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周翰阳继续吃面。
吃了几口,周翰阳抬起头看着她:“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嗯。”
周翰阳肯定会读心术,不然怎么可能每次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好奇怪,这么多女生里面喜欢我的大有人在,可是为什么我偏偏就喜欢上一个讨厌我的女生呢?”
“谁说我讨厌你了!”李暮可一阵抢白。
“……?”
“……我是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讨厌而已。”李暮可窘迫的低下头。
周翰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她继续说:“脑袋笨也就算了,连端盘子这种事情都做不好,我很怀疑高考阅卷的老师是不是给你多加了几百分?你是怎么考上全校第二的?
还有,全身上下完全看不出哪里像女生,整天除了看漫画还是看漫画,像个小孩子一样,宿舍里的内务也是一塌糊涂。喜欢你——是不是很犯贱啊?”
李暮可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她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她的窘迫,周翰阳哂笑:“从小到大我觉得没有什么是自己特别想要的,也许头脑好所以做事情都很容易吧。直到你出现,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和我想象的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你是第一个常常出乎我意料的人,或许这是我喜欢你的理由之一吧。”
李暮可没有想到周翰阳对自己是这样的一种感受,心里忽然好甜蜜,这种甜蜜的感觉说不上来,形容不好。
“周翰阳,我和你说实话吧。”
“嗯?”
“我哥说我长得不行,人又不够温柔,更要命的是不会干家务不会下厨……谁要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所以我劝你……”
“我不介意,”周翰阳没等她把话说完,急忙打断,“下厨我会,干家务我会,你不会的我都会。”
李暮可无言以对,对于她来说周翰阳真的太完美,完美的有些不真实。
她不说话周翰阳便继续顾自己说:“我唯一担心的是,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怕你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快乐。”
“那个……能让我考虑几天吗?”周翰阳的话对于她太难消化了。
“嗯,周五之前给我答案,无论是什么答案我都会尊重你。”
说完这些,周翰阳心里想在打鼓,长这么大他什么时候主动追过女生?看来追女生是一件累活。?
☆、交往了?
? 周五那天李暮可做了什么决定、周翰阳又说了什么,她不想多说,反正现在他们已经正式交往了。
上好课从教室出来,周翰阳正好从另一间教室出来。李暮可向他扬扬手,快步走过去。
女友走到自己身边,周翰阳才挪开步子。
外面在下雨,李暮可拿出雨伞准备撑开。周翰阳翻动背包的手忽然停下,接过她的伞,说:“我没带伞,和你一起吧。”
李暮可看一眼他的背包,笑了笑点头答应。今天早上她明明看见他是撑着伞走进教学楼的。
路上三三两两的情侣共撑一把伞依偎在一起,李暮可隐隐羡慕,两个人交往的日子里除了一起上下学、一起工作,其余时间几乎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很少,更别说什么实质性发展了。
雨帘中一个双手抱头的女生急匆匆迎面跑来。“小心——”周翰阳眼疾手快将她抱进怀里,单手作保护状搂住她的肩。
女生已经跑远,没有撞到李暮可。淡淡的洗衣粉味钻进鼻腔,肩膀处传来的热不禁让李暮可羞红脸。
松开怀抱,李暮可恢复原来的样子,但周翰阳的手没有离开她的肩。
她绯红的脸落入眼内,周翰阳不着痕迹轻笑一声,用更大的力搂紧她。
李暮可没有反抗,身体向他更近一步,她似乎听见他很轻的说了一句“笨蛋”。
走到图书馆,恰好碰见马良一干人。
看见小两口共撑一把伞,男生们站在图书馆门口吹哨起哄。
一个额头满是痘痘的男生率先挡在两个人面前,对着李暮可一阵唏嘘:“哟,你是大嫂吧!周美人藏着掖着今天还是让我们见着了。”
“额……你们好。”李暮可有些不知所措。
“大山你别吓着咱大嫂了。”另一个有点壮的男生冲痘痘额头挤眉弄眼。
他们一口一个大嫂叫的李暮可好不自在,站在周翰阳边上挠挠后脑勺。
“嘿嘿,小李你别介意,”紧要关头马良出来替她解围。“我先介绍一下,额头有痘痘的是张安山,叫他大山就成;边上这个壮壮的叫钟海岩,我们都叫他小壮。”
再次点头,李暮可算是认识过他们。
一行人周几图书馆占了张靠窗的桌子,各拿各的书开始阅读。
最近李暮可在准备英语六级考试,过了英语六级的周翰阳担任起辅导老师的角色。
在书上画好重点周翰阳把书给她。
他们普通的互动在其他人眼里变得极其“不普通”。
大山冲小壮和马良挤挤眼,两个人会过意。小壮捏着鼻子压低声音说:“小阳阳,人家有些句子不会翻译,教教人家嘛~”说完小壮冲大山抛去媚眼。
大山立刻接过话:“小可可,哪里不会?老公教你~亲一个……”
大山和小壮隔空飞吻,马良捂着肚子笑得不行了,整张脸埋在书里。
甩过一记冰山大白眼,周翰阳抄起书本往两人头上重重砸下去,冰冷的说:“活的嫌长了是吧?”
