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进行完毕之后,春节晚会就开始了语言类节目表演了,欧美的脱口秀嘉宾开始表演节目,这也让刚才被全场大合唱,震得有些头皮发麻的欧美歌手们,得以喘息。
苏怀也喝了口水,连连称赞郭英兰老太太“郭老师~~您唱得太好了。”
东方队众人的士气大振,原本没有丝毫希望的比赛,没想到竟然连着两场都有压倒西方队的势头。
特别是第二场这种压倒性的气势,真是太鼓舞人心了。
玉置浩二等曰本歌手的心情却都越发紧张起来,原本他们心里还有些抱怨,这不上曰本演歌,这苏怀真是有些自大,可现在看来,还好没上演歌啊……
否则要在和一起比较,只怕曰本演歌要被全亚洲的人骂丢人了。
这么看来,只要最后一场不掉链子,搞不好东方队能在传统音乐组上和西方队僵持住啊!
可这么一来,他们流行音乐组压力就大了……
各个亚洲歌手们,都开始了戴上耳机,在现场开始练唱。
还有不少歌手都过来,对着苏怀心悦诚服称赞道:“苏老师,真是没想到华夏竟然有这样传统音乐,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真是太独特了,我敢说欧美人肯定从来没听过这样的音乐。”
“苏老师~~太精彩了!我太感动了~!!”
“哈哈,帕瓦罗蒂和猫王都不敢吭声了,刚才气焰可是很高呢。”
早安少女组围着苏怀发嗲,只恨不得整个身子都贴上去了,苏怀实在有些不习惯曰本少女歌手们这种夸张的语气,还好旁边周院士来救命,把他以准备下首曲子的名义拉到一边准备。
“真是没想到啊。”周院士也是望着苏怀,很感叹道:“你小子搞的这几个曲风,欧美和其他地方观众看起来还很喜欢啊。”
排练的时候,周院士和顾和尚其实都很担心,和虽然都很好听,但是对不对外国人的胃口,他们却一点底都没有。
没想到这两种曲风,各国观众都接受了,这让两人心里都大感欣慰。
苏怀却只是笑笑,心里暗道,在流行音乐上,或许华夏一般般,但是这传统音乐上的传承,可不比任何国家差,只是原本世界英文是王道,华夏的顶级演唱家才一直被看轻。
实际上,论到感染力,他苏怀可不认为华夏民歌唱法会输给古典歌剧。
只是进入现代社会后,这两者发展程度相差太大,才给人以不是一个级别的错觉吧。
这时,只看老矮过来了,满脸兴奋道:“小苏,快走,带着郭老师,宋老师,咱们去新欧文艺频道拉票了~~”
刚才帕瓦罗蒂临时换歌,可把他们急坏了,没想到郭英兰的直接把莎拉布莱曼碾压了,看着凯总监等人都是听傻了表情,老矮他们都是高兴坏了。
“不去参加那鬼节目不行吗?苏小子还要准备下一首的歌曲!”周院士有些不悦,瞪眼道。
在春节晚会直播同时,还有新欧文艺频道在同步直播,幕后的花絮节目,其实目的也就是让各方歌手表演之后,可以在言语类节目中拉票。
这样既不耽误晚会流程,也可以让喜欢专注听歌的观众,可以一直关注东西歌战的歌手。
“不拉票怎么行啊~~”老矮催促道:“我的周院士啊~~这也是关系明年咱们有没有春节晚会呢!为了全国人民的幸福,苏老师必须去~~”
第九百九十三章 新欧华裔文化部长
说着,老矮就把苏怀,和宋英祖,郭英兰一起架到了现场,文艺频道的节目是春节晚会座位席上直播的,与舞台上收音线路不同,不会影响台上语言类节目的表演。
而现场节目的嘉宾的主持人,早已经是开始节目了。
苏怀原本以为是谁呢,一到热闹的观众席上,就看到主持人珍妮旁边,除了多明戈和莎拉布莱曼之外,还有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白人。
苏怀看到他前面的名牌上写着威廉,心里暗想,这家伙应该是全球音乐最权威的排行榜——的创始人吧。
在这个时空,苏富比参股了五大唱片公司,这公告牌就是苏富比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之一。
他们派来的嘉宾,显然就是来黑东方队的了……
苏怀心里原本暗想,为什么没有亚洲的嘉宾呢?可正这么看着却就看到一个亚裔的中年女性,前面还摆着两本书,封面上的名字分别是,。
苏怀先暗想,这又是哪位?自己人吗?
