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没关系。”卫婧冷冷地回了一句。
“卫婧!”李泽文忽然提高了音量,让卫婧微微吃了一惊,看着他,李泽文沉声说道,“你不是小姑娘了!不管你以后认识不认识我,今天无论如何你听我把话说完,以后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卫婧有些吃惊地看着李泽文,他双眼通红,脸部肌肉在抽搐着,显然很激动。深深呼吸了一口,卫婧说道,“你说吧,说完赶紧走。”
缓和了一下语气,李泽文整理一下思绪,开始缓缓说道,“我要跟你谈的不是我和你的事情,也跟我和你的事情没有关系。说一千道一万,咱们以前有过那么一段,于情于理我不能看着你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看见卫婧要说话,李泽文抬起手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顿了顿,他说,“你对李麦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不知道。但是我非常的知道你搞错了对象,你选择错了对象。李麦的第二个孩子已经半年大了,他的妻子是我市著名的教师,新教改的重要参与者张晓雨。相信你对她一定不会陌生。”
“卫婧,其实其他的都无关紧要,关键在于,李麦是有家庭的人。我明白,你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会在感觉中迷失自己,丧失理智,这都正常,可以理解。但是,当你清醒的时候,你有想过未来吗?难道你想着李麦会离婚转而娶你为妻?”
“为什么不能?”卫婧脱口而出。
李泽文顿时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卫婧,完全不敢相信。良久,他才痛苦地摇头,“卫婧,你变了。”
“我没变。”卫婧沉声说,“是你变了。以前你只是自大,现在你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生活?你有什么权利对我的感情评头论足?”
无意识摇了摇头,李泽文缓缓说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害。我不了解李麦,不知道他会怎样对你,但是我敢百分百肯定,他绝对不会给你想要的未来,更不可能给你完整的婚姻生活。”
“你又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卫婧冷哼道。
李泽文吃了一惊,盯着卫婧看,摇头说,“不,你不会那样的。”
“为什么不会?”卫婧说,“我还得感谢你,让我了解了男人。在男人眼中,女朋友和情人永远比老婆更能获得更多的宠爱。我要什么?我只要一个宠爱关心我的男人。”
“至于他是不是你的丈夫,都不重要了是吗?”李泽文帮她接上话。
卫婧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泽文听见了心脏破碎的声音,声线颤抖着,“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我们分手的时候。”卫婧很冷静地说,“我早已经打算不结婚,但是跟你没关系,你还没有那么大能耐,能耗尽我所有的感情。但是的确和你有关系,如果不是你,我看不透很多东西。现在这样很好,我不用在乎另一个人的感受,我想怎么活着,就怎么活着。不过这不代表我不爱惜自己,李泽文,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我身体上的唯一一个男人。然而,你不用为此觉得激动,因为那并没有什么意义。李泽文,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不要把自己当成上帝,你管不着我的生活。”
李泽文基本上无言以对,他发现,现在不管他说什么,卫婧都会当他在放屁。在李泽文眼里,卫婧不是看透了,而是走火入魔了。
无声的叹气,长时间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泽文缓缓说道,“最后我再说一句,张晓雨不简单,如果她知道你试图破坏她的家庭,她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你是在警告我吗?”卫婧冷哼一声,“我跟李麦的事情,是我们俩的事情,张晓雨凭什么找我?”
李泽文非常失望地摇了摇头,说,“国庆期间你不是跟李麦去了帝都吗,难道你还不知道李麦是什么人?卫婧,在这件事情上扯感情,真的很可笑。你根本不知道李麦那样的人,为了娶张晓雨克服了多大了困难顶着多大的压力。李麦根本不可能为了你而亲手毁掉这一切。事实上,根本用不着李麦出手,只要你过火了,会有人找到你的。”
“我的话就到这里,希望你慎重考虑。”
说着,李泽文站起来,再一次看了一眼碗里的素面,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一个人生活,不要怕麻烦,多做点好吃的吃。”
说完,他举步离开。
卫婧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第745章 新一代村妇
贺军回到家,陈冬梅迎了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贺军说了一句,“你怎么还留着以前的衣服,不是让你扔了吗?”