一边李暮可完全不在状况,很难想象周翰阳的性格可以和他们相处得这么融洽,不禁轻笑。
抱头的大山眼尖,腾出一只手指着李暮可说:“嫂子自己都在笑呢!周美人你使用暴力!我要推翻你的政权统治!!”
“……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周翰阳不自然的对李暮可说,耳根开始微微发红。
“不会啊,有这样的朋友很热闹。”
周翰阳看着她,心里变得柔软。这个女子很天真,让人忍不住想保护。
傍晚时分,两个人简单收拾一下便去了餐厅。
走近餐厅别的同事已经开始工作,见到两人不约而同的笑开颜。周翰阳万年不变的脸依旧,李暮可清楚他们笑里的含义,还不习惯的她瞬间脸红。
换好衣服李暮可先从更衣室出来始终扎成马尾的长发在身后有节奏地摇晃。
更衣室里出来周翰阳站在她身后,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钻进鼻腔。不像化妆品的味道,而是一种很好闻、甜甜的味道。每个人都有体香,唯独她的香味中带着一丝甜。
不着痕迹嗅了嗅,他走向前台。
五号桌有人坐下,李暮可带着记菜单欢快地走过去。
“你好,请问需要些什么?”标准的八颗牙,李暮可笑的温暖甜美。
说话间同时打量一番坐在椅子上不过二十出头的男生——阿曼尼新款米黄色短袖、同品牌的九分裤休闲鞋,在下面一双灰色帆布鞋,和裤子的颜色不冲突。
不相配的几种颜色穿在他身上竟然不觉得冲突!
李暮可心里撇撇嘴——此人非富即贵。
?
☆、庄砚礼
? 全身穿着阿曼尼,叫他阿曼尼好了。
阿曼尼的脸长得很精致,用“精致”来形容他不仅没有违和感,反而有些不足。他长得几乎另女生都会嫉妒,长得实在太漂亮了。
周翰阳虽然有“周美人”的称号,但他的外表和阿曼尼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或者,可以把阿曼尼拉去和初中生解释什么叫做“安能辨我是雌雄”!
男生眨眨无辜的眼睛,痞痞地笑了起来,吹声口哨说:“美女,你是附近学校的吗?我好像见过你。”
他一开口,自动从王子降低为流氓。李暮可嫌恶的皱眉,重复:“请问要些什么?”
“别这么冷淡嘛!交个朋友吧,我叫……”
余光看见情况,周翰阳对客人微微一笑,随后有礼貌地离开。将李暮可拉到身后他用眼神示意李暮可把事情交给自己,“先生,请问要些什么?”
庄砚礼鼓嘴不悦的打量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又将视线定在李暮可痴迷的脸上,无趣的回答他:“别紧张,没对你女朋友做什么。可是我真的觉得她眼熟,叫……李暮可吧?”
他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难不成我俩真认识?!