正想着,只听老矮在他耳边小声道:
“这是章华的妹妹章应,章华去新欧立住脚之后,就把他一家老小都带过去,章华一路栽培她这妹妹,这章应是在新欧堪萨斯上的大学,现在是新欧的华裔工会的文化部长,不但是个畅销作家,而且是名无可救药的文艺中老年妇女……天天就喜欢说咱们华夏国内野蛮,洗脑啥的……小苏,你可得小心点啊。”
说着,老矮还低声嘀咕道:“章华那孙子……一个人移民,还带了一帮子亲戚,还真以为自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我呸,不就是娶了洋妞爬上去的吗?”
话里话外,都充满着对章华和其家人的不屑。
苏怀听着心里暗想,丫的,新欧文艺竟找来一个汉奸,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此时,显然节目已经开始了,众人都在讨论刚才令全场沸腾。
刚刚主持完红地毯的主持人珍妮,无缝地接手这个现场节目,依然是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到疲累的模样,正在问大帅哥多明戈对的评价,多明戈很老实地道:
“这是首歌曲确实非常好听,我无法点评……”
旁边的“月亮女神”莎拉布莱曼,却是微微有些不满,接口道:“抱歉,我来说两句。”
“莎拉你对这首歌有什么意见吗?”珍妮问道。
一头长发的莎拉,有些激动道:
“我觉得这首歌,完全不是华夏的传统音乐,而是一首俄国的红歌,这是一首西方文化的音乐,而且是具有灌输意识形态的歌曲,我认为这种歌曲,非常不适合在春节晚会的舞台上表演。”
莎拉布莱曼是欧美歌坛著名的反战,反民族主义代表,最厌恶偏激的民族主义者了,也最不喜欢俄国的红歌,所以当面抨击也不奇怪。
刚才的全场大合唱,让她心里很不舒服,所以直指是俄国红歌。
春节晚会的直播,需要合家欢乐气氛,台上不能乱说话,但文艺频道这边,主要是针对年轻观众的,所以嘉宾可以畅所欲言,全球的年轻观众都不喜欢沉闷的节目,说话越火爆,他们反而越高兴。
旁边的章应也是一派专家模样,添油加醋道:“这么说来,刚才那一段的合唱很像是歌剧的形式啊,说是华夏传统音乐,未免有些牵强了。”
此时收看文艺频道的各国网友们,也都在直播间,用文字热烈讨论着这个话题了:
“这是俄国红歌吗?”
“我觉得更像是歌剧。”
“反正各个影子都有吧。”
“这放在传统音乐组似乎有些不妥当啊。”
“不过唱得很好听吧~?”
现场关于这是不是华夏传统音乐讨论,已经蔓延开来,欧美的观众,也都放下了之前调侃的态度,开始认真态度对待这次的东西歌战了。
因为这首,真切地打动了他们。
既然是比赛,那就是有规则的,是不是华夏传统音乐这点,非常重要。
苏怀还没有作声,此时总政文工团的宋英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争辩道:
“萨拉女士,章部长,既然你们说这不是华夏传统音乐,是西方音乐,那么好,我请问你们西方歌手阵营中,有人能像郭老师那样的方式,演唱刚才的吗?”
萨拉布莱曼和章应顿时都是一愣,均是哑口无言,刚才那郭英兰的演唱听起来平平无奇,但是实际上那种奇特的感染力和发音方式,他们都是闻所未闻的。
欧美乐坛虽然极为多元化,各路歌手各具特色,但是像是郭英兰这种唱法的人,却好像一个都没有。
苏怀在旁边听着都乐了,这要是帕瓦罗蒂和猫王这种大师,就不会问这种傻问题,莎拉布莱曼和章应毕竟见识有限,不懂这当中门道啊。
一身红裙的“辣妹子”宋英祖此时也是自豪无比,提高音量道:
“为什么你们没有歌手能这么唱?因为刚才郭英兰老师的唱腔根本就不是歌剧,或者任何西方音乐的方式,而是华夏的戏曲。”
萨拉布莱曼有些吃惊,而章应却是直接笑了起来:“这怎么会是戏曲呢?华夏戏曲都是咿咿呀呀……唱起来韵律非常怪异。”
听着章应那肆无忌惮的笑声,苏怀心里有些不舒服,心想:这话欧美人可以说,你个华夏人怎么能这个态度呢?于是用淡淡的语气道:
“郭英兰老师的念白方法,是山西梆子的念白的发声,没有任何假音,全凭借一口嗓子用真音歌唱,才能有这么饱满的情感,章部长既不是华夏人,不懂传统戏剧可以理解。”
听出苏怀语带讥讽,章应也是神色微微一变,打量了一下苏怀,用那柔美文雅的声音道:
“苏先生,你说这是华夏传统戏曲,可这样情绪饱满的发音是怎么练出来的呢?”