原来,陈冬梅身上穿的,还是以前买的睡衣。是睡衣,不是家居服,几十块一套的地摊货,都掉色了。
陈冬梅接过贺军的公文包,低头看了看,说道,“还能穿,扔掉干嘛。”
贺军一边换鞋一边说,“今时不同往日啊老婆,以前咱们经济拮据,什么都要掐着来。现在咱不缺钱,该换的换。”
陈冬梅已经转身走开,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摘下围裙,说,“吃饭吧。”
的确,住着这么一豪宅,陈冬梅的穿着也好发型也罢,都和原来没有区别。她甚至不化妆,除了洗发水沐浴露,她没用过任何化学生活品。对于贺军来说,这样的陈冬梅,他已经看腻了,尤其是在见惯了外面有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只是他没有发现那丝生出来的腻感。
“老婆,我说你听见我说话没有?”贺军撸起袖子走过去坐下。
陈冬梅盛好饭递给他,说,“听见了。可是为什么要换掉呢,好多衣服都还能穿,又没破。村里好多人想穿都得等过年呢。”
贺军刚吃了一碗饭,无奈地摇了摇头,咽下去,说,“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嘛。你还记得上次商场的事情吗。冬梅,不是咱们现实,是社会现实。虽然没有必要攀比,但是总得在穿着上符合社会主流吧。”
陈冬梅看了他一眼,贺军白衬衣黑西裤的,头发收拾得利利索索的,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得,跟以前那个有些邋遢的人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人,仪表堂堂的。再一看自己,村妇还是村妇,一点都没变。
“你嫌弃我?”陈冬梅问,女人的敏感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贺军一惊,急忙说,“瞎想什么呢。怎么就扯到那个方面去了。我就是让你对自己好点。我的收入还不够你花的吗?”
陈冬梅低头吃饭,一边说,“不是钱的问题。我觉得这样挺好,就没必要买新的,我又不用工作,平时就是出去买买菜,穿那么好看干什么。”
“不是……”贺军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想了想,叹口气,“算了,你喜欢就行。”
陈冬梅却是说道,“贺军,其实我感觉你有点变了。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
“我?”贺军意外说,“哪里变了?”
“以前你从来不炫耀的,现在你开始喜欢说你怎么样怎么样,你们公司怎么样怎么样了。”陈冬梅说,“现在还在意我的穿着。难道我穿得难看了,就不是你老婆了吗?”
贺军心里猛地一震,继而一阵恍然,“有吗?嗨,怎么会一点变化没有。你不知道,要跟上大城市人的思维,保持不变是不可能的。”
陈冬梅低头吃饭,说,“反正我觉得不好。再说了,咱们家现在的变化,你的工作,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我觉得咱们不要过于骄傲,脚踏实地生活最好。”
不知为何,贺军心里很烦躁,跟堵车似的,但是他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摇了摇头,低头吃饭了。
他吃饭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不少,才吃了一碗饭,就放下筷子,说,“我到医院看看妈。”
陈冬梅看着贺军起身离去,微微愣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看着贺军出了门,她也没胃口吃饭了,放下碗筷,发起呆来。这是他们两口子第一次闹矛盾,没有争吵,但是心里却说不出的难受。
“就为穿的衣服不好看?”陈冬梅低头审视着自己,很不能理解。
她是很有个性的女人,从某种角度来看,说是刚烈也不为过,原则性特别的强。但是总体的人物性格上,她是温柔婉约纯朴利索的新一代乡下女人。身上有现代知识,但是生活习惯包括兴趣爱好都基本处于传统的路子上。
“是我做错了吗?”
