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落木萧萧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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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落木萧萧吓-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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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妹子似是察觉有人看她,便与萧萧的眼神一对。
  萧萧眼睛顿时睁大,眼神清丽,还有着幼时的模样,却是更成熟了些,这,不是,聂青吗?
  两人都愣住了。
  小叔叔这时倒是开口了,“嫂嫂,我和青儿要结婚了,请你们到时一定来。”小叔叔掏出请帖,大红的喜字,映衬着小叔叔的笑脸,聂青此时挣脱了小叔叔的手,奔下楼去。
  萧萧妈在旁一边回着小叔叔话,说是一定会去,一边嘟囔着,说楼上人没素质,下楼跑得噔噔噔的,也不考虑其他人。
  小叔叔尴尬一笑,眼角却是瞟着楼下聂青跑去的地方。
  小叔叔一直在门口,又和萧萧妈唠了几句,得知萧萧没办法参加自己的婚礼时,他有些失落,但随即又释然,再寒暄了几句,便匆匆下了楼。
  萧萧接过老妈手中的请帖,打开来,新郎周子遇,新娘聂青,两人名字一下搁在一起,萧萧忽然不知滋味。
  聂青和小叔叔,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萧萧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浅蓝色的床单,她肩头处是红红的帖,萧萧正在脑补那两人各种版本的故事,却依旧没有合理的一篇。
  出发前一日,萧萧逢老妈之命,出门扔垃圾,准备下楼,就听见背后的声音。
  “你在C市**大学读书,马上大三了?”背着旅行包,提着个大袋子,林洛关上门,就站着,像萧萧提了一问。
  萧萧吓得没把垃圾扔他脸上,忍着,“怎么地,有意见?”亏她还觉得林洛有时候还不错呢,瞧瞧看,还是吓人是他的喜好。
  “不怎么,问问。”林洛心下考虑了一番,好似知道了什么,后又回了萧萧一句,“这几天,我要出远门,也许会到你们学校。”说完,便先于萧萧一步下了楼,顺带还拽着萧萧一起下了楼。
  萧萧实在忍不了,真真想把手里的垃圾全砸在他头上,他却忽然转过身来,此时他在下两阶,与萧萧眼神对视,萧萧一下没反应过来,提着垃圾做着防御准备,林洛笑了笑,扯过萧萧,嘴角正好擦过萧萧额头,目的达成。
  萧萧僵硬的站在台阶上,手里的垃圾已经被林洛带走,只余他一句“不要太想我,我很快就会去见你的。”在窄窄的楼道里回荡。
  萧萧保持着被林洛扯过的姿势,站了很久很久,直到老妈咆哮声在耳边炸开,她才回神。
  天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可是,为什么呢?
  

☆、回校

  
  谁人待谁如初恋,萧萧无念噙指尖。
  全然忘却林洛的话,该咋地咋地。老妈说是要回老家带些小礼,等到小叔叔结婚时送去,明日和萧萧同出发,去到车站,一人奔去小山村,一人奔去大都市。
  萧萧不明,为什么老妈还得回去拿礼?而且,外婆从前讲,该离小叔叔远些,如今却怎么这么积极?刚问了出口,屋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周爸只好打了圆场,聊聊其它。
  萧萧仍是渡船人,却总不能渡自己,只能在江上漂,船中行,似周爸的解释,答案,永远只点到即止,不会多言,萧萧心痒着,却只能无奈作罢。
  二日一早,娘俩就早早奔去车站,不似寒假时期,得经历春运,暑假去车站,总显的车站,空荡荡的,大厅里约莫是开了冷气,刚一进来,萧萧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周妈一阵责备和叮嘱,这刀子的嘴,豆腐的心,萧萧又记起老爸说起的那些事,心里更是一阵心疼,嘴上却丝毫不见这情感,只催促着,让周妈快些上车。
