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避一下,我有203的秘密指令,需要单独传达给秦冬冬。”我无奈地对周边的同志说,众人遂散开。
我蹲在张璇旁边,小声叫了声:“媳妇儿。”
“嗯?”张璇眼睛瞪得老大,瞅了我一眼,马上低头看地上的尸体,可能以为是死尸发出来的声音。
“别声张,我还活着,稍后再详说,你跟我去帝都,保护好我的尸体!”我压低声音说。
“姓高的,你休要诈我!”张璇凝眉,警惕道。
“我诈你有毛用?你都特么伤成这样了,他们一电击棒就能干蒙圈你!”我换成了东北话,而高朝是标准的帝都口音,好吧,其中两种方言我都会讲,但现在这副身体,默认的是帝都口音,不知为何。
“你真是……如何证明?”张璇还是不信。
“大西瓜,算不算?”我小声笑着说。
“什么大西瓜?”
“我去看你,你吃掉整个大西瓜,都拉稀了吧?”
“还有呢?”张璇继续追问。
我想了想,得找只有我们俩人在场时候的事情,才具有可信性。
“第一次分手的时候,在考斯特里,你咬了一口我舌头!”
“不算!再说!”张璇皱眉,一脸厌恶,以为我在轻薄她。
“你腿内有伤,在岛国,还有昨晚,在曲染家里的时候,你都是用你那张小嘴儿……4次啊,要我的命了都!”
“哎呀,别说了!”张璇咬了咬嘴唇,转怒为喜,“真是你啊!怎么会这样?”
这事儿可搀不了假。
“事情很复杂,稍后告诉你,先送你去医院,后背的伤还流血呢!”我关切地说。
“嗯嗯!”张璇当即从颓废中恢复过来,伸手过来,想摸我的脸,但又很快缩了回去,摸了摸地上我的尸体的脸,冲我嬉笑,“不能乱摸别人的老公!嘻嘻!”
“别笑。”我虎着脸道,“你还没跟我说你劈腿白鹿原是怎么回事!”
张璇冲我吐了吐舌头,长舒一口气。
“你说啊!”我小声催问。
“就不!”张璇骄娇地挑了挑眉毛,“反正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就是了!”
“你等着,以后我非得把这事儿问明白不可!”我撇嘴起身,改变口音和语气,“同志们,过来一下!”
大家重新围拢过来,我分配任务,留下两台车,负责处理现场,其他人跟我在前面的路口调转,先回正州,方圆百里,就属正州这座城市最大,医疗条件也能好一些。
萧峯一死,大家都松了口气,我怕言多必失暴露身份,以奉命秘密押运为名,尽量避免和地方龙组的同志接触,到达正州后,又谢绝了冀州龙组厅的庆功宴,只带着龙组总局跟着过来的同志(都是我的手下,路上通过扯淡,都已经熟悉了),直接奔冀州省人民医院,给张璇挂号看伤的同时,征用了一台带冷藏功能的灵车,把我的尸体装了进去,让两个会武功的手下跟车守护。
我则“舍本逐末”地一直陪着“秦冬冬”看病,估计是白鹿原在最后时刻,心念旧情,手下留情的缘故,张璇的伤并无大碍,头顶和后背,都只是擦伤,消消毒,敷点药,包扎一下即可,大夫的意思是让张璇住院,我说她是重犯,得赶紧押回帝都,就没答应,大夫还说我没有人道主义情怀。
迟则生变,处理完张璇的伤口,我马上启程,在日落之前,到达帝都境内,不过下高速后,不巧遇上堵车,耽搁了一些时间,等到龙组总局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到龙组局,并非想象中的楼房,而是隐藏在一片郁郁葱葱古树的四合院群里面,相互连通,构成一个大院,位置离北海公园不远,一进院我就彻底蒙圈,辨不清方向,幸亏203还有几个首长都等在院子里,203似乎哭过,眼睑有点肿胀。
首长们对一行人简单慰问,先后瞻仰萧峯同志的遗体,又瞅了一眼关在车里、戴着手铐的“秦冬冬”,一位首长当即做出指示:取样,确认是萧峯本人后,将遗体存放在龙组总局,明日火化,厚葬七宝山;秦冬冬受萧峯同志唆使,罪不至死,转去东北的齐城监狱继续服刑。
送去东北,意思就是交给萧老爷子了,首长以为秦冬冬也是我的红颜知己之一,我不确定203是否已经猜到张璇的真实身份,但她肯定知道这不会是“秦冬冬”,我入楚城监狱就是她一手主导的,出事之后,她定然会查秦冬冬的资料,秦冬冬有什么本事,她会不清楚?
