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李麦也想不到,其中的代表就是詹天琪和卫婧。
她们倒不是因为一些很俗套的原因,只是一个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另一个觉得自己的地位没有达到理想程度,或者干脆就是二人对彼此的不爽。
正好胡文兵从泰国轮休回来。胡文兵也是有段日子没见儿子了,回到家就哪儿也不去,天天在家跟孩子玩。
晚上睡觉的时候,詹天琪总算找着个吐槽的人,一边扫着还没有干透彻的长发,一边对半躺在床上看书的胡文兵说,“重组整合了你知道不知道。”
胡文兵看着书,说,“知道,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知道。”
“李麦任命了一位副总裁,而且还是常务董事,要赶上我了。”詹天琪说。
胡文兵这才抬头看了看詹天琪,笑着说,“副总裁还少吗,已经有三位了,多一位对你又有什么影响,你还是首席执行官,麦子不说话,没人会影响你的战术布局。”
“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知道新的副总裁是谁吗?”詹天琪爬上床跪在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胡文兵,说。
“是谁?”胡文兵目光又回到了书上。
詹天琪就不爽了,“我说你能不能专心点跟我讲话,把你那本破书给老娘扔了。”
“好吧。”胡文兵无奈,把书合起来放在床头柜上,“我专心跟你讲话。”
詹天琪这才满意起来,说道,“我跟你说,新来的副总裁就是海洋旅游开发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卫婧。这个女人,你知道吗?”
胡文兵茫然地摇头。
“她原来是南港市旅游局的局长,你会不认识?”詹天琪瞪大了眼睛。
胡文兵无语地笑了笑,说,“我是军队系统的,跟地方一点关系没,地方上的官员什么的,除了市委市府几个领导,其他的我都不认识。”
“哦,我以为你们都是体制内的,旅游局长那么大一个官,你这种小人物肯定瞻仰了许久。”詹天琪说。
胡文兵耸肩说道,“我们单位是军方的保密单位,和外界,尤其是地方上面的行政部门,联系很少,不认识很正常。再说了,那么多人,我上哪认识得全。”
说到这,他回过神来,“不是,老婆,这个卫婧当了副总裁,对你有什么影响?看你这郁闷的样子。”
詹天琪叹了口气说,“她不仅是副总裁,而且还是常务的,李麦特意加上的常务两个字,这说明以后她是可以过问整个集团的事务的,而不单单是海洋旅游开发集团。况且,你那个好兄弟还送了她百分之一的股份作为奖励。百分之一啊,你知道值多少钱不。而且她还是常务董事。董事局也好管理层也罢,她都是名副其实的二把手了。”
胡文兵笑道,“你手里还有百分之十呢,除了麦子,你最大。二把手嘛,还不是得听你的指示。再说了,你们是同事,又不是阶级敌人,你这心态可不行。”
“你不懂。”詹天琪说,“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气场能跟我比的女人,就是这个卫婧。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我就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警惕性一下子飙升好几个指数。我估计她也有同样的感觉。”
“敢情就是心里的感觉啊。”胡文兵顿时愣了,哭笑不得,“老婆,你想太多了。麦子做事是有分寸的,他既然说了具体事务交给你,就既不会插手也不会安排人插手。你就踏踏实实地工作吧。”
“我知道。”詹天琪说,“哎呀,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就是感觉不爽。再说了,她卫婧要跟我过招,她得有那个本事。”
“好了好了,我当多大的事,睡觉吧,明天得带孩子上医院体检呢,你不去?”胡文兵说。
詹天琪转过身躺下,说,“我当然要去,我不去你粗手粗脚的能搞掂?”