  通村的路,得先到乡里,车倒是挺多,周妈先上了车,挥手间,眼里的花花儿,都快藏不住了,等到已经看不见萧萧的样子,才慢慢止了些,售票员寻了位置,坐在周妈身侧,慢慢唠着,问原因,周妈说着,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世界了,常常在我们身边待不得几日,又匆匆去了,心里总觉一个姑娘家,什么都不知晓,却要在这鱼龙间,游出自己的地来,着实心疼啊。
  两人一阵唠着,各讲着自家娃娃的事,都一阵难过,心疼。不觉便到了,周妈还未尽,如遇知己一般,下了车,还连连张望和挥手,已经忘记,这手此前才挥别了自家女儿。
  车站,去到大市的车,总是按时出发,萧萧等了一会儿,才如愿坐在空荡荡的车里,答应了宿舍朋友,今年还和她们一起迎新,总归是走的比别人早,也不怪这车人这么少了。
  一路风景,树渐少,山慢慢隐没,小城镇常在那柳暗花明处,绕行而去,所谓热闹繁华,萧萧总没见着,塞着耳机,音乐起,她会忽然想起《青漾》里某段文字来,那个作者的笔下,总有勾起她想象的力量,她回味着,如同那作者与她一起行进。
  高速,一路平稳。
  C市还如放假时一般,热的让人烦躁,课本讲,这是热岛效应,萧萧只想说,我知道这知识,可你们倒是来人给降降温啊。
  每每回家都是老爸老妈吩咐给亲戚们的东西,回校却是老妈老爸满满的心意,晒干的红枣,是外婆的心意,过了六月,还余下的那一两根腊肠,是老妈的心意,所谓腊肉,里面熏着的烟,总伴着冬天时团圆的温暖,老妈说,等到国庆,家里的板栗成熟,可以做些糖炒板栗带给朋友,现在只有夏天时打下的核桃,拿来核桃夹,夹开壳,闲吃一二,也是开心的。老爸总是负手站在一侧,不多说,等到萧萧转身要走时,他就来拍拍萧萧的肩膀,只说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别亏待自己。萧萧总会调皮一句,老爸,就这一句,就没有别的了?上大学这两年,老爸也幽默了一点点,会皱着眉头,像是思索,最后憋来一句话来:啥时候,也该带着男朋友来见见了哈。
  萧萧便跺脚撒娇,回一句,我不要老爸玩了。然后哼一声,与他们告别。
  萧萧忽忆起老妈和自己分开那模样,虽不是生离死别,但总归是分离两地,此时看着偌大空荡的学校,倒是很想念他们了。
  不争气啊,不争气,果然还是个女孩子,这才离开了多久,就又开始思念泛滥了,在家里不是巴巴望着来学校嘛。萧萧心里可劲儿的鄙视自己,直到到了宿舍门口,见着朋友们才堪堪收回了刚才的情绪。
  即来迎新,今日都是来收拾的,明天那些小鲜肉们,小仙女们才会来。本来大家打算下午去逛逛街,结果有一妹子路上遇见车祸,堵了大半天,就只好放弃逛街,约在晚上聚会一下,狂吃狂吃。
  半夜未睡,学校学生还没有来很多的时候,以及学校学生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即期初与期末,就像两个极端,但都可以随意嗨,在宿舍里折腾来折腾去,终于悄悄,进了梦乡。
  第二日八点集合,大家都整齐快速,在操场集合完毕,分派各个小组,在东南西北四个大门设咨询点,容易混淆的岔路口也会安排大家为新生引领。多数小组要男女都有,因为男生得负责小仙女们的行李。
  就绪完毕,大家分头行动。萧萧所在组,负责南门,但组长又将人员分开,成为一男一女的小小组,避免有人走到岔路,迷了路,需要流动小组,帮小鲜肉和小仙女们走上正途,啊,呸呸呸,走到目的地去。
  萧萧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组成了小小组,和宿舍其他姐妹分散在校园各个角落。那男生没事就扶扶镜框,一副文弱的模样,也不多话,几乎不与萧萧并肩而行,只走在萧萧后两步的地方,亦步亦趋。
  萧萧眼见这男生怯懦一般,心道,大约是大二的孩子,今年第一次迎新生呢,那我作为学姐,该带着他一起,让他了解这是怎么个流程啊。
  于是顿了步,转过身来,瞧见那男生一张木愣,疑惑的脸,萧萧只觉豁然明白什么叫书呆子了,这就是活标本啊。抑制住心里想要开口大笑的想法,萧萧悠悠的开口了。
  “你好,我是中文系周萧萧,今年大三,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迎新吧。”萧萧没有伸手,只点头笑了笑。
  那男生又扶了扶眼镜,表情里稍稍带着惊愕。
  “你好,我是数学系杨一文,我,今年大四,的确是第一次迎新。”杨一文有些不明前边这个女孩怎么突然自我介绍了,但出于礼貌,还是做了回应。
  萧萧心里只一阵庆幸,还好,自己没说出他应该是学弟之类的话,不然,那得多尴尬啊。
  可是大四?不应该忙着毕业的事,甚至找工作的事吗?在这里,迎新?况且还是第一次?