这话听起来是故作好奇,但是明显还有后着……8)
第九百九十四章 大河就只是大河?
苏怀还没回答,老艺术家郭英兰就诚实地回答道:
“这训练念白,必须是要下苦功啊,小时候,师傅每天清晨4点,就带着我们空着肚子到野外去练声,开始并不唱,而是喊嗓子,师傅教我们喊‘唔’和‘啊’两个字,感受高低音的变化,喊上10分钟到20分钟,嗓子眼儿里就热火了,就是润了,再接下去念道白。
不管刮风下雨,身体好坏,我们每天都有三,四个钟点都要练声,还要练气,冬天师傅让我们抓一把雪,用嘴去哈雪,直到把雪还化为了为止。”
郭英兰有些自豪地述说自己的经历,可章应这时却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
“这样的经历,真是泯灭孩子童年啊,这就是华夏教育以来一直的问题,华夏人为了让孩子替自己成功,总是无休止逼迫孩子下苦功,却罔顾孩子们的天性。”
说着,章应同情地望着郭英兰道:
“郭老师,其实如果你小时候如果不学戏曲,而是去选择学习当律师,当医生,不是因为学戏去谋生,恐怕会比现在在这里唱着别人规定的红歌,更加快乐,有成就。”
郭老太太一愣,心想:怎么刚刚是问唱戏怎么用功的,转头来却是说她童年不幸了?
郭老太太顿时有些脸色不好,望着章应这位同胞,正色道:
“咱们活着,首先就是要谋生,职业没什么高低贵贱的,我觉得唱戏也不比医生律师差,然后也没人逼我在这里唱歌,我就是想歌颂祖国,这是发自心底的情感,也不是红歌。”
“这明显洗脑人民的歌曲。”章应有些忧伤地摇摇头,很是悲天悯人道:
“新年是辞旧迎新的节日,我们应该号召人民团结,宽容,快乐,而不是掀起人们心底的仇恨和杀戮,郭老师我知道你很多话说不出口,因为你的上级,你的领导不会让你说……我能感受到你的恐惧”
说着,章应温柔地望着镜头道:
“我的梦想是:希望华夏的下一代,可以在任何一个晚上,站在任何一个地方,说出心里想说的话而心中没有任何恐惧。我们这一代人所作的种种努力,也不过是寄望我们的下一代将有‘免于恐惧的自由’……”
旁边公告牌创始人威廉也道:“是啊,这种煽动歌曲不该出现在春晚舞台上,不是歌不好,而是不恰当。”
郭老太太不由着急了,争辩道:
“章部长,并不是一首红歌,它没有号召我们去包围一种理念,或者为了什么旗帜而战斗,它告诉我们什么是值得守卫的东西,家乡的江河湖海,和被它们哺育的人们!”
听到这句话,章应立刻眼睛亮了,缓声道:
“其实您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但是我想告诉您的是,一首歌,在不同的时空里,撞见不同的记忆,就产生不同的情愫和意义,刚才在会场里,一千人坐在一起唱歌的那几分钟,在当下春节晚会的情境里,唱的就是大河波浪,咏的就是稻花白帆……”
说着,章应对着镜头抒情感怀道:
“人们唱这个歌时,可能是往日初恋,可能是某种不堪回首,可能什么都没有,就是那么简单美丽的旋律,那是非常纯净的几分钟……”
说着章应语气更加文艺起来,感叹道:
“歌的意义会转换,歌的温柔力道强于刀剑…这个歌的前半段那么纯净自然,可是到了中间,却变成一个刀光剑影的东西,我只能说,这样处心积虑用艺术洗脑人民,不累吗?”
这时,章应目光很自然地望向