“呃。”
在李泽文家也有类似的一番对话,不过卫婧是在她被李泽文狠狠地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才趴在他的胸膛上,一边画着圈圈一边说的。
“我当集团副总裁了,常务的,而且还有了百分之一的股份,是董事局常务董事。我今天看了一下,百分之一的股份起码一百个亿起。”卫婧感慨着说,“不得不佩服啊,李麦才多大年纪,就做出了这么大一番成就。”
李泽文笑了笑,说,“怎么说你也是当过正处级领导干部的人,这么看不开。任何国家都一样,政治经济不分家,紧紧相连。身后的政治资源多,就能挣大钱,这是很正常的逻辑啊。”
笑了笑,他又说,“像本**这样的草根阶层,实打实的一步一步拼杀上来的,少咯。所以啊,你应该觉得庆幸,找着我这么一个好丈夫。”
“你少臭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发家的,你敢说你的一切动作都在法律的框架之内?当年老城区几个坊间传名已久的黑社会团伙全部被一伙人给灭掉,你以为我不知道。”卫婧白了他一眼,说。
“什么黑社会团伙说得那么难听,就是一些地痞流氓,霸着市场买卖,让我们这些做正经生意的小商贩没活路了。本**这才站出来振臂一呼,给他们全扫了。后来市府的联合执法行动也未我们证明了,非法的是他们,我们顶多就是个聚众斗殴。”李泽文大言不惭地说。
“算了吧你,这套话就别跟我说了,我还不知道。”卫婧冷哼一声。
李泽文不再说,他当然是轻描淡写,事实上在从那个年代发起来的人,有谁没有点黑历史。本身那个年代就是一个相对混乱的年代,正是南港经济发展承上启下,说难听点就是一个路口时期的年代,有些迷茫有些徘徊有些彷徨是难免的,社会经济活动不正常也就应该被理解了。
想了想,卫婧说,“虽然成了高层,但我心里总是有些不爽。你说那个詹天琪何德何能就能坐在第一把交椅上面。她我也是听说过的,能力是有点能力,但是我也不差啊。”
顿了顿,她说,有些激动了,“南开公司才多久,李麦让我接手才多久。这么短的时间我把南开公司做到这个程度,说明我的能力绝对不在詹天琪之下。”
“媳妇,别激动别激动。”李泽文连忙安慰,说道,“我宝贝媳妇的能力是众所周知的,单单是把沙罗岛搞成那么有创意的旅游休闲岛就值得大书特书。所以啊,李麦才会给你那么丰厚的奖励,天,给你的奖励都赶上我们正美集团一年的营收了。而且一下子给你提到了常务副总裁,还是常务董事。平心而论,李麦估计也是顶了很大的压力。并且我都能猜到,他肯定是想让你在枪团海洋旅游开发集团里的政令更加畅通无阻,在集团里有更高的话语权才这么做的。”
顿了顿,李泽文开解说道,“你啊,才华横溢是绝对没错的,有经商的天赋也是没错的。但是在用人方面,也就是你们当官的常说的驭人之术这方面,跟人家李麦没法比。所以啊,你果断辞职下海就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
卫婧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明白这些道理,我就是心里不爽才跟你讲讲的,要真是不满意,我早跟李麦提出来了。”
“好了,不说了,睡觉吧。”
“嗯,嗯?睡觉就睡觉,你手往哪摸呢?”
“搞着搞着就睡着了嘛,来……”
第867章 养儿防老
花开两边,单表一支。
却说李麦那边忙活着公司重组整合之后的事情,主要是五星造船厂的搬迁这么一个大工程,张晓雨的晓雨基金这边也是发展得很多,宣传工作做得好,提交申请援助的个人和集体也都逐渐多了起来。
即便有着一套既严格又快速的审核制度,张晓雨也是尽可能地在尽可能多的案子上面进行关注。慈善工作不是简单的发发钱,那是有一整套完善的方案的。而且,晓雨基金初创,要想达到张晓雨设定的理想状态,前期就必须把工作做严谨做扎实,把口碑打出来。
宗旨只有一个,把每一分钱用在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们身上。
十二月二十七日,距离元旦没几天的时候,这天上午,小雪给张晓雨呈上了一件特殊的案子。
看完小雪递过来的资料,张晓雨抬起头,颇为惊讶,“要人?”
