绪又低落了。欧杨看我的样子，有点担心地问：“你干嘛了？”
我听到欧杨的话，抬起头一脸笑容。
“喂。”
“干嘛？”我说。
“你这样笑得很假。”
“是吗？”我觉得很惊讶，我工作两年，早就学会把自己伪装起来，他怎么会看得出我是真笑还是假笑？“我是真心的笑啊。”
“不是。”
“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笑的才真？”
欧杨想了好一阵，说：“拿金牌的时候、考第一名的时候、吃东西的时候、看到小朋友的时候、画画的时候。”
“哇，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啊？”我开玩笑地问，“你是不是喜欢哦？怎么这么关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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