“请问需要什么?”周翰阳再次重复,眉间明显有不耐烦。
“好啦好啦,给我一杯冰柠水和一份意烩面,不要胡椒面。”
晚上八点半餐厅打烊,周翰阳换好衣服独自走去学校,身后——李暮可拧眉咬住食指,磨磨蹭蹭踩着前方的影子向前走。
“嘭——”一直低头走路,李暮可毫无防备的撞进某个胸膛。
抬头,周翰阳的脸绷得紧紧地,双眸深沉。李暮可以为他还在为之前“阿曼尼”的事而生气,赶紧抱住他的手臂来回晃动,“好了嘛,你别生气了。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认识我!我发誓,我绝对不认识他!!”竖起三根手指她一脸认真。
半响被握住手臂的人轻叹一口气。挣开魔爪,无奈的说:“我怎么就选择你了呢?你的工作牌上有你的名字,所以他会知道你的名字不稀奇。”
“……那你在生什么气?”
类似于痛苦的般的□□,周翰阳恨不得在她脑袋上切几刀,看看她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昨天实践考的成绩公布了……”
他的后半句不再说下去,李暮可的脑袋越压越低。上一周的实践考昨天公布成绩,她的成绩离及格差了整整八分,怎么能叫周翰阳不气愤。
“你也知道啊,我是典型的‘书生’,以书为生……离开书本压根活不了。实践考是考动手能力,我根本不行,况且只差了八分而……已……”她说的越来越小声,因为她看见面前的俊脸已经黑得和锅背差不多。
“貌似你很自豪?差的只是八分而不是十八、二十八、三十八分?嗯?”他几乎是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
“李暮可,现在差的只是分数,可你又没有想过,当毕业后你做了工程建筑师,能不能把房子结构也偏差八公分?或者更多?”
“没有那个意思……”他的话让她站立难安。
“……上辈子欠你的。”说完周翰阳主动拉住她的手继续向前走。
讲完的第一次牵手,突破性的进展。李暮可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小手紧张得握成拳包裹在他的大手下。
熟透的脸占据他的视线,轻笑几声他摊开手中紧握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
?
☆、被强吻了
? 心头像被春风吹过一般,李暮可觉得暖洋洋的,用力回握住宽厚的大手。
夏天的高温天气已经持续了很久,现在好不容易下场雨,却是一整天没有停过。
不知怎么的,李暮可莫名其妙的感冒了。大清早起床浑身无力、头晕想吐,干脆课也不上,让于希璐代签到。
在床上睡了半天没有食欲所以不饿,她觉得喉咙干得想要喷火。
挣扎着起床穿好衣服她带上热水瓶去打开水。
庄砚礼办好转学学手续从从政教楼走出来,双手插在裤袋里吹着口哨,身边的庄妈举起雨伞为儿子挡雨。。姣好的面容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一张红唇不停闭合,“砚礼呐,来到新学校记得别再给你爸添堵了……”
目光四处飘荡,庄砚礼当没听见母亲的话,顾自向前走。
紫色的背影在雨帘中踉跄不定好像随时会栽倒。庄砚礼见到她立刻兴奋起来,抢过庄妈手里的伞跑上去——眼前的身子摇晃几下,猛地倒在地上。
先前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庄砚礼立刻丢开雨伞跑上去抱起昏迷的李暮可冲向医务室……
头昏沉沉的,像是被车碾过一样疼,李暮可忍不住咳嗽几声。
旁边的人见状从桌上给她一杯水,双手交错放在胸前笑看着李暮可,“醒啦,发烧了还到处跑,我真服了你。”
半干的头发凌乱的耸拉在眼前,有几缕好笑的翘在头顶;身上名贵的衣服皱巴巴的穿在身上,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李暮可捧腹大笑在床上打滚的模样严重刺激到庄砚礼所谓的“男性自尊”。庄砚礼向后退一大步用食指指着李暮可夸张的大喊:“死没良心的!为了救你我自毁形象变成一只落汤鸡,你居然没心没肺笑成这样子?!”
李暮可深吸一口气忍住笑,好半天才问他:“你是谁?你就是救我的人?”
“天啊!”庄砚礼仰天大叹一声,“喂!我们上次见面确切的说是在六天零十六个小时之前,在你打工的餐厅,你忘记了?”
经他一说李暮可没烧短路的脑子迅速开始回忆。漂亮男生、阿曼尼……回忆完毕瞪大眼睛伸出手指着庄砚礼,李暮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
“我什么?”庄砚礼压低身体将脸凑近,“是不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