小雪点点头,说,“求助人的家庭环境比较特殊。求助人刚刚大学毕业,就是资料上叫做袁田元的小伙子。他有四个姑妈五个姑姑,也就是说,他爷爷只有他爸爸这个男丁。上个月他爷爷病重住院,按理说是没有什么困难的。他爷爷可以享受最高额度的医疗保障,而且他那几个姑妈姑姑也有几个环境是比较好的,凑了不少钱。”
“但是,老人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了,几个姑妈姑姑来了一次送钱就外,就再没去看过。袁田元现在面临的困难就是,人手不够用。老人基本不能自理了,需要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和他父亲两个人轮值勉强能看过来,但是代价就是两个人都无法工作了,袁田元家就是基本断了收入。所以,他向我们求助,希望能援助一到两个有经验的人,帮着看守老人。”
张晓雨觉得非常奇怪,她问道,“既然他们家亲戚凑了不少钱,他完全可以请护工。这不是什么问题呀。”
小雪苦笑了一下,说,“袁田元说其实也没多少钱。关键是医院那边说,老人可能要住挺长一段时间,护工的费用是不能报销的,那点钱还不够在他们父子都不工作的情况下维持多长时间伙食的。所以……”
缓缓点了点头,张晓雨说,“还真是一个特别的案子,老人有那么多孩子,老了老了居然还差看护的人手,把老人扔给唯一的男丁,于情于理都讲不过去。”
“是啊,袁田元提起他那些亲戚的时候,那眼神都恨不得吃了他们,我看着也觉得情况比较严重。而且,袁田元遇到的这种困难比较具有代表性。现在大多数人不缺钱,本身南港的全民医疗体系就很完善,基本不存在看不起病的问题。但是家庭伦理道德这方面,问题不少。现在冷漠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小雪感慨地说。
张晓雨点头认同,很短时间内就想到了一些关联的东西,她说道,“你说的没错。咱们不仅要在物质上提供帮助,也有责任有义务帮着调整社会道德。说到底,思想上的问题才是大问题。”
顿了顿,她说,“袁田元这个案子我亲自跟,列为典型来援助。明天,不,下午,我过去医院看看老人,和袁田元详细地谈一谈。”
小雪却是说,“可是咱们没有看护的人手。”
“没有可以去请,咱们出钱从医院里请,找最适合的。下午你跟我一起过去,现场解决这件事情。”张晓雨说。
“好,我去准备一下。”
人民医院住院部内科,大病房还挺宽敞,住了六个病人。这种病房是最普通的了,但胜在热闹。有时候,生病住院最大的问题不是其他什么,而是孤独。单间某种情况下是比不上大套间来得好的。
张晓雨和小雪在下午三点左右的时间来到了这里,看到了袁田元的爷爷。九十岁高龄的老人了,袁田元守夜,那会儿正在睡觉,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
看见袁田元的时候,张晓雨还是有些意外的。这个小伙子约莫二十一二岁的样子,有些高瘦,带着个近视眼镜,人挺斯文,有些内向。
听了主治医院的病情介绍之后,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下谈。
袁田元微微低着头,对张晓雨说,“人是没有多大问题的,起码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医生说,毕竟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不好说。我同学说,你们晓雨基金可以提供一切需要的帮助,所以我就试着提交了申请,没想到这么快你们就来了。”
小雪说,“这位是我们的理事长,张晓雨女士。”
袁田元吃了一惊,说,“理事长……”
笑了笑,张晓雨说,“叫我张姐就好。小袁啊,我刚才了解了一下,看上去,情况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袁田元低下头,沉默起来。
一看,张晓雨就知道另有隐情。刚才看了一下,张晓雨第一眼就看见袁田元家不像是家境穷困的家庭,哪里会有什么股不了伙食的问题。
果然,袁田元抬起头来,沉声说,“张姐,我实在是气不过了才这么做的。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是至少眼前的困难是完全可以应付过去的。就算我跟我爹一年半载不工作,也没有多大问题。”
“主要是,我实在是很难理解,作为子女,她们为什么就能做到那么狠心。我爷爷生了是个孩子啊,从来都是我爹尽心尽力地照顾。是,作为唯一的男丁,养儿防老,我爹有这个责任和义务。但是这么多年,自从我爷爷生活逐渐不能自理之后,我爹就从来没有有过什么怨言,尽心尽力的,现在甚至连工作都不要了。”
袁田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