但203什么都没说,只是向领导表态,一定会做好善后事宜。
那几个领导又问了我几句,击毙萧峯同志时候的情景,我一一搪塞过去,尽量含混处理,不让他们问出毛病来,之后那几个领导就走了,有护士模样的人从我的尸体上取样本拿去化验,估计是DNA吧,我入西城龙组局后,他们就取过我的样本,应该是有DNA库,可以进行比对。
最后,院子里只剩下我和我的手下,还有203,我请示203是否可以亲自将秦冬冬同志押解去东北,她的情绪很低落,我怕她有轻生的念头,对东北那边不好交代。
“可以,你自己处理吧。”203似乎在琢磨事情,随口应了一声。
“还有,首长,今晚谁负责看管萧峯同志的遗体?我怕有人会抢,比如楚城监狱出现的那位高手!”我指的是萧雅,此言非虚,真的担心她来抢,造成不必要的伤亡,逼的龙组的人用王水枪对着我的尸体来上一下,毁尸灭迹,我上哪儿复活去?
“这不是你担心的问题。”203向我皱眉,“你们累了两天,都回去休息吧。”
“嗯,多谢首长关心。”我不好再说什么,提点她一下就行,便带人离开龙组大院,手下问我,秦冬冬怎么办,今晚关在哪儿,总不能连夜押去东北。
“我会处理,你们不用管了,都回家歇着。”我随口说。
“高主任,您可得小心点儿,她可是很危险的人物!”一个姓赵的手下好心提醒我。
“我知道,放心,出了事情我负责,走吧你们。”
“嗯,高主任再见。”姓赵的把车钥匙给了我,龙组车辆不同于其他单位,随时取用,开回家去也行,在西城我就知道。
手下离开后,我开着车出了四合院区,找个小胡同停车,解开了张璇的手铐,但是不敢说话,怕车里有监听设备,把身上有可能的电子产品都摘下来放进车里,锁上车,带着张璇出胡同,打车离开。
“老公,你打算怎么办?”在出租车里,张璇虚弱地问,她失血有点多。
“找个替死鬼先。”我说。
第304章 宝儿同志
“嗯。”张璇抱着肩膀点头,因为出租车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多问。
到了大概一公里之外的一个如家酒店,我让师傅停车,掏出钱包付钱,当然是高朝同志的钱包,钱包和证件我都里里外外检查过,并未发现异常,带张璇进酒店,用工作证开了个房间,4楼顶头,隔壁连着一家商场的广告牌架。方便跳窗逃走。
我让张璇在房间里好好趴着,自己出门,沿着街边溜达,找到一个超市,买了包中华,谎称自己手机没电,借用店主手机一下。
帝都人民很热情,爽快地借了,我给曲染打个电话,她是带着手机的。
“喂,你好,我叫高朝。”电话接通后,我一本正经地逗她。
“高朝?呵呵,我还叫兴奋呢!你是谁?我在开车,没事挂了!”
“别挂,把电话给林瑶。”我赶紧说,长途话费很贵的!
“嗯?”曲染一愣,“你到底是谁?”
“染姐,你别往南走了,设法送林瑶去东北,事情已经结束。”
“……噢。”曲染疑惑地说,把电话给了林瑶,“喂,哥,是你吗?”
“对,我声音变了,但是没关系,你的中指指甲油……下回记得抹上。”我只得用这种办法来提醒林瑶我是萧峯,你懂得。
“啊!你怎么撩帝都去了?”林瑶惊讶地问。应该发现了号码归属地。
“事后详谈,总之你赶紧回去,但是别把真实消息带回去,走漏风声就麻烦了,过两天我会回去跟你汇合,明白了吗?”
“嗯!知道了,哥!你小心!”
“你还记得宝儿的电话吗,我需要她的帮忙。”我又说,找她主要是这个目的。
“记得呀,136XXXXXXXX。”
“嗯。”
“我马山给她打,说你要找她。”林瑶不用我提醒,知道该怎么做。
挂了电话,我掏出五十块钱给了超市老板:“老哥您等会儿,我还得打一个!”