陈冬梅不得其解。
话说,贺军出门之后,驱车前往人民医院。他的老母亲被安排在那里的vip病房,接受了良好的治疗和照顾。都是一些老人经常有的病,实际上只要有钱,有良好的调养,恢复起来很快。
李麦在这件事上的恩情,在贺军心里,比给他一份高收入的工作还要沉重。
来到住院部,此时将近九点了,医院逐渐安静下来。推开门,贺军看到陪护的阿姨正在跟母亲说话,有说有笑的。陪护阿姨显然也是李麦安排宋建高特别挑选的,也是农村妇女,和老人家说起来话非常的对胃口。
“妈。”贺军喊了一声。
陪护阿姨一看,“小贺,你来了。”
说着站起来,对贺军说,“小贺啊,你来得正好,我出去弄点宵夜,医生说晚上最好喝点粥,对肠胃好。”
“好的,麻烦你了。”
陪护阿姨摆摆手说,“你陪你妈说话。”
贺军走过去坐下,“妈,感觉怎么样?”
“你怎么来了?”贺军妈却是责怪地看着贺军,“冬梅说你工作忙,加班到很晚,你就不要过来了,吃完饭早点睡觉。”
“没事的,妈。”贺军说,“现在公司都上轨道了,没什么要忙的。”
贺军妈说,“我上次跟你说,让你去你老队长家里送送礼,你去了没有?人家这样帮你,你可得往心里去,不要忘恩啊。”
“妈,我知道。我有送礼了的。”贺军说,“不过队长他们家什么没有,礼物是收下来,回过头来送我们的更多。妈,你就不要操心了。队长我了解,他不在意这些的。”
“在不在意是人家的事情,送不送是你的事情。以后他们家有个什么事情,你可得上点心。”贺军妈说。
“知道了妈。”
母子俩说了好一阵子话,但是贺军只字不提和陈冬梅晚上的小矛盾,那只会让老人家更担心。
陪护阿姨回来之后,贺军妈就赶贺军走了。虽然贺军妈没有说什么,但是贺军知道,老人家是非常希望他能快点和陈冬梅生个孩子,老人家年纪大了,最大的愿意就是在死之前带带孙子。
带着略微沉重的心情走到住院部门口,贺军却是意外地站住了脚步,看着戴月从另一边走过来,步伐疲惫。
“贺总?”戴月也看见了贺军,走过来。
贺军笑了笑,问道,“戴助理,你怎么在这?”
“哦,我外甥在住院,我过来看看。”戴月说道,“你呢,你怎么在这?”
“我母亲也在这里住院。”贺军说道。
“呵呵,还真是巧。老人家没事吧?”戴月问。
贺军点头,“人的年纪大了,就各种毛病,不过没什么大碍,主要是调养。”
“那就好。我外甥也是点小事,没什么大问题。”戴月说。
两人说着,一起往外走。
出于礼貌,贺军说,“你开车了吗?”
“没有呢,我没车。”戴月笑了笑说,“贺总你送我?”
“哦,没问题。”贺军点头。
戴月却是说道,“那不用开车了,我就住附近,你陪我走着回去吧,有段路我还是比较怕的大晚上的。”
“很近吗?”贺军说,“那行,我送你回去。我记得,你好像住巅峰广场那边,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我在这边也有一套房子,我爹妈住。”戴月说,“巅峰广场那边是租的,主要是上班近。”
“的确,从这到咱们公司,高峰期的话恐怕一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到。”贺军点头说。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外走去,有说有笑的,戴月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靠得贺军很近,稍稍落后贺军的步子一点,硕大的胸部时不时的就撞在贺军的胳膊上。
贺军怎么能感受不到,只是这段时间来,他也有些习惯戴月了。这个女人好像对谁都是风情万种的样子,骨子里的骚是感受得出来的,但是她又为人处事很得体,让人感觉很舒服,公司的人对她的印象都很好,尤其是男同事。
两人沿着街边慢慢走去,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然后又从短开始,再拉长,如此反复。
陈冬梅洗好碗之后,呆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心里越来越难受。大约半个小时候,她也出门打的来到了医院。
她付完车钱下车,准备走进医院,扫眼的时候,去无意中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背影,和另一个扭着腰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