  “呃,不好意思哈,学长,你都大四了,怎么才第一次迎新呢?”问出口萧萧就觉得这问的没水准,他乐意啊,前两次他得去玩耍,所以他想来一次迎新来结束他的青春啊,要是这学长真这么答,萧萧该怎么办。。。
  然而这位学长完全忽视了这个问题,而说了另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叫我学长吗?我初中时被我们学校录取,只攻数学,所以我的年纪比同级同学稍小些,你叫我学长,我倒是不好受了。”
  萧萧深吸一口气,我的天啊,合着你越级到学校,算算,再算算,萧萧无力,怎么算出自己比他大的?萧萧掰掰手指头,也没算出来。
  正值崩溃之时,杨一文发话了。“同学要是想算我们的年龄之差,我便告诉你我今年刚过了19岁生日,你知你的年龄,自然就算得出来了。”
  果然一副文文弱弱,原来还是个孩子,竟然还是个孩子,苍天啊,不公平,萧萧掐着算来,虽然只有两岁之差,可是已经看出这老天是多么偏袒。等等,那这孩子,可比林洛强多了啊。哼哼,得打好关系,那日见着林洛,好数落他,嘿嘿。
  杨一文又扶了镜框,看见萧萧一脸算计的笑,估计是算出来年龄之差,正开心着吧,这点和自己有些像呢,一个题,做完得到正确答案的那一刻,就像获得无上荣光,一个个攻克,那感觉真棒,自己的圈子几乎都是男生,且很难和自己一般享受破难题的喜悦,若是有这么一人和自己一样,是为知己,分享这喜悦,多好。
  “萧萧,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杨一文总归是要争取一下的。
  “可以啊!”萧萧还在盘算怎么数落林洛,听见杨一文说这话,自然爽快答应,正中萧萧之想。
  “本来,我来迎新,就是想着一睹新生风采,顺便寻一知己做伴,不过,我觉得,你不错,你呢?”
  萧萧一脸惊愕,呃,这画风不对啊,怎么感觉怪怪的?这该怎么回答,我也觉得我挺好的,哈哈。终是思考着,萧萧没回答这问题。
  杨一文见萧萧沉默,又说明了一句,“你是我第三个表白的女生,但却是反应最安静的一个,应该与我合的来。”杨一文似乎已经开始想象两人一起的生活场景,点着头,很是赞许的样子。
  萧萧也顺着他话一想,那可得困住了,估计是解题,解题,解题,只攻数学,一个冷战将萧萧打回现实,原来杨一文已经停了想象,正盯着萧萧,等待萧萧的答复。
  萧萧心里无语,我们认识到现在,有三分钟时间吗?你比我小啊,大哥,啊不,小朋友。况且,你已经表白了两个,看样子应该不成功吧,那想来,不差我一个咯。恩,果断拒绝。呃,可是,得找个理由,不能说不合,他万一说试试才知道呢,那就还得想理由拒绝。不能直接拒绝,太伤人了,比如当年的小叔叔。不然,撒个谎吧,对不起啦,小朋友。
  “那个,寻知己这事吧,我已经有知己了,而且,特别合的来,呃,你还小,会有很多机会遇见真正合适你的知己的。”说完,萧萧咂吧嘴,恩,够委婉,够明确,不错不错,就是这样拒绝。
  正欣喜,却只看那杨一文一脸不置信,却仍不服气,“不知道,萧萧你的知己是哪一位?”萧萧一听,果然不适合撒谎,这得怎么圆啊,“呃~~说了你也不认识啊,哈哈。”这小朋友倒是更有古人潜质,怎么不来中文系啊,这说话说的也文绉绉的,合着气质,咋就去了数学系了,想不通,想不通。
  杨一文扶扶眼镜,微微一怔,并不是因为萧萧说的话,而是因为他目光越过萧萧,看到来人,又随来一低头的苦笑。
  “可是林洛学长?”杨一文好似是问着萧萧,又好似是询问着萧萧身后而来之人。
  萧萧愣住,林洛是我们学校的?他怎么认识的?我该咋回答啊?说不是,那他还会问吗?说是吧,那又得撒谎了。
  萧萧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尴尬的笑笑,不回答,应该不算是,也没说不是吧,这样,总不会再问了吧。
  杨一文眼瞧着萧萧有些羞怯的笑着,又看着萧萧身后不远处的林洛,正对着自己扬了一下手,心中已然明了,果然,是他。
  

☆、来源

  
  “真是林洛学长啊!”杨一文隐去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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