“打吧,打吧!”老板收了钱,笑道。
过了一分多钟,估摸着林瑶跟宝儿通话完毕,我才按照那个号码给她打过去。
“是你吗?”宝儿谨慎地问。
“是我,找个地方见面。”我说。
“你在哪儿?”
“东三环,优衣库对面,如家酒店,房间号是瑶的生日。”我简洁地说,林瑶、林碧都是4月16日出生,房间号正好也是416。凑巧罢了。
“明白。”宝儿挂了电话,是个干特工的料。
回酒店房间,我问张璇想吃点什么,张璇说中午吃自助餐吃的太饱,不饿,但是我饿了,就泡了房间里提供的方便面,张璇很困,没等我吃完就熟睡过去。
半小时后,门外传来敲门声,我过去透过猫眼瞅,走廊里站着一个穿牛仔背带裤、戴着棒球帽的女孩,长得蛮清秀,看起来人畜无害,跟林瑶一样,也是短发。
我打开门:“是你吗?”
女孩抬头瞅我,皱眉擦了擦自己的鼻子:“长得可真难看!”
“这特么又不是我自己,快进来!”
宝儿进来,看了看床上睡觉的张璇:“她就是林瑶的姐姐?”
我点头,示意宝儿小点声,宝儿坐在椅子上,从肚兜里掏出细嘴儿的女士香烟,熟练地点着,翘起二郎腿:“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我想要一具尸体,男尸,大概23岁左右。”我单刀直入。
“你还有这个爱好?”宝儿咧了咧嘴。
“……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我皱眉,太变态了。
“那你要尸体干嘛?不是玩儿啊?”宝儿吐了个烟圈问。
“不想让你卷进来太深,你都帮过我一次了,这回负责提供尸体就行。”我说。
“长度有要求么?”宝儿又问。
“长度?180吧。”
“不是那个长度嘛……”宝儿眯起眼睛。瞄了一眼我的裤子,爱我草,真是受不得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污,你想问就直接说嘛!
“也是180!”我自信地说。
“嘿嘿,不错,不错!”宝儿满意笑了笑,站起身,“凌晨四点,给你停在门口的车位里,白色面包车,车钥匙我会放在备胎下面。走了。”
“多谢。”我起身相送。
“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宝儿摆摆手,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往我身上贴了一下,“帅哥,我倒是对你很有兴趣,不介意的话,以后陪我玩玩行吗?”
“你不是喜欢女孩么?”我皱眉问。
“人家也有需要男孩纸的时候嘛!”宝儿娇笑,轻佻地在“需要”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开门出去。又回过头,“算你欠我的人情,可不要拒绝哟。”
“……行。”我哭笑不得,简直是明目张胆地约泡!
后来我俩还真约了,我指的是她把我囚禁在地下室那次之前,可还没等去开房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自称宝儿叔叔的人,黑着脸将宝儿从咖啡厅拽走,叫她不要跟我这种女人很多的“人渣”交往,我沉下脸来问宝儿,真是你叔叔吗,宝儿跟做错事了似得点头。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是长辈,只能让他把宝儿带走。
宝儿一边走一边反驳,说叔叔你给我娶了那么多婶儿,比人家的妞还多呢,你好意思管我吗?
那个夏朗叔叔脸从黑变红,辩解说,我跟他情况不一样!
我觉得,他可能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此为后话,总之,宝儿的能力还可以,次日早上四点。我被前台的叫醒服务叫醒,穿上衣服出去,假装晨练,果然看见停车位里多了一台白色的依维柯面包车,类似银行的武装押运车,后面对开门的那种,挂的居然是龙组的牌子,跟真的似得。
我拉伸着胳膊,走到面包车后面,趁着四下里没人,弯下腰往备胎下方摸,摸到一个凸起。用力拽下来,是个旺仔牛奶的包装盒,用双面胶粘在车体上,撕开盒子,里面用塑料薄膜裹着一把车钥匙。
后门是电控的,没有外挂锁。按下解锁键,咔哒,门打开,里面透出寒气,上车查看,一尊冰冷冷的铁板床担架上,躺着一具赤果果的人体,还真有180长,不过腹部并没有伤口。
“兄弟,实在对